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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意外和谐

当沈云理以为慕容燕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他曾无比希望,某一天她可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问任何的原因,不去想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一缕幽魂,他也认。

可是当沈云理知道她还活着,却忍着心痛把慕容燕硬生生从自己身边赶走的时候,他在想,这一辈子或许就不要见了,那样对她才是最好。

舍不得和舍不得慕容燕跟着自己冒险之间,沈云理做了很痛苦的决定,所以他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忽然之间,她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还好吗?”没有了方才的狂躁,也忘记了去摘眼步,沈云理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平时那个冷清的武王爷一样,连笑容也忘了,反而是有些躲闪慕容燕的方向,他不敢面对她。

至少他知道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而不是别的,慕容燕的心里有着小小的触动,也不枉费自己费力救他一回,旋即会心地一笑,淡淡道:“很好。”

其实沈云理想问更多的,但是他又觉得窘迫,无从开口,他甚至看不到慕容燕此时的神色,她心里有事何种情绪,半低着头良久之后,方才令自己装得更自然些,不冷不淡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的眼睛……”

方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沈云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自己的这双眼睛,他努力地回想,只能依稀记起,在他昏迷倒地之前,他的眼睛就有了模糊的症状,所以很是担心。

如果没有了这双眼睛,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如何再去指挥千军万马?如何在皇族之间立足?又如何能够再一次看见她的容颜?这后果他不敢想下去。

如果说时间真的能够治愈感情的创口,那么前提一定是,在你的后半生里,不会再出现那个左右你心的人。

一个人的时间里慕容燕都告诉自己学着去忘记,去淡化他的影子,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这么久以来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来,但是就在沈云理出现的那一刻,慕容燕知道她错了。

有些犹豫,不愿意靠得太紧,因为慕容燕有了太多血的教训,可是她又是那么的执迷不悟,因为他也给了她太多。

终究还是抬起手,轻轻触摸上他眼眸的位置,慕容燕稍微用力按了按,而后才柔声问道:“痛不痛?”

绝对温柔的语气,听出丝毫的怨愤或者恨意,连沈云理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她呢,却不计较吗?

慕容燕的宽容反而令沈云理自觉羞愧,他自责自己的无能,也心疼她的隐忍,浅浅地叹息了一声,抬起手轻柔地握住了挡在自己眼前的葇夷,也是此时他唯一能确定摸索到的地方。

他不敢握的太重,怕是会惹起慕容燕的反感,可是也不敢攥得太轻,因为担心她会冷漠地抽开手,沈云理看不到慕容娅你的表情变化,他只能格外格外地小心。

好在慕容燕是没有拒绝的,她的手暖暖的,反而显得沈云理的掌心没有什么温度,大手裹着小手,如果谁也不开口,不知道这个温馨的场面是不是能够长长久久地定格下去。

然而慕容燕还是开口了,她不反感这种感觉,自始至终她都珍惜着,只是两个人不能这样耗下去,显然沈云理的的伤口又有崩开的地方了。

“我煎了药,给你端进来,伤口也要重新包扎。”因为照顾到沈云理此时正慌乱的情绪,慕容燕也是很小心的,先开口解释着,而没有贸然抽出自己的手。

可是她的话说完了,沈云理并没有动容,也没有松开手的意思,慕容燕不得不又问了一句:“等我一下,好不好?”

真的不想要放手,也许这只是一个梦呢,他放手了,她就消失不见了?沈云理害怕着,却又不可能这样一直牵着人家不放,忽地困惑地侧过头,向着慕容燕的方向问道:“燕儿,你告诉我,这不是梦吧?”

侧着头的模样如此懵懂,脸色苍白得像是透明,此时虚弱的沈云理没有了平日威严在上的王爷架子,在房间灯火的映衬下,更像是个单纯的陌上少年,如此无害惹人心怜。

“不是梦,都是真的,难道伤口不疼吗,等我。”或许只是嗓子治愈的原因,慕容燕说话的声音真是太温柔也太好听了,说完这句话她贴心地反过来攥了攥沈云理的手,终于还是起身走了。

身上真是有数不尽的伤口,方才都忽略了,此时屋子里没有了她的气息,这才回过神来,但是沈云理看不见,也不知道具体伤到了什么地步。

一个人处在陌生的黑暗当中,无助感扑面而来,沈云理的心里很乱,不仅今年因为慕容燕的突然出现,也是因为遇袭的事情,是谁要致他于死地?这个人,应该就是南苑的人!

慕容燕的动作很快,并没有留给沈云理太多孤独的时间,她就端着药碗进来,嘟着嘴吹了吹药汁上蒸腾的白气,一直到了沈云理的身边,将药碗方在了一旁。

“太烫,等等吧。”刚到出来的药还真是烫,慕容燕匆匆地松开手,指尖已经发红,她只是吹了一下,并没有在意,而后坐在床榻边上,拉过沈云理的手说道:“先把手臂的伤重新包扎下。”

也不听沈云理的回答,现在是慕容燕全权做主,她的动作娴熟,这都是生活赋予她的历练,沈云理的左右手臂都有刀伤,左侧的还比较深,鲜红的一片。

只是包上手臂之后,慕容燕便去拿过药碗递给沈云理,今天的两个人都安静得出奇,他接过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便一口灌下,明明那药还是挺烫的。

慕容燕看在眼里真是有点不忍,见他喝完了就赶快接过碗,手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干脆就是用袖口给他擦了擦嘴。

之前沈云理是睡着的,所以慕容燕什么都没有多想,她可以坦坦然然地给他处理伤口,只当做他是个普普通通的病人,但是现在他却是醒着。

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这些伤仿佛都是在他身上似的,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吃痛的样子,其实这样反倒是对慕容燕的压力,如果他能表现出来,她还是可以调整动作,但是他不出声,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手中了,只能一直高度地小心着。

彻底忙碌完,慕容燕的额头上都起了细密的汗珠,沈云理仰躺在床上,因为遮着眼布,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醒着,她便将衣衫给他和好,自己轻手轻脚地退下床榻。

“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还回来吗?”心里在忍着,静默了一会儿,沈云理还是在慕容燕将要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声,他还是忍不了,未知的恐惧,真的太压抑。

脚步应声停下,慕容燕沾着血的手中端着铜盆,里面有一大堆换下来的纱布飘在血水上,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转回头又留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他安稳地躺在那里,头都没有转过来,显然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没有光的环境,她宛然笑了一下,既然躲不开,就好好珍惜吧,慕容燕知道,他永远不会是能够停留在她身边的那个。

“我只有这一间屋子。”慕容燕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顽皮,也没想太多,转身就出了屋子,此时的心情竟然是那么的轻松。

是么?听到这话沈云理也不禁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因为只有一间屋子所以就是她还会回来,那他也放心很多,只是安静地等着,侧耳聆听着门口的动静,想要在她进屋的第一时间就知道。

慕容燕没有说谎,她希望对沈云理,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有谎言,这是她之前的亏欠,并决定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补偿回来,现在竟是真的有了。

回到房间的慕容燕没有直接去床前,而是拿出了一套衣服给自己的换上,方才的那件沾了血,侧眼看着沈云理还像刚才那样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回来了?”明明有人走进来了,应该是慕容燕不错,但是她怎么没来这里?看不见东西实在是太令人心急,沈云理终于还是窘迫地开口问道。

“嗯。”回答的很简单,慕容燕已经再脱外衣了,她偷偷瞄向沈云理,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正好方便她更换。

“那,在做什么?”有点没话找话的意味,沈云理也是有点害怕一个人的感觉,慕容燕离自己一定是很远的,所以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也算是能安心一些。

“换衣服。”很是简单的回答,慕容燕曾经哑了很久,其实并不擅长说话的,就算是焰的时候,话也不多,多半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耐不住反抗,此时对着沈云理,她倒像是回到了刚刚开口的那个时候。

躺在床上的沈云理听到这个答案不禁又是笑了一下,竟是开口无奈地感慨了一句:“可惜,看不到了。”

两人早已经不是之前的关系了,再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没有那么好笑了,慕容燕愣了愣,并没有接话,而是迅速地套好衣服,又回到了床边。

听着慕容娅你的脚步一点点走近,沈云理这才真的放下心去,刚才慕容燕没有接他的玩笑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他试探地伸出手,向着床榻外明显是要抓住些什么。

沈云理的动作很努力,因为看不见而尽可能向外探着手,也表现出了他的期待,慕容燕无可奈何地认输,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认输,苦笑着安抚了一句:“我在这。”

“嗯。”在就好,现在没有什么比慕容燕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了,这想法也有些自私,毕竟之前沈云理生龙活虎的时候,是他自己亲自推开了慕容燕。

“床很大。”在慕容燕离开的这段时间,沈云理只做了这么一件事情,他向床榻里侧打滚,用自己的身体丈量了这张床的宽度,是个绝绝对对的双人床,或者更改叫做炕。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这句话的背后意味这什么?慕容燕的脸上有一点点不太明显的红晕,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沈云理的俊颜,傻傻地发着呆。

得不到回答是一件很令人心急的事情,如果他能看到慕容燕此刻神色里的眷恋还好,可是偏偏沈云理现在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他则是以为自己所说的话惹恼了慕容燕,所以她才不肯回答,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开口心急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说你只有这一间屋子,不知道你睡哪里。”

“我去里面吧。”是不是自己贪恋了这个男人的美色?在沈云理看不见的条件下慕容燕嘲笑了自己一下,随即并不扭捏地脱掉鞋,便爬到了床铺里侧,她的床确实很宽敞,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手没有松开,割舍了这个距离沈云理就会不安心,慕容燕则是特别的贴心,此时此刻她还是爱着这个男子。

“天黑了,有什么要问的问吧,不问我就睡了。”知道突然的重大变故,沈云理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他不问是因为怕自己不回答,或者害怕得到不想要得到的回答,所以慕容燕大发慈悲地主动帮他开口。

可是沈云理似乎并没有领这份情,他的心思也不在那件事情上,对于慕容燕的好心,他只给了两个不着边际的字:“我冷。”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薄的,尤其这屋子,其实比较简陋,慕容燕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对于时学过的沈云理来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没有多想的慕容燕便拉过一旁的薄被给他盖上,可是沈云理似乎还是没有从中汲取足够的温暖,抿了抿唇,眉头亦是皱了皱,又到了一句:“不够,还是冷。”

这是发烧了吗?慕容燕有些担心起来,毕竟是春天啊,盖着被子还说冷,这可奇怪,她向着沈云理蹭近一些,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这男人身体的底子很好,至少还没有太过严重不适的表现。

“没发烧,那怎么办?”就这么一条摆在外面的备用的杯子,因为慕容燕始终是一个人独居的,此时犯了为难,努力地想着被子都压到哪里去了,总不是要她拿出冬天那种大棉被来盖吧。

其实这些想法也是有些多余了,她正努力滴较劲脑汁的时候,沈云理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将慕容燕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瞬间自己的脸贴上了炙热的胸膛,慕容燕很是惊愕,可是她想要起身也没能在这个失利的位置上取得成功,很快便又被沈云理按了回去,最终不得已含含糊糊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冷。”回答道额声音很淡,因为没有底气,沈云理自知他这是用了卑劣的手段的强取豪夺,但是他甘心担当这样的骂名,只是手臂搂的很近,因为他怕的不是挨打挨骂,而是怀里慕容燕的离去!

正伏在他心口的位置,“砰砰”的心跳声那么的富有节律,慕容燕喜欢听这样的声音,会让人觉得有所依靠,会然人忘却害怕。

终于还是认了,她微微笑着,慕容燕没有反感,对沈云理也无法强迫自己去反感,她所能做的就是束缚,束缚自己不要主动却做什么错事。

“放手吧,我不会动的。”开口告诉沈云理放手,并不是慕容燕不喜欢,想要离开,而是担心他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了,恐怕过分的用力又会崩裂,且不说沈云理受苦,自己也要跟着凭白受累。

沈云理是有点迟疑的,他担心这只是慕容燕哄他的谎话,但是他不能强迫她做什么,也没有这样的资格,所以还是不情愿地慢慢松开了手臂。

得到了空间,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慕容燕微微笑着,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都发生过什么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是很幸福的一对,接着沈云理松手的时候,她还在他胸口没有受伤的位置磨蹭了几下,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倚着。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好,可以不计前嫌,对自己还像是身为夫妻的那般?若果说慕容燕有愤怒,有怨言,这些沈云理都能够接受,他甚至期盼着这些,她大发一顿脾气之后,自己还可以认错,以求得他的原谅。

可是偏偏慕容燕不是这样,她像是被磨灭了记忆,不解的自己伤她的那一箭,也不记得自己威胁要杀了她的行为,这感觉心里的愧疚简直翻倍增加。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云理太聪明,想的本来是很全面的,可是他不能直接问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比如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与埋伏,又是怎么救下自己的,这一切是不是和她有着什么联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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