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按要求交了三百万，却在交过钱后背告知，魏如春暂时还不能恢复自由，还有情况需要他配合调查。

我没好意思将决定直接告诉她，而是让老陈与她说。

黄玉在闻知消息后，一肚子气闯到高小离的办公室，劈头盖面质问他：“你这样不是在玩我吗？”

高小离苦笑道：“我也没办法，有些事，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

黄玉冷笑道：“又是顾大力在背后搞鬼吧？”

高小离不否认，也不承认。他说：“再耐心等等吧。”

黄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走了。

下午人大于大头一个人摇着折扇来他办公室串门，高小离没敢怠慢他，亲自泡了茶与他一道品。

于大头环顾他的办公室，叹道：“小离啊，你这办公室有点简陋了啊，要不要装修一遍？”

高小离推辞说：“没必要，办公场所装得太豪华，会让群众说我们腐败的。我认为目前的条件很不错了。”

于大头赞道：“不错，小高，果然是纪检战线上的好同志。”

高小离谦虚道：“我还在学习过程当中。主要向你们前辈学习。”

于大头叹道：“你有这份心，足见你的未来会无限宽广。做人啊，一定要谦虚谨慎，千万不能好高骛远。特别是你们纪检战线上的同志，要坚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不冤枉一个好同志，也绝不能让害群之马漏网。你们的任务，任重道远啊！”

高小离认真地作出一副聆听状，心里却在想，为什么现在这些人表面上都道貌岸然，骨子里却男盗女娼。如果不是知道于大头与黄玉的关系，他会被他的这通话迷惑，会感激他的提醒。

于大头表面上看，除了头大，其他就与一个老农并无两样。他脚底下穿着一双布鞋，鞋口磨花了，露出几根白线。身上也是老旧的的确良衬衫。这种衣服现在已经很难看到，因为质地太差，穿在身上像有电流一样难受。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句句没毛病。到底是当过多年的党政一把手，于大头的举止给人一种无限亲切感。

于大头是宁乡镇当过最长主官的人之一，他从乡干事干起，一路干到乡长、乡党委书记。后来宁乡镇并镇后，他又成了第一任镇党委书记。他在镇党委书记的任上选拔到了县政协，从此就再没动过，一直占着政协主席的位子。

高小离心里冷笑，突然又恶心起来。想起黄玉美丽的酮体在他丑陋的身体下挣扎，他就像看见一窝蛆在涌动一样，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黄玉十七岁进乡政府广播站，黄玉能当上广播员，全在于大头一句话。

于大头是个不掩饰自己的人，宁乡镇的每一寸土地闻到他的味道都会退避三舍。当初黄玉的爹找于大头帮忙，想将自己女儿送去乡政府工作。于大头也不拒绝，也不答应，而是让黄玉亲自去找他。

黄玉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不过那时候她的学历在宁乡镇已经算是个女秀才了。如果追根寻底乡政府其他人的学历，比黄玉高的并没几个。比如于大头，就没读过多少书。他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都只认识他，他不认识字。

十七岁的黄玉已经出落得水灵灵，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特别是她发育得非常好的胸脯，曾经成为宁乡镇所有老少爷们选择女人的标准。

黄玉不想一辈子务农，她这样美丽娇艳的女人去务农也真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于大头让她亲自去找他，聪明的黄玉心里就有了底。

于大头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问：“黄玉，你想不当农民，就得牺牲自己，你愿意不？”

黄玉咬着嘴唇低声道：“我愿意。”

于大头笑眯眯问她：“你打算怎么牺牲自己？”

黄玉狠了狠心说：“只要能让我离开农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都办到。”

于大头的眼光就盯着她的胸口看，嘴角不自然地流出一串哈喇子。黄玉心里明白，轻声说：“于书记，只要我不当农民，做牛做马都愿意。”

于大头便笑，招了手叫她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他伸出一条胳膊搭在黄玉的肩上，看黄玉没反应，胆子便大了一些，隔着衣服摸着黄玉的胸说：“小玉小玉，只要你遂了我的愿，有我于山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回去当农民。”

黄玉忍辱负重，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没敢将于大头的手从胸口挪开。于大头看黄玉默许了，便去脱了她的衣服，将她推到在床。

黄玉的这段经历，是她最为羞于开口的往事。后来他们的关系在宁乡镇几乎就公开了。于大头有个结发的妻子在乡下，是个比他大三岁的女人，给于大头生了三个孩子。他妻子得知这件事后，亲自找了黄玉说。

于大头妻子找上门来，黄玉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看看四周没人，双膝一软，就跪在女人面前，泣不成声。

于大头妻子一句话也没说，叹几声气就走了。从此再没过问她与于大头之间的关系。

高小离知道的这些花边逸闻，全在林巧告诉他。

林巧与他春风一度之后，将宁乡镇的风流韵事渲染得让高小离心动神摇。林巧不但知道于大头的故事，也知道魏如春的丑闻。林巧说，魏如春不甘心老婆被于大头霸占，可他又奈何不了于大头，便如法炮制将黄小英弄到镇政府工作。至于黄小英与他是否有一腿，林巧说不清楚。但林巧信誓坦坦地说，吴花果被宋文武欺侮了是她亲眼所见的。

关于宁乡镇的男女风流，很多故事要慢慢说。此处暂且不表。

再说高小离被于大头夸奖了一顿之后，并没被于大头迷惑。他心里现在就剩一个恶心，这次恶心是他自己。他悔恨自己怎么就经受不了黄玉的诱惑。

黄玉太有女人味了，无论她的外貌，还是她的技巧，都让高小离有种醍醐灌顶的新鲜和激动。但黄玉毕竟比他大了很多，以至于高小离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恍若自己活在一场春梦中。

于大头在他办公室坐了将近一个钟头，高小离以为他会提魏如春的事说话，但最终他还是失望了。于大头自始至终半句也没提魏如春的案子。只是在他要走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小高啊，做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利用。特别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