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莫少寒因为她而丢了性命，沐楚楚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过。可是，她反复的劝说莫少寒，他就是坚持要先回去，把事情说完才接受治疗。这差点没把沐楚楚给气疯，好在莫少寒现在是重病人，不然沐楚楚绝对不会格外关照他。

“好吧好吧，生死听天由命了！”沐楚楚拗不过他，只得将他抱起，然后往军营方向走去。鬼王看见沐楚楚抱着莫少寒，心里有些不爽，但这种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干脆他也把舒颜给抱在怀里。

左天伦已经带着军队趁势攻打韩国去了，想来要不了两天就有捷报传来。现在韩魏边境上的军营里没剩多少人，一场血战之后四下里静悄悄的，一些军士在山上清理死尸，一些则正在装运物资。

按照莫少寒的意思，沐楚楚将他和舒颜开了，两人独处一个帐篷，鬼王则是去给舒颜治伤了。

“有什么就快说吧，时间不等人，你已经为别人考虑过了，现在还是为自己想想吧。”沐楚楚坐在床边，没去看莫少寒，她怕看到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

“我知道。”莫少寒艰难的露出一抹微笑，“楚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不要担心。有句话，我一直藏在心里很久了。时至今日，我想问问你，希望你能老实的回答我。这样，我也安心了。”

“问吧。”听那语气，沐楚楚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但是，她不觉得莫少寒是那种无耻的人。

“你爱师兄吗？”

“……”这要怎么回答？沐楚楚以为莫少寒会问‘你爱我吗？’，或者说，‘你若不答应嫁给我，我就不让你给我疗伤’之类的东东，现在他却这么问，什么意思？

“楚楚，别想了，我已经知道你心中的答案了。”莫少寒依然微微的笑着，好像从来都是这般无忧无虑的一般。只是眼角，为什么会是湿湿的？

“我没想啊，我什么都没想。”沐楚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根本就无法回答。她看见莫少寒眼角的泪花，甚至‘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莫少寒这回是真的受伤了。其实，沐楚楚心里想的答案并是莫少寒理解的那个意思，只不过有的人不想让某些人为难而已。

两人沉默了片刻，沐楚楚担心莫少寒体内的毒会再次复发，边说：“好了，我先帮你把伤治好吧，不能再耽搁了。”

“我想……”莫少寒还要说什么，沐楚楚却瞪了他一眼，“你想，你想的未免的太多了吧，你想没想过你自己？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使用强制性的手段。”

“楚楚，你还是这么火爆，心里藏不住事。”莫少寒丝毫没有因为沐楚楚对他‘不客气’而生气，两只眼睛情意绵绵的看着沐楚楚，最后弱弱的说道：“师兄告诉我，他很爱很爱你，一年前他就对我说过。”

“疗伤吧。”沐楚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束手无策，关于情爱这种事情，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讲。

曾经，差一点点他们就发生了那层关系。也许，当初若是真的发生了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是这般吧。或许，鬼王只是一个舍弃的对象，纵然沐楚楚心中不舍，那她也会依然选择和莫少寒在一起。

呵呵，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世间一切之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哪有那么多的假如。发生了的，就无法挽回。没有发生的，谁也想不到它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降临。

莫少寒的身子越来越弱，如果再不治疗的话，恐怕这条命是捡不回来了。沐楚楚现在不会去理会那些什么情啊爱啊什么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急，不急。”莫少寒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生死一般，继续用那微弱的声音说道：“曾经，我以为我是最爱你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心中的那份感觉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一种不甘心而已。”

“十年前，我离开楚京，从此过上非人的生活。那时，我就在想，我所失去的往后一定要夺回来。这其中，也就包括了你。呵呵，现在我明白了，我那只是自私的占有，不是想要呵护你一生。我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所以才让走进了绝境。”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沐楚楚急了，“有什么还比命还重要？”

“有！”莫少寒坚定的说道：“楚楚，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或许，这都是天意吧。上天安排我离开，然后又给你安排能爱你一生的人。虽然你们经历许多磨难，但终究还是走到一起了。有的人，早已被挤到你的命运之外，该离开的还是得离开。”

“……”沐楚楚不想去听莫少寒的话，因为他的话让她感到极大的不安，“莫少寒，让我给你治伤吧，有什么事等伤好了以后再说，好吗？”

“楚楚，没事的。”莫少寒反复强调，“有件事还要告诉你，其实若不是那件事，现在走到一起的将会是我们。所以，师兄欠我一份情，我的伤理应让他来帮我治。别笑我，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愿欠别人的，也不愿别人欠我的。”

沐楚楚不知道莫少寒要干什么，自从这次见到他之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莫少寒，是那么的温文儒雅，事事都能冷静理智的对待，都会做到最完美。而现在，他似乎是犯傻了，变白痴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他是知道了沐楚楚和鬼王已经和好了，是要舍弃他而变成这样的吗？

“莫少寒，你听清楚，我爱你！”沐楚楚仰起头，不让眼泪留下来，“所以，我要治好你，不会让你出半点的差错，你听到没有！”

一个人可以爱很多人，可是终究只能和其中的一个相伴到老。

莫少寒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面部渐渐变成了青色，那毒素已经侵入脑部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不能爱你，也不会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