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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非他不可

家,是避风的港湾,家,是疗伤的圣地。

衣锦当还乡,心碎亦回家。谢佳琪应母亲大人的诅咒,每次都是蓬头垢面地逃难回家,这次也不例外。

且行且走,且走且哭,且哭且骂钟厚。看到家里那熟悉的不能再温馨的独栋小别墅时,谢佳琪心里又是一阵委屈,早知道我就先回家了。

“妈~”谢佳琪是哭着扑进开门的母亲大人怀里,世上只有妈妈好,这话真不假。

“佳佳,你怎么了?”朱丽琴扶着今天穿得很符合她理想中的乖女儿。

拉住,坐下,擦泪,倒开水,吃西瓜。

“妈,我……”哭哭啼啼一个故事讲了断断续续一个小时。

“你呀!自己不好!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去人家家里呢!你有没有想过……”朱丽琴一听事情的始末竟然这样离谱荒唐,气就不打一处来,夏天容易上火啊。

我的亲妈啊,你是我的亲妈吗?怎么你和钟厚的妈妈一样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妈~”谢佳琪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安慰与同仇敌忾,还是唯唯诺诺缩在沙发的角落,怨念地抽泣。

拿出小学人民教师的气势,循循善诱,耐心教训了一顿不争气的女儿,朱丽琴把好多为人处世的规则,以及人言可畏之类的都一一透明化,最后伸手顺顺毛:

“好了,别哭了,妈妈以前就劝过你,哎……早知道就该把早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妈妈一向以包容作为教女方略,然后事实证明在自由民主科学开放的家庭氛围下,谢佳琪长成了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摸爬滚打倒是身轻如燕的中华好女儿。

这次终身大事果然又很失败,女儿和钟厚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她是比较快得到官方明确答复的,甚为欣慰,总算不要为了以后相亲包装淑女头疼了,觉得可以尝试,开明的父母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妈,怎么办?”后悔了吧,刚才逞一时嘴巴心里痛快,对着可怜的本来就不善言辞的钟厚大发雷霆,说得他都不敢追着解释。

妈妈说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该全部挑明,要尊重别人对你的看法,试着对照自己的缺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分析得让人心服口服,《教育心理学》不是白学的。

“什么怎么办?好男生多的是……”妈妈抬眼漫不经心地说。

天哪!谢佳琪从来没有想过换男友,她是一个懒人,既然喜欢了,就不会改变。

“妈,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遇上更好的男生,可是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为了谢佳琪放弃这么多!”叫自己的名字很奇怪,但是也很正式。

“佳琪,你真的非他不可吗?”

我真的非他不可吗?往事一幕幕地展现在眼前,钟厚的一颦一笑(咳咳),一举一动,他坚定的眼眸,他执着的等待,他默默的牺牲。

“嗯。”谢佳琪闪着泪光坚定地点头。

妈妈真心觉得女儿长大了,不中留,叹一口气:“他刚才有来过,很急的样子……”想起刚才那个满脸是汗的孩子怯生生地叫自己阿姨,就像五年前在医院一样害羞而坚定。

“啊?……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谢佳琪放下擦泪的纸巾。

“他在到处找你啊,我跟他说你不在家,他就很失望地走了。你多没良心,自己家都没回就屁颠屁颠去找罪受!”所以,你活该被批判。

“妈,看他找我,你就……不担心你女儿吗?”谢佳琪一个激灵坐起来,无可奈何地擦了擦鼻子,正对着自己的母亲大人。

“我相信他会找到你的啊,我担心什么,你不会连家都不认识了?这不,不到一刻钟你就哭着自己回来了!”靠!谢佳琪暗骂一句,我修到了什么娘亲啊!

姜还是老的辣,妈妈见过的情侣吵架比你吃的饭还多!朱丽琴一脸鼓励与满意自己的计谋,谢佳琪瞬间懂了,安慰什么的都是浮云,你开门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回家诉苦的。

“我的亲娘啊!”谢佳琪心里嘀咕,你还真是我的亲娘。

“诶,别喊了,快把手机打开吧,那个为你出生入死的绝世好男人要急死了,钟厚那孩子确实蛮不错的,长相上乘,身材也很好,还很有礼貌!哎,他家教应该不差啊,家里条件怎么样,房子还新嘛?”丈母娘看女婿果然越看越顺眼,怎么回事啊,谢佳琪当时伤心死了,哪有空观察他们房子的装修格局嘛!

只记得他们家是拆迁房然后集体搬去的小区,也是独栋小别墅,庭院里还种着好多花花草草,都不是谢佳琪认识的仙人掌,宝石花之类自生自灭型耐旱耐湿耐高温耐寒(百折不挠,死不了)的植物。

家里很干净,很整洁,就是谢佳琪和爸爸都不在家时能维持的一般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程度,钟厚的卧室和他的宿舍床铺一个模板刻的。

不能再说了,再说就穿帮了,谢佳琪提醒自己不能把自己和钟厚的私密空间给不小心说漏了,换了块电板,急急地按亮了手机。

未接来电都是晓婷的。尼玛,该死的钟厚还真下定决心要跟我冷暴力了,那还来家里找我干什么,连保研的事都不告诉我,私自决定放弃,你当我我是什么啊,什么伟大的爱情战胜了世俗,打败了前程,我才不会感动呢!

“嫂子,你在哪儿啊,你快点来XX医院,表哥他……他……”谢佳琪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晓婷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钟厚他在……医院?

准是又犯病了,好久没有气急攻心了,这次又是因为我!谢佳琪连跌带撞地出门时已经是半夜了,眼前一黑,正赶上父亲大人回府。

还未拜见就命令:“爸,送我去一个地方!”

“啊?这么晚?去哪?”爸爸很受伤,女儿回来还没享受到贴心小棉袄的待遇,就要接受当车夫的命。

“佳琪这是怎么啦?”谢东风只好问追出来的妻子,确认过眼神,我也是这么想的,孩子大了,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要去看望你女婿!”讽刺来得没头没脑,谢佳琪浑身也没空冰冷,只觉得汗毛竖竖。

“哪个女婿?”爸爸一边倒车,一边寻思。

“那个断衣袖的!”谢佳琪从副驾驶上探出一个悲剧了的眼神,我的亲妈啊,断衣袖!!!

“哦……”恍然大悟,加大油门:“是那个小子啊!叫钟厚,是吧?佳琪,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啦?我怎么不知道?”爸爸,你记性真好,是因为断袖嘛?还是因为那个分班?

“爸,你专心开车好不好!”真是的,老不正经,你哪有几个女婿啊,唯一的现在在医院呢!还有工夫和我的亲娘在这一搭一档嘲弄我?

“伯母……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怎么样了?”谢佳琪已经在车上和晓婷短信接洽过了,钟厚从他们家回来没多久就倒在卧室里,哮喘发作了。

“哎,进去吧!”周林芳也没多看狼狈奔跑后谢佳琪,只是把她让了进去。

“钟厚?”看着躺在白色床单上同样苍白的钟厚,谢佳琪觉得噙着的泪已经滑落。

“嫂子,你来了,他睡着了,已经没事了,你陪着他,我出去一下。”晓婷轻声凑着说,离开时还不忘偷看谢佳琪把手伸到钟厚脸上,嘿嘿,表哥,你不会怪我稍微夸张了一下你的病情吧。

“钟厚,你个大白痴,你知道我不是真的生气,我哪有那么容易迷路,你追来干什么,你急什么,现在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妈又要怪我了……”有些人为什么就是欠骂呢!比如正躺着的那个帅哥。

真是的,打着点滴,睡得还蛮安稳的,眉头皱着干嘛,梦见我在对你大吼大叫吗?我错了,我不该小心眼,你知道我一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尤其是我在乎的人。(我擦嘞,才不在乎你妈呢)

听到你妈对我的评价,尤其是和李倩茜对比,我真的觉得一早上白准备了,就该穿个背心热裤顶个爆炸头来,反正她早就有了答案,跟我的打扮无关。

伸手抚平钟厚眉间时,感觉他动了一下,干净的脸上透着安静与稳重,瘦削的脸棱角更加分明地让人心疼,胡茬都出现了,真憔悴,难怪伯母觉得我虐待他!

看在他第一时间冲过来挽回的份上,还有胆敢送到我娘亲面前谢罪的勇气上,找不到人竟然自弃到躺倒病床的犯傻劲上,谢佳琪决定奖励,弥补一下这个傻瓜,俯身亲亲一压,送上香吻一个。

“看什么哪,小丫头,懂什么!”凑过来就发现里面……还是不要进去送水了。

“姑妈,你看表哥醒了!”惦着脚尖的晓婷被扯到一边,不许打扰人家。

“你来了?”钟厚慢慢细细享受完甜蜜的吻,就心满意足地睁开了黑瞳,等的就是这个迟到的吻。

“喂,你装睡!”谢佳琪移开自己的唇,迅速,不拖泥带水,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

“想通了?”

“没!”

……

“以后不许再随便炫耀你的校运会长跑记录!我追不到你,认输。”钟厚一只自由的手擒住某人别扭的十指。

“你以后不准自作主张,要和我商量,比如……”不准再提保研了!

“你原来不是再生我妈的气啊?”

“伯母那是审美缺陷,我不怪她。”比起你的沉默,她倒是可以算是心直口快,你什么都不解释,才是最过分,说好了互不隐瞒。

“嗯?”难道喜欢你谢佳琪就不缺陷了?自恋的可以。

“好啦!你给我闭上眼睛睡觉!”

“佳琪,我有件事要坦白……”

“准奏!”

“小人曾在高考英语试卷上舞弊,得到了不寻常的低分,以至于和您能在一个城市,不过……希望您不要太感动,伤了凤体。”

“钟厚,你……本宫要好好赏你!”谢佳琪想起应该和妈妈说一句,再也不会有人为了谢佳琪挑战江苏省高考制度。

所谓花园吵架床头和,大抵就是这样。

没什么来由地就拌拌嘴,或者就是因为一些误会,几桩自以为是体贴的隐瞒,再加上外界的干扰,就会上演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保卫战,拍成电视连续剧好几十集,但是和好来得如此快。

有负喜欢虐心虐身的观众啊,但凡心里把对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的,和好也就来得很烂尾,没有激情,没有纠缠,没有嫌隙。

因为我懂你,所以理所因当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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