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欧阳函楚心中发凉，说：“什么？”

成王冷酷地说：“你明明听清了！”

欧阳函楚呆呆地。我是听清了，可是，为什么呀？扬州案早日侦破不是好事吗？为什么……

欧阳函楚道：“可是……”

成王道：“你忘了皇上已下旨不准再提此案。”

张恩方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好友，暗暗叹了口气，说：“舅舅，为什么呀？真平姨母的能力举世无双，有姨母插手，林隐一案一定会水落石出。”

成王道：“我们大赫不能总是借助南赫的力量。”

欧阳函楚说：“大赫与南赫本来就是一家呀。”

成王道：“南赫本来是先皇放弃而真平挽回的领土和旧时南国的领土……南赫是真平和南王南宫翊的，他们有自己的子女：南宫宛言、南宫容川、南宫宵战和南宫宣岚，一旦真平不在了，南赫就是姓南宫的，也就是，以前的南国又回来了，而且强大为天下第一大朝！你们不懂吗？”

欧阳函楚被震得面如土色，迟疑地说：“可是，真平殿下一直是敬皇上为主啊。”

成王怒道：“混帐！天下已经默认了南赫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天下认同真平是南赫之主，如果大赫将南赫据为己有，不出三日，天下共同讨伐大赫，大赫必亡，你们不懂？”

欧阳函楚说：“可是，真平殿下的仁爱天下人有口皆碑，殿下是不会与大赫为难的……”

成王勃然大怒，厉声道：“我们不防真平，防的是南宫，不懂吗？”

欧阳函楚迷惑地说：“那么，请殿下侦破扬州案有什么不妥吗？我们又没有劳动南宫……”

成王拍案而起，咆哮如雷，道：“此事不准告知真平！”说罢，怒气冲冲而去。

张恩方拉住想追过去的欧阳函楚，苦笑道：“行素，我们先回去吧。”早说了嘛，行素是一定要为林隐翻案的，舅舅你就是不听。舅舅啊，你还是听从我的建议，你们还是想想如果真平姨母知道了真相，你如何应对吧，凡事都有万一嘛。

出了成王府，欧阳函楚道：“惠之，成王爷……”是怎么回事……

张恩方说：“也许舅舅是因为能力不如姨母而觉得丢人吧……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个了。行素，你说实话，我们真的不依靠南赫就不行吗？”

欧阳函楚说：“行，当然行，可是，惠之，君以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有快的解决办法，为什么不用呢？你还好说，可我，惠之，君以是死在我眼前的，我，我真的，真的是……很难受……”

张恩方看着好友的痛苦，仰天长叹。老天啊，你叫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啊！秘密知道得多了，果然是件痛苦的事啊。

回过神儿，张恩方说：“行素，你的心情，我懂。不过，我提醒你，君以杀了章芝胜，而章让，你说，如果我们从章让身上下手……”

欧阳函楚听了，大喜，说：“惠之，你就是比我聪明！我们就从章让身上查起。”责雁，你的事我会尽快查清楚，希望燕燕帮忙啊。

张恩方一笑。聪明又如何？好累啊！我还得和章让说一说，让他作好应付你的办法，谁叫他是皇上的暗卫呢……我也要上奏皇上，让他为准备些什么“线索”……行素，对不起，我也是暗卫，皇上的暗卫，和章让是一条船上的……

欧阳函楚道：“哎，惠之，你说话呀，行不行啊？”如果我们二人查不出来，我再告诉真平殿下。

张恩方急忙点头，说：“行，行，我们，我们，我们两个人一起查。”可惜，你越拉上我，越是查错方向……

这一天，章让终于得闲出府，在京城大街上转了两圈，最后走进了章府两街相隔的一个小院，推门进去。院落干净整洁，植树种花，很安静。

院中有一个丫头和一个仆妇忙活，见了章让，行礼道：“爷安好。”章让道：“姑娘呢？”丫头说：“在屋子里看书。”

章让走进正房，房中静悄悄地。

兰如月放下书，说：“今天怎么有空来？”章让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侍女，笑道：“月，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了你吗？”

兰如月听了，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微微一笑，说：“章让，你究竟想怎么样？”

章让尚未说出话来，外面一阵喧哗，丫头慌慌张张地叫道：“爷、姑娘，有……”

章让微微一笑，走到窗子前一瞧，果然不出所料，是他的母亲！

“来的好快！”章让苦笑，忙走出去迎接。

章母怒气冲天地进来，对着章让劈头盖脸就是一场骂，骂他大不孝，父孝之期在外风流之类。

章让不敢出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兰如月站在一旁，三缄其口。

章母骂完了儿子，再骂兰如月。贱货、骚蹄子、狐狸精等等，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兰如月并不反驳，只是看着章让，但是章让并不为她说半句话。

章母终于骂完了，说：“小贱人，我儿不是你能高攀的，赶快给我滚！否则，老身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兰如月不理她，说：“章让，你不对令堂解释一二吗？”

章让说：“月，你为了我，忍一忍。”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就让我把事做绝了吧！月，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和什么皇家什么明暗有牵扯……

章母大怒。她只希望儿子娶公主为妻，再不济，也要娶到成王之女，婉月郡主……这个“如月”只是“如”月，并不是月啊！

兰如月淡淡地说：“章老夫人，我从未想过要高攀令郎。”

章母哼道：“是吗？那好，你，快点走，不要再做此伤风败俗之事，我们就从此不见。”

兰如月看向章让，说：“你对我如此之情，令我心寒，我们再不可能，缘尽无此。实话说吧，当你有那两个通房丫头之时，我就不能嫁你了……另外，我想告诉你，也因为你的女人，你无法娶到皇室女子。”最起码不能娶到花朝公主，因为她们有真平殿下的爱护，可以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