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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四十七回甲乙老农

第四十七回

袁始池调查元书府元书府戏说袁始池

元书府自喻老农乙袁始池甘领甲老农

元书府被袁始池郑重其事的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袁始池的办公室,已经完全不像他原来的办公室,亮亮堂堂的三间主房,外加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套房,高档的丝绸窗帘,典雅的壁纸,棕色的木质地板,宽大的真皮沙发,勘比一张床大小的老板桌,被镂空雕刻的泰山椅,泰山椅的一侧的书柜上,摆放着二十四史等古典精装版的新书,一侧的报架上,挂放着从《人民日报》到《陶市日报》的十余种报纸,杂志架上摆放着从《红旗杂志》到《陶市晨报》合订本的十几种杂志,老板桌上放着一部老古董似的座机电话,电话的一边摆着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

元书府被袁始池让到沙发上坐下,瞪着两眼望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心里不由得“乖乖”了几声,暗暗叫道:“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但愿不是这个样子,但愿不是这个样子。”

“今天找元老师来,主要了解一件事。”袁始池开门见山地说:“从文化市场上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说是学校五元钱卖给元老师的那张破桌子,被人收去卖了几百万,有的说是几千万元。上面领导非常关注这件事,专门安排让我来向你来了解这个情况,希望元老师能如实说明。”

元书府什么也没有说,却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袁始池不知元书府为何要笑。

“我笑我们有许多人还不了解那个文化市场。”元书府说:“古玩文化市场是个什么市场,那是个特别让人喜欢做梦的地方,所以,段子满天飞,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这一天没有什么段子出现,反而是不正常了,那也就不叫古玩文化市场了,或者说是这个文化市场已经没有什么生气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淘宝或者是捡漏之说了,也就没有梦想。你也一定是去过那个古玩市场,那么多的小摊主,那么多的门面店铺,他们一个一个都在那里撑着,有时候,一天二天甚至是一个星期一个月也没有一个像样的交易,他们怎么活着?他们怎么发展?有人说,他们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对呀,他们就是有这样一个梦想在支持着他们,他们就是每天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你想呀,每天有多少人想从这里捡到宝贝?每天又有多少人想在这里成为百万富翁?如果没有这么诱人的段子出现,这古玩文化市场还会有人来玩吗?既然没有人来了,这个文化市场还能存在下去吗?这个文化市场的下场就是失去了这个市场的生命,只有慢慢地死掉。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实事上,这个古玩市场在一天比一天的壮大。”

“你是说这个段子不可信?”袁始池说。

“你认为可信吗?但是,我也并没有说是不可信。”元书府如同没有事的一样。

袁始池没有回答。

元书府也没有再说下去。

停了一会,袁始池又问:“那张破桌子,学校五元钱处理给了你,你又卖了多少钱?”

元书府又笑了起来,说:“我随便给你说一个数,你会相信吗?即便这个数字是实的,你会相信吗?在收藏这个行当中,只要有一定的从业年限,是不会有人相信任何一个这样的数字,即便是拍卖行的拍卖品,这表面上看起来实实在在的数字,也只能作为参考。因为有一些这样的数字本身就是一个游戏。一个游戏中的数字,本身有多少值得相信的成分。”

“你总得有一个出手的价格吧,卖多少,就是多少。”袁始池说。

“你希望我说多少才合适?”元书府又笑了起来。

“怎么是我希望让你说多少了呢,你卖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袁始池搞不明白元书府要干什么。

“因为我说任何一个数字,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不会相信。不光是你不相信,其他任何人也不会相信,如果谁相信了,说明他还不懂得这个收藏行当中的道道,他是个外行。因此,他的这个相信与不相信也没有什么区别。”元书府说。

“这就是说,你不愿意说出这张桌子卖了多少钱。”袁始池说。

“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说出来,与不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了,不如不说。如果真的要我说,我马上就告诉你,但说了之后,你会认为我给没有说是一样的,还不如不说。”元书府又笑了起来。

袁始池沉思了一会,说:“你就照实说吧,卖了多少就是多少,至少我听到了你元老师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一个价。”

“如果你真的必须要我说出来才可以,我想,还是不要说的好。如果我真的要说出来的话,会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结果,至少我们彼此之间会产生一种信任危机。”元书府认真地说。

“你就不要再绕来绕去了,来一个干脆的,就照那个最坏结果说。”袁始池似乎也下了决心。

“怎么就照那个最坏的结果说?为什么非要照那个最坏的结果说呢?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元书府好像抓到了把柄,说:“我们应当朝着最好的方向来努力不好吗,我们应当朝着最好的结果来努力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选择相反的方向哪?”

“那,你就选择一个好的方向就是了。”袁始池也好像无话可说了。

“既然是选择,我也就选择一个最好的方向。”元书府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钱放到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说:“就这些钱,我已经早有准备了,现在全部退给学校。这也就是我,换了另外一个人,恐怕连这五分之一的钱也卖不到。”

袁始池抬头看了看元书府掏出来的那钱,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也就是二百块钱左右的样子,这心里便也没有辙了,说:“谁也没有说要你交回来所卖的钱呀,收起来,收起来,既然是已经卖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我就是奉领导之命,来弄清楚这个事情。”

元书府知道,袁始池说的那个领导,一定是葛龙泉。如果没有葛龙泉,袁始池也不会而且也想不到来过问这样的事情。而现在的葛龙泉恐怕关心的不是这张破桌子,而是在关心着这张破桌子能不能意外地再为他的那个陶艺大厦增高两层或者是三层甚至是四层五层,葛龙泉真是想高楼想迷了,同时也是想钱想疯了。不过,元书府还是拿出一副挺认真的样子,坚持要把这个钱交回到学校,因为这是集体的财产,集体的财产必须要受到保护,集体的便宜是不得随便占用。

袁始池也并没有打算要收回这个钱的意思,坚持要让元书府把这个钱收回去。

“还是上交为好,这也是能够为咱们的陶艺大厦添砖加瓦的。”元书府坚持说。

袁始池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在笑葛龙泉还真的有这个意思,但只是太少了,只能是叫做添砖加瓦了。

两个人相互推辞片刻,元书府也不再坚持,按照袁始池的意思,还是把这个钱装回到了口袋中。

“你了解不了解那个黄花梨将那张桌子卖了多少钱?”袁始池又问元书府。

元书府又笑了起来,说:“现在那张桌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谁也没有弄得清。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大家任何人也不清楚,就连黄花梨也不可能会清楚,怎么能知道黄花梨将那张桌子卖了多少钱哪。我可以这样说,黄花梨将那张桌子卖了多少钱,除了黄花梨和他的那个买家知道外,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是永远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再一个问题,我必须要说清楚的,黄花梨这个人,在收藏这个行当中,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能说会道的行家能手,他所说出来的话,在忽悠人方面有神来之笔,我只所以说他有神来之笔,他忽悠人的本事达到了极致,达到一般人都不敢想也想不到的地步,在收藏这个行当中,他所编写出的段子,他所讲出的故事,几乎是无懈可击,十人九上当,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现象。所以,在黄花梨面前打眼,非常自然,事后,凡打眼的人,也没有人到他的那里找什么后账,多是以吃个哑巴亏自我了结。”

“什么是打眼?打眼是什么?有一次,我在外地出发,到一理发店理发,那理发师就问我打眼不打眼,我没有搞明白,也没答应。怎么这个黄花梨也会理发师的手艺?”袁始池问。

“这个收藏行中的打眼与你那个理发行中的打眼是两码事。理发行中的打眼,是一种传统手艺。如在传统理发店的服务项目中,就有象采耳、刮面、打眼等等的服务。这其中的打眼,可以这样解释,人在下眼皮的内侧有一医学上称之为‘泪小点’的孔,其实是泪道在眼处的开口,眼泪通过这个小孔流入‘泪囊’,然后再通过内泪道进入鼻孔,这也就是人们在哭时会有清水鼻涕的原因之一。打眼就是用头发或其他比较柔软而有弹性的东西下探泪道,即舒服又通泪道。有些眼屎多的老年人,如果不打眼会因鼻泪道堵塞出现流泪眼。而古玩收藏行中的打眼,简单地说,就是因为占小便宜而被别人骗买了假货,就是说没看准东西被人蒙了。凡真正的收藏者,特别忌讳打眼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买了打眼货不但赔钱,还要丢人现眼。所以一旦打眼,发现之后,货主会赶紧把货锁起来,不再给人看,怕被同行人当笑料说出去,有碍自己的名声。比如我收藏了一件瓷器,发现打眼了,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棉被将这个假货包起来,砸碎它,绝对不能让人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再找个机会扔了它,做得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人知道。不过,黄花梨从来不跟当地人搞这些个打眼的局,也就是说,他不欺骗当地人,打眼主要打在外地人身上,所以,他在当地的收藏者眼目中,还是挺有威望的。所以,就凭这一点,那张破桌子到底是一垃圾,还是一宝贝,这还要另说着。”

袁始池点了点头,有点赞成元书府说的这话的意思,便又向元书府问道:“你是搞收藏的,那张桌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你就没有点印象?”

“要说是瓷器,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可以称为半个内行。可要说是古木家俱,我纯粹就是一个外行,一个一窍不通门外汉。所以,隔行如隔山,我也不能不懂装懂地胡说乱说。”元书府有些肯定地说。

“不管怎么说,你和黄花梨还是在这张破桌子上都赚到钱了。”袁始池说。

“这个可以说是肯定的。”元书府认可袁始池的这一结论,说:“我可以讲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老农,在自家的大田里劳作,冷不丁一镢头抱出来一大把的破石头片子,我们暂且叫这个老农叫老农甲。在一边劳作的老农乙看到了,他觉得这石头片子不大不小,挺好玩的,便从随身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来,让老农甲来抽,并说:‘这破石子片子给我吧,挺好玩的。’老农乙说着又将剩下的半包烟也扔给了老农甲。老农甲收过了烟,想了想,这破石子片子有什么好玩的,你给我收拾出去,还省了我的事哪,况且还得到了半包烟。老农甲同意了。老农乙将这些破石子片子收拾满了两个上衣口袋,来到了大田的地头,正遇到了老农丙。老农丙向老农乙说:‘这破石子片子给我吧,我给你八块钱,怎样?’老农乙听了,心想:‘这破石子片子能卖八块钱,四条子的香烟钱,好家伙!’非常高兴地卖给了老农丙。老农丙提着这破石子片子刚走到村口,遇到了一个下乡收旧货的文物贩子,便向老农丙提出来要收购这些破石子片子。老农丙狠了狠心,说:‘二百块钱。’那个文物贩子说:‘二十。’老农丙又说:‘一百。’那个文物贩子说:‘五十。’‘成交。’老农丙高高兴兴将这些破石子片子卖给了那个文物贩子。那个文物贩子到了古玩市场上,据说是卖了几千元。后来,这些破石子片子在收藏者中多次辗转易手,最终被国家权威部门鉴定为古代某文化最优秀的代表作之一,成为价值连城的国宝。在学校的这张破桌子的问题上,我就是那个老农乙。”

“让你这么一比喻,我便成了那个只得到了半包烟的老农甲了。”袁始池说。

元书府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书记真的不愧为幽默大师,幽默得让人高兴,幽默得让人舒心。”

气分好了,袁始池也觉得舒心起来,又说:“那个黄花梨会属于那一个?再说,那个黄花梨怎么知道你买了这张破桌子的?”

“至于黄花梨会属于那一个,咱就别去猜测了。至于黄花梨怎么会知道我买了这张破桌子的,我真的是不知道。不过,在这个收藏行当中,一部分收藏者之间,好像相互之间都有那么一只眼睛非常神秘的存在似的,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反正相互之间不管是谁得到了一件什么东西,时间不长,大家都会知道。这或许就是这样一个特殊行当的特殊现象吧。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一时搞不清楚。这是其一。其二,黄花梨来我家,并不是专门为了那张破桌子而来的,是偶遇,带有偶然性。”元书府说。

“抽个时间,到你家里欣赏一下你的收藏品。”袁始池转了话题。

“好呀,欢迎欢迎。”元书府见袁始池转了话题,心中的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便也沉稳了许多,也赶忙转过话题,说:“您的欣赏,也就是对我们业余爱好的支持和关心,我这里首先要谢谢才是。”

“我这还没有去哪。”袁始池听到元书府的这谢谢的声音,心里倒又是甜滋滋起来,说:“刚才说的那事,也就至此为止吧。上边的事,我来回报。再说,这隔行如隔山的事,谁也不能就凭自己的脑袋瓜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还是安心地上你的课,就当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的,现在有您这么一说,就更没什么事了。”元书府给袁始池戴了一个高帽,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专业课教研室办公室内。

这真是,贞妇爱色,纳之以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若无信,不知其可;若争小可,有失大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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