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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八十八回官大师

第八十八回

官家庄竭诚访大师真意外官遥现法场

似天降老元讥官遥官大师激愤难躲藏

官家庄是一个整洁而漂亮的村庄,一横一竖两条笔直的柏油马路将整个村子划分成了四个方块,而每一个方块相互对称。况且,这里家家户户实行的是排房化,横成行,竖成排,排与行之间,都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水泥路相互间隔开来。全村青一色的青砖红瓦房,远远看上去,便给人一种过去农业学大寨先进典型的那种感觉。村子周围,土地肥沃,麦苗长势喜人,麦田之间,间有不少的蔬菜大棚,也有不少的用塑料薄膜铺盖着的田地。二月二日的前后,是二十四节气的惊蛰,这个时候,冬眠的龙也仿佛已经被隆隆的春雷惊醒而悄悄抬起头来,农民们也已经早早地来到了大田之中,各自忙活着各家的农事。

元书府骑着他的摩托车,一直驰到了村子中间的十字路口。然后,从十字路口再转向村子的东头。果然,在村子的东头处的路北边,有一家青砖红瓦的小院,小院门口的东西两侧,各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东一侧种着几棵竹子,竹子旁边养着几只鹅,鹅的周围用木棍组成了一个鹅圈,几只鹅见有来人,要么引颈高歌,表示欢迎;要么伸长着脖子,向来人大声叫喊着,一边示威一边将信号传递给院子里的主人。而门口的另一侧,则安放着一张小桌,桌面之上摆着茶水与香烟。而此时此刻,也正有人在此坐着喝茶抽烟,仿佛是正在等待着这个小院中的大师的传呼。

元书府骑着摩托车的到来,引起了整个鹅圈所有鹅的警觉,个个伸长着脖子,向着元书府的越野摩托车大声呼叫,好像来了一个什么怪物似的。

门口早有中年男人的接待人员向前迎接,将元书府直接引领到了门口一侧的茶桌边,分别递上一碗茶和一根香烟。元书府不会抽烟,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谢”,便坐在了茶桌一边的方凳上。

茶桌的对面方凳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挺热情地向着元书府说:“来啦,也是来投奔大师的?”

元书府抵不住对方的热情,点头致意,并也热情地向着对方说道:“您来的得早啊。”

“哎,家中的牛走丢了,已经是几天了,没有找到,急死人了,所以,一大早就赶来了。”对方向着元书府解释。

“哎呀,这养头牛可不容易,那是一大笔的财产,得找,得找。见到大师了没有?”元书府说。

“已经见到大师了。”

“大师怎么说?”

“大师上了一柱香,观了一会之后,然后天干地支,而后又金木水火,再后来是什么先天八卦后天八卦的,我也听不懂,最后做了一个布卦,再最后告诉了我一个方向及大致有多么远路程,让我用手机告诉给家中,先去那地方找一找,说是那牛或许就在那里等候着家人的到来。最后又说是让我在此等上一会,听听什么情况再告诉给大师他。”

正说着,那人的手机响了,对方传来了佳音,说是牛已经找到了,而且就是在大师所指的那地方。那人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神啦!神啦!大师真是神人!”边说边要进小院中告知大师,并拿出一叠钱来,准备要答谢大师。

可外面接待的人挡住了他,说道:“您先坐一会,我来告知大师。”那人说着,对着大门向着院子里面喊道:“牛已经找到了,说是感谢大师,说是感谢大师。”

只听院子里面传出话来:“阿弥陀佛,找到就好,找到就好,施主有心,随便即好。”

外面的人听了,往茶桌上放下五百元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元书府在外面听着从这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这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哎哟,这声音是谁呀?怎么耳熟?”

或许也是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但更多是这么一个耳熟声音的给吸引,元书府不由得向门口移了移,从大门微微开出的一道缝隙间向院子里面细细地看去:院子里的地面上铺着一块带有八卦太极图的布面,在布面的另一端,摆着一个方桌,方桌上摆放着一尊观音菩萨像,观音菩萨像的前面,香炉上方烟雾缭绕,烛台之上烛苗跳跃,桌面上摆满了盘盘碟碟,鸡鱼肉蛋的祭品一应俱全。元书府心中好生奇怪,不由得暗自叽咕道:“这是一套什么样的摆设,佛不是佛,道不象道,这里面的大师究竟是唱得哪一齣戏?”

趁着外面的人不注意,元书府好奇心又驱使着他伸手将大门的门缝加大了一点。这一次,他看得清楚了,院子里的那位大师面朝里,背正冲着大门,大师个头不高,头戴礼帽,身上罩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风衣,脚上穿着一双大头牛皮鞋,这穿着又让元书府不由得暗自笑了起来。心说:“这位所谓的大师一非道,二非僧,肯定也不是一位仙姑,也没有一副神汉的打扮,搞不好也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专门进行骗吃骗喝的小混混。”

这时的大师跟前正有一个大约五六岁样子的小女孩,而那大师正双手按摩着小女孩的头部,一会儿百会,一会儿太阳,一会儿印堂,不停地在这几个穴位之间转换着不同的花样。突然,大师转了过身来,面向着大门的方向,元书府看得清楚了,这人还戴着一大号的墨镜,几乎遮住了整个面部的二分之一。此时,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辞,碎步走到观音菩萨像的后面,取出一碗水来,双手端在香炉上的烟雾中熏了一会,又放到了烛台的烛苗上烧了烧,又从那香炉中取了一点点的香灰,放到了碗中,再回转身来到那个小女孩的身边,让那个小女孩“咚咚咚”地一口气喝了一个干干净净。也就在这个小女孩“咚咚咚”地喝着这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位大师胸前悬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从风衣中划拉出来,在前胸间摆来摆去。元书府不由得心中一笑,心说:“这家伙可真的有意思,凡能拾掇的都给拾掇出来了。”

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院子里的大师便结束了对小女孩的施法,便转向了院子里的另一侧叫道:“婆婆。”

这时,从院子里的另一侧闪出来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太,赶忙来到了这位神汉大师的面前,卑躬屈膝等待大师的吩咐。

那位神汉大师向前这位老太说:“婆婆,神爷爷仙奶奶应该做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做完做好了,可神爷爷仙奶奶是从来不做人间之人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说,人间要做的事情,应当由人间来做的人去做,神仙是参与其中的。所以,你呀,接下来,还应当再到医院里走一趟,做一做需要人间之人来做的事。您老听明白了没有?”

老婆婆点头称是,赶忙掏出钱来,抽出两张钱来,放到了观音菩萨像前的钱箱中。

这时的神汉大师便急忙说:“少许少许,心到神知,心到神知。”

老婆婆带着小女孩就要走了,那位神汉大师摘下了墨镜,向着小女孩笑了笑,说:“小姑娘,笑一笑如何?”

那小姑娘天真地笑了。

“好好好,没事了,没事了。”神汉大师也开心地笑了。

也就是在这神汉大师摘下墨镜的一刹那间,元书府不由得愕然一怔,又突然间笑了起来,原来面前的这位神汉大师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领导――市陶瓷职工中专学校的副校长官遥。

老婆婆带着小女孩走了,官遥在院子里喊道:“下一位。”

元书府也不怠慢,走进了院里,然后将大门返手关上,站在门后边向着官遥挖苦而讥讽地说:“你老夫子这是唱得哪一齣戏,就是跳大神也没有这样一个跳法,做神汉也没有这样一个打扮。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佛不佛,道不道,浑不浑,素不素,神汉不是神汉,和尚不是和尚,道人不是道人,干么呀,就欺侮农村人没文化呀?”

这时的官遥万万没有想到,下一位到来的竟然是这个元书府,且如同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见官遥他脸色“腾”地一下红了起来,那个尴尬劲究竟能尴尬到了多么大的程度,只有此时的官遥自己才知道。但官遥还是下意识地急忙再戴上墨镜,但时间已经晚了,毕竟是元书府已经认出了自己。他下意识地想马上躲到屋子里边去,可这腿抬了起来又放下了,官遥他心中也就在这一刹那冷静下来,进来的是元书府,不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应当给元书府一个解释才是,但对面的这个元书府,对于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一一看了个清楚,这还能给这个元书府解释一个什么?他元书府是个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况且,元书府进门脱口说出的那几句话,也正擢到了自己不该擢的去处,自己所做的一切,元书府已经是比谁都要清楚得很了。

“这个王八蛋!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自己的老家呀?”官遥不仅只是尴尬,而且突然之间也有些急了,而且在情绪上已经表现出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那种味道。所以,在他尴尬了一时之后,自然也不至于再继续尴尬下去,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什么退路,也只能以自己现在的庐山真面目,硬着头皮来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元书府。

于是,官遥扔掉手中的墨镜,脱掉风衣一甩,摘掉礼帽一扔,将胸前十字架摘了下来一丢,冲着大门后的元书府怒气冲冲地骂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什么玩艺!别人混口饭吃,你也难受,你至于非要找到我的农村老家里来吗!置人于死地,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劳神,也不至于让你如此费心,非要一头闯到我的农村老家里来?!你学历高,有职称,有学问,懂收藏,会开店,有饭吃,有买卖,有财发。我们哪?我哪?只不过是一个拿钥匙看库房大门的出身,老天有眼,让我们碰上一个柴老革命,给办了所学校,才混出了一个人模人样来。可老天不公,学校又完蛋了,我们怎么活,一辈子的积蓄让骗子拿去了,一辈子维以生计的单位让人解散了,我也上有父母,下有妻儿,都长着一张嘴,我们能给你们有知识的人相提并论吗?说白了,在你们的眼中,我们只能将这张脸皮扯破了,去挣些不要脸的钱来维持人生。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愿意神汉不是神汉、和尚不是和尚、道人不是道人吗?我愿意干这种二百五的事情吗?我愿意干这种让你们知识分子不齿的事情吗?”

官遥越说越有气,越说声越大,越说越觉得这心中憋屈,越说越觉得这心里窝囊,越说越觉得这眼前的元书府该骂。而对面的元书府也清楚也明白眼前的这位官遥官领导为什么会是表现出了这样一种极端的态度。他几次想来打断官遥的话,想来一个解释,告诉他这是一个误会,但都没有打断官遥这个在气头上所要说的话。

“我也是个有脸面要脸面的人,也知道人要脸树要皮的道理,也知道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官遥继续发他的牢骚:“我这样做,一没坑人,二没骗人,三没犯法,四没丧良心。我所挣的钱并不是黑钱,我也有我的底线,不伤人,不害人,不愚弄人,不耽误人,你元书府何必要这样赶尽杀绝,竟然要跑到我的农村父母家里来深究,至于吗?至于吗!何必非要去堵住别人谋生的道路!我一没有往你们家的锅里拉屎拉尿吧,二没有抱你家的孩子往井里下吧,三没有在当那个乌龟王八蛋副校长的时候给你过不去吧,你元书府至于吗?”官遥几乎就要指着元书府的鼻子了。

“你有完没完!你有完没完!你有完没完!你有完没完!”元书府也急了,虽然还没有达到那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地步,但他真的不想让官遥的这个误会再继续下去了。

这时,外面的人或许有所察觉,不断的敲着门向里面喊话:“老大,老大,有事吗?老大,开门,开门!”

里面的官遥也不愿意让外边的人知道这院子里的事情,一边向外面喊道:“没有事,没有事,有事叫你,你在外面继续忙你的。”而同时一边又向着元书府说:“你说什么有完没完的,你什么意思有完没完的?”

这个时候的元书府才慢慢地缓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个机会向着官遥送去了一个笑脸,变得嬉皮笑脸,说:“我的官领导,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不是有意来到这里的,这完全是一个偶然,是一个天大的巧合,我也是刚刚在你摘掉了墨镜之后,才认出是你的,才知道是你的,先前我并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家,更不知道这是你老家的村子,一切都是巧合,都是一个意想不到。”

“放你的这个胡说八道的屁,天下哪有这样的一个巧合,如有这样的一个巧合,哪肯定是天下有鬼了。宁可相信天下有鬼,也没有人相信你的这个什么巧合。”官遥听了元书府的这么一说,心里虽然不相信,但心中的这个窝囊也自然消去了不少,但元书府毕竟是出现在自己的家中,毕竟是出现在自己的作法现场,毕竟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逮了个正着,如果以后这个元书府宣扬出去,自己在这人前人后就永远也别想抬起头来了。于是,官遥继续问元书府说:“你是到底怎样跑到这里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元书府笑了笑说:“你看,已经来到你的家了,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个客人吧,你总不能老是让客人逼在你们家的大门后面哪。”

这真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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