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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九十三回种胡萝卜(下

“好,你是条汉子。”那客商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钱来,当众向着康锡款说:“这是一万元钱,算是定金,我们也不签订什么文字合同了,就这个口头合同。你看看,这里既有你们村的人,也有我的朋友在场,他们都是证人。如果你要是毁约耍赖,我不仅会剥你的皮,还要抽你的筋。记住,我现在买的不仅是你的胡萝卜,而还是赌的一天的行情。”

“好!爷您爽快,我更爽快,就这么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毁约的是孙子,咱明天一早见。”康锡款一把接过钱来,回头向村子里走去。

康锡款要干么去呀?不用问,当然是找人安排人明天来刨胡萝卜的事了。

要说这个康锡款是什么想的?不就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经济基础便有什么样的上层建筑,而上层建筑反过来还会反作用于经济基础。眼下的这个康锡款的经济基础是一个怎样的经济基础呢,很简单,那就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一贫如洗。所以,在他的那个上层建筑中,也就没有平常人所有的那种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框框、条条、道道、套套、杠杠以及规矩、规律、法则、因果、周期、角度、系统、辩证,乃至于量的积累、质的变更及作用反作用。而充斥于他的那个上层建筑中,多是些一目了然、一马平川、一清二楚、一针见血、、一板一眼、一览无余、一鳞半甲、一窍不通、一意孤行、一塌糊涂。可也就这平白的不能再平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思维与考究,才支撑着像康锡款这样的人,从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中,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一个地方,而不至于灰飞烟灭。

康锡款在村子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家一家,一户一户,苦口婆心,专心致志,既不敢有异心,也不敢有二意,卑躬屈膝,一字一句转告于他的乡邻,明天,他的胡萝卜就要收了,他需要乡亲们去帮他一把,但也不是白白地去帮助,凡自己刨的胡萝卜,胡萝卜缨都全部归自己,胡萝卜缨是用来饲养牛羊的好饲料,而刨出来胡萝卜,每四元钱一斤卖给客商,而卖给客商的每一斤的四块钱,就在过磅付钱之后,就在当时分出两元钱来给刨胡萝卜的个人。这样算来,加上胡萝卜缨谁刨归谁,谁刨胡萝卜谁就能拿到一个大头,而种胡萝卜的人,拿到的只是一个小头。

然而,在几乎所有的人听来,康锡款所说的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疯子的狂言,是一个无赖一个流氓二流子的梦语。没有人相信,没有人当真,只有人讥笑、讽刺与挖苦,康锡款就是一个骗子。

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一个半夜,几乎到了鸡叫之时,康锡款还在敲着人家的大门。

康锡款一整夜也没有睡觉。天还没有亮,他便来到了地头上,他望着朦朦胧胧的大地,也在想着:“是啊,自己不就是一个疯子吗?天下有谁种的东西将大头拿出来交给别人而自己取个小头?何况,自己的这个无赖头衔,早已经是被全村人冠而皇之。随它去吧,随它去吧,大不了再将人家给的这一万元钱还了过去,大不了再给人家磕上两个头,叫人家饶了自己。”他心里叽咕着,将人家给的这一万元钱紧紧地夹在胳肢窝下,不敢有半点的闪失。

太阳出来了,刚刚露出了半个轮廓。村子里还真的来了几个背着筐子的人,不过,他们是来割胡萝卜缨的,是来为自己家的牛羊割饲料来了。但其中还真的有一个带来了一把镢头。

客商的汽车也来了,称磅的人员等也来了好几个。

昨天的那个老总也来了,他望着地头上的几个人,对康锡款说:“怎么就来了这几个人?”

“啊,昨天给他们都说好了,到九点钟,都已经说好了的,到九点钟才来的。”康锡款还在打他的马虎眼,他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村子里来的几个人都在看着康锡款。康锡款说:“怎么啦?还不动手,人家老总都等燥了。”他又对着那个拿镢头的人说:“你先刨,刨满了筐子先给你称,先付给你钱。”

那人也不作声,低头刨了起来,也就不多大的工夫,一筐子的胡萝卜便满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康锡款帮着那人将筐子抬到了磅称上,正好五十斤,对方马上付给了二百元钱,康锡款拿过这钱,立马抽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钱递给了那人,说:“继续,继续接着刨去。”那人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又一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钱,用两手搓了搓挣了挣,立刻触电了似的,跳起来,拿过筐子,迅速地又刨了起来。

也就在一刹那间,那几个前来割胡萝卜缨的人,一齐放下手中的家伙,疯了的一般,返身向着村子里狂奔而去。

也就是二十分钟的光景,从康家窑的村口处,全村的人蜂拥而出,齐刷刷地朝着康锡款的这胡萝卜地直奔而来。

大致又过了十几分钟的工夫,从康家窑周边的几个村子的方向,出现了摩托车及拖拉机的队伍。原来康家窑的村民不仅自己来了,而且也通知到了周边的几个村子的亲戚朋友。也就是到了九点钟还差那么一点的时候,这十多亩地的胡萝卜已经让人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这十多亩地的胡萝卜如蚕吃桑叶一般,刨了一个干干净净。

那位客商老总不断地调车调人调集资金,也就到了下午二点的时候,收购全部结束。再来看看康锡款,他手中提着一条旧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地装满了钱,过磅称的人告诉他,这麻袋里装了至少也会有二十五万元左右的人民币。

然而,这个时候的康锡款并没有半点的笑意,他板着脸,好像是谁欠了他几百钱似的,他不吱不吭,用手摸了摸那装钱的麻袋,他不敢相信这麻袋里装的是钱。他又重新将系着口的麻袋解开,认真地看了看,是钱,这麻袋里装的就是钱。他扬起巴掌朝着自己的嘴巴擅了两下,心里叽咕着:“是,是自己,有点痛,不是梦。”接着,他又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到了嘴中使劲地咬了咬,“哎哟――”,他痛得叫了起来。

有人向康锡款笑着说:“这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发了财了。”

康锡款缓过了神,脸上出现了笑容。

这时,有人向康锡款开玩笑地说:“康锡款,有钱了,还不到南方买个老婆去。”

“我呀,要买就买一个人的人头。”康锡款朝着那人说:“你有胆把那个人人头给我提来,这麻袋里的钱就是你的了。”

“是谁的人头?”那人问。

“葛龙泉。”康锡款说。

“葛龙泉是谁?”有人问。

“是王八的羔子,婊子的孙子。”康锡款说。

“神经病!你。”

“疯子!这东西被钱惹疯了。”

“那东西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一路货,肯定是他被黑吃黑过。”

“你想一想就知道了,这是个无赖,那个葛什么黄子肯定也是个痞子。”

“对,一个二百五,一个半熟。”

“就是,一个是没烧透,一个是火燎的生胚子。”

一些人骂咧咧地走了。

这真是,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将相顶头堪走马,公侯肚胸才撑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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