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的法术吗？”不只是从何时起，苏沐红的心里逐渐萌芽了这样一种期待，随着师父修习仙法，有一日，能够同他一起御剑飞行策马扬鞭。

楚挽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算是吧。”

说罢，苏沐红只觉得身旁白影一闪，再回头时早已没了楚挽澜的身影，再一扭头，悬崖下那个正急速下坠的不正是方才还好端端与自己讲着话的师父？

“师父？！”苏沐红倒抽一口冷气，急忙又往前了几步，谁想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随着几块碎石的滑落，苏沐红自己也身子不稳，径直往下坠去。

果真是浮玉山最大落差，下坠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落地。听着风声呼啸着从耳边掠过，苏沐红索性紧闭双眼，小小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心里只期盼着能够不要有太过强烈的疼痛，直接一闭眼死过去也就算了。只是……

还没等她继续想下去，身子豁然一轻，一股淡淡檀香木的味道涌入鼻腔。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亦没有失去知觉与性命。

她缓缓掀开眼帘，乌黑墨发垂散在她眼前，再望过去，对上一双清澈明眸。

“师父！”苏沐红喜出望外地唤了一声，自己不仅没死，还被师父稳稳当当的给救下了。

楚挽澜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待到她双脚触地才安心地松开手，口气略含了些责备的意味：“这么不当心，叫为师如何放心的下。”他叹了口气，又道，“也罢，迟早是要教你术法，你可得用心学才是。”

苏沐红用力点头应声道：“恩，红儿一定努力学习仙术，不会叫师父失望的。”

“来，上马吧，为师带你看看这后山。”上马扬鞭，又是那一阵静谧悠远的檀木香，连周遭花海的香味都给掩了过去。

缘着花间小径一路飞驰，跨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流水，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沿着一条山路向上，不多时，又回到了来时的地方。殿宇巍峨肃静，默然承立眼前。

白玉般通透润泽，只是稍稍靠近些，就让苏沐红心里头莫名温暖，好像有某种力量以身体内某处为源泉，缓缓流淌逸出。

缓自踏上台阶，走了没几步苏沐红突然顿住，走在前头的楚挽澜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她，却只是静默不语并未开口询问。

琢磨了下，苏沐红还有犹犹豫豫着开了口：“师父，红儿今后还会有师弟师妹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楚挽澜不解。

“红儿愚钝，学起东西来又慢，倘若有朝一日被师弟师妹们赶超了过去，怕是要被师父逐出师门的了。”苏沐红一面说话，一面不安的搅动自己的衣摆，直到衣物在手指头上缠绕了好几圈都不曾停下。

她从不曾害怕死亡，那不过是生命的终结，但她害怕被遗弃，那是比死亡更叫人恐惧上千百倍的事情。可她同时也清楚自己的斤两，若是当真辜负了师父的教诲，出路……又当是如何？

已经有过一次这样深刻的教训，她再经不起第二次。

山间偶有微风吹过，苏沐红额前的发丝被吹拂起来，站在前侧的楚挽澜无意中瞥见她额角的印记，蹙了蹙眉，似乎有种奇怪的念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甚至没来得及抓住。

顿了顿，他敛起思绪应道：“为师的徒弟永远只有你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