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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初谙世事

初中生活与小学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在小学时我们还是孩子,周围也是孩子,我们以孩子的眼光看待一切。有人笑了,我们认为他很高兴,有人哭了,我们认为他很伤心。有人对你做了个鬼脸,你会认为他是个调皮的坏孩子,有人给你了一块糖,你会觉得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那时的我们以看到的一切作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我们的内心和我们的眼睛一样都是清澈单纯的。但这种单纯你会发现在进入中学后发生了变化,你会在某一天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你会用另一种眼光看待周围的人和事,你会用不同的方式对待周围的人和事,你发现人与人之间原来有那么多不同,仅仅用好坏二字来评价是不够的。

邹添明进入中学后,最先熟识的一个同学是吕常发。两人最先熟识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共同爱好,而是因为两人是同床。是的,我没写错,两人是同床不是同窗,这个具有特定含义的词在薛州十五中存在了很多年。00年的薛州十五中作为一所驻扎在乡镇的中学,硬件设施还不是很好。当时无论是教职工宿舍还是学生宿舍都住的是瓦房。这种瓦房一般一排有七八个房间,每个房间密密麻麻的放着十多张上下式的单人床,除此之外,什么就没有了。按说住瓦房也没什么,很多学生家里住的也是瓦房,宿舍床位多也可以接受,无非就是挤点,但让人受不了的是,每张床上竟然要住两个人。这种床现在也很常见,就是那种一米见宽两米见长上下铺式的铁架床,这么窄的床上竟然要睡两个人,让很多学生苦不堪言。要是两个人都瘦点还好说,起码能睡下,要是遇到个稍微胖点的那真没办法了,你必须得侧着身子睡了。九班的体育委员张宜强长得又高又壮,这种单人床他自己一个人躺就不一定伸展的开,别说两个人了,他找班主任王利文协商了好几回都没解决,他自己实在没办法了,直接在宿舍稍微宽点的走道里打地铺睡了大半年。其实这个时候的薛州十五中不仅学生宿舍紧张,什么都紧张,教室不够用,实验楼不够用,食堂不够用,甚至连学生停放自行车的车棚都不够用。这些事说白了不能怨学校,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作为拥有七万多人的人口大镇,桑河镇只有两所初中,一个是薛州十五中,另一个是桑河二中。但驻扎在镇中心腹地的桑河二中这几年并没有学生愿意去,除非是被迫转学没学校要的才会去。原因在于,桑河二中的治安太差了,前几年不知怎么回事这所中学几乎每段时间都会发生一些可怕的暴力事件,出现了不少学生伤亡事故,影响十分恶劣。一来二去,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名声差就吸引不了好的生源,没有好的生源当然也不会有好的教学成绩,就更没人愿意去了。这种状况给同处在一个地方的薛州十五中带来了巨大压力,桑河镇的家长们都把这所学校作为孩子们初中的首选,不仅如此,由于薛州十五中近几年生源丰富教学质量也日渐提高,引了不少周边乡镇的学生也前来就读,邹添明的同床吕常发就是台亭区人。当年,上头也没有相关文件说明,比如说学生太多承受不了怎么办的处理办法,学校就只能硬着头皮接收了。这才会出现一个床睡两个人的尴尬状况,也就产生了同床这个薛州十五中常用的词语。

邹添明住的这间宿舍位于男生宿舍区的最后一排,处在学校的西北角上,同其他宿舍一样,这排宿舍也是坐北朝南东西走向,但这却是被学生最深恶痛绝的一排宿舍,不仅因为位置最偏最远,还在于这排宿舍的旁边就是学校的垃圾场和男生宿舍集体用的大厕所。春冬天还没什么,一到夏秋两季都得捏着鼻子从这走,学生们晚上睡觉不关窗户受不了这味,关了窗户又热得睡不着,很多同学就直接拿着凉席去教室拼桌子睡了。邹添明的这间宿舍一共放了十三张上下单人床,靠近宿舍门口的南边墙壁放了六张,宿舍北边的墙壁放了七张,中间留下不到一米的空间当走道。在这间最让学生排斥的宿舍中,满满当当的住了二十六个人。这让从小就独睡习惯的邹添明烦恼不已,一到夜里,呼噜声,磨牙声,床的响声,说梦话的,起夜去厕所的接连不断,每天晚上想要睡个安稳觉是个不容易的事。住在条件差的宿舍已经够倒霉了,更倒霉的是他碰见了人品有很大问题的同床。

人品有很大问题,这是邹添明对吕常发的评价,时隔多年他依旧这么认为。

刚来学校那会,其实邹添明还是觉得吕常发还是不错的,作为一个床上睡觉的同学,他与吕常发走动的还是比较多的,经常一块去上课,一块去吃饭,一块去打水,甚至一块去上厕所,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邹添明都快把他当朋友了。

两人初次发生的不愉快是在开学后的一个多月。那几天连下了几场雨,天气突然变凉。这天中午下课后,邹添明本打算喊吕常发一块去吃饭,可回头一看吕常发并不在,他就自己去吃饭了,吃完后就往宿舍走,到了之后发现吕常发已经在宿舍了,正翻着自己的小箱子在找什么东西,邹添明见状笑着对吕常发说到“我刚想喊你一块吃饭来,没看到你,没想到你回来这么快,干啥呢?”“噢,天凉了,我找个毯子铺上。”吕常发不冷不热的回到。“铺毯子,好啊,我正想天这么凉,夜里肯定很冷,打算下周从家里拿呢,没想到你提前带来了”邹添明高兴地说到。对邹添明的兴奋之情,吕常发并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铺他的毯子,邹添明本想帮他一块铺,但接下来发生了让邹添明终生难忘,终生不耻的一幕。他看见吕常发把原本铺在床上的整张毯子仔仔细细的从中间向自己这边对折起来,对完折后还回头望着邹添明说“怎么样,没越界吧,我看着差不多正好一半”看着他折毯子时邹添明还以为他是在整理,这么一问邹添明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永远忘不了吕常发对折毯子时那认真的表情,永远忘不了他说那句“没越界吧”时自然地表情。那种表情好像是自己做的理所当然,倒像是邹添明做错了什么事情。宿舍回来的同学逐渐多起来,望见他们床上那对折起来的毯子,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对面床的有个叫凌瑞的同班男生从来大大咧咧,快人快语,看见这情景后,直接问邹添明“这是谁的毯子,怎么这样铺?”邹添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吕常发说到“我的啊,怎么了”“你为啥只铺自己的这一半,你这不故意不让人家谁吗?”凌瑞脱口而出。这一问宿舍的同学把目光都看向了吕常发,气氛很是尴尬。“你是谁啊,你是班长啊,你咋管那么多呢,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愿意铺拿你的东西来铺啊,多管闲事。”吕常发气势汹汹的说完后径直离开宿舍。宿舍的同学好奇的问邹添明“你俩不是挺好吗?这是咋了,吵架了?”是啊,邹添明也在这么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什么得罪吕常发了,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想了很久也没想清楚吕常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晚上睡觉了,由于毯子在中间折着,邹添明总觉得硌得慌,不时向旁边翻身,一来二去旁边的同学忍不住说道“你别老往我这边挤,我也挤得慌啊。”弄得邹添明左右不是。吕常发好像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折毯子这件事情,让两人的关系之间疏远起来,其实后来邹添明想想当时两人压根也算不上多好的关系,不过是初来乍到彼此找个作伴的,这种事情出现了,那就算了吧。但事情刚出现的一段时间,还是对邹添明的生活习惯造成了一定影响。以前晚自习结束后,他直接回来洗刷睡觉,现在他不愿直接回来了,看到床上那对折的毯子他就不舒服,他开始像其他同学一样,下课后去买点小吃,逛逛小卖部,虽然他没什么零花钱,但去消磨消磨时间也好。

有一次,邹添明如往常一样,晚自习结束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一个叫“达济学生综合服务中心”商店。这是学校最大的一个商店,邹添明包括九班的学生对它都不陌生,因为他是自己的政治老师宋望春家开的,宋望春在上课的时候,有事没事就提起它,说什么里面的东西全校最便宜,对店员说是自己的学生还会有优惠此类的话,并且只要学生集体要购买什么东西,像圆规、听力耳机、书法用纸等,吕望春都全部揽下来。邹添明记得,吕望春还曾煞有介事的说,自己的商店的名字“达济”是专门请本校语文特级教师、常务副校长李道培起的,取为“达则兼济天下”之意。不过从后来因为这家商店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这句话真是莫大的讽刺。

作为十五中最大的商店,“达济”名不虚传,店里面的东西玲琅满目、应有尽有,很受学生们的欢迎,特别是吃的东西,足足摆了两个大柜台,每天都吸引众多学生前来垂涎。邹添明走进去的时候,店里面已经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听说最近店里面新来了两种方便面还有加宽的大辣条,这两天同学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情,邹添明也想过去看看,这样至少在别人谈起的时候,不至于插不上话。邹添明来到卖小吃的柜台,看见摆放方便面和辣条的地方已经被学生围的水泄不通,他尝试着往里面挤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本来就只是来看看,又没钱买,看见这情景,他就想去看看其他东西吧,一会等人少了再过来。他从卖食品的柜台走到了卖生活用品的柜台,他左脚的鞋带前几天不小心扯断了,他想重新买一副。来到这边一看人依然不少,他左闪右躲的终于挤到了柜台前,正打算挑副鞋带,突然觉得右脚被人狠狠踩了一下,他慌忙转身看了看,这么多人乱哄哄的,根本看不出是谁踩的,他愤怒的向周围的人望去,突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吕常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冤家路窄,本来就是不愿回到宿舍才来的这里,没想到在这里还是碰见了。他匆匆买了一幅鞋带挤出人群外,又回头看看吕常发,看见他仍然在仔细的挑东西,邹添明转身打算离开,免得看见相互尴尬。他走出商店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他决定回来看看,吕常发到底要买什么,进来商店后,邹添明看见吕常发依然在原地没动,他的面前是一个卖腰带的柜台,店家把腰带平整的放在柜台上,一层摞一层,甚是壮观。这次邹添明从人群侧面看的,他看到了吕常发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两个眼睛向周围乱看,仔细一瞧,只见吕常发右手拿着柜台上腰带在看,左手却在柜台下悄悄地把右手垂下来的腰带一点一点往下拉,边拉边卷,拉一会停一会,停一会继续再往下拉,过了一会,右手上的腰带终于完全卷到了左手里,吕常发顺势把左手插进裤兜里,像个没事人似的,转身离去。

他是在偷东西,邹添明猛然意识到,这让他一时没缓过神来,他怎么会是这样一种人呢?自己和他天天睡在一块,还形影不离的相处了一个多月,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邹添明回想起吕常发刚才偷腰带时的情景,不禁毛骨悚然,看他偷东西时那个样子,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这让邹添明想起,前段时间宿舍里人的钱集体被偷的事情了。

那是开学后的第三周的星期二,同宿舍的舍友凌瑞起来后突然大叫钱被人偷了,钱不见了,他这么一咋呼,大家纷纷查看自己的钱包裤兜,一看不要紧,全宿舍6人,9个人钱都没了,宿舍顿时乱作一团。班长段臣忠即刻跑去教室宿舍叫来了班主任王利文,王利文仔细问了问发现,9个被偷钱的同学全部是住在靠着南边墙壁这一边的,其中8个住在下床,一个住在上面但是把装钱衣服放在了床尾。王利文没再详细问什么,只是告诉大家睡觉时要关好门,夜里去上厕所的同学回来时记得把门关好,同时嘱咐同学们要把钱尽量贴身放,实在不放心就放在他那里。

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邹添明和许多同学一样认为这事肯定是其他宿舍的人干的,并没多想什么。但刚看见吕常发偷腰带的情景,邹添明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如往常一样睡得并不好,迷迷糊糊中看见吕常发起了两次,起的时候还把他折成一半的毯子拧到了自己这边,自己还不耐烦的毯子推向一边,当时自己只是以为吕常发是去厕所了。现在想想,这事没那么简单,宿舍里的门是有锁的,晚上睡觉时一般都会关上,夜里没几个去厕所的人,忘记关的可能性很小,况且那天王利文问夜里有谁去厕所时,吕常发并没站出来。再者,宿舍里少钱的都是南边那排床的,自己住的北边这边反而没人被偷,这绝不是偶然,这钱很有可能就是吕常发偷的。想到这,邹添明内心很矛盾,他气愤不过吕常发的可耻行为,竟然把黑手伸向自己的舍友,但又觉得空口无凭的对老师说一通,其实什么作用也没有,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什么也查不出来。他想想自己竟然与这种人睡在一张床上就觉得可怕,之前吕常发折毯子事件后,邹添明还对吕常发抱有一丝幻想,现在他彻底释然了,他不想与这种人粘上一丝关系,早点了断正合他心愿。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越了邹添明的承受范围,吕常发其人的本性,远比邹添明看到的更加无耻。

不久后的一个夜晚,吕常发又起床了,依然惊动了睡觉很浅的邹添明,这次邹添明没有像以前那样,模模糊糊的睡去,有了上两次事件,他现在非常清醒,他心里在想吕常发该不会又要偷舍友钱吧,这次一定揭穿他。但他看见吕常发穿上衣服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难道要去别的宿舍偷去?这也不行啊,邹添明寻思到。他也穿起衣服,他想看看吕常发半夜起来到底要干什么。他走出宿舍后,发现吕常发正在径直向北走去,邹添明的宿舍位于男生宿舍区最后一排,南边还有**排宿舍,往南走那就肯定是去别人宿舍,这更加让邹添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大半夜起床往别人的宿舍走,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吕常发快步在前边走着,邹添明悄悄地在后边跟着,男生这几排宿舍已走过了一大半,吕常发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邹添明越跟越纳闷,他不明白吕常发为什么一直往前走,偷钱还需要跑这么远吗?最南边一排男生宿舍已经到了,吕常发停了下来。警惕地望周围望了望,邹添明慌忙藏在路边绿化带的大树后边,心想吕常发这人够狡猾的,偷钱还专门挑个最远的宿舍,可没容他想完,他就惊愕的发现吕常发又往前边走了。邹添明呆住了,再往南走确实还有一排宿舍,但不是男生的而是女生的。这届学校招的女生偏多,就把靠近教学楼男生宿舍边上的这排宿舍改成女生宿舍了,这是男生宿舍区里唯一一排女生宿舍,和后边的男生宿舍之间就隔着一条路和一片狭窄的绿化带,每到晚上熄灯睡觉时,对面的男生总向这边大呼小叫,说一些下流的话,有的还拿手电筒、激光灯乱照,惹得住在这边的女生整天向老师哭闹,要求换宿舍,学校没办法,只得在宿舍后边的绿化带里种了一排阔叶树,这才稍微消除点影响。

邹添明内心砰砰直跳,他想吕常发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要去女生宿舍偷东西,可接下来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事实证明邹添明又想错了。吕常发没有向女生宿舍前边走去,而是走向了背靠绿化带的后边,宿舍后墙都有窗户,邹添明心想他难道是要从窗户进去偷吗?看见吕常发走到了一个窗户前试着想打开,但没有,他又试着打开旁边的,还是没有,连续试了几个后终于把一扇窗户打开了,他警惕的向周围望望,然后把手从窗户伸了进去,借着淡黄的路灯折射过来的光,邹添明看见了让他永远唾弃的一幕,吕常发伸进窗户的手并没有去翻衣服掏钱包,而是伸进一个只穿着单衣的女生的身体,在这个女生的身体里来回地抓着。天啊,邹添明愣住了,这怎么可以呢?这太胆大妄为了吧?这太无法无天了吧?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邹添明已经十三岁了,也逐渐明白一些男女的生理之事,每当看见女生前面凸起的衣服时,他也会好奇的偷偷望两眼。但他万万想不到,吕常发竟然色胆包天的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来。冷静下来后,他决定要出来阻止了,但他刚想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当面揭发吕常发并不是好事,不仅弄得以后吕常发以后没脸做人,也会让自己与他结下仇恨,邹添明看了看身边,伸手拿起一个土坷垃向吕常发那边扔去,寂静的夜里土坷垃砸在墙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吕常发惊得一哆嗦,慌忙把手拿了出来,向周围望望后,神色慌张的离开了。

邹添明看见吕常发走远后,慌忙抄东边的的近道跑回宿舍了,刚躺下没多久,吕常发就回来了,轻轻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邹添明用被子盖着头,掩藏自己还不平稳的呼吸。过了一会,他感觉床在微微晃动,他慢慢把脸上的被子扯下来,看到吕常发在背对着自己侧身而睡,肩膀在晃动着,他当时并不明白吕常发在做什么,几年后他知道了,更加重了对吕常发其人的鄙视和唾弃。那一晚邹添明始终没有睡着,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他长这么大,他不知道怎样去定位一个人是可耻,他只在书上的故事里读到过这样一些人,但从没想到这种人会真正存在,还让他亲自碰见,与自己睡同一张床。这一晚,邹添明突然觉得长大了好多,说来可笑,竟然是因为一个无耻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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