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白玉兰

有人说，红颜薄命，这话放在白玉兰身上，恰如其分。

白玉兰是个美人，在当地是大家公认的。对白玉兰的美，老人们看见她就会笑，笑得合不上嘴。女人们见了她，很生恨，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怕把自己显得丑了。小孩子们见了她，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上跑下，好像白玉兰是他们的姐姐姑姑，他们为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姐姐姑姑感到骄傲自豪。男人们见了她，心里发痒，两眼发光，腿脚就变得有气无力。

白玉兰长得很秀气，五官搭配很精致，皮肤很白，白得健康，白里透红，红得发嫩。一头披肩秀发，黑得发亮，亮得润泽。两片柳叶眉，弯得恰到好处，一对双凤眼，黑白透明，长长的睫毛上翘着，像扇儿，看人扑闪、扑闪的。鼻子挺而直，人中清晰，小嘴轮廓线条精巧，鹅蛋形的脸蛋上一边一个小酒窝窝，让人发醉．．．．．．

她的美，无法完全用文字形容出来。

村上的人，都在为白玉兰猜测，她长得这么漂亮，花落谁家？谁才会有这个艳福？谁得到她，这个人肯定艳福不浅。

大家也在暗暗羡慕白老汉，他养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今后跟着女儿有享不完的福。

白老汉也在这样想。他看着女儿越长越漂亮，心里说不出有多么高兴。他不知道，他女儿会长得如此漂亮，因为他和他老婆都不是俊男倩女，怎么会生出一个犹如仙女的女儿来，他说这是上天的恩赐。白老汉两口子怀里就像抱了一个金娃娃，盼着白玉兰一天天长大，今后好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婆家，他们也想早点享清福。

女人美了不是好事，总是让人想，让人睡不着，想入非非，眼睛紧紧地盯住她。

作为女人来说，她想别人想，怕别人不想，怕没有人想。

一个女人没有人想，很悲哀，也苦痛。没人想的女人，长得肯定很自卑。

女人想的人多了，不是福，是祸。白玉兰因为美，因为漂亮，受到了不少伤害，几经周折，最后嫁到了美人村，没想到，还没过上几天安静的日子，老公就到“英国”定居去了，家里就留下白玉兰和公公牛大。一个是死了女人的鳏夫，一个是死了男人的寡妇的两代人处室一屋，应该发生什么事故？

屋漏偏遇绵绵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命运对白玉兰大多的苦难。牛大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把腰部摔伤了，送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后，还不能动，医生说伤筋断骨，要一百天才好，这种伤，只有回家躺在床上慢慢养。

白玉兰找人把公公从医院抬回家来，在床上已经躺了一周了，起床，上床，都是白玉兰服侍。

三伏天，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一天不洗澡就受不了，更不要说七八天不洗澡。

白玉兰提着一桶热水，来到公公床前，要给他洗澡，说长期不洗澡，对人体有害。说完就要帮公公脱衣裳。

牛大不让，说哪有媳妇给公公洗澡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别人会怎么想？

白玉兰说，别人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去，公公有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天气这么热，身上有汗，不洗，时间长了，长了褥疮，别人还会说我这个媳妇不孝敬，家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不帮你洗，谁给你洗？再说了，这是在家里，关上门，又没人看见。谁知道我在给你洗澡。

牛大说，道理是这样，但不方便。

白玉兰问，有啥不方便？

牛大说，我是你公公，是个男人。

白玉兰说，你是我公公不假，你是个男人也不假，但是，在我眼里，你是个病人，需要人照顾，就像产妇，到医院遇上接生的医生是个男的，难道她就不生了？

牛大有口难言道，我怕……。

白玉兰说，洗澡啥好怕的？

牛大说，不是我怕洗澡，是我怕……哎呀，我不好说出口。

白玉兰说，我是你媳妇，又不是外人，有啥说不出口的，有啥话就说。

牛大说，就是因为你是我媳妇，我怕到时……。

白玉兰一下明白了他话的意思了，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给公公解衣服的手也停住了。

白玉兰知道公公这辈子过得不幸福，他好多年都没碰过女人了，他四十几岁老婆就死了，后来他没再续女人。平日里白玉兰从他看她的眼神中能读出许多男人的渴望，她是媳妇，没往那方面去多想。

公公是个男人，还有那方面的需求，他曾经不下一次的对白玉兰有过幻想，不止一次的在夜深人静时，自己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不止一次的惊醒过白玉兰。

白玉兰平时睡在公公的隔壁，她第一次听到公公那种像心脏病突发时的喘息声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认为公公犯病了，就赶紧在隔壁问要不要去给他请医生。

公公正在劲头上，听到白玉兰问他，马上停止了自己的自娱自乐活动，立即屏住气息说，好好的，请什么医生？

白玉兰不解地说，刚才听风爹气喘吁吁的，像换气不过来，认为你病了。

公公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有口痰堵在喉咙了。

白玉兰问，现在呢？

公公暗自好笑地说，吞下去了。

白玉兰关心地问，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喝？

公公说，无用，睡你的。

后来，白玉兰又好几次听到公公这种被痰堵住的声音，她就会问，爹，你又被痰堵住了？

公公被媳妇问过几次后，夜阑人静时，只能幻想了，不敢再自娱自乐了，怕把白玉兰弄醒。白玉兰说，爹，你别往那方面去想，有啥控制不住的。边说又边动手给他解衣服。

牛大其实早就想洗澡了，他也闻到了身上的汗味，不洗也不舒服，但自己脱得光光让媳妇洗，心里虽然想，但总觉得难为情，她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如何况她还是美人村中最美的媳妇，到时他肯定把持不住，怎么办？

为了避免不应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让媳妇给他洗衣的好。牛大说再坚持几天吧，新儿就快放假了，等新儿来了，让新儿帮他洗。然后，牛大要白玉兰给雅丽打电话，告诉她，等新儿放假后，回老家来照顾他一段时间。

牛大说的新儿，是他的外孙，雅丽是他的女儿。新儿十七了，在城里读高二，是个很帅的大小伙了，白玉兰也很喜他。牛大的女儿雅丽，在一个局机关上班，工作很忙，女婿在做生意，所以抽不出时间回来照顾他。

他现在这个样了，家里缺了个男人，大热天的，像洗澡这种事，让媳妇来做，很不方便。

白玉兰说，爹，电话，我可以打，澡，他今天必须洗，你身上太臭了，要是新儿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说，我这个舅妈没当好。

牛大心里很矛盾，心里又让媳妇帮他洗，但又觉得这事一旦传出去，他没脸见人？再说，他那条蛇一旦发威，不把媳妇吓慌。

白玉兰说，你把手拿开，还不快洗，水就凉了。

牛大紧张地说，媳妇，要洗可以，但不要脱光。

白玉兰说，你不脱光，我怎么洗。

牛大说，到时怕吓坏你。

白玉兰说，有啥好怕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牛大一听，脸一下子全红了。那次的尴尬就发生在厕所，至今想起来他感到无地自容。

农村人，家里的厕所没门，有讲究的在门上挂块布，有人进去就把布放下来，证明里面有人，出来后再布挂上去。白玉兰家厕所没门，门上也没挂遮拦布。要上厕所前，就在门外面咳声嗽，如果有人在里面，也咳声嗽。

有一次，白玉兰从外面回来，内急，赶紧往厕所跑，忘了咳嗽，一头钻进去，像里面有鬼似的，马上跑了出来，把尿也吓回去了。原来她公公牛大在里面，手里在摇一根东西，像条大蛇。

牛大出来埋怨白玉兰说，你要进来，怎么不咳声嗽呢？看把你吓的。

白玉兰红着脸说，爹，看来还是要去找个木匠来做个门。

牛大说，这些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记住要咳嗽。然后背起手出去了。

白玉兰看着公公的背影发呆，她没想到公公那条蛇如此粗壮，与她死去的男人比起来，就像筷子和牙签。

自从那次尴尬事发生后，白玉兰经常做梦，梦见蛇缠到她身上。从那以后，她只要一进厕，公公的那条蛇，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有一次，她梦见公公压在她身上，把她的内裤退到了膝盖上，掏出他那条蛇，钻进了她的肚子里，搅得她大声呻吟，弄醒了她公公。

公公在隔壁屋里听见她的呻吟声，误认为她哪里痛，就在隔壁屋里大声喊。

白玉兰被他喊醒了。她问他喊啥。

公公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玉兰说，我很舒服。

公公不解地说，你刚才为啥在不停的呻唤，我还认为你肚子痛。

白玉兰一听，吓了一跳，知道刚才梦里的呻吟让公公听见了，她赶紧脸红心跳地说，不是，我刚才在做梦，梦见和你儿子的新婚之夜。

公公在隔壁说，哦，早知这样，我不该打扰你。

白玉兰按着胸口，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用手一摸，裤子全湿了，也不敢起来换，干脆全脱光，裸睡，她想，这个时候，公公要是过来，她一定不会反抗。

过去，白玉兰是一个很清纯的人，自从她经历了许多事以后，才远嫁到美人村，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没想到命运总是和她过不去，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