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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赐【18】

夜近四更,寒冬的明月皎洁若盘,朦胧银晖如水流淌。

兰兮苑

清冷香醇的梅花酒香至酒坛随风飘溢。

屋顶上,酒坛相撞的声线撕破夜寂,再次突兀响起。

夙煞绝打着酒嗝道:“干!”面若红霞赤绸。

“我……我再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皆老。”完颜澈脸若朱漆,打着酒嗝,咧嘴笑道。

“这句我爱听,干!”夙煞绝顶着沉重的头痴笑若狂。

一个时辰里,他们对月畅饮,痛快淋漓,只想醉此方休,忘记所有烦心事。

“那,那,我还祝你们儿孙满堂,和和美美,呃……”完颜澈打着酒嗝,举起酒坛再道出敬语。

“嗯?不要,这句不好,再换再换。”夙煞绝赤红的潭眸一蹙,不满道。

“什……什么?不要?你,你醉了,真的醉了,呃……我最喜欢这句,呃,我相信,言儿也很喜欢,呵呵……儿孙满堂,和和美美,干。”

完颜澈高举酒坛,正准备自行畅饮时,瞬时:“唔唔……”

“不许喝,我不要这句,你换别的,不换我捂死你。”夙煞绝上前用手捂住他的畅饮的嘴巴,恼怒喝道,毫无大度像小孩般撒泼。

仿佛这酒完颜澈一喝下去,他与言儿就真的会那样一般,他不要儿孙满堂,他只想与她白头偕老,其它的都不要。

“咳咳……”酒顺着鼻孔滑下,呛得完颜澈好生难受,咳嗽连连,恼得他将酒坛一扔,伸手掐住夙煞绝的脖颈。

二人扭打一团间,酒坛瞬时从屋顶掉落,掉在地上,发出震膜尖锐的声线。

瞬时,两人醉意全无,手道一松,彼此倒在屋檐上猛烈喘息。

良久,夜静无人语,冷风嗖嗖,将他们的酒意驱散。

完颜澈目光幽幽地望着月牙,正色道:“我警告你,别给我有任何机会,否则,后悔的只会是你,我完颜澈绝非善类,好人,做一次就够了。”粗嘎的声线满是妒愤。

闻言,夙煞绝身形一僵,袖下拳头紧握,潭眸冽芒一闪,讽言:“记住,我不是你。”

蓦地,玄衣一闪,屋顶上只剩下一人。

半晌后,男子对着月牙冷诮一笑:“对,因为她喜欢的人叫夙煞绝,而不是叫完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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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将军府与夙亲王结亲之日!

吉辰一到,爆竹声震膜喧天,喜庆的锣鼓声传扬千里,百姓万人惊羡。

凤梨厢,响起媒婆喜庆的声线:“吉时已到,请大将军送‘义小姐’出阁。

随着媒婆喜庆的声线尖尖扬起,一身铠甲的大将军完颜澈从人群步出。

爆竹声与锣鼓喧天齐鸣,道驾声线如浪似涌,一派喜庆。

而他此时却什么都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里阁跨去,心,如磐石龟裂,分崩离析。

待他离门槛仅有一步之距时,刚硬的心若镜坠地,支离破碎,溃不成形。

鹰眸血雾虚浮,却咬牙不想让自己没出息的形象暴露在空气,引人非议。

阁内,贴着红‘囍’字的梅桂梳妆台前,新娘一身喜服朱红刺眼,三千青丝别致绾成百花头带鸾冠。

清颜的脸粉黛笔眉,胭脂扑面,朱红点唇,再佩上这一身的喜服,更衬得她美若牡丹,傲如寒梅,艳若罂粟,朱唇含笑,娆媚高贵,不可亵渎。

完颜澈鹰眸怔膛一愣,这样的她,使他无法移开视线,这样的笑,让他有种回归到两年前洞房花烛夜的错觉。

那一夜,当他掀开红盖巾时,言儿的笑还要比现在更美几分,虽不像如今这般冷艳高贵,却让他终生难忘。

他仍然记得,那一晚,她含羞地叫自己的一声“夫君”,那一刻,他偿到了比胜战凯旋还要令人激奋的满足。

然,此时——已人事全非!

今天,他将以一个‘义兄’的身份将这位‘义妹’送嫁夙王府,从此,‘兄妹’相称。

“哥,把红盖巾给‘嫂……义姐’盖上吧!”完颜亦夕隐忍哭腔,钻眸泛红,只有她知道大哥此时的苦。

这一声,男子如梦初醒,收回恍惚的心神,朝妹妹点点头。

跨步上前,拿起妹妹端案上的红盖巾,为‘义妹’盖上。

接过妹妹端岸上的彻玉雕镌而成的‘玉如意’,放在她涂着丹蔻的无骨柔荑。粗嘎的声线带着断续的声调:“这,这个是‘玉如意’,义,义兄祝你们事事如意,白头偕老。”鹰眸泛红,却隐忍强笑,却不知自己此时,这笑比哭难看。

“谢谢兄长!”隔着红盖巾,新娘轻柔的声线幽幽回应。

常年握兵的手紧握住她与‘玉如意’,却只触到那钻骨的凉意,力道用到极致,手,不敢松开,也不愿松开,似要将最后一丝眷恋终结,却又蕴含不甘。

红盖巾下,君子言低眸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剪眸闪过复杂,这双粗糙厚实的手掌心很热,很暖,却非自己命中良人。

“大将军,再不出阁,吉时就要过了。”此时,媒婆焦虑的声线忍不住道出,一脸苦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常年做媒,倒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惊骇’之事,夫君一夜间变成‘兄长’,把昔日的‘妻子’当‘妹妹’送阁出嫁。

但既然是皇上赐婚,她自然不敢怠慢,否则误了‘夙亲王’那边的吉时,她这个媒婆也算是做到头了。

“哥……”一旁的完颜亦夕忧心一唤。

瞬时,大将军苦笑点头,手松开,指腹滑过她的柔荑,滑过那冰凉的‘玉如意’,将她挽扶起身,冷硬的声音朝外一喝:“‘义小姐’出阁行嫁”。

霎时,爆竹声锣鼓声再次喧天齐鸣!

他的心在此刻即将尘封,爱,永远封印。

从此,这副身子只是一具孤壳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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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府出发,喜庆的奏乐声锣鼓声喧天齐鸣,震耳彻膜。

送嫁队伍如洪江浩荡前往夙王府,十里红绸长如龙虹,尽显夙王妃尊贵之仪。

两侧街道,数百名丫环手提贴着‘囍’贴的竹篮分派红包,百姓人人有份。

数名夙王府精卫驾着坐骑一路狂奔宣言:“夙王府娶亲,与民同庆,王爷在各处楼栈设流水席三日,菜式不复,来者不拒,恳聘请百姓共饮喜酒!”

这样的婚仪,使围观百姓皆是惊羡震撼,围观的围观,占席的占席,各自沾喜一边。

第一次,他们见到如此尊华豪奢的皇亲婚仪,就是一个月前,皇上与大鲁国的‘梵凝’公主结亲,也没有如此阵势,可见夙王爷对这位准王妃是如何重视。

一辆豪华红纱銮驾在红绸丝上碾过,銮车软塌上,君子言一身喜服,手执‘玉如意’,静坐的姿仪高贵尊仪,喜服迎风扬袂,艳如牡丹。

朝阳融雪,暖如三春,烈日灼辉映射在新娘赤艳的喜服上,晕染出夺目摄魂的光环,瞬时,万物失色,美艳不可方华。

红盖巾下,君子言清颜浅笑,惊羡声锣鼓声,声声砸耳,朱唇笑意渐深,眸中满是幸福的涟漪波动,隐隐浮雾。

她,终于要嫁给他了!

这一世,他们将相守相携,白首不相离!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与他一路走过的坎坷与惊险。

艰辛走来,所幸,苍天有眼,有惊无险,一切都已化险为夷!

她,君子言永持悯诚之心感谢上苍好生之德。

马车前头,大将军完颜澈一身赤色轻铠威凛英挺,驾在黑色坐骑上宛若神阺不可侵犯。

此时,他面容毫无‘送妹’出嫁的喜色,双眸黯晦无泽,仿若死水,一脸平静,却更似枯井沉寂。

仿佛这一行送完,他们‘兄妹’便永远相隔两地!

自有生以来,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希望时间可以流转到两年前,也许,如今的一切不过是烟尘一场。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残念痴望!

这一生,他注定要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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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王府

宾客如云行至,道驾声如浪涌跃,纷纷砸耳。

门阺两只巨大的石狮身系赤红绸花,府门高挂喜气的红灯笼,门槛围聚一堂。

“夙王妃驾到”送嫁队伍一达至夙王府,段慕洪亮的声线喜庆扬起。

銮驾马车停了下来,瞬时,一路吵闹的吹打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与此时的喜庆隔隔不入。

銮车上的君子言紧张抽气,对突然静嘎的声音稍显不安,然而更多的却是期待!

夙亲王府门聚集百人有余,一个身着赤锦喜袍的男子在人群中份外夺目。

一身喜袍在身,绝仪清贵谪雅,束发冠束,丰神俊朗,将他绝美的五官映衬得仿若美玉精镌,俊美绝伦,独世无双。

今天的准新郞夙亲王朝銮驾马车步步前去,每一步看似平稳无异,实则欣喜若狂,如宛梦中。

銮车上那枚红影入目,夙煞绝幽深的潭眸皆是急切狂喜,喜袍袖下的手隐隐发颤。

此刻,他的眼中只能容纳一种红色,他的心此时只能承装一人,那就是她,他从今往后的妻子——君子言!

今后,他定要穷极一生来爱她,疼她,不离不弃,白守相依。

“请王爷牵王妃下鸾轿,从此永结同心!”媒婆尖尖的声线响起,周遭静若无声,王府上下个个屏息静待下幕。

坐骑上,完颜澈只觉媒婆的声线刺耳如刃,心瞬时一紧,窒息闷疼。

握缰绳的手一紧,他别过脸不去看眼前的一幕,鹰眸紧阂,心头一派萋涩悲凉。

层层叠叠的纱幛向两边撩开,一只白玉修长的手伸向新娘,泉润声线循循入耳,如清风细雨。

“娘子,请下鸾架!”夙煞绝一脸忐忑,虽已尽量让自己镇定发言,然待靠近她时,内心的狂跳却难以克制。

红绸袖下,女子将合握‘玉如意’的手空出一只,滑如凝脂的手轻轻覆上对方紧张得溢出一层细汗的掌心。

这一幕,在众人眼中是如此庄重又难得可贵。

瞬时,两手合叠,手掌倏地被对方紧握收拢,夙煞绝俊美绝颜痴痴展笑,潭眸皆是感激与幸福。

待新娘被新郎下銮车,锣鼓声迅时奏悦!

道驾声线如雷贯耳,夙煞绝纷纷朝对方作揖道谢,此时的喜悦难言而喻。

侧眸间,他迎上完颜澈溃涩无泽的眸光,两人四眸交替相迎,最终,夙煞绝回以感激一笑。

完颜澈将眸兴投递到他们紧握的手,此情此景,如梦初醒。

拥挤的人群中,木质轮椅上,少年一身赤锦贵气逼人,星眸烁烁发亮,如夜繁辰,与父亲相视一笑,如玉雕琢的稚脸上盈满喜悦。

高堂上,老太君满头银发盘结云鬓,手柱玉拐杖,一身黄锦帛裙在身,雍华大气。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越来越靠近大堂的新人,淡扫一眼旁侧的孙子,看到他眸中的失神,回想起两年前孙子与孙媳的婚仪,在心头谓叹一息,一派五味翻陈。

婚仪官齐声高喝:“一拜天地!”尖细的声线洪亮彻膜。

新人朝天祭拜,这一拜,天地可鉴!

“二拜高堂!”

新人朝高堂上的老太君叩首跪拜,这一拜,喜结良缘!

“夫妻对拜!”

新人悯诚朝对方对拜,这一拜,此情相守缘定三生!

“礼成!”安公公展颜高喝,眸中满是欣慰,这下子,总算可以回去给皇上覆命了。

媒婆牵着新娘与新郞高喝:“请王爷和王妃向老太君奉茶!”

两人一同跪下,接过丫环端案上的两杯奉茶,两人端到老太君面前,齐道:“女儿,女婿,给太奶奶奉茶!”

“好,好,好!”老太君展颜笑出,月牙眸洋溢欣慰,将新人的奉茶各沾啜一口,再端递丫环。

朝他们贺道:“太奶奶祝你们……恩恩爱爱,百年好合!”老人家的声线颤抖,情难自禁。

“谢太奶奶!”新人再次叩首,十指紧扣,展颜一笑。

“送入洞房!”安公公尖细的声线再次高扬。

霎时间,夙王府起轰一片,贺声连连!

夙亲王大喜之日,置于五湖四海之朋纷纷前来庆贺,满堂压轴不断,个个一脸坏笑地摩拳擦掌,正准备如何大闹新房。

见众人如此嘴脸,夙煞绝俊颜不禁苦笑,但,那笑,更多的却是满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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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人满,洞房花烛夜!

繁杂地婚仪酒席后,剩下的便是新人最难得的一度春——宵。

墨呤阁

“参见王爷!”玲珑翡翠两人躬身施礼。

夙煞绝喜袍如火,清贵之姿谪雅不凡,摆摆手,示意免礼。

酒过三巡的他已微微有些酒意上涌,俊颜面润朱红,潭眸旖旎迷离地望向那软塌上‘新娘’,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当红头盖掀开,凤冠霞帔下的君子言美得惊人夺魄,男子眸中溢满惊艳,喜悦与悸动盈满心间,仅化作浓情地一唤:“子言!”声线若醇香美酒,循循入耳。

眼前的男子一身喜袍在身,俊贵逼人,勾人心魄,君子言眸中同样闪过惊艳,清艳的娇颜此时也不尽露出女儿家的娇羞,剪眸弯弯,红唇轻勾,启言:“夫君!”明眸晧齿,清艳动人。

玲珑为二人各剪一缕发缠结在一起,绾成同心结,两成两份,放在他们的床头,恭驾道:“恭喜王爷王妃成为结发夫妻,玲珑祝王爷王妃三生三世永结良缘!”

“好!说得好!”夙煞绝的声线无比洪亮,神色大喜,泉润声线满是激动的喜悦。

“请王爷王妃合卺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翡翠端着鸳鸯玉杯呈上。夙煞绝含笑取下,与君子言一人一杯!

交手合饮,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待繁杂的礼节完毕,寝阁里终于剩下二人。

夙煞绝体贴地将她的凤冠取下,替她揉揉被凤冠折磨得微微起红的额鬓,潭眸微敛,心疼道:“辛苦你了。”

君子言细藕连腕覆上他的厚实的大掌,温婉一笑:“我心甘情愿!”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这一生,便无悔!

五个字,使夙煞绝潭眸轻颤,身心一震,下一刻,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狂涌情潮,急切将她拥入怀里,她的身子如无依柳枝紧偎在他怀中,心中万般感慨,化作满足地一叹:“我,我好像在作梦!”这样幸福的感觉有些虚浮,他真的不是在作梦吗?

闻言,君子言在他怀里低低一笑:“傻瓜!”

这样的感觉她又何尝没有?太幸福了就会让你觉得虚浮,生怕下一刻它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她只想牢牢抓住。

“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我绝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夙煞绝。”他要将自己的的爱,对她倾尽所有。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对我从未食言,这一切就够了。”君子言剪眸微微泛红,声音哽咽,盈满幸福地笑道。

蓦地,玉鹤细颈被人一压,在君子言未来不及反应之间红唇被覆上温软的唇辫,抵心缠绵地热情纠缠着。

她的味道像泉水一样清新甘甜,又泛着一股淡淡的兰香,顷刻间,摧毁了他所有意识,长舌直入,攻城掠地,温柔的勾缠中带着浓浓的情,欲,难以自控地吮,吻着。

梅花酒香在彼此的舌,尖晕染窜开,直达心脉,浓烈的窒息中将两人的情潮撩开,漫及全身的每一个脆弱敏感的地方。

情,欲撩然,一发不可收拾,夙煞绝急切地将她压在绣着龙凤呈祥地红塌上。

吻如失控的野马,缠绵反恻地掠夺后,才不舍地吻上她的额鬓,琼鼻,眉心,耳坠,再往下到脖颈,再乐此不疲地覆上她娇嫩欲滴,余喘不止的红唇。

手伸向她的云发,一把取下她头上的玉簪,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铺在墨红色相间的床塌上,妖娆生姿,美得冷艳高雅,万物失色。

此时,君子言媚眸如丝,双眸迷离潋滟地微微睁开,对今晚的他有些害怕,有些期待,说不清楚内心的情潮。

感觉到身体的僵硬,夙煞绝与她十指紧扣,四眸相视,气息纷乱地道:“子言,别怕,把自己放心交给我,好吗?”他的声音像美酒醇香甘厚,醉弥芬芳,透出蛊惑人心的力量。

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俊美绝伦,耳边的声线如酒香飘溢,使她有些昏昏沉沦,十指紧紧扣住,对他微微点首,羞窘得满面红霞,赤红若李的容颜愈发润泽可人。

褪去清雅的蓝衫换上明艳的红服,微眯的眸子,透着迷蒙的诱惑,粉颊绯红如花,胭红的唇闪动着水嫩的光泽,微敞的领口,白肤如雪,娇艳绝伦的模样,这样的她让他看得不禁痴傻惊艳,一阵心驰神往,心猿意马。

她的一颦一笑都足已牵动着他沉寂刚硬的心。

“娘子,你,真美!”

她的美不是惊为天人的美,也不是倾国倾城的天香国色,却让他一沾上就无法戒掉。

这样的感觉就像罂粟一样,让他无法戒掉,让他甘愿沉溺。

未等君子言对他的赞美做出反应,唇已再次被对方覆掠,腰间一松,身体被他轻柔支起,轻柔地褪去她身上的层层束缚。

寝阁里的炭炉暖气袭身,寒冽的冬夜却让他们觉得燥热难奈。

夙煞绝覆在她的耳畔喃语:“帮我!”

十指紧扣地手被他移到腰间,示意她行‘妻子’之仪。

即使身体的情潮压抑得溢出层层热汗,几欲如洪爆发,但,他仍然不敢莽撞行事,生怕吓着她,弄疼了她。

今晚,他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洞房春—宵。

君子言媚颜一窘,对于情事她不是白痴,只是上一次和他交,欢整个人是处于迷糊虚浮的状态,如今神智清醒,难免觉得尴尬。

然,被他紧握的手却不想拒绝!颤抖笨拙地解开他的腰带,无骨柔荑轻轻褪开他身上的喜袍,一向行事利索的她在此时也不禁懵懂羞涩!

然而,却不知这样的动作对一个处于情潮顶盛的男子来说是一种极致的撩颇。手被对方擒获,“唔……”唇再次被他攻掠,比方才还要急燥猛烈。

最后,夙煞绝身上的束缚被自己急切地撕裂褪去!

“嗯……”当被填满的涨痛袭身,君子言忍不住颦紧眉头,额溢细汗,双手攥紧绣着龙凤呈祥地床褥,被她揉成皱褶。

这般咬牙隐忍的模样,似那盛开的莲开禁不住外界的催残。

瞬时,夙煞绝动作一僵,额鬓细汗,不敢再妄动半分,厚实温热的手轻抚着她的背,心如针扎,吻细致珍弥地落在她紧蹙的眉心。

二十八载以来,他对于情,欲一向克制,再加上好武的他终日潜心修武,最后又在权谋上攀爬。对于男女欢爱之事从未有过浓烈的渴求。

再加上十年前突然多出了一个儿子,对于这种事更是置身度外,毫不在意,可有可无。

而今,在她面前,他却做不到克制,急切地与她合为一体,共享雨露交融之乐,迫切占有。

感受到对方爱怜和隐忍,君子言紧蹙的眉头变变舒展,心头阵阵暖流滑过。待那痛已渐渐适应,结合处传来阵阵的酥麻感,双手勾缠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低轻语。

媚呓轻语如催情媚药,竟听得夙煞绝潭眸涟漪轻颤,感动地覆上她的唇辩,珍弥呵护的索求着。

红帐幔帐内,绣着龙凤呈祥地床塌上,两具赤诚如玉的重叠身影暧昧晃动,低吼娇yin交织成片。

十指紧扣,从此,相携与共,祸福共享,不离不弃!

床头一角,那两缕被打成同心结的结发在潋滟旖旎,痴缠交织的床褥上熤熤生辉,墨亮的青丝晕绽出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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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亭内

两名男子举杯邀月,碰杯畅饮。

完颜澈面若赤布,对着眼前的锦衣男子笑道:“你个没出息的,居然学你老子那一套,我完颜澈看不起你!”醉语浮生,满是不敬。

堂堂一国之君被臣子骂没出息,夙孤冷龙眉一挑,竟不怒反笑:“你才是个没出息的,连妻子都跟人家跑了,在人前装清高,装伟大,背后却在朕的面前醉得毫无形象,朕才真的看不起你!”慵懒地声调满是挑畔,总算是博回天子颜面,反将一君。

“嗯?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君子成人之美’,难道你要我绑着她,学你那种下三滥技俩?嘁,怂!”完颜澈再度畅饮,赤红的鹰眸满是不屑。

“哦?看来咱们戟晋的支柱,镇国大将军也是一个铁睁睁地‘君子’,朕既然今日才知晓,真是失敬失敬!”夙孤冷邪侫一笑。

今晚他们不是君臣,只是情场失意的浪子,只是输家,只是手下败将,却输得心服口服!

“呃……我,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想当‘君子’,我只是……只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不想她恨我一辈子罢了。太奶奶说了,这辈子不可以,就积点缘分到下辈子再折腾!那个混小子,我完颜呃……澈真是前世欠他的,今生白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哼!”打着酒嗝的醉话言罢,酒杯再次一撞,完颜澈抑脖畅饮。

夙孤冷对醉得一塌胡涂地大将军只觉啼笑可非,然,他的心胸,却是他这个天子所不及的,清叹一息,黑眸皆是感叹!

完颜澈说得对,当初他就么就学会了父皇那一招呢?应该装君子才是!失策啊!

好在如今已悬崖勒马,否则可真是罪过罪过!

“来,干!朕今晚与你不醉不归!”慵懒的声线突兀响起,是他身为天子多年不曾有过的放纵。

“好,干——”完颜澈二话不说,直接端起酒壶畅饮!

第一次,他们两人尝到了妒忌洞房花烛断人肠的滋味!

这一夜,一君一臣畅饮方休,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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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角落

暗处里稍有动静,纷乱的气息和激烈的勾缠羞红了悬空满月。

此时,孙小姐被段侍卫压抵在竹林,纠缠索吻,不给她一丝躲藏的机会,木头觉得,这样的谈判效率,才能达到事到功倍。

完颜亦夕此时形如滩泥,被段慕钳制在怀下,动弹不得,只有揽紧他的腰身不让自己的滑下去,供他索饮。

嫂子害死人,什么哭有用,根本就是瞎掰,否则木头怎么今天变得这般禽兽。

不过,她却好喜欢他的禽兽,孙小姐在心里猥,琐奸笑!

突然孙小姐听到亭内那两道煞风景的声线顿时羞窘地推开热情难奈的木头:“唔……木头,我,我大哥在?被他看到,可是会打断我的腿的。”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给你当拐杖!”木头吮吻着多日不见的心仪佳人,漫不应心地懒懒一应。

“……!!木头,你这是人话吗?”孙小姐气结,伸手推拒,她发誓再也不跟他禽兽了。

“别动,专心点,夕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木头一手钳住她的腰身,一手钳住她挣扎地手,喃喃爱语撩拨得大小姐浑身酥麻,恼怒的钻眸瞬时媚眼如丝,轻轻阂上。

揽紧他精壮的腰身,最后再次陷入与他禽兽地勾—搭系列。

自从段侍卫在今日目睹了主子的婚仪全程后,当他看到孙小姐时,恨不得今天的主角是他们两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如今温软佳人在怀,如此一想,木头突然觉得入赘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办一些事’时,要比现在方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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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苑

“尊叔,瀚儿终于有娘亲了!”轮椅上,夙轩瀚稚嫩的俊颜笑得星光灿烂,十年来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快乐满足!

“恩,尊叔恭喜你!”烟发白衣男子淡淡一笑,轻抚他的脸,寒眸皆是慈辉烁烁。

“再过一年,瀚儿应该可以抱到妹妹了吧?子言娘亲说让我照顾她!”小世子伸手挠头冽笑,傻傻憨气!

真想看到妹妹生下来的模样,不知道是像爹还是像子言娘亲!

“这种事顺其自然吧!”烟发白衣男子寒眸一闪忧虑,淡淡一笑。

良辰吉日,墨呤阁洞房花烛,羡煞旁人!

烟波亭,一君一臣畅饮,不醉无休,两人烂醉如泥!

竹林一角,月影婆娑下,一对佳偶痴痴缠缠,好不禽兽!

戟晋城各处楼栈百姓欢饮,好不热闹喜庆。

寒冽的冬夜,竟如暖春三月,一夜未寒!

然,这样的夜晚,却只有‘凌风阁’显得凄凉寂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作者有话说:呃……其实挺想在这里完文的,不过还是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吧,噗……不然你们会打我滴>_<~~这年头当作者神马的最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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