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云的突然消失，在桂林的邵东同乡中引起了一场不小的地震。有想为捞到一点中介费而帮赵白云联系工作的，有想染指或永远占有赵白云那器具的……一大批邵东同乡，以及一些桂林本土人，接二连三地打电话到赵教授的家去，询问赵白云的去向。赵老教授，因多次收受赵白云母亲的红包和礼品，加上有那么丁点乡情的作用，便无形中成为赵白云的“经纪人”，除有偿帮助赵白云找工作外，也想包办起赵白云的婚姻。赵教授报失电话一打到赵白云的家，赵母便猜到女儿为那器具寻找安慰去了湛江。母亲恨这个傻女儿不争气，但又束手无策，只好等她主动打电话回家时，催逼她早点回桂林或回家，离开那个不屑的臭小子。打电话回家，赵白云本欲隐瞒身之所处，无奈早已穿帮了。电话中，母亲告诉她，桂林的同乡说，工作、户口问题非她本人在桂林配合不可；令她立即返桂。她与罗成炳商量，先回桂林看看情况再说。八月二十四夜九点多钟赵白云回到了王城原宿舍，二十五至二十八日，连写了几封信给罗成炳。不妨通过她的来信了解一下她回桂林后的处境及心态。

老罗：

昨晚，我是差不多九点钟才到校的，勿挂念！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为止，才二天，我却感到是经历了几百年。这日子真难过呀！思念、工作、家人、老乡，这一切把我的生活全搅乱了，我茫然不知所措，只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奈和孤苦。我的心好乱也好怕！我现在依然住在学校里，但过几天又开学了，我怕没有地方住了。所以，今早我去外面走了一趟，找到一家私人服装厂，那里有住房，是五楼的，二室一厅，几个人共住，条件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我决定暂时在那里安下身来。

一回桂林，我就打了一个电话给赵老头子，他没有说我什么不是，只告诉我，桂山大酒店工作的事，因我不在桂林，拖的时间太长了，黄了，只好再另想方法帮我联系工作；他又把目标转移到桂林市国营百货公司。由于今天是礼拜五了，帮我搞户口的那个老乡也没有空，所以户口的事情只能看下个礼拜的情况如何再说了。

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回家，我妈没骂我，但她哭了。她恳求我别忙着找工打，要我先回家住一段时间。我没答应她，但她在电话另一头的哭声令我心碎了。我花了她那么多钱，结果一蹋糊涂，真的对不起她。但如果我完全听从她的安排，又对不起你，我也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真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生活啊，就是这么的无奈吗？我妈告诉我，我这次出走，惊动了天公，我在桂林的同乡们全部知道了，且他们个个都觉得不可理喻。还有，连我们系的系主任和梁老头子也知道了。他们还知道我办了去深圳特区和珠海的边防证。令人气愤的是，梁老头子和系主任都在赵老头子的面前说了一大堆你的不是。他们说你的脾气不好，成绩又差，甚至要打老师之类。赵老头子回邵东后，又把这一切告诉我妈，我妈电话中告诉了我。这个梁老头子，真他妈的太卑鄙了！我总算看透了他正人君子面纱下的虚伪、狭隘。如果不是你的学生档案还留在学校的话，我真的恨不得你叫阿惠带一群人来桂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一个人坐在宿舍里，想你恋你、想到工作、户口的问题、想起父母对我你婚事的态度，不禁悲从中来，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早上，结束与我妈的通话后，我不知不觉中重走了很多我俩旧地：王城内的各个角落、王城商厦、文化宫等等，往事沥沥如影随形，不禁百感交集、惘然若失。特别是每次经过那足球场时，你的身影马上浮现。记得你们每次比赛时，你都希望我能在场边当观众，为你呐喊助威。遗憾，我过去对足球总是不大感兴趣，这多多少少也让你对我有点失望。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儿后悔。现在，如果你们球队能够回来再踢几场的话，我一定一百个心甘情愿守着你踢完球……好害怕长时间得不到你的消息，所以希望你多多打电话给湛江的劳三成，有什么好消息让他来帮我们中转吧。我有什么消息也会让他转告你。最好一周二次吧，我会常打电话给他。现在心情很乱，也学着你的样子，把自己的心思写出来告诉你。

《试想》如果没有你/我好似吃了一颗毒草莓/如果没有你/日子变得茫然惨淡/如果没有你/什么也变得索然无味/如果没有你/生命的意义会减少一半//如果你不相信我/我难过/如果你因不相信我而赌气不理我/我难过之外加气愤/如果你真的对我不再思念/我神经会麻木心会破碎/如果你迷上了别的女孩子/我一定会发疯//如果就此不要铁饭碗工作/我心不甘/如果就此与父母闹翻/我心不忍/如果就此不跟你去/我很孤苦/如果就此跟着你去（离开桂林）闯天下/我又顾虑重重//以上不是诗句，只是我心的真实独白。

阿云1995.08.5

老罗：

想哭、想哭、只想哭！想起你在那边孤零零一个人，我在这儿也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禁心发抖起来。太难过了，这日子太难过了！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整整哭了二个小时。我真后悔这么早就回桂林来，真恨不得再爬到你那边去与你过中秋节。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附有了灵性似的，催着我不得不去想念你、回忆你、牵挂你。相信我吧，我不会另寻新欢的，特别是在孤独时更不会。因为越是孤单时，我越是想你！相信我，我真的永远只属于你一人的……

你妻95.8.7

老罗：

前天、昨夜，除了出去打个电话去柳州和到后门吃了一顿饭外，我足不出门，一直呆在宿舍里，忆你、想你、念你、恋你，想工作……每每情到衷处都潸然泪下。你在我身边时，我多么幸福呀！假如此刻你在我身边，你肯定又会象老爸哄孩子般哄我别哭；会把你那刚烈化成万种柔情，把我的泪吻干。这样，我的心灵会马上得到慰藉，我会陶醉和迷乱于你的柔情中。现在这一切一时成了奢求，我好难过！我的心悬空了。“你快来吧，你快来吧！”我平生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但我知道，你此刻不可能马上出现在我的身边，用你的手、你的唇、你的家伙，不，是我的家伙，来酿造一席、一夜的柔情，安抚我对你产生强烈饥渴的肉体及心灵。于是，我又希望你能突然打个电话来，让我倾听我爱人的声音，那怕只听到的是一声呼唤，我的心也能安稳很多。唉，为什么有你在我的身边时，我什么都不怕，信心十足；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是那么的慌，那么的不踏实呢？难道这是爱的牵挂吗？昨晚打电话给柳州的那个人，询问工作的情况。如果有希望的话，我看去柳州比留在桂林好。因为这样的话，我可以逃离桂林众多的耳目……吻你！

爱你的人95.8.8

以上的三封信落款各不相同，日期也不同，但是在同一信封中一起寄到罗成炳的小村。信封上的邮戳日期为“1995.08.8.10”的信，到九月中旬，才与赵白云另一封邮戳为“1995.07.16.10”的信一起，被送到罗成炳的手中。一封信能在中途搁置二个多月，也是我们中国邮政的光荣。另外看看她九月份的来信都说了些什么吧。

老罗：

不知你收到这封信时是否还在家？前几天得知你打电话回学校来找我，遗憾我不在。我认为你知道我还在学校住着，就会还打电话过来，可我盼呀等呀，结果总是令我失望。难道你生我的气了吗？扼或不想理我了吗？没有你的消息，我心忐忑不安，认为你是因为我不能与你一起出外闯天下而失望，故对我的感情逐渐冷淡。我永远会记得你说过的“如果你令我太失望时，我会在你的面前消失，关闭我所有的音讯，给你一片无言的天空。”每想起你这句话，我心有余悸。你这不是在给我一片无言的天空了吧？想起一件事，你千万别笑话。那就是因为我缺少文学细胞和文学修养而令你时常失望，对此我自卑、难受。知道吗，每次你要我欣赏你的作品时，我不懂什么是子丑什么是寅卯，却强装内行，与你争论所谓的艺术，常心服口不服，这无味是在维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吧！我曾试图设法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以缩短你我间的距离，加固我们的感情，让我们心灵更加默契；然而，我学不来。你该不会因此产生疏远我的念头吧？但愿你没有！过几天就是你妈五十大寿了，本想寄点什么礼物过去，可实在拮据，你就当是我吝啬吧。想寄五十块钱给她，又怕你家人耻笑，不好意思。因此，干脆什么都不寄了，准备届时拍个礼仪电报过去问候一下算了。希望你能理解，且替我问候一下她老人家！

今天早上，我又打电话去问了一下工作情况，得知百货公司绝不给我工作的机会，其他单位也还是个未知数。听说，桂林市九月底举办一场大型人才招聘会，不知届时有我的好运否？另外，帮我搞户口的那个人，正在与市旅游局某一领导沟通，不知结果如何。若过几天还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我想回家小休一阵子，借此帮帮父母的忙和辅导一下弟妹们的学习，尤其是要辅导他们的英语口语方面。知道吗，我从你家回来的第四个晚上，我妈就风尘仆仆地赶来桂林，不为其它，是怕我再次跑掉。那天晚上，我们娘儿俩彻夜无眼，进行了一次整夜的心之谈判。可是还是各执己见，终究没有什么结果。我妈在桂林呆了两天，又匆匆回家了。因为她来桂林的前一天，我家的小厂投产了。听她说投产的第一天，机器就出了故障，虽现已运作正常，但她就是放不下心，又怕我爸一人在家，忙里忙外跑上跑下，累坏身体。看着我妈一脸的焦急、憔悴，我虽对她气愤、无奈，又深为内疚、难过。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她如此多事之秋，我不但不能为她分忧，还给她添置了心病。天呀，你教我何处？难道你要我放弃我一生的幸福去迁就、安慰她吗？你何忍心呀！我每天都带着这些复杂而又矛盾的问题进入梦中，又带着这些问题从梦中醒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心向何方，情归何处？老公，你知道吗？正当我徘徊不定，痛苦不堪时，上帝为我作主，帮我走出了迷茫，给我指出了方向。

前天晚上，我从武汉经济广播电台收听到一个这样的故事：有一武汉市的男生，在读书时交上一个自费生的女朋友，大学毕业后，他们都一起在武汉市工作，女的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打工。由于是打工，没有国家铁饭碗的工作，女生的户口无法迁进城市，户口依然在乡下，是个农业户口。现在，问题出来了，男方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俩结婚。理由就是女方的户口在农村，若结婚生子，根据我国的户籍“子跟母”的制度，孩子只能是农业户口；没有城市户口，孩子长大后不能在武汉报名读书。男生舍不得离开女生，在这种客观的现实面前，男生又极其无奈，写信到该广播电台，想通过电台听取社会上广大听众的意见，希望大家给他一个答案，让他做出抉择。在电波流中，尽管有很多听众都支持男生与女生结婚，反抗父母，但他们的看法、理由都无法把我带出迷谷，直到最后有一位听众说了“失去父母，只是一时性的，以后还可挽回；但一旦失去的是心爱的人，便会遗憾终生”这句话，才使我豁然开朗。这对情人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一直以来，我也徘徊在爱情与亲情两难抉择之中，也曾有过先得爱情再救亲情的想法，但就是走不出痛苦的阴影。现在，这种想法换成了一句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扫掉了一切不快的阴影。老公，再叫一声我亲亲的老公，我现在满怀希望，作好了如下的打算，你看可不可行。

我们结合乃我们自己的事，你的父母、我的父母，谁都管不了。当然，我们结婚所需的一切也是我们自己的事。结婚时，我不会向家里要任何东西和钱，你也一样。从现在起，我俩分头各自准备吧。即使我回家帮父母干活，我也会要求他们给我相应的报酬。至于何时结婚为适？到底是先立业后成家，还是先成家后立业？我认为也都不重要。因为我们谈嫁论婚也还早得很。我认为，你现在惟一要做的是先整顿好你的家；而我呢，首要的不是要报答父母，而是为自己成家作准备。至于你我现在要不要呆在一起为此奋斗，我想，现在还不能。因为，现在我家处于非常时期，家厂刚投产、大弟明年又要升学，还有我的工作问题、户口问题等等，让父母操碎心了。我想在这种骨节目上，我不应提及我们的婚事，硬与父母唱反调。等我家的小厂走入正常的营运轨道，我大弟高考结果出来后，我们再议此事不迟。因为若其他事解决了，我父母也多少宽了心，不至于会被我们的婚事逼疯。我的想法如何？希望你能理解我。

现在我认为有没有国家工作都无所谓了，当然，有则更好。若在桂林找不到工作，我回家去帮父母干。除可帮弟妹外，还可利用充裕的时间来复习，实现自己的梦想。说真的，我现在是踌躇满志，还想读研究生。我最大的心愿是能考上广州市的某一所高校，读研究生。那样，我就可以在广东与你畅通无阻地在一起了。你不会耻笑我吧？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幻想。是的，我不怕你笑，我现在对你对我，都满怀信心的，相信我们会成功。至于你要不要铁饭碗工作，现在我也想通了，完全不勉强你，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做吧，我什么都支持你。你能得意更好，若你失意了，我想还有我呢。若我们终生都不得意，也不能怨别人，只能叹一声我们的命运不好了。最后我再次强调一点，我们别急于成家。这不是我有意推三阻四，相信我吧。若我现在有劳三成女朋友那样的条件，我会马上同意成家的。还有，关于我与老乡们的关系之事，你别过于疑虑了。他们确实对我很好，我会适当地以礼还礼，还他们的人情，但绝不会盲目地以爱情为代价，以我你一生的幸福为代价去满足他们的。你放心，相信我吧！我纯洁的每一个细胞也都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我可发誓。我不会让任何外来东西进入只属于你的领地。这样满足了吧，老公？祝你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吻你！

阿云95.9.7

的确，思念成了一种毒品,非寡情薄义之人，无法摆脱其苦。九月底，赵白云并不回家，而是悄悄地离开桂林，再度南下雷州，与罗成炳朝夕粘在一起，五天后，等毒瘾暂解，才又依依不舍地回桂林去。

连续二天的大雨强行把罗成炳禁于家中。无法出门到小镇上打电话，心里酸酸的痒痒的。他有太多的话要对赵白云说了，便推开信纸来给她写信。

阿云：

暴雨无情，竟在这儿作肆了整整二天。二天中，我足不出门，与琼瑶笔下的主人公们为伴、探讨人性之善伪、真蒂，不禁常想起远方的你，想起我对你的“欺骗”，想起……不过，我想借琼瑶的一句话送给你——我们每一个人都撒过谎，欺骗有善意和恶意两种，善意的欺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忆我俩之交往，我承认确有骗你之事，至今还有一大堆话深埋在心底，不知该不该对你说，也不知如何对你说。对此，深表歉意！说到这里，我又思绪万千了。面对情感，我百般无奈。娶你嘛，你总推诿为时过早，实意于我的一无所有；不娶你嘛，你又表示非我莫嫁，况我又爱你爱得如此热烈，于心不舍，教我何处？知道吗？每当你嫌我一无所有时，我表面上没有什么反感，但却在心里暗骂你，每每都暗下决心抛掉你。虽我的决心敌不过对你的爱，至今仍深爱着你，但在我的心中却留有阴影，留有一种耻辱——象乞丐向阔小姐们乞讨时的耻辱；也留下一份永恒的遗憾——遗憾自己的爱之解数无异于琴师对牛。我现在好担心，这种耻辱、遗憾，会使我的自尊百分之百地坚挺，然后冲破爱的屏障，逃出爱的魔力圈……罢了，取之不得，弃之不能，只得听天由命，任其自然。

我从来不信什么有关命运的论说，但缘于你的爱好，我前天在叔叔家也让相命先生算了算，说我命中注定不是当官的，也发不了大财。若真的不幸被这些低级的江湖骗子言中，那岂不是有负你对我的期望？不过，人家说我一生当不了官，这我是相信的，但他说我发不了财，我有点不肯认同。如果我真的发不了财，那么我那来钱实现我的梦想？中国那些没钱上学的儿童怎么办？我想，这也是上苍所不允许的。初中时的罗成炳，大脑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官、富翁之类，只有文学和对社会的责任感，那时的他是个与世不争的人；高中毕业之际，他突然对钱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所以选择了经济类专业，想日后能成为一个经济学家，赚大钱而救苍生……扯远了，回到正事上来。阿空告诉我，他已与你的死党赵丽群取得了联系。他还为此特意装了一台传呼机，机号为09581。传呼的方法如下：先拔打寻呼台的电话00-611888，后请帮呼09581即可。不过他打算另换台号，若有变动，再通知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可直接与他联系，让他转告我。再见，我亲爱的老婆！

炳书诉于95年10月15日家中

罗成炳写了这封信，一直没有寄出，赵白云无缘看到它。因为第三天雨一停，他就与赵白云电话联系了，该说的话，电话中都说了，信中的一些真实的感受，他过后又认为不必让赵白云知道。电话的那一头，赵白云有诉不尽的思念、依恋和牵挂，还要求他最少每周与她通二次电话。

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赵白云于十月中旬回家了。父亲无语，母亲却时不时地旁敲侧击，探女儿爱的指数，委婉地提出对女儿安全意识及安全系数的怀疑，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稀里糊涂当上了外婆。看着女儿每次与罗成炳通话时的兴奋、热情的劲儿，母亲就醋意大发，女儿一放下电话，她就给女儿拔冷水式的训话——搬出赵老教授的“情报”，说了罗成炳的不是，断言罗成炳绝非是个好男孩、好丈夫；同时又再三强调，湛江是广东最落后最贫穷的地方，嫁到那儿无异于跳进火坑。赵白云知道，母亲嫌说湛江贫穷，是缘于广东揭阳那个小仔的醋意之胡言乱语。揭阳那小仔，是她父母生意上的伙伴，常住她家，与她父母合资办那个小厂，因有几个小钱而自负。那小子想“赖蛤蟆吃天鹅肉”，多次当伙计的面直夸赵白云聪明、贤慧、漂亮，希望赵妈能成为他的岳母。赵母瞧不上伙计，但认为女儿若真的要跟着罗成炳往火坑里跳的话，不若委身于这黑小仔好了。母亲把那小仔的心意告诉赵白云后，赵白云哭笑不得，对那小仔嗤之以鼻，想，若自己的身体被这样的男人染指、糟蹋的话，不如自毁算了；自己一身的鲜嫩迷人的肉体，只有罗成炳才配消受；反过来，也只有自己这迷人的躯体才配供出类拔萃的罗成炳消遣，其他女人没有资格当供品。母亲哪里知道，在此时女儿的心中，罗成炳是她的太阳，是她的惟一，自己的热嘲冷讽不但没有起到破坏作用，反而加剧了女儿对罗成炳的思恋和牵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