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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潜伏(1)

天地仿佛都在震动,他们没办法再靠近不断断落山石的山洞,双腿随着地的摇动而颤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窄小的洞口被密密的填住,直至找不到一点缝隙。

遥望山下,星星点点的火把在整个重县燃起,所有的人都从剧烈的震动中倒塌的房屋下匆忙逃出。

很久之后,他们转移到河边的空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地震才暂时停止下来。

苍碎锦挣扎着起身,想要冲到洞前,却被苍修隐拉住,“你疯了,地震随时可能再来,这样做太不理智!”

“理智,还要什么理智?”苍碎锦瞪住他,眸中含着震惊与泪水,甩开他的手,“他身受重伤,却三番两次的救我,如今他身陷危险,你要我袖手旁观吗?”

“现在不是时候!”

瞪著他,苍碎锦精致的小脸上闪现愤怒,“不是时候?苍修隐,你应该有这个常识,如果不立刻救援,他很有可能……”不敢说下去,苍碎锦转头向其他人说道,“你们一部分人下山去拿工具,剩下的,先用手搬!”

“是。”接到命令,众人虽然搞不清楚哪个是县太爷,但情况紧急,随便应了声,开始行动。

苍碎锦到洞前,抿着唇,眸变得深色,苍非何的恩情,无论是不是独独对她一人,现在就已经足够了。

蹲下身子,她的手贴住岩石,轻声说道,“苍非何,你要坚持住。”

目光变得坚定,她也开始把能够搬动的石头费力的搬开,厚重的沙土掩盖住了,她就用手一点一点的刨开,一刻也不停,明白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对他会是一种折磨。

苍修隐看着她的身影,修长的指抚上下颚,怎么今天已经到了晚上,碎锦没有一丝困倦呢?

片刻,陆仁带着一队人马赶过来,带着铁锹等工具,他看到苍碎锦和苍修隐,迟疑了一下,先对身后的官吏示意,让他们投入挖掘,然后面色严峻的说道:“大人,重县的房屋绝大多数损坏,但人员伤亡很少。”地震来的虽然突然,但足以让人们逃出屋子,把伤害减小到最低。

“把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立刻召集全县的大夫为伤者治疗。”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苍碎锦头也不回地说道,“还有,找担架和苏季寒过来。”

“是,大人。”陆仁接到命令,立刻转身,却见到苏季寒匆匆赶来,面色担忧,看到苍碎锦安然无恙的在那里,长吁一口气。

她忽然转向陆仁,“陆师爷,连曼夜受了点伤,我为她包扎了……”话未完,只见陆仁脸色一变,他立刻转身,箭步向山下去。

微怔的看着他的反应,苏季寒忽然一笑,怕只有在这种时候,陆仁才会表现出感情。

她回神,连忙走到苍碎锦身旁,“碎锦,你没事吧?”

“我没事,里面的人有事。”苍碎锦蹙眉。

“丞相在里面。”苍修隐来到她们身边。

“丞相?”低呼,苏季寒不禁惊讶,环视周围,果然不见丞相的影子。

这时,夏介和走过来,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丞相?”

苏季寒注意到他,“你是谁?”

“在下在洞中遇见二位,为……丞相,上了药。”

“那多谢了。”苏季寒看到他的草药筐,不禁挑眉,朱唇微杨,“你也是大夫?”

“是。”夏介和淡淡笑道,“姑娘也是吗?”

“既然同为一道,何必姑娘姑娘叫的生疏。”苏季寒仰起下颚,“我叫苏季寒。”

夏介和见她毫不避讳地说出名字,微微一愣,又笑道:“在下夏介和。”

忽然,惊喜的声音传来,“大人,大人!挖出一个洞了!”

苍碎锦连忙看去,只见一个南瓜般大的洞已经被打出来了。

“你们这样有什么用?”高傲的声音带着丝急促,叶扶九大跨步的走来,身后跟着心急如焚的白渊。

苍碎锦起身,“你有什么办法?”

“让开!”叶扶九走到洞前,正要用力击开那个洞,苍碎锦面色一惊,连忙制止,“住手!”

“怎么了,没有时间犹豫的。”白渊带着哭音,“苍哥哥在里面一定受了重伤,否则……”

“你这样,石头可能会打到苍非何的身上。”苍碎锦面色严肃,“让他们一块一块把石头挪开,只有这个办法。”

叶扶九低咒一声,卷起袖子,“好,就这样!”说罢,动手起来。

苍碎锦一时没有用武之地,不敢妄动,只好焦急地等待。

三刻之后,洞口逐渐被扩大,到了足够宽时,苍碎锦立刻对抬着担架的人说道,“快,把丞相抬出来,动作要轻!”

“是。”

心急的看着他们进去,此刻她的心情万分紧张,若是、若是苍非何他……那她该怎么办?

然而,担架抬出来,苍非何双目紧闭,没有丝毫的反应,让苍碎锦心猛地一凉。

“丞相只是昏迷了。”苏季寒安慰道,立刻走过去,“赶快抬下山。”

苍碎锦呆滞在那里,只是昏迷?心中,慢慢涌起湿热的东西,直到眼中。静静的消化这四个字,喜悦渐渐浮上心头,正准备上去看他,她却看到白渊扑了过去,泣不成声的握住苍非何的手,那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酸痛的东西从胃中翻腾到心口,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会如此难过,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苍碎锦困惑的蹙起眉,捂住心口,越来越酸楚的感觉浮上她的眼睛,然而,头也一阵晕眩,她感到眼前一阵模糊,晕了过去……

醒来后,眼前是一片雕花床架,纱幕在浮动,她的脑海一阵空白,猛地,众多记忆如潮水扑涌而来,她连忙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正端着梨花托盘进来的苏季寒看到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碎锦你做什么?”

“苍非何他有没有事?”见到苏季寒,苍碎锦握住她的手,急忙问道。

“你管好你自己!”苏季寒瞪她一眼,“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口吗?到时候留下疤,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不管。”苍碎锦扯住她,带着焦虑的神色,“他到底怎么样了?”

苏季寒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碎锦,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我……”苍碎锦语塞,“我……他救了我。”

苏季寒一笑,难得见她那么局促,心中有些明了,“丞相已经没事了,白姑娘在照顾他,你若要去,我就不拦你了。”

苍碎锦微怔,“白姑娘啊!他没事就好。”缓缓垂下头,然而又抬起,眸中闪现一丝光芒,“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

拿起桌上的衣服,穿好,苍碎锦问道苏季寒,“曼夜的伤怎么样了?”

“她那点皮肉小伤,只有陆师爷会心急如焚!”苏季寒笑道。

会心一笑,苍碎锦不语。

由于坚固,县令府没有遭到一点损害,所以许多伤员住进了县令府。

来到苍非何的房间,苍碎锦迟疑片刻,忽然,门打开了,白渊端着水盆从里面正要出来。两个人打了照面,见白渊眼中有着隐约的责备,苍碎锦知道,她是在怪她让苍非何身受重伤。

抿唇,苍碎锦有些不自在,“白姑娘,我想看看丞相。”

“苍哥哥在休息,不让外人打扰。”淡淡的回答,让苍碎锦心中一紧,外人?原来她只是个外人。

那种酸楚又浮上心口,让她的眼睛微微发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那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苍非何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么的近。

苍碎锦猛抬头,见到苍非何身着白色里衣,捂着胸口,扶在门边,苍白的面容带着笑,“进来吧!”

“苍哥哥!”白渊眸中带着水色,咬住唇,“苏夫人让你好好躺着的!”她心中隐约知道苍非何的心思,自然心中在意。

“渊儿,我饿了,能不能做一些点心来?”苍非何对她温和一笑。

白渊知道这是支开自己的理由,又不好拒绝,她眸色忽然一动,嘴角勾起美丽的笑,“苍哥哥,那我就做你最喜欢的绿茶糕吧!”她端着水盆,巧笑嫣然,“苍哥哥,你等着哦!”说罢,转身离开。

苍碎锦看着她的背影,垂下眸,她不知道苍非何喜欢什么,也不会做什么糕点,是啊,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苍非何看着她低垂的眸,不由勾起嘴角,轻咳两声:“咳咳,锦儿,你可不可以扶我过去?”

苍碎锦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缓神,伸手扶住他,“好。”

他黑亮的发此刻披散下来,神态也是她不曾见过的慵懒,而这样的模样,白渊是否经常看到呢?想到这,苍碎锦心里酸酸的。

“锦儿,你在发呆吗?”带着亲昵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其中还有着浓浓的笑意。

“啊?”苍碎锦怔怔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床边,小脸不禁一红,连忙扶他半躺下。

“丞相,”她轻轻咬唇,“你不多休息一下吗?”

“苍非何!”

“啊?”苍碎锦不解的看着他。

“叫我的名字。”苍非何眸光深幽,“在山洞那里,你叫得很自然。”他听的也很舒畅。

“我……”苍碎锦目光不自在的调转,眼眸看着放在一旁花架上一盆盛开的月季,“你不该走动的。”

“我只是听到你的声音,想看看你。”发觉她的羞意,苍非何也不逼迫,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声音异常的温和,“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苍碎锦听闻,清秀的小脸越发得滚烫,她水眸微闪,“我没有受伤,一点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苍非何笑起来。

沉默片刻。

“我,想问一个问题。”苍碎锦思考很久,终于缓缓开口,她小脸上浮着红晕,眸中却带着认真,看着苍非何,微启柔嫩的唇瓣,“是不是对于每个有危险的人,你都会舍身相助?”

苍非何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用幽深的眸深深的注视她,渐渐,眸中浮出笑意,他以为迟钝的丫头,看来会很快明白的!

“不,我从来都不会。”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他抬手,慢慢的,抚上她柔嫩的面颊,“只有你。”

苍碎锦没有避开他的手,微微蹙起秀气的眉,眸中闪现一丝疑惑,片刻,她开口问,“为什么?”她要真正听到答案。

苍非何缓缓坐起身,倾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近,带着薄茧的指摩挲着她的脸,渐渐,四目相对,“锦儿,你问的问题,我要怎么回答?”

“照实回答。”苍碎锦看着他,清秀的小脸带着试探,“或许,你没有理由?”

低沉的笑从他的喉间逸出,他的胸膛也在震动,苍碎锦不解地看着他,然而,带着浓浓笑意的眸闪过一丝诡异,他开口:

“锦儿,我的伤口好像裂开来了!”

听闻,苍碎锦脸色遽变,立刻退一步,小手匆忙拉开他的衣襟,“怎么这么不小心,苍非何,你知道若是伤口再次裂开,你就……”忽然怔住,咦,纱布上一片雪白,她瞪着水眸,目光在上面扫过来、扫过去,可是,哪有伤口裂开的血迹?

“锦儿,我的名字,不是那么难以启齿吧!”苍非何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戏谑。

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苍碎锦缓缓抬头瞪著他,眸中渐渐泛起水光,“苍非何,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心中还剧烈的颤抖着,几次,见到他在死亡边缘徘徊,她都快不能承受了,他居然、居然还用她的担心逗着她玩?内心的酸楚和害怕让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

一颗颗泪珠顺着粉颊滚下来,后怕的恐惧终于让她强忍不住,唇微颤着。

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的泪,看着她的样子,苍非何心中一阵心疼、一阵柔软。

“对不起……对不起。”苍非何的声音好像诱哄,低沉温和的,却让苍碎锦觉得更委屈,泪水滑落的更凶了。

她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苍非何一个小小的玩笑,就把她弄哭了。

委屈的揪着他的衣襟,苍碎锦缩缩微红的鼻头,抽咽着说道:“我……我以后……都、都不要管你了。”

苍非何看着她难得如此可爱的样子,眸光转浓,“锦儿,这样不行,你不管我,我可要怎么办?”他的手掌捧住她的脸,仔细的看着她,慢慢重复刚才说过的话,“锦儿,你若不管我,我以后怎么办?”

你有白姑娘嘛!苍碎锦很想这么说。可是,他离她那么近,呼吸间的热气拂上她的面颊,烘的她的聪明的小脑袋都迟钝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苍非何的脸为什么越来越靠近?苍碎锦迷糊的只会瞪住眼,直到温热的唇瓣靠上她的。

“哐啷——”脸盆砸地的声音让苍碎锦猛然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向门口望去。

一名婢女站在门口,手上的水盆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丞相竟然和县太爷,有断袖之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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