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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西北三探追踪到猎物

杜百年一惊,忙道:“公子患何怪病?”

张去病道:“我不知道……娘请了许多郎中来给我医治。给我瞧病的郎中们也说不清我患的什么病。”

杜百年道:“公子不用发愁,你对老伯伯说说,你所患之病有何症状?”

张去病道:“怪病发作时,我的左半边身子像被大火烘烤,热得要死;右半边身子如在冰雪之中,冷得要命。浑身冷热交加,如同钢针乱扎。一发病,便会将我痛得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身上便脱去一层皮……”

杜百年从未听说过这种怪病,很是惊讶。

张去病又道:“好多郎中给我看病,都悄悄对娘说,我这怪病是治不好的,他们都说我活不了几年……老伯伯,我患有这怪病,命活不长,便练不成武功,也救不了我娘,报不了我一家的大仇!呜呜……”说着,绝望地哭泣起来。

杜百年忙道:“公子莫哭,你伸出手来,让老伯伯看看你的脉相。”

张去病把枯瘦小手放在被子上,杜百年伸出二指,轻轻搭上张去病的手腕上。初号脉时,那脉搏如雷声滚动,鼓荡奔腾;仔细审时,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杜百年正心下惊诧,突然一股热流直冲手指,炙热异常,几乎将他的手指冲开。片刻之后,热流消退,却有一股寒气在脉道涌动,阴冷袭人。

杜百年大感困惑,说道:“公子的脉象怪极!老夫平生还是头一回遇到……难怪你娘给你取名去病,原来是祈盼公子去掉这奇怪病症。”

张去病摇摇头,说道:“我的名字不是娘取的,是外婆取的。我外婆说,给我取名‘去病’,一是望我病除安康,二是盼我像西汉大将军霍去病那样驱逐匈奴,赶走金兵,收复大宋河山!”

杜百年浪迹江湖,平时无事,爱坐在茶馆里听说评书。从说书人嘴里得知,那西汉大将霍去病率领数千骑兵奔袭千里,数次大败匈奴,将胡人赶进大漠,立下赫赫战功,甚是英雄了得!此时听张去病一说,不禁暗赞道:岳老夫人不愧是岳爷佳偶,连给外孙取名,都深寓报国之志,旁人实是难及!

转念又想:张公子身患奇症,不能习武,莫非他不是我要寻找之人?但他生就仙猿骨相,与相书上说的一般无二,这是断然不会错的。再说,师父的金钱神卦灵验无比,那卦象显示:战祸将起,国运衰微,金兵不是入侵中原,攻陷东京汴粱了么?那卦象还显示:武魁星隐去,不是应验在岳爷被害之事上么?师父占卦从无失误……只是,张公子若是那降世奇人,又为何身患绝症,命不长久?

寻思片刻,想不出个头绪,他抚着张去病的头,说道:“张公子莫愁,你这怪病,有一个人能给你治好,待老夫伤好后,便送你去找他医治。”

张去病两眼一亮,忙问:“老爷爷,那人是谁?谁人能治好我的病?”

杜百年道:“此人外号叫‘还魂药王’,乃是天下第一神医,无论何种疑难杂症到他手里,他都能药到病除,着手成春!这药王隐居在千里之外的‘回春谷’里,过得两日,待老夫的伤好了,便带你去‘回春谷’找那‘还魂药王’,请他为公子治好怪病,你便能练武功了。公子莫愁,先睡觉吧。”

杜百年说罢吹灭油灯,不大一会,张去病沉沉睡去。

次日,张去病睁开眼来,阳光已照到炕头上。坐起身一看,杜百年仍在炕上打坐疗伤。他伸手去拿衣服,不由一愣,只见炕头放着一套崭新衣衫。正觉奇怪,却听杜百年道:“公子的衣衫染上血迹,不能再穿。老夫叫店小二给公子买了一套新衣,快穿上罢。”

张去病高兴道:“谢老伯伯!”

他地拿过新衣,欢欢喜喜穿在身上。一打量,觉得有些不对头。仔细一看,才看清穿了一套女童衣衫。不悦道:“老伯伯,这衣衫买错了,这是姑娘穿的衣衫,我是小子,我不穿姑娘的衣衫!”说时便要脱下。

杜百年道:“公子莫脱。这女童衣裳,是老伯伯特意叫店小二买来给你穿的。”

张去病问道:“老伯伯,你为什么买女童衣衫给我穿啊?”

杜百年道:“老伯伯救你逃走,秦桧老贼定会命人四处捉拿咱们。老伯伯将你扮成女童,方能瞒过秦桧的爪牙呀!”

张去病一听言之有理,只得从命将衣衫穿上。杜百年叫他坐在炕头,将他的头发分开,梳成女童的发式,抚掌笑道:“好一个小乖丫头!”

张去病不服,道:“老伯伯,秦桧老贼也要捉拿你啊!你也要装扮成老婆婆,不然行走江湖危险哩!”

杜百年点头道:“不错,待老夫伤好,便装成一个八十岁老婆婆带着你行走江湖。”说时,额头上滚下几滴汗珠。

张去病忙问道:“老爷爷,伤痛又发了吗?”

杜百年道:“张公子,你去街上的药铺里,给老伯伯抓几味药来,老夫要熬药疗伤。”

张去病忙应道:“好”。杜百年从怀内摸出一张药方和几十枚铜钱,递给张去病。叮嘱道:“公子出外,要小心秦桧爪牙。你先买些吃食充饥,抓好药后,赶快速回店来。”

张去病点点头,转身走出客店。这小镇名叫马家集,街面不大,一条主道穿镇而过,街道两旁开着十几间店铺。张去病沿街看去,只见西头一间店铺门上写着一个“药”字,便跑上前去。

药店内一张长桌旁,坐着一位长胡子郎中,正在察看病人伸出的舌苔。张去病走进药店,径直来到柜台前,踮起足,把药方递给柜台内的伙计。

那伙计看张去病一眼,拿起药方看了看,手指在算盘上拨拉几下,道:“小姑娘,捡药三剂,收你三十枚铜钱!”

张去病忙递上铜钱。伙计收了钱,道:“去一旁候着罢。”

张去病坐到一条长凳上等着取药。不大一会,药店伙计照着方子抓好药,朝他招手。他上前接着药包,拎着走出药店。

来到街上,闻到一阵葱油大饼的香味。他转头一看,见路边有一个大饼摊,便走上前去买一块饼。再一看,街对面还有一个包子铺,一的家香气四溢卤味店,又走上前去买几个包子和半只卤鸡,带回去给杜百年吃。

他咬下一块大饼,津津有味地嚼着,左顾右盼,打量街道两边的店铺。提着食物和药包,蹦蹦跳跳地朝客店走去。

来到岔道口,忽见一条狗从面前跑过,那狗浑身长着金色长毛,毛上有暗红斑纹。身长约五尺,两耳竖立,鼻头浑圆,眼大而炯炯闪光;跑动时头上长毛随风飘动,宛如雄狮奔跑,模样煞是好看。

张去病一下被那狗吸引住,心中好生喜欢。一时间,喜爱动物的天性使他将杜百年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他跟着那狗追去,想用大饼喂那狗,逗它玩耍。

那狗跑得不快。一边跑,一边用鼻子东闻闻,西嗅嗅。跑出小镇口时,它抬头嗅嗅前方吹来的风,似乎从风中嗅到了什么,兴奋地叫了一声,朝着一个土坡跑去。

张去病跟着那狗跑上土坡,只见坡上长着几株大树,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坐落在树林间。那狗跑到庙门口,驻足嗅了一会,嗥叫几声,便冲进庙里去。

张去病紧跟跑进庙门,见庙内有一个小院,石阶上是一间孤零零的神殿。他跟随那狗跑上石阶,进入神殿,只见神龛上坐着一个土地老爷,头戴高冠,长须齐胸,袍服颜色褪败,四周布满灰尘和蜘蛛网。

在神龛前的供桌上,却卧睡着一个乡下老农。那狗围着供桌嗅了嗅,皱着鼻头,冲着那老农一阵狂吠起来。

那老农瘦骨嶙峋,好像经常饿饭似的。奇怪的是,任那狗狂叫不止,那老农竟然不醒,睡得悄无声息。张去病心里泛起一阵疑惧,心想:莫非这位老爷爷死了?

他蹑手蹑脚走近前去,凝神倾听一会,却听不到一丝一毫呼吸声,也不见那老农胸部有呼吸起伏之状。他心里有些害怕,却又生出同情,心想:这位老爷爷一定是无家可归,才饿死在荒坡的破庙里,于是对那狗道:“狗儿莫叫,这位爷爷死了。你别吵他,让他安息罢。”

那狗对张去病毫不理睬,反而叫得更凶。

张去病寻思,莫非这位老爷爷是狗的主人?是了,定是主人死了,这狗很伤心,它才这般叫个不停。如此一想,不由得对那狗怜悯起来,又道:“狗儿莫叫,我给你大饼吃。”

他将吃剩的大饼扔到狗的脚下。那狗看却也不看大饼,仍是叫个汪汪汪的不停。

张去病摇摇头道:“这狗儿连东西都不吃,定是伤心极了……狗儿,我给你吃一个肉包子,可不许叫了。好么?”

他从纸包里拿出一个肉包,轻轻扔到狗的面前,那狗嗅了嗅,仍是不吃,又叫起来。

张去病自语道:“怪了,这狗儿,连肉包子都不吃!待我撕块鸡肉喂它,不相信它不吃!”

他打开纸包,撕下一块卤鸡肉扔到院子里。那狗见他抛出鸡肉,便跑上前去,伸鼻子闻了闻那块鸡肉,喉咙里呜呜哼了两声,伸出舌头舔舔鼻头,似乎想吃,又似有所顾忌,更加烦躁不安,又大声叫个不停。

张去病诧异道:“这狗可怪了,连鸡肉都不吃!”

忽听有人说道:“小娃儿,你便是喂它山珍海味,没我准许,我这‘追风狗’是不会吃一口的!”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张去病吓了一跳,朝门口一看,只见三个汉子走进庙来。头一人肚子滚圆,活像一个坛子滚进来院里。另一人满脸长着疙瘩,身矮,活像一载树桩。第三人小头小脑,面色灰暗。三人快步走进殿内,径直朝供桌前走去。狗围着那小头汉子,欢跳几下,又冲到供桌前对着老农狂吠起来。

张去病心想,原来这人才是狗的主人。三人围住供桌,凝目观望那神案上的老农,神情紧张,都不敢靠近前去,看样子对那老农十分忌惮。

看了一会,不见老农有何动静。那胖汉忽然喝道:“他奶奶的,老子们追踪数日,终于找到这厮了!”

满脸疙瘩的汉子连忙摆手,止住胖汉,软声说道:“这位朋友,‘西北三探’有事相询,请起来说话!”

供桌上的老农依然一动不动。三个汉子对视一眼,神情里透出几分异样。他三人便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西北三探”:矮胖汉子名叫金彪,专门打探武林人士的隐秘,外号叫“一掌定乾坤”,铁沙掌功夫颇为了得。满脸疙瘩的汉子叫祝豹,外号“八臂神鞭,”却是破案高手,九节鞭的功夫在西北大有名头。小头汉子叫彭虎,外号“金毛犬”,武功虽然平平,却是一位干追踪勾当的大行家。

忽然间,老农动了一下。三个汉子急忙往后跃开,都拉开架势,全神戒备,个个面色绷紧,极是紧张。

张去病吓了一跳,心想:这老爷爷活过来了么?心里感到有些害怕。只见那老农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坐起来,有气无力说道:“哪来的恶狗,对着我老头子乱叫些啥?”

西北三探一看老农面容,不禁一愣,只见老农人脸上布满皱纹,两眼似开似闭,眼袋耷拉下垂,面容委琐,十足一个乡下老头,哪像是他们要追寻的武林高手?三人转念又想,“千里追风”狗追踪潜逃之人,从未出过错,只怕是这老农有些蹊跷。

祝豹冷笑道:“阁下别装了,我这条狗的鼻子天下无双,任你易容换貌,乔装打扮,它只须闻过你身上的气味,你便是躲到天涯海角,它也能将你找出来!”

老农摇头道:“这位大爷说些啥?我老头子听不懂……唉,近来我老头子可真倒霉,时常被一些恶狗追咬。”

西北三探心下暗怒,老农似乎含沙射影地骂他们三人是“恶狗”。金彪额头上青筋暴胀,正欲发作,却见祝豹拿出一块灰色布片,在老农眼前一晃,问道:“阁看看这是何物?”

老农抬起眼懒懒一瞥,说道:“一块破布片,这有什么好看的?”

祝豹说冷笑一声,道:“阁下别装傻……大年初一清晨,你在秦丞相府里盗走武林至宝达摩石,一角衣襟破椅子挂破,这便是那块布片!”

老农说道:“这位爷,可不得乱说!老头子只认得本乡的赵员外,从不认识甚么秦丞相。老汉我活了这大把年纪,做人一向规规矩矩,手脚干净,从没拿过别人一针一线,哪里敢去偷甚么石头?再说,我们乡下的石头多的是,到处皆可捡到,哪用得着去偷?你这位大爷可真会说笑话!”

金彪喝道:“祝大哥,不跟这老东西罗嗦。咱们先在他身上搜一搜!”

便在此时,忽然有人在殿外冷笑一声,说道:“达摩石仍是武林至宝。你们三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来窃取!”

西北三探一惊,金彪伸手抓起那老农,纵身跃出殿外。只见院墙外一棵大枣树上飘下一男一女,男子三十出头,身穿一件宝蓝色长衫,腰挎宝剑。女子二十七八,面容姣美,身穿翠绿衣衫,腰间亦佩带一柄长剑。两人在院里一站,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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