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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圣宫

光佛膝坐在祥云围绕的宝座上,佛头后面,左边塑着一个贴满金铂的太阳,金光闪闪。右边塑着一个贴着银铂的月亮,银辉灿烂。光佛座下塑着摩尼教十二布道使者,胖瘦不一,神态各异。

光佛像前供桌上摆满着各种红、绿、黄、紫、白、青等宝石雕成的鲜花和水果,五光十色,熠熠生辉。供桌前有十几口打开盖子的大木箱,里面装满金银财宝,璀璨夺目。光佛像两旁,塑着八种毛色斑斓的珍禽异兽,栩栩如生。

张去病被眼前景象震住,惊呆一瞬,才恍然明白,这个大洞才是摩尼教真正的“圣宫”所在。他抱着老人走进圣宫,无暇细观圣宫里的宝物,顺手将老人的权杖放到供桌上,忙去找水救人。

他见大殿两旁各有一条甬道,便抱着老人走进右边甬道去找水。走过一小段,面前出现一间宽大的石室。室内储放着粮油杂食和干果干菜,将室内塞得满满的,足够上千人食用几日。他寻思:这圣宫难道还作应急避难之用么?又想石室里既然备有食物,必然储备有水。

他抱着老人走进室内,见石壁下放着几口大缸,心中一喜,忙上前去揭开缸盖。一看缸内装的是菜油。再掀开别的缸盖,有的装着食盐,有的装着咸菜,有的装着酱,偏偏没有一口缸里装水!他大失所望,抱着老人返回圣宫,走入左面的甬道去找水。

进入这条甬道,看见三间石室。第一间是一间居室,内放着一张木床,旁边立着几个书架,一层层堆着书籍。除此之外再无别物,他寻思:老人在这深洞中幽闭十年,想来便是在这圣宫里过活,这间石室便是老人的住室了。

他又走进第二间石室一看,室内空无一物,石壁上刻满练功图谱。一看便知这是一间练功的密室。他没功夫细看,忙抱着老人转身走进第三间石室内。室里摆有桌椅,有炉灶和炊具,显然是用餐之地,心想这间室内一定有水。

果然看见墙角有一口大水缸。那水缸无盖,一股筷子般细的水流从石壁缝隙缓缓流入缸里。水已注满缸沿,淌到地上一个水池内。水池里放着一个木瓢。他忙将老人放下,上前拿起木瓢舀了些水,取出“奇珍续命丹”揉碎,和水化开,轻轻掐开老人的嘴慢慢喂他服下。

喂老人服下药,他仍用手掌运功护住老人的心脉。大约过了燃一柱香的功夫,看见老人呼吸渐渐平和,脉搏有一点弹力,但心跳得还乱。他将老人抱到第一间石室的床上躺下,又在床前观察一阵,不见老人有何异状,才放下心来。

经过这几番折腾,他忽觉腹中饥饿,便走到第三间石室里找食物吃。他在锅里找到几张饼,想来是老人做的食物,又在碗里找到几根咸菜,便用咸菜下饼囫囵吞下。吃完饼后,用木飘舀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才走出石室。

走出通道时,忽然听见有呼吸声传来。他以为是老人的呼吸吸声,并未在意。走得两步,他忽觉不对。那呼吸声并非来自石室,而是从通道旁一块大石后传出,两声强一声弱,似有三个人在呼息。他心中一惊:莫非是殷独啸带人进入圣宫,躲在这大石背后暗算我?他全神戒备,两眼注视着那堵石壁,只要殷独啸一露面,他便抢先出手。

他严阵以待片刻,却不见有何动静。再仔细一听,三人的呼息皆不悠长,不似深厚内功之人所发。他寻思这三人不像是高手,便悄悄走到大石前借着圣宫的灯光一看,大石后面还藏有一间暗室。

他侧身钻进暗室,忽然听见一个姑娘在他头顶上尖叫:“啊鬼!有鬼!鬼来了!”

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一张大网悬在半空,将柳语、秦淮、何莹人牢牢网住。忙叫道:“语儿,秦淮,何莹,你们别害怕,是我!”

柳语颤声道:“去病哥哥,是你吗?你在哪儿?”

张去病道:“对,是我,我在你们下面。你们别害怕,我救你们下来。”

秦淮道:“大哥哥,我怎么看不见你呢?”

张去病一听,恍然省悟三个姑娘的目力远不及他,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忙对秦淮道:“这儿黑得很,我这就放你下来,你就看见我了!”

他跃起身子出掌一削,网绳顿时裂断。他疾伸双臂托住三位姑娘坠落地面,将三人抱到圣宫里。在长明灯下,三个姑娘看清是张去病,高兴得“去病哥”、“大哥哥”、“张哥哥”的乱叫一气。

张去病将三人从网里放出,问道:“你们在玉柱峰上寻觅下山路径,忽然不见了,怎么会被网在这里?”

柳语一边整理衣裙,一边道:“我们寻觅下峰的路径,四处瞧遍都没找着。看见峰上那间石屋,我们三人便走进去。腿刚迈入门内,脚下的石板忽然翻转,我们眼前一黑身子往下直坠,不知怎的便掉入这张大网里了。”

张去病一听,想起自己跨进石屋,脚下的石板也猛然翻转,点头道:“啊,原来如此!”

秦淮道:“我们被网住后,我想用匕首割开网钻出来。我刚要动手,忽然看见有个模模糊糊的鬼站在黑暗中,吓得我不敢动。一瞬间,我们不知怎么被那鬼点了穴道,都动弹不了!大哥哥,这洞里有恶鬼,咱们快走!”

秦淮讲得心有余悸,张去病明白是怎么回事,道:“你们见到的不是鬼,那是一个人。”

柳语吃惊道:“那是一个人?是一个什么人,他怎会像幽灵般在这山洞里?”

张去病道:“他是一个武功极高老人,身患有病。我不知他是谁,也不知他为何藏在这山洞里。”

柳语道:“去病哥哥,那老人在哪里?”

张去病道:“他昏迷过去了。走,我带你们去瞧瞧他。”说罢,他牵住何莹的小手,领着三个姑娘朝第一间石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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