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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立场不明

唐染与白缨夙打过数次交道次次被碾压,她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白缨夙说她不缺人,那缺的是什么,钱吗?权吗?还是不少只会听话的人?她能救宁王却被不能救君宁,君宁就是宁王,宁王就是君宁啊,唐染觉得自己这个脑子啊不够用了。

满心恍惚地走了一段,唐染碰上一身碧衣的易水寒和萧依依在树下说话,唐染是个礼貌的人,没有打扰二人说话,而是躲在了一旁听他们说话,越听越想翻白眼,萧依依这个人还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啊。

“王妃身体尚好,虽然现在在吃药,不过过几个月就没事了。”萧依依不干说明,只能模糊的透漏一些让易水寒自己猜测。

可惜易水寒虽然聪明,可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想不到怀孕那,只当白缨夙生了病却不碍事,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下王爷也该放心了。”

“……”萧依依哀伤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将来会被王爷弄死的人。

“两头针最不好做了。”唐染适时走出来拍了拍哀伤中的萧依依,看在同是医者的份上,提醒她说:“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你的结局真的会很悲惨。”

萧依依诧异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理解她话中意思,可也有自己想法:“你不懂,生活在那两位主子身边很多事情都无可奈何。”

“可据我观察,那两位主子身边的人只有你一个立场不明的。”唐染挑眉看她神情转变:“所有人都过的很好,为何只有你一个可悲,两方都得不到重用。”

无论是忠诚于棨亲王的三洑一易,还是白缨夙身边的颂言,七星宫等众人立场都很坚定,只为一个主子为首。萧依依却不同,萧依依太软弱,也太贪心,自以为圣母,想要所有人都好,这样的人可以作为属下,却永远得不到上层重用。所以当初白缨夙认识萧依依比阴山六姬早,可她收复了不羁的六姬弃她不用。哪怕当年的萧依依比景甜聪明有用,她还是选择了最无能的景甜。

“依照你家男主人的性情,你若无这份手艺,根本活不下了。依照你家女主人的性格,你若无这份手艺,坟头草应该很高了。”

最无情的嘲讽也是最真挚的提醒,萧依依面色发白,一瞬间所以迷茫的事瞬间想通了。下场各异的梅兰竹和不动声色的颂言对照一下,正如唐染话中说的,若白缨夙有一天不再需要她的医术,她只有一条死路。因为她没有利用的价码,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如果想要活命,她必须坚定立场,王爷还是王妃,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多谢”萧依依是真心道谢,谢谢这个与她同样擅长医术,却比她通透聪明多了的唐染郡主。

唐染耸耸肩,还在念着白缨夙的话:“你不必谢我,若是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你帮我想想一句话吧。”

“你在她身边那么久,你说她什么意思。”唐染见原话告诉萧依依,期待她的解惑。萧依依想了想,悄然看了眼里边,低声靠近她神神秘秘的说:“我虽然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这话应该不是说给你听的。依照我对里边那位了解,她住在这里肯定锁定了目标人物,宁王该心里有数。”

唐染若有所思,脑中宁王的话和白缨夙的话交织在一起,原本就混沌的大脑更加迷糊,可不知怎么的有一种不想见白缨夙的话告诉宁王的感觉,总感觉她要是和宁王说了就会永远失去君宁的不详预感。

唐染却没想到却是君宁主动问起她,那日唐染正在给君宁喂药,君宁身体越发不佳现在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唐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如何。她是医生不是神仙,无法替他解除所有痛苦。

“小染还不想告诉我吗?”君宁脸色已经开始发青,骨骼突显,笑起来很难看,那双眼中对唐染却是一如既往的信赖。

“阿宁”唐染很少叫他小名,大多时候叫他君宁,生气时候叫他宁王,这个称呼是她年少无知时吵着要叫的,君宁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了。唐染见白缨夙的话说出来,君宁没有丝毫意外,甚至是有些欣慰的,她说:“可以请韫王妃来一次吗。”

白缨夙虽寄居宁王府,但自从第一日与宁王见过后,一个前院一个后院相安无事。被唐染邀请也意外的放下高姿态,戴上帷帽探望已经病重不能起身的宁王。宁王耳朵已经不太清楚,唤白缨夙坐到床旁来,白缨夙也应了。

宁王注视着帷帽下的面容,慢吞吞的诉说:“两年前我知道有个名字和我一样有头红发,然后我便悄然关注那个女人究竟怎么样的人啊。”

“在旁人嘴中我升起了嫉妒,她出身低贱却拥有一张世间惊艳的美貌,她一头红发同样病弱,却有人肯为她与天抗命。”

“都说她温婉善良,都说她文采出众,都说她权势逼人,都说她神不可侵。”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总是想要呐喊,为什么上天不公。”

“如果我没有重病我也可以盛名天下,我也可以展现才华,我也本该是受人推崇的。”

“甚至,我只是一个天生异象的妖魔怪物。”

……

“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帷帽下的身影清冷无情,反透出低沉虚弱的男音歇斯底里。白色的帷帽微微摇动,那美妙高贵的声音如神邸:“你以为不公他就会不公,命运都是自己争夺来的,我若如你病弱,也该让天下陪葬,绝不会沦落被人欺压。”

即便是白缨夙以前最落魄时,也能在无数命运相似的人生轨迹中博得个人安然,学得厨艺,免受摧残*。太若说宁王,绝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身体,并不是懦弱的理由。”

“果然,我不如你。”宁王苦笑,看了眼静默的唐染,打起精神步入正题:“小染在龙渊时曾传信过来说婴主正在做一项研究。”

唐染是聪明的,瞬间明白君宁话中意思,猛然睁大眼睛,猛摇头:“不,阿宁,你不能!”

“我为何不能”君宁眼中布上不甘和怨恨,用尽所有力气在被下悄然攥紧了拳头:“我君宁不能白来人间一会儿,至少,我要让所有欺辱过我人知道宁王不是认人欺凌的对象。我要让上边那位知道,我君宁并不比他差。让天下人知道,宁王君宁,不是生来废物。”

“罂主,我不能同意”唐染看清楚君宁眼中的怨愤之色说不出劝道的话,将注意力对准此事最有决定权的人:“”那只是一个设想,并不能保证成功,我不能让阿宁冒险。”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我只要结果。”白缨夙悠悠起身,朝着外边走去。唐染连忙追上去:“白缨夙,凭什么我们要围着你转,我绝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那你看着宁王死吧。”脚步不停,清淡嗤笑钻出帷帽浸入唐染冰凉的身体,唐染似乎被凝结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死,那样他就不是死吗。

唐染方寸大失,怕面对白缨夙的冷漠,怕面对君宁的绝然,怕回家面对老大的询问,只能躲在一家酒馆买醉,寂寞的甚至连一个陪她喝酒的人都没有。迷离间唐染看见一片月白色衣角,抬着沉重的头向上看清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唐染厌恶地皱着眉挥挥手:“真是晦气,竟然碰见最不想见到的人。”

“一个女孩这么喝下去会出事的。”路过的易水寒夺走她手里的酒壶和酒杯召来小二拿走:“你要是在我的酒馆里出事,我这生意也别想在君俣做下去了,郡主您行行好,到别处喝吧。”

“喝,你这男人好没同情心。”唐染做起身子拖着腮帮子醉醺醺地看他:“一般男人不都是该说,别喝了,小心被人占了便宜。”

“在盛京谁敢惹唐家郡主,想占你便宜的提前就被你的侍卫收拾了。”易水寒瞥眼瞧着不远处时刻关注这里的几个严肃男人,心中不屑,唐家侍卫虽好,却不及棨亲王府暗卫五分。

“谁敢惹我,当然有人敢惹我,偏偏我还不能报复。”想起君宁那张渐渐失去生机的脸,唐染心中苦闷,伸手够酒壶却摸了个空,立即揪着最近的易水寒耍起酒疯:“我的酒那,你还我的酒来,现在连我想要喝酒都不行了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是担心你啊,我怎么能下得了手,怎么能啊。”

易水寒无语的将挥舞着上手制止,却没手阻挡她依偎自己胸口的脑袋,感觉胸口突然湿润了,易水寒低头看着默默哭泣的俏丽女孩,被泪水浸染的地方莫名的发酸:“就那么喜欢他吗?一个短命的人。”

“唐染”唐城进门将妹妹从旁的男人怀中抱出来,雌雄难辨的脸色带着愠怒看了眼易水寒:“多谢易先生照顾舍妹,告辞。”

“不送”易水寒怏怏收回空荡荡的臂弯,温雅如松柏君子浅笑。知道唐城误会了,也不解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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