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棨赜见自己女人看别的男人看得那么认真，大男人的霸道上涌，心中不悦动作更加强势地将白缨夙的脑袋掰回来彰显所有权的扣在自己怀中。棨亲王鹰眼倨傲地撇一眼奇犽，在人家地盘上倒是没有太过分嚣张：“坐吧。”

沈艮已拽出一把椅子放在九王下首自己的上首，这个位置摆放地十分合适，既没有高抬也没有贬低奇犽，是南疆王夫该有的位置。奇犽也不虚托从容地入座，淡淡一笑彷如好客主人：“不知南疆的乐曲诸位觉得如何，宫中有更好的表演等着诸位去欣赏。听说当年一妃倾城，六王伴乐的天下奇观传出，都说龙渊诸位王爷文武双全，通擅乐理皆是人中龙凤。”

“哦，本王可不在那六奇观王之内，看来王夫还是诚意不足，本王坐在这里也不想邀请本王啊。”九王只要不对上棨亲王，已经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睿智的王爷，与一个王夫对招更是没有丝毫负担。

“呵呵，莫非九王认为自己不是人中龙凤了？”奇犽轻松调侃，几个人都等着想看奇犽变脸，可奇犽依旧稳坐泰山含笑听着那些为难，这副态度到让九王看了眼挣脱龙棨赜怀抱向下看节目的白缨夙。在龙渊时她就是这般无论外人如何挑衅都一副不温不火地温婉笑容，背后下刀子时却绝不留情。

白缨夙似乎若有所感回眸一笑，灼灼生辉迫使九王不自然地调转视线。

棨亲王冷笑，一副高不可攀的清华模样丝毫不担心毒蛇会激怒旁人，低沉浑厚地语气如恩赐一般：“听说王夫不久丧子了，不过看来王夫并没多少伤心，本王的一句抱歉也省了。”

奇犽眯了眯眼，却依旧不温不火的说：“愚蠢之人活该送命，王爷无需介怀。”

奇犽 表情淡漠，不悲伤也不怨恨，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心机深沉不好对付。

这下连透明人一样的沈艮都看了奇犽一眼，这个王夫还真是够无情的。

九王轻哼：“也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当局者都懂取舍，暂时的得失不算什么，为了一个已经没有的儿子和声势滔天地棨亲王闹掰了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白缨夙也笑，忽而开口声音娇甜入骨：“世子正值壮年，不缺子嗣的。”

未与女王成亲之前奇犽可不是迦灵王府世子，血统高贵的继承人。

一声“世子”引来奇犽侧目，回之一笑：“王妃所言甚是。”

奇犽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以及自己的目的，同样也故意将自己目的展开摊到众人眼前。

他欲为王。

既以坦诚，奇犽也不在维持他虚假的漠然，眼中露出强烈的欲望使得原本清淡的五官炙热如火焰，面对四人目光，他大笑：“欲当王？为何不可，我亦出生王族血统和她一样，为何她能为王，我却要屈居余下一辈子。一个没用的废物罢了，待我登基和有更和我心的孩子。”

王夫！真是一个耻辱的称呼，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抗拒这种带着讽刺轻视意味的称呼，奇犽更是如此。

“女王的死与你有关？”其实不问九王也确定了，他嗤笑：“疯子”

可不就是疯子，为了登上王位将一国拖入浑水中，即便是当上王还不是接收一滩乱局，他要的根本就不是王位只是他的自尊心。

“南疆的王孙太多了，越乱越好，死的人越多对我越有利，我算计好了一切，唯独没算计到堂堂棨亲王没有打仗没有在朝和诸王争位，反倒巡视边疆到南疆，亦没料到君俣还能腾出一个宁王参合其中。”奇犽说道此处面色阴冷一下，随即又恢复自信：“不过这样也好，斩草除根。在我统御下的南疆同时和龙渊君俣两大国缔结，对我的声望也好。”

“你似乎不担忧我们不选择你。”白缨夙轻轻出声，声音虽小却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仿佛被娇宠的孩子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大胆发问：“凭什么哪？”

奇犽看了眼龙棨赜，眉眼如冬的沉寂：“王爷看不上那几个蠢货，我恰好还能入眼，对吗，棨亲王。”

“哼，勉强”目下无尘的棨亲王轻哼一声，倒是认可了这个还算顺眼的人：“本王不与多说，聪明人该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王爷爽快奇犽不敢拖沓，渭河以北只归王爷一人，小半南疆恭喜王爷成为新主人。”奇犽站起身纡尊降贵给各人各倒满一杯茶，倒水到白缨夙身边时与她相对一眼没有丝毫迷恋，悄然收回。最后给自己斟满后放下茶壶，举起茶杯：“沏茶代酒，合作愉快。”

龙棨赜不多语倒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算是表明了态度正式达成了联盟。白缨夙勾唇也喝了，九王眸色加深，倒是知道此时不是多话的时候也随之喝了，沈艮更是默默的跟随棨亲王步伐喝干净，随即看了眼白缨夙，他没有忽视奇犽多看白缨夙的一眼。

奇犽是个很知趣的人，目的达成痛快的起身告辞：“如此，奇犽就不打扰诸位雅兴了，宫中正在排练一场盛世表演，希望有机会和诸位一起鉴赏。”

“不送。”傲慢的棨亲王一瞟眼不再多看奇犽一眼，拾起一块自己尝了觉得不错的点心递到王妃嘴边，一副美人在怀其他一切皆浮云的意味。奇犽可瞧着棨韫王妃并不多喜欢这种霸道，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奇犽走后，九王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你倒是答应的痛快，和这样人合作不怕最后反水。”

“他不适合做君主。”龙棨赜答非所问，顺手拿着白缨夙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点心渣子，又塞回给白缨夙：“爱妃觉得本王说的对不对。”

“王爷所言甚是。”白缨夙此时与他此时心有灵犀，喝了杯茶压下喉咙里的点心给九王和亲耳聆听的沈艮淡淡解释：“奇犽固然有能力，有野心，若为一方主尚合适，却不适合为一国主。奇犽的心太小了，小的只能放下自己荣辱，这样的人成为南疆王，等到最后清算南疆时才更轻松。”

奇犽如她，阴毒无情又有野心，又不如她有自知之明，有后退机会，所以奇犽注定会被权势套牢，下场众叛亲离，成为亡国之主。

龙棨赜问她，或者说是亦在告诫她，什么该做什么时候该回来。白缨夙心下嗤笑着，龙棨赜你终究还是不算了解我，我白缨夙是遇强则强的人，你越逼迫我与你相斗下去的兴趣越大。

九王若有所思，对比上边两人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稚嫩了。

这时沈艮却突然开口说话，身为韫王妃表兄他即便什么都不做，所有人也已经将他看成是棨亲王船上的人，既如此他还不如顺其自然也算是为白缨夙多一助力。沈艮问：“京中几位爷不会让王爷如此顺利，还有君俣宁王在插针。”

棨亲王平白多出半个南疆的势力在京无法脱身的几个对手会嫉妒疯的，逼急了会联起手来对付强敌，行军前方最怕后方不济捣乱，难保不会使出什么损招破坏。而君俣的宁王现在也在觊觎着南疆关系，目前对宁王的了解不多，多少会造成什么麻烦。

“王爷是龙渊人。”淡淡五个字便已化解沈艮提出的所有问题，龙棨赜是龙渊人，无论最后小半个南疆以什么方式交到棨亲王手上都算是龙渊的，龙渊诸王与南疆诸王的不同就在于知荣辱，知进退。说的容易做着难，二王等人不会反对地方正式纳入自己国土中，接下来争夺也只能发生在自己国家不能让外人看了热闹，没有棨亲王的胃口全吞下去会撑死，他们无法想要一点残余，这点残余在于吃饱了的棨亲王愿不愿施舍。至于宁王更无须担心了，宁王是君俣的，君俣还不想惹怒龙渊这个强敌，故而宁王与龙棨赜的目的不同，宁王想要的与九王是一致的，是要借助南疆一国在龙渊和君俣这份地位在各自朝堂上站稳位置。

白缨夙直视着沈艮说话，并无闪躲，语气也自然平和，但龙棨赜还是不悦了，他对沈艮一直忌惮，永远记得当初这个女人为了这个男人都做了些什么来反抗自己。即便不能除了他，龙棨赜也不愿自己女人再多看沈艮一眼，连与奇犽对弈时都没有情绪的脸瞬间铁青色，拽起白缨夙起身就走。

九王扶额，不敢在这个跋扈又霸道男人犯病时招惹野兽，只能悄无声息地跟着起在后边，拍了拍脸色也瞬间煞白的沈艮，霸王吃醋了，肯定会折腾这位哥们。一路同行，九王如今对沈艮还是顺眼的。

“咱们独自逛逛，现在的七爷可不想见到外人打扰夫妻。”

沈艮没有觉得一点安慰，满心担忧和后悔，责怪自己失言，担忧棨亲王会不会对白缨夙发火。

其实沈艮真的想多了来着，棨亲王如今是个妻管严，吃吃醋什么的有益身体健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