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的眼睛晶晶闪亮，“公主是想往后我们还能来这里？”

“有机会还来。”

三人出了凤神殿。

青霜道：“武辰，你先回去，我和无波要去找律心大长老。”

武辰的上品仙宝纳物戒里头有好些草药，成熟的、还需要种下的幼苗皆有。“小师叔，师尊吩咐过，让我跟着你。”

无波想帮腔，可瞧武辰的样子，说再多也无用。

青霜道：“也罢。”

成为上仙后，要寻下界守护神所在之地，只需意念一动，就能进入守护神所住的神殿。

大长老长身揖礼。

变得年幼后的青霜，给她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人还是那个人，却又完全陌生的。

武辰与无波在空中祥云等候，两人你望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终还是无波扯到凤神殿的事上闲聊起来。

青霜想着：与其让人猜，倒不如坦荡道破，便将灵狐一族与上界青丘的恩怨讲给大长老听。

大长老道：“门主，属下定会护着灵狐族，也会对外界保密他们的去向。”

青霜不无遗憾地道：“昔日，他们也是仙狐一族，且是青丘国王族，而今却被登上高位的叛/逆之人威胁性命，我们能帮则帮。”

是恻隐也好，是同情也罢，她所做的，更多的是因帝湛。

帝湛为她也曾付出许多，她能为他做的，便是保住他的族人。

大长老不由心下一阵唏嘘，时光飞逝，祸福难料，青丘国的王族仙狐居然落得流亡逃离的生活，原是天狐嫡系，反要畏惧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叛/逆之人。

青霜又问道：“素仙门这些年有通过修炼飞升的人么？”

“紫芸是在门主去上界后第五年飞升，紫萱晚了七年，紫莲又再晚五年，四弟子是在紫莲后半年飞升，门主在上界没瞧见她们？”

上界没有直接执掌律心大陆的仙宫仙殿，照着以往的规矩，若是妖族则归属仙界各部族，如狐族飞升必是回青丘。若是蛇、蛟一族则有四海水君府遣人到仙门接引。若是羽族由去凤鸣仙山。可若是人族，到昆虚城做散仙的机率更大。

青霜悠悠道：“几大陆在上头皆有自己的归属地，反是律心大陆的生民修炼飞升上去，地位是比仙娥高，实则过得不易。”

大长老道：“这是若干万年前，几片大陆守护神与上界道玄宫、武德宫商议好的。”

青霜也曾在武德宫查阅古籍，上有记载，知晓这下三界并非只律心大陆一片大陆，又有文华大陆，约有五六个律心大陆的疆域大小；道君大陆则有十个律心大陆大小；武斗大陆是律心大陆的八倍左右。

当年的漱玉君，坚持让道玄宫、武德宫在这片大陆培养仙娥，也是变相提高这片大陆的实力。这里的生民最少，可飞升的仙人最多，寻常仙娥又没有什么实力，飞升再多，亦影响不到其他仙人的资源。

上界不过一月余，下界已过三十多载春季。

寒喧一阵，大长老揖手问道：“门主手中可还有重生还阳圣丹？”

青霜心头一怔，“大长老有用？”

大长老道：“门中有几位女弟子在风魔遗址断了生机，被我用禁术强留住性命。”

不是不可以救人，直至飞升上界，青霜才知道那是逆天丹药，当她说出在下界之事，武尊师兄弟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她们是早前服过一次重生还阳圣丹的弟子？”

大长老沉声道：“正是，虽然天赋差些，却与属下相伴了几万年。”

“重生还阳圣丹只能服一次。让门中弟子诵‘渡魂经’渡她们去轮回转世罢。”

死过一次，又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现在又失了生机，可见是上苍不给她们再活的机会，即便是她，也不能二次逆天行事。

大长老似恍然大悟：“门主炼制的重生还阳圣丹奇效显著，可本门弟子，即便也是圣丹师炼出的圣丹却远不如门主的丹药多矣。”

青霜即便早前炼丹，用的是神农鼎，而神农鼎拥有极强的生机之力，这是其他丹鼎没有的。神农鼎于天地之来，都是一件神鼎，即便在上界，青霜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拥有神农鼎的事实。“大长老，我是神农皇的后人。”

神农皇是药祖、医祖、丹祖，远古诸神中第一个发现了百草有奇效，可治病救人，解人病痛，也是第一个用药草给人救病之人，甚至还是第一个炼丹之人。

神农皇的后人拥有与神农一样的济世之心，甚至在丹药方面有天赋，亦是众生潜意识里的看法。

大长老道：“本门圣丹师只能让下品、中品服下重生还阳圣丹后长出肉身，却无法让人重获生机。”

青霜问道：“大长老想拥有肉身？”

大长老笑道：“对于冥仙来说，有无肉身已不再重要。”

上回白素素一剑刺来，若她有肉身不殒即伤，因无肉身，那一剑反不能伤她。

不重要了，也就不需要了。

“门主开启凤神殿的那首神曲……”

曲子很好听，也很悦耳，听之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就连体内的元力也会变得沸腾。

“那是远古神曲《凤歌九天》。古神血脉、凤族圣物凤尾琴、凤歌九天缺一不可，之前大长老听闻之后，是不是觉得很好听，偏听过之后，最多只能忆起一两小节，却不能完整地记下全曲？”

青霜一一道破，大长老还用留音简记下来，没记到一小半，留音简就炸成了碎片，用普通的留音玉简怎能记录神曲。

大长老不无遗憾，“原是如此。”

青霜道：“凤神殿乃是远古凤神所留，万千年来，凤神殿开启非《凤歌九天》曲不可，凤神殿乃凤族之地，早晚有一日会从此界离去。”

凤神将凤神殿设下那样的禁制，自有他的用意。

凤君还在里面涅磬，也许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青霜道：“你早些给素仙门挑一位门主，往后素仙门再有伤亡，当随天意。”

大长老揖手道：“门主的《渡魂曲》在门主飞升之后，一次流畅弹奏一遍，极是消耗灵力，反而渡魂经所耗灵力不多，不知这《渡魂曲》……”

律心的疑惑很多，就似要一一寻到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