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直惊怒地道：“他答应给我们固元仙丹，被泽佑少帝一插手，我们的仙丹没了。”

飓一反倒忘了仙丹之事，“两心相许之人，不当如此，我随少将军在人间诛魔，是瞧过那些夫妻、有情人的，形影不离，甜甜蜜蜜……”

泽佑道：“瞧瞧，还是他有灵性，竟明白我的意思，他们二人近来太不寻常，你家少帝是个好的，这个帝湛不甚好，我瞧配不得你家少帝。”

惊天不作声。

飓一道：“你可有神兽的固元仙丹？”

泽佑笑眯眯的，“我身上没有，但我府上有，若二位仙童要，我寻来送你们。”

“多谢！多谢……”

在外人八卦之时，青霜正与青帝修习神通神术。

青帝一回府，用了一盏仙露直入结界神墙，见青霜正在冰室之内修炼，一遍遍地反复使用着九转诀中的枯荣术，花开花谢，叶生叶落，不过几月间，使得如行云流水。

他忆起帝湛之事，见青霜不问，他亦不说。

青帝左指一点，百花齐放，一片片，一簇簇；右指一点，百花凋零，花谢花飞，如漫天雪舞。

青霜看着自己的双手，“祖父，难道我这生来可双手并用的本事是我们这一族的神通？”

早前唤的是“外祖”，青帝不依，“什么外祖，你是我孙女，是我神莲族此代之中唯一的后人，可执掌天地万木的枯荣之力，唤我祖父。”

“我乃日月神莲，左手阳，右手阴，你是左手生，右手死，想来也差不多。”

青霜笑。

青帝道：“近来修炼累了，不妨出去走走。”

青霜收住了神通本事，走近青帝，切切地问道：“祖父，娘将意识领域还你了？”

青帝点了一下头，“她只留了百花岛，千里大陆亦还与我了。”

青瑶保管意识领域十万年之久，没有长大，依旧那般大，回到青帝识海穴后，不过几月又长了一倍。

青霜低声道：“祖父，我的意识领域长了一倍，现在有平原、山丘，湖泊大河。”

青帝与青霜坐在冰室，看周围的仙莲盛开，赏莲池中的五灵仙鱼自在畅游，青霜将这方仙室建造成另一个别有洞天之地，里头有凉亭、长廊，莲池、小舟。

“你体内有天树，能感应天道意念，天树种子从何得来？”

青霜努力地回想，“我是几时发现自己的全身像一棵树，已不记得。但我第一次发现时，只当所有修炼者皆是如此，原来那是一棵天树？”

青帝见她忆不起，提点道：“下三界的人间大陆各有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每片大陆皆有守护神，有守护神便有天道巡视精灵。天道精灵日出夜栖，栖居于守护神殿外头的万年古树之上，这古树便是传说中的天树……”

青霜将过往点滴掠过心头，微微凝眉，“我离开母亲设下的百花岛后，十四那年开始修炼，十五岁那年曾随天华国师前往圣果树秘境历练，圣果树每开启一次，必时圣果成熟之时，结有百寿果、化形果、悟道果、灵根果、通脉果等五种圣果，而圣果是进入秘境的钥匙。

在圣果树抢夺圣果时，我依稀记得当时似有一枚果子落到我头上，头顶有雨滴侵入之感，待我回过神时，却未见到果子。后在秘境历练，我在远古众神传承殿得伏羲皇传授九重诀，又得战神传授诛妖剑、得儒神授书法诀，又得药谷药露、花露、果露若干滴……”

青帝心里暗道：寻常人少有这等机遇，莫非那落到青霜头上的果子，其实是一枚已然成树的天树种子，而她原是神莲族后人，若是寻常人族，天树种子未必会发芽成长，但她是神族，又得圣露滋养，便使天树在体内长成幼苗。

青瑶神通不大，但替女儿选下界人间时，单单挑中律心大陆，可见是一个用心的好母亲，若非青瑶撕裂取出百花谷，又设下结界，青霜也无法在人间结界内得到缓冲，保全性命。蓬莱境天地生民憎恨子染，郑仙尊又在死前设下怨咒之术，偏子染为保自身性命，将怨咒之术转称青霜之身，连一个成人都承不住的苦痛，青霜承受住了。

青帝道：“你拾掇一下，随我去下界走一趟。”

青霜微诧，“祖父要去律心大陆？”

青帝反问道：“不妥？”

“我听无波与阿金说过，说律心大陆人、妖两界已经数千年不曾打仗，致使两界生成结界，牢不可破，妖界知有人间，人族却不知有妖。妖界正邪两派，相争数千年。人族却是南北政派不同，北有保皇派，建立几个帝国王朝，南有民主派建立南盟大国，现下已进入科技文明时代……”

青帝不以为然，“人间大陆，哪一片不曾经历过几番沧海桑田。从原始母系制、奴隶制、封建帝国、民主自由、科技文明，最终也亡于科技文明。”

青霜却觉得很有些不同，“祖父早就见过？”

“若你如祖父这般活了数百万岁，便对此再无兴趣。”

见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看多了，再新鲜的事也觉得理所应当。

青帝笑道：“你别太介怀。律心大陆的科技文明发展到必要之时，自会有一番大劫，而这大劫会毁掉所有的文明，人族、妖族会融成一片，再是善恶交战，再建立新的秩序规矩，一片大陆若有灵力，则自有人修炼之人；若无灵力，就算有人修炼也达不到飞升之时……”

青霜想到自己建立广播台，初心极好，原是想让更多的人得到修炼的机会，不曾想全民、众人修炼带来的后果时，让原本灵力就不算特别浓厚的律心大陆灵力几乎耗尽，也至之后几千年再无人修炼，甚至最后无人信奉神灵。

青霜跟在青帝后头，途经昆虚境时，青霜不由错愕：“幻虚殿不在了。”

“二十万年前，幻虚殿原在蓬莱仙境内，我与天君知子染贪色，下令幻虚殿迁入昆虚境，一来有护青阳府之意，二来也想给幻虚殿一片清宁。”

幻虚殿原就是替天庭培养、挑选仙娥之处，里头的仙娥有的做了四海八荒仙主的妻室、宠妃，还有的甚至会做天族皇子的侧妻，是万不能生出差错的。

青霜道：“祖父为何不劝阻天君将子染封为神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