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莲忙道：“你……你不会变成十二尾的怪物？”

天地间有九尾狐，亦有八尾、七尾、六尾等，一尾的乃是草狐狸，灵性、智慧远不及灵狐，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十二尾。

“九尾狐原有九命，我飞升上仙历一劫，折损一命，飞升上神再历一劫又损一命，后因雪兔再损一命，我重返九重天历上仙劫再损一命，拾得狐祖留下的三尾化三命，虽有九尾，却尚有八命。”

帝湛折腾了这么多次，损命数次，居然还有八条性命供他折腾，这命多得让人嫉妒。

青霜心里暗道：也不晓得我有几条命？我记得自己好像也是八瓣神莲，不知这每一瓣是否代表一代命？

紫莲道：“白姑娘有六尾，不是有六命，怎的这就殒落了？”

损命的法子多了去。

青霜道：“今日挡三掌去三命。照这损法再多的命也经不住折腾，她一心求死，任我等想救也救不了。死之于她许是解脱，漫漫永生路，爱恨纠葛，恩怨交织，不能快乐简单的爱恨，对她而言太苦，能为她所爱之人殒命是幸，也是她选择的路。”

元瑾与泽佑交换着眼神。

青霜在说白素素，何曾又不是说她自己。

但她又与白素素不同，青霜不会在一个人、一棵树上吊死，相爱时，她投入地爱，放手时，她果决地了断，绝不会拖泥带水。

乌青龙君揖手道：“几位上神、上仙，东蓬海龙君叩谢各位伸出援手，龙宫已备酒宴，请几位入席。”

泽佑望着青霜。

青霜望着大海，思绪飘远，她与帝湛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之间，有白素素的死，亦有他的上爱雪兔，帝湛当年那样炽烈、疯狂地爱过，而她更不想与别的女子争宠夺爱。

三个人的爱情，苦。

若是四个人，就更苦了。

她从来接受不了与旁人共享爱情。

元瑾轻声唤道：“青霜……”

青霜道：“龙君被夺龙躯，修为未复，不便相扰。”

泽佑朗声道：“本君也正有此意，小青青，走了。”

一起来，结伴归。

青霜扫过帝湛，他落漠也好，幸福也罢，与她再无相干。

相爱过的男女，分手后，她不接受再继续有联系，也不接受再做朋友。

为他，为己，为自己未来的所爱，为雪兔，他们必须疏远。

雪兔将帝湛的狐尾取回，小心地捧在怀里，看着他怀中的白素素，心下繁复，那几个生死之关，雪兔皆是瞧见的，白素素的情竟是这样的炽烈，竟可以为帝湛放弃自己的性命，曾经的青霜也能为他而死，可她自己呢？

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雪兔的骨子里是胆怯的、怕死的。

“湛哥哥！”

帝湛回过神来，“对青霜上神，我无情狠辣；对素素，我绝情凉薄……”

青霜到底对他失望了，虽有了第一次她说出放手时的痛彻心肠，可今日听青霜再说，他依旧是痛。

他想挽回，可青霜当着这么多人说的话，就算他再央求，就算她再回头，也不会再如从前了。

他与她的感情，就像一只摔裂的仙杯，即便还能盛酒，却会漏物，那是有了缺撼的情。

“湛哥哥，无论如何，雪兔还在你身边，你的雪儿不会再离开你。”

她虽还在，他的心呢？他是否还能如数万年前那般，对雪兔无怨无悔地会出一腔痴情。

为何夜深人静，他最多忆起的是青霜，想到她的笑，想到她的话，甚至还能忆起她的歌、她的舞就觉得辛酸、心疼。

雪兔是他数万年前最想得到的女子，时光变迁，而今他想的却不再是她。

蓦然之间，他似乎失去了最重要的。

伸展开自己的双手，掌心原就无一物。

再握紧，依旧无物。

他拥有过青霜的情，亦失去了她的情，就如他此刻的手，拥有过又失去，又回到了最初。

情之唯物，若真爱一个人，是唯一，是不可替代，是不能退一步而求其次。

骗得了己的情，那不真的、最深的情。

“我们回火神府罢。将素素的仙躯送到青丘白净手里，交他安葬。”

雪兔低应一声，取出一块仙帛，将素素的仙躯裹好。

素素没了，雪兔不是悲伤，心下有些窃喜，又恐被帝湛知晓，只佯装出几分难受。

青霜太过骄傲，不屑与人共享一个丈夫，她亦不会再与帝湛纠缠。

白素素的用情之深，雪兔是知晓的，没人愿意与人分享爱情，即便是她也一样，虽然她说要与白素素一起留在帝湛的身边，那不过嘴上说说而已。

青霜与元瑾、泽佑等回返九重天复命。

青帝是从天君那儿听说青霜使出了克制红莲业火的“九阴黄泉诀、九阴冰诀”。

天后对青霜能收伏火魔颇多赞赏，“九阴黄泉诀、九阴冰诀，听这名字倒似至阴至纯的功法，天君，这功法莫不是月华上神所授？”

青帝揖手道：“天后娘娘，此功法乃是上神功法，以月华上神的创功之能，眼下只能创出神君功法。”

九重天上，多少神仙对月华上神有诸多敬重。

这个女子不可以寻常人对待，修为高，能创功法。

“不是月华上神所创的功法，这难道是远古诸神留下的功法？”

天君道：“伏羲皇创下九重诀，此神诀分九阳诀、九阴诀，九阳诀乃是九重天诸神皆知的神品功法，而九阴诀早已失传百万年。”

青霜使出伏羲皇自创的伏魔三曲，她再使出伏羲皇九重诀的“九阴黄泉诀、九阴冰诀”，众人亦不觉好奇，只是对这功法心生好感。

月华上神听说青霜在下界使出伏羲皇的神通时，第一时间遣了梅雪神君请青霜去玄阴山明月宫叙话。

寒喧了几句，月华上神切入主题，“霜儿，听说你不但会弹伏羲皇的伏魔曲，还学会伏羲皇的九重诀？”

伏羲皇有伏羲琴、伏魔剑，这两样神器圣物早已失传，就如神农皇的神农鼎、《神农集》一般成为远古留下的传说，与伏羲琴相应的《伏魔曲》，与伏魔剑相应的则是九重诀。

对月华上神这样的武痴、修痴来说，九重诀的出现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她自恃为青霜的授业师尊，不想青霜却拥有比她所授功法更高、更好的功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