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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烟花砰砰砰!

【一】

我不清楚他们几个男生为什么非要在大晚上跑去海边放烟花,还连拉带扯的把我拖进公交车上,按照唐一白冠冕堂皇的解释就是,这不是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啊。

可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想要在海边冷成傻狗一样举着几根小烟花缩成一团。

到底是烟花放我还是我放烟花。

海风有些大,我裹成个厚粽子坐在石头上,看着手上的星星火闪着橙色的光亮,点完一根再点一根,突然觉得烟花是看不够的,虽然它们都一样,燃烧的方式一样,熄灭的时间也相差无几,但你总觉得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在短暂的几分钟,它们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

我有时候觉得井底之蛙也挺好的,至少世界对它而言仅仅是几寸天空,有几朵云,有几滴雨,偶尔飞过几只鸟,简单不复杂。

我的生活也如此,有几个“同流合污”的伙伴,有搞不定的物理数学,有一大堆只写了名字还没来得及解答的卷子,挺好。

我拿起唐一白的相机,对准沙滩上欢脱打闹的男孩子,咔嚓一声拍了下来,相机真是个好东西,能把美好的事物记录下来,我吸吸鼻子把镜头转向自己,尽力扯出感觉良好的微笑,但效果极其不佳,我的脸被海风吹出了高原红,刘海还是中分,我鼓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删除,在我快要淡忘了“异想天开用相机自拍”这件事时,却发现唐一白后来居然把照片洗出来了,六个人人手一份,当书签用。

过了新年没几天,我们就开学了,我起得很早,纯粹是自尊心作祟,总觉得自己要表现出一种热爱学校,热爱学习的样子才能和尖子生们勉强靠齐,虽然只是我的天方夜谭,但至少还是能起到“自我安慰”的作用的,比如和宋末他们买同样的练习题,他拿出来时,我也拿出来,到此为止我们看上去是一样,他会很“下笔如有神”的顺溜做出来解答,而我则是盯着几行涉及电学和力学的题,思维早已阵亡,宋末轻描淡写的来一句,这些题不适合你。

我固执,煞有介事的表现出一副自己已经找了到解题思路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不愿承认自己真的比他笨出了银河的差距。

好比在同一条跑道上,他们穿着钉子鞋,而我光着脚,装备齐全代表着他们的智力,而我没有智力,凭着一股拧劲瞎跑。

然而学习上是恰恰不需要拧劲,就像水和油不相容,tan90°在数学中不成立一样。

我想起小学学过的一篇课文叫《田忌赛马》,田忌把马分为三六九等,用三pk对方的六,他熟知马的属性和优劣,就像老师熟知我们的成绩水平,自然在心中会划分等级,派哪些上场会有胜算,派哪些又会必败,成绩就相当于马速,不会出现什么奇迹,是唯物论的铁杆粉丝。

如果某天我和宋末同时站在了知识竞技场上,并进行pk,那原因只能有一个——我们班其他人都病倒了,或者被越光宝盒吸到别的时代去了。

【二】

在骑车去市一中的路上,我从宋末和唐一白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丝让我隐隐不安的因素,他俩说化学老师留的预习资料上有一道题怎么也解不出来。

我立即生理性的捏住车闸,焦灼的从书包里扒出化学资料,我真的以为它只是资料没有习题,没想到资料的最后几页是密密麻麻的练习题,我的答案处全是空白,简直比脸都干净。

“我完蛋了!”我抬头,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要绝望的流下来了,他俩顺势把车倒回我跟前,探着脑袋打探我尴尬的资料。

“嗯,你的确完了,等着老徐把你架在酒精灯上烤吧。”唐一白落井下石,搬出化学老师来吓唬我。

不,也不是吓唬,老徐说不定真的会把我放到酒精灯上烤,再用特制的化学药水呛到我举手投降说出没写作业的原因,我要是说我忘了,老徐会不会放过我。

我脑袋里突然跳出老徐涨红的脸,对我震吼一句,唐!小!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吓的我一激灵,大冬天的冒出了虚汗,我急忙丢下脸皮这种东西,抓住唐一白的校服,哀求他借我抄一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至于我为什么不借宋末的来抄,这就要有一定的经验做基础了,常常抄作业的人应该深谙一个门路“就远与就近相结合原则。”如果只是课堂作业不用上交,那抄同桌的完全可以应付,如果不仅要上交老师还会倍儿仔细的检查的那种,就要抄座位远点的,毕竟收作业时同桌的作业和自己的放的最近,要是被老师发现这可怕的重复率,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要背负没写作业的罪名,更要强加一条不诚实的道德谴责。

所以,我要是抄宋末的作业估计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我讲起来比较复杂,但这种事只要上手一两次就熟悉,感觉自己倍儿像古代江湖"抄作业"帮派的帮主,到处宣扬自己的理论,帮派的至上主义不是"替天行道",而是"抄作业,能保命。"

我估计会被世人唾弃是魔教。

我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不碍事的地方,坐在宋末的后座上开启疯狂抄作业模式。

"我要骑车了,你坐稳。"宋末侧过头提醒我。

很久以后,我都还记得开学的第一天早晨,我的手速快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但还能分出心来应对唐一白的调侃,我对新学期的自信心也因为“意外事件”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来很司空见惯,我常常会有这种心理,好不容易鼓起信心,不逃避数理化带给我的打击,却会在一瞬之间跌进水坑里,自尊心注了水后就不值钱了。

到了班见到了二十多天没见的同学,大家少不了寒暄几句。

"你寒假去哪玩了?"

"还玩?在题海里畅游算不算玩?"

"唉,我也是,每天都在写作业,除了作业就是补习班,对了,有道题想问问你。"

果然还是市一中的风格,聊不到两三句就会拐到学习上。

我坐在座位上忙着把假期作业都检查一遍,生怕再眼瞎没看到习题,我焦头烂额地把一半卷子摆到宋末桌子上,让他帮忙看看。

"诶,这道题你也不会解啊?"宋末指着数学卷子上的一道函数题,旁边的图形已经被我画的看不出原型来,辅助线也画的乱七八糟,像一堆违章建筑等待着被拆。

我自顾不暇,瞥了一眼后敷衍地点点头,"没事没事,空一两题没关系,你只要看看有没有整张没写的就行。"

宋末摆摆手,非要拉过我去看函数题,他用橡皮把我搭建的违章建筑一擦,然后画了一个重心,分别连接三角形的三条边,告诉我说,辅助线应该这样做。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过铅笔按照宋末的思路写起了过程。

宋末在一旁慢悠悠的替我检查着卷子,简直比我爷爷看报纸都仔细,我戳戳他的胳膊肘提醒他没必要这么细究,只要没有空题就行。

他依旧轻轻摇摇头,说话的时候没看我,口气很认真,"不行,我得对你负责。"

从大早晨就开始的不安心因为宋末的这句话缓和了许多,我还有一个优秀的同桌,我并不会因为这样的学生而被吓到。

杨晨光来收物理作业时,我一颗心坠到肚子里,坦坦荡荡的双手奉上。

"靛儿啊,今个交作业怎么这么利索。"

"这不新年新气象嘛,我已经决定要奋发向上,不能再拖咱班后腿了。"其实这话是刚想出来的,真诚度还有待考察。

"没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拖咱班后腿了,不要有压力。"杨晨光语重心长的拍拍我的肩膀,那张白胖胖的脸充满了真诚。

我强挤出一个干笑,挥挥手说,不送。

班里并没有陌生的面孔,不过倒是有几处空位,我前桌的刘亚楠已经转去文科了,所以她的位置会有新生入座。

比新生快一步的是大许,她提着一个大塑料袋气喘吁吁的走进了班,这还是我俩自从放假后第一次见面,她在老家待的这段时间感觉黑了点。

"给你给你,快沉死我了。"大许把一堆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塑料袋丢到我桌子上,然后也没打算解说一下,就追着课代表交作业去了。

我解开袋子一看,靠!还真是土啊,我以为她说要把老家的土带给我是玩笑话,没想到还真是土啊。

这土还整块整块的,忒方方正正。

大许交作业回来见我一脸苦逼像,直接了然于心地说我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这明明是酸枣面。

一听吃的东西,我后座的陆颂和项柏晗本来还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立马起身伸手去掰了一小块酸枣面,塞进嘴里,吧唧吧唧说味儿不错。

我们班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闻味而来,好奇地问是什么。

大许干脆拎着袋子站到讲桌上,拍了几声示意大家安静安静,"咱们一班的猴孩儿们见者有份!"

那一刻,我觉得大许比我更适合当帮派的帮主。

(今日份的更新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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