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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大结局啦

衾薄似乎有点奇怪, 居然只夺舍了一个元婴期巅峰,连化神期都不到,不像他。

他是唯一一个例外, 可以不断夺舍换身体, 以他的实力, 就算没了身体, 神魂之力强行攻击对方,杀了对方意识, 夺得他们的肉身换上轻而易举, 这也是所有人都忌惮他的原因。

明明有能力,居然没那么做?真的很不像他。

还有刚刚那姑娘送的药酒,一股子浓浓的他的气息,说明就出至他的手。

他竟然会送药酒给旁人?那人还是对于他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筑基期。

真是匪夷所思,叫人难以想象。

药酒她和折清都看过,没有问题, 就是养神补气的。

余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个姑娘说这药酒是她丈夫酿的,那衾薄……

“你居然成亲了?”他这种人也配拥有老婆和孩子?

余玉想起那坛子酒, 心中更是愤愤。

那么好的姑娘,他也敢祸害?

衾薄突然笑了, “是又怎么样?”

他扬起下巴,神色之间略微有些得意,“许你们结为道侣, 不许我成亲?”

那能一样吗?他们都是好人,他算个什么?

“你根本不懂情爱,成亲不过是害了人家姑娘!”她想到那个还怀着身孕,一脸幸福的人, 心中宛如扎了一根刺,疼了又疼。

不知道什么感受?

如果她没有那么好就好了,如果她没有送那坛子酒更好了。

那样的话便可以毫无顾虑,肆无忌惮,直接杀了衾薄,现下叫他们怎么下手?

那贼人已经不是一个人,他有了老婆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死了,那姑娘该有多伤心?

她那么好的人,不该家破人亡。

余玉把这一切都怪在衾薄头上,如此她才能说服自己动手,因为衾薄杀了折清的少年老头,毁了天一宗,害了折清一辈子,他还杀人无数,毁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家庭,他不配!

不配拥有老婆孩子,也不配活着!

衾薄嗤笑一声,“我懂不懂有什么所谓,她懂便是了。”

他突然伸出手,中指上缠了几圈纱布,尾端还系了个蝴蝶结。

“她喜欢我,她爱我就够了。”

纱布是她缠的,蝴蝶结也是她系的。

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一点伤,很小很小的口子,她很紧张,当即拿来药,又是抹又是包扎的。

还说他们村有个人,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叫镰刀伤了腿,也是很小的伤口,但是因为没有及时包扎,后来破口发脓发黑,没几天人没了。

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瞧见了,便不能叫他也冒着这种风险,所以纱布一天一换不说,怕伤口进了脏东西,包的又密又严实。

影响了其它指头的活动,但是出奇的,他并不讨厌,反而十分喜欢。

如果要问他自己的话,他也说不出自己到底爱不爱花昼,但是他知道他喜欢花昼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无耻!”他果然没有心,根本不爱那姑娘,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留那姑娘在身边,还娶了她,生了孩子。

应该是想利用那姑娘吧,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不引人注目,之后才好做些别的。

比方说报仇。

大家一起联手将他肉身毁了,只剩下一个神魂,大月霸术也施展不出来,实力掉了一大截,他能不恨?

肯定是恨的,潜伏起来偷偷的修炼,准备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定是这样的。

余玉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天一山,不过说来也是,就像折清在最脆弱的时候想回天一山,他的老家看一看一样。

衾薄也是天一宗出来的,在那种情况下,也相当于他最脆弱的时候,回天一山似乎又能理解。

娶妻生子就有点迷了,为什么要这么干?他害的人还不够多吗?

“衾薄,你变弱了。”折清没叫他兮狳,因为叫兮狳的当年还有点良知,叫衾薄的已经完全没了。

衾薄嗤之以鼻,“你还不是一样。”

他看向折清的肚子,“给女人生孩子,你可真有出息。”

折清没回话,面上也十分平静,没将这个当回事,余玉不乐意了,“你废话太多了,要打就打吧。”

她主动站在折清身前,折清这个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马上就要生了,不方便动武,她可以。

正好她新习的神通一直没空使用,这不就是很好的机会?

余玉刚摆开架势,便见那厮扬手丢了几面黑色的旗子,旗子迎风变大,陡然立在他们四周,将他们包围在里头。

很快阵法启动,一个手拿镰刀的魂体冒出,那魂体熟悉异常,不就是那厮之前在魔界召唤而来的鬼修吗?

被梵天的幽冥鬼火烧了,居然没死,估计是那个阵法的原因,它被练成了器灵,所以阵法不灭,它便不死,那日表面看来已经没了,实际上被衾薄收回去之后温养了一阵子,现下又恢复如初。

它可是个大麻烦,当初要不是梵天的幽冥鬼火,说不准早就败了。

那时候没有对付它的法子,现下也没有,不过余玉有对付衾薄的法子。

如果是原来还不行,因为那时候衾薄太强,现下肉身只有元婴巅峰,实力也降了一大截,很明显的那种,所以战他没以前那么有难度。

余玉真元释放,脚下很快出现一道黑点,黑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扩大,将整个阵法包拢在里头,然后是不远处的衾薄。

衾薄要操控他的鬼修,便不敢离远,叫鬼修一个陷入她的领域内,怕鬼修死在她的领域内。

他以为有了鬼修,又没瞧见梵天,便能安然无恙,即便被困在领域,也可以轻易破除离开,所以几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留下了。

正中余玉下怀,她就喜欢别人小看她,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一双手也在快速掐诀。

掐诀需要时间,不管她的术法有用没用,衾薄都会趁着机会,驱使那鬼修攻击她,她知道,将感知开到最大,手上掐诀也越来越快,片刻后法成,那即将到来的一击也陡然止住。

衾薄瞬间便发现了不对劲,想眯眼,却陡然察觉到连这个都做不到。

斗转星移,乾坤扭转的意思便是说,从根本上改变,比方说衾薄想使用左手,他右手动了,衾薄想眨眼,他指头动了动,余玉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脑指令都改了。

这就是斗转星移,乾坤扭转,大师兄传给她的无上神通。

大师兄可真是厉害,这完全就是他自创的。

衾薄和鬼修有契约,衾薄中了她的斗转星移,无论干什么,抬脚还是说话,最后都会变成操控鬼修的指令,叫它停下来,它便只能停下来,叫它反攻击衾薄,它也必须如实照做,否则会被反噬。

余玉乐呵呵的看着衾薄被自己养的鬼修攻击,他也干脆,当机立断解了鬼修的契约,鬼修得了自由,登时反回身再度攻击余玉。

好家伙,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鬼修也有意识,又站在她的领域内,应该也能对它有效,余玉刚要尝试一番,突然惊觉领域内又进来一个人,无声无息,吓了她一跳。

来不及去管那鬼修,连忙一个后退,先避开之后朝那处角落看去,一个人至黑暗里飘来,脚不沾地,确实是飘无疑。

那人上来便是划了几道线,线与线相连,将那鬼修困在其中,那鬼修数次挣扎,用它的镰刀砍,均没有效果。

???

这人是谁?为什么他的攻击对那鬼修有用?

那人摘掉披风的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余玉,我没有失约哦。”

一年前在冥界,他把余玉送走时曾经说过,他有办法自己出去,如今说话算数,当真出来了。

余玉一脸惊喜,“大师兄!”

秋弈难得的笑了笑,“是我。”

余玉有受到惊吓,“你真的出来了?”

她当时以为大师兄是骗她的,怕连累她,毕竟是被救的那个,再带一个人需要别人同意。

求别人办事多少有些为难,大师兄不想让她难做,所以才拒绝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有办法!

“嗯。”

那日在冥界,余玉提起鬼修时,他便心生一计。

冥界的鬼修跑了出去,便如同有妖偷偷的进入人间一般,是大罪,所以他向冥王请命,亲自去人间抓捕那鬼修。

冥界的幽冥鬼火又被人盗了些,不小心放走了几个厉害的鬼修,冥王正焦头烂额,他主动请缨,自然求之不得,给了他一块冥王令,冥王令上有那鬼修的气息,一旦那鬼修出现,他便能感应得到。

这冥王令也是为了束缚他,如果冥王召他回去,或是叫他干什么事,他不照做,会灰飞烟灭。

他签了契约才能安然无恙游走在人间。

他上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借着机会去万剑仙宗看上一眼,发现自己师傅已然化神,心里那口气才松了松。

去的时候是偷偷的去的,没有人发现他,然而腰间的铃铛一晃,还是有个黑影快速的朝他奔来。

他被发现了,被他养的那只雪兽。

他不在的时候一直是师父帮他养的,分出一个假的分.身,和雪兽形影不离,傻雪兽没有发现。

但是他魂体一出,还是立刻,马上便认出了他。

缠他缠的很紧,叫他这段时间完全走不开,正好那鬼修也像销声匿迹了一般,一点动向都没有,他也就在大雪山上安顿了下来,陪着雪兽。

大概几个月后,雪兽觉得他不会离开,才稍稍放松警惕,跟他跟的没那么紧,他还没有想好趁雪兽不备的时候离开去哪?

便见冥王令陡然亮了起来,似乎发现了那鬼修的踪迹,然后变大,带着他只几个瞬间便赶了过来,擒拿鬼修的同时,也算助了余玉一臂之力。

他怕那鬼修挣脱跑掉,没跟余玉多聊几句,便施法将那鬼修封印在冥王令里。

鬼修没了,余玉当即嚣张问,“衾薄,你还有什么手段。”

衾薄没有看她,视线都集中在折清身上,“折清,你过来,我们做个交易。”

余玉眯眼,这厮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不等旁人说话,又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余玉蹙眉。

这小子果然穷途末路,没手段了,所以开始耍阴谋了?

余玉拉住折清,刚想劝他不要去,折清已经挣脱她的手,朝衾薄走去。

???

怎么回事?

折清回头,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神色,“他手里确实有一个我很想很想要的东西。”

余玉凝眉,他手里能有什么?

折清提醒她,“你忘了,衾薄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不就是大月霸术吗?

月亮都没了?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等会儿,衾薄的杀手锏好像还有一个,化神期的傀儡,为了搞到这些傀儡,他杀了很多人,也挖了很多人的祖坟。

那会不会也挖折清父母的坟?或者少年老头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

余玉表情微微松动,“你小心点。”

她没资格阻止折清,因为如果换成她爹娘,她也会去。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折清。

在她的领域内,应该没关系的。

折清知道她在想什么,点点头,随后脚步坚定去了。

很早之前他刚从混沌中醒来,第一时间便是分出法力化身去天一宗。

天一宗没了,少年老头也不见了,衾薄既然参与了当年的那场大战中,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少年老头的肉身?

他父母死时才元婴期,身体被他烧了,所以衾薄说的那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肯定便是少年老头的肉身。

衾薄还算有良心,上次在魔界时没有拿出来,一直拖到现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当成保命的法宝用作交易。

他站在衾薄不远处,问:“你想怎么交易?”

出奇的,内心竟一片平静,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累了,也或许是放下了,他已经可以用很平淡的语气说话。

“放我走,你要的东西给你。”他手心中突然多了个东西,是一个球,球里一个闭着眼睛的人安然躺着,容貌熟悉异常,果然便是少年老头。

他这辈子可真是坎坷,活着时没少受罪,死了也不得安宁。

折清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孝,那么努力,终究还是没有护住他。

“好。”他答应了。

答应的很轻易,轻易到衾薄有些不敢置信,“你会说到做到的对吧?”

折清抬眼瞧他。

真神奇,有一天居然变成了衾薄怀疑他的人品。

“自然。”他伸出手,“给我吧。”

衾薄认真打量了他两眼,没有拒绝,或许是真的信任他,毕竟他的人品不行,折清还是可以的。

那水晶球一样的东西受法力牵制,轻飘飘飞在空中,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一顿,随后整个朝下掉去。

噗!

衾薄一口鲜血吐出,随后整个人朝前栽去。

他被人偷袭了,那个人很熟悉他,先是给他一击神念攻击,随后从背后捅了一剑,怕他不死,法随心生,在看不见的地方分割他的神魂。

他勉力回头看去,是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说陌生,是因为从未接触过,说熟悉,是因为他认识这个人。

在折清出来之前,他是修仙界的第一圣,帝豕。

差点忘了,现在的天一山在帝豕的领土下,所以他感应到动静后,能这么快赶过来。

他的实力很强,又处于偷袭状态,加之自己变弱了,所以中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他又抬眼,朝折清看去。

折清拿到了他想要的,握着那珠子,冷眼望他。

“衾薄,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的仇家不止我一个,别人不会放过你。”

方才余玉化神巅峰的实力全力释放,帝豕一定是留意到,所以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机会,他感应到了,但是衾薄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注意。

“你在想那个姑娘是吗?”

衾薄浑身发冷,身体是,神魂也是,眼皮子沉重,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生孩子会让你损失一半的修为,但你还是生了,你还给那个姑娘泡药酒,衾薄……”

他蹲下来,语气十分认真,“你似乎喜欢上她了。”

衾薄身子一僵。

“你爱上她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折清继续道,“你终于懂得爱了,但是……”

他伸出手,掐住衾薄的下巴,亲口告诉他,“你不配拥有。”

噗!

衾薄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帝豕镇压的。

帝豕很狠,不仅镇压了他的肉身,连他的神魂也不放过,是想让他魂飞魄散。

他修的帝言术已经到了可以只心里想一想,便能法出要人命的境界。

那日魔界去的四个化神期,都是他安排的,他也在暗中观察,只是没有出现罢了。

他想要衾薄的命,又恰逢衾薄最弱的时候,不能使用大月霸术,其它化神期傀儡也不见了,肉身才元婴巅峰,只一个神魂能拿的出手,偏生怀孕了,叫那孩子分走了一半的实力,他不死谁死?

他躺在血泊里,神魂想出来,被帝豕的帝王印死死压制住。

那帝王印是他曾经还在民间当皇帝时,至民间带来的,上面自带龙气,有一印定生死之能,普天之下皆皇土,君要你死,你便必须死!

帝王印微微朝上挪了挪,又陡然盖下,压的衾薄肉身毁灭。

帝王印再度盖下,一次又一次,死死压制住衾薄的神魂,他面上出现像是大地干旱太久,裂出的一条条蜘蛛网痕迹,撑不久了,他神魂就快要消散。

帝王印又是一盖。

轰!

衾薄神魂化为一个又一个的彩色蝴蝶,四散而去,因着太细小,有的才刚一飞出,便消散于空中,有的稍稍飞远了些,但是被一只潜伏在树上的蜥蜴吃了。

还有些极力朝一个方向飞去。

帝豕正待赶尽杀绝,被折清阻止,“他的神魂已碎,意识消散,那些不过是他的执念罢了,随它去吧。”

帝豕这才没有继续追下去,这个情景叙旧好像不大合适,他没有多话,只礼貌性的跟折清打了个招呼,说两句话便像来时一般,悄悄地转身离开了。

大师兄走的更是神秘,余玉一回头,便不见了他的踪影,倒是远方的地上多了几个妖兽的脚印,梅花状的,气息也十分熟悉。

余玉略一感受便分辨了出来,是她曾经的朋友雪兽,大师兄定是被雪兽给叼走了。

他俩还能团聚,真好。

余玉收了领域,虽然懊恼没能多跟大师兄说说话,叫他偷偷的溜走了,不过一扭头发现折清不见了,吓的什么想法都没了,连忙便去找折清。

很容易就在不远处的天空发现人,他正跟着那稀稀疏疏,零星几个的蝴蝶飞。

蝴蝶越飞越少,穿过了山川和大海,跨越了很远很远的路,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处深渊下。

原来十几个蝴蝶,慢慢变得只有一两个,一个飞的太低,被废墟里凸起的石头刮到,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了。

那一个飞啊飞,钻入其中一个角落,周围的草木像水面似的动荡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那只蝴蝶也不见了。

它进了里头,那个洞天福地。

余玉和折清对视一眼,跟着进去,几乎不用去找,很容易便能在深处一个茅草屋里发现蝴蝶,它落在床边,化为一个男人的模样,正矮下身子,去看床上睡着的人。

那个女人似乎刚生完孩子,一脸的疲惫,面色很是苍白,这里没人,只有她一个,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所幸母子平安。

孩子就在她身边躺着,还没睁眼,身上还有些污垢,来不及擦拭,她的身上也很多,气息微弱,但是人没事。

余玉发现那魂体开始打扫卫生了,给姑娘擦拭身体,给孩子清理污垢,大概快天亮时,才像是泡沫一般,整个炸掉,彻底的没了。

余玉看了他一晚上,竟惊奇的发现,衾薄不是个好人,但他居然不算是个太坏的丈夫和父亲。

他给俩人收拾身上,铺了床,酿了药酒,孩子有要醒的趋势,他将其抱出来哄了许久,俨然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样子。

“他果然是爱了。”

折清很意外。

“他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居然也能爱上别人。”

神魂消散前,将所有魂力集中在回来看一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真的很神奇。

爱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那么自私,从来不懂爱为何物的人。

或许到死他还是半知半解,但他确实爱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余玉点头,“只是可怜了这姑娘,以后该怎么办啊?”

折清目光穿过屋子,遥遥看向那姑娘的身边,“那个孩子是衾薄的,分走了衾薄一半的力量,将来可能会血脉传承衾薄的神通和能力,一不小心便又是一个衾薄。”

余玉一惊,“那怎么办?”

折清歪头看她,突然嫣然一笑,“只是盯着他,教他,将他引上正途了。”

余玉翻了个白眼,明明想不放心那姑娘罢了,孤儿寡母的,其实她也不放心,所以假装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嘶!”

折清突然捂住肚子,倒抽一口凉气。

吓了余玉一跳,“怎么了?”

折清脸上惨白,“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我走,要生了。”

余玉:“……”

在慌了一下之后很快稳下神,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都从紫府小天地拿出来,就地给折清接生。

帘子是遮住不让旁人看的,就怕遇到这种突然生的情况,现下是防那姑娘的,她就在附近,把她吵醒了一过来,折清就被她看光了。

折清的衣裳也都脱的干干净净,赤着身子躺在好几层的被子里,还要强忍着疼给自己开个空间洞,叫余玉把胎儿拿出来。

余玉一晃眼,看到的都是血淋淋的,险些吓尿,几乎是抖着手将孩子的脐带从根部掐了。

折清当初是把脐带与他的身体器官连在一起,切掉的时候其实都长成一体了,这边切完,那边折清登时大出血,好在他恢复力强,生机勃然,很容易便痊愈了。

这厮还有空开玩笑,“生孩子我不会死,要死也肯定死在你手上。”

余玉:“……”

这不是第一次嘛,他应该庆幸没有掐错地方,要不然的话……

孩子在她几番努力下,还是分离开,抱了出来,刚开始娃是不哭的,被她照屁股上打了几下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说哭的第一声是打开肺,很重要,当初姬冥生的那会儿,一拿出来当即便喊了出来。

她跟折清的孩子不行啊,有点内向,第一次居然不喊。

余玉弄好了娃,折清也将空间恢复如初,身上没有半点口子,就是娃虽然拿出来了,但他小肚子还是有那么一点凸出。

过两天就好了,不妨事。

余玉把孩子洗了,孩子小,先伺候着,小屁孩软软的,嫩嫩的,她都不敢使劲,怕把孩子给弄死了。

洗一会儿,孩子不动,便赶忙探一探他的呼吸,太弱了,几乎感觉不到。

带娃这活也太细致了,不是她这种人能干的,余玉匆匆洗完便赶忙包进襁褓里,因为他不哭,便暂时放在一边,去给折清收拾。

折清也很狼狈,正躺在血里头,虚虚用被子盖着,大长腿遮不住,一只光明正大坦露着,圆润的肩膀和平坦的胸膛也一展无余。

估计是难受吧,头微微仰着,闭着眼,喘着粗气,面上还是很惨白,叫余玉即便瞧见了这般诱人的美景,也是不敢瞎想的,只老老实实给他擦身子。

擦到脖间的时候这厮长睫毛颤了颤,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睁开,悠悠看着她。

“余玉。”

余玉擦的很仔细,边擦边问,“干嘛?”

“我都给你生孩子了。”

折清的一双眼很亮很亮,像黑暗里的一盏灯,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邀功一般道:“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比现在还好,最好最好。”

余玉也笑了,“那不是必须的吗?”

肯给她生孩子的男孩子,她不珍惜珍惜的就是别人了,她有那么傻吗?把折清送给别人?那不得行。

折清得到肯定的回答,一双眼都弯了,笑的风华绝代,日月失色。

“我也会对你好的。”

正如他教衾薄说的那般,感情是互相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才能长久,任何一方没有做到,最后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不可能一起一辈子。

他们两个是要同进同出,白头偕老的,更要好好的维护。

其实早就已经分不开了,签了生死契,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啧啧啧,越发的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渣过余玉,这辈子算是毁她手里了,连做鬼都会是一对,不可能分开的,如何都不会。

【完】

小番外——

折清大概在床上躺了三五天的样子,人才终于有了些气色,可以跟那个叫花昼的,一起坐在摇椅里晒太阳。

那个叫花昼的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叫他神仙姐姐,他也不要脸的从来不解释,还刻意不说话,叫她就那么误会着。

直到有一天,在她十分确定他就是女孩子的时候,突然说话,吓了花昼一跳。

这厮小计谋得逞,笑的一双眼都看不见了。

他有时候皮起来,真叫人招架不住。

这厮和姬冥差了些日子,没赶上和姬冥一起做月子,倒是赶上了和花昼,俩人就错了几天,都在月子里,余玉那是各种汤汤水水没少喂。

折清防备着她,还是不喝,不过花昼喝,花昼喝太多了,连他俩的孩子也一起喂了。

衾薄虽说作恶多端,但是花昼真的没话说,很善良的姑娘,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尽管衾薄没死在他们手底下,但是多少有些关联,心里过意不去啊。

也不敢实话实说,便干脆编了个谎言,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去遥远的地方报仇,那个人很强,所以他几乎九死一生。

算是给她打个预防针吧,十年之内没有回来,估计就是凉了,叫她做好准备。

现在孩子还太小,她怕花昼做什么傻事,这样也好,起码要等十年,十年后也许她就会忘掉衾薄?

反正她还有孩子,她必须好好活着。

衾薄人坏,但是运气好,老婆太善良了,叫人不忍心丢下不管,他们决定暂时在这里定居,让自己的孩子和花昼的孩子当玩伴。

说来真是奇妙,折清和衾薄一起长大,现在他们的孩子居然又成了玩伴。

折清也是个心大的,似乎没有介意,她心比折清还大,更无所谓了。

如此也好,孩子有个玩伴,花昼有个商量的人。

他俩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那种人,花昼的一坛子药酒,收买了他们。

在这里的日子很平静,除了照顾两个坐月子的,便是看顾孩子,然后跟外界联系。

和伏鹭谈育儿经,喊大门时不时过来玩一玩,讹它的见面礼,宗主自然不可能放过了。

叫她意外的是,敲诈宗主不小心连枝一的那份也敲诈了过来,宗主捎带拿来的。

???

捎带?

顺路吗?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俩在一起了,余玉连说了十几个‘卧槽’,才平复下心里的异样情绪。

好家伙,宗主有福了。

万剑仙宗有了一个化神期之后,很快有了第二个,第二个就是师父嘛,有宗主护着,师父进展很顺利。

那天余玉也去了,怕伤师父的自尊心,徒弟都化神巅峰了,他还没化神,总之偷偷的藏在树后,遥遥施法助他。

他成功渡劫之后朝这边看了一眼,估计是知道她在暗中相助了。

她不帮还好,一帮师父干脆连小孩百岁都没来,少了一份大礼,唉,师父太小气了,娃长大了一定要双倍补回来。

大师兄身体都没了,自然拿不出礼物,所以把一个麻烦精暂时抵押在她这里了。

麻烦精一来顶哭了她的孩子,压哭了花昼的。

麻烦精还打不得,骂不得,皮的一批,四只爪子的,她以前怎么就眼瞎觉得可爱呢?

大师兄有公务在身,他现在帮着冥界做事,抓捕散落在人间的鬼修,忙的很,但是可以长期待在上面,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说可以亲自尽孝了。

没有辜负师兄师姐们的期望。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余玉忽而惊觉,估计是折清的气运回来了。

那感情好啊,以后都是好日子,不会再苦了。

苦的太多,该吃点甜的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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