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菁联盟的昔日首领，如今的自由战士，正义之喉咙——刚正莱宁。在一次芜菁联盟维护农工权益的运动中，被浅水潭农场一个前来闹事的流氓地痞，打瞎了他那双炯炯有神，能明辨世间罪恶却看不到自己傲慢脾性的眼睛。

昔日高高在上首领，成了一只瞎眼的老狗，浅水潭当省的守护者与这位善于言辞，却不懂得顾及人脸面的芜菁联盟首领早有嫌隙。他自然不肯放过这落井下石的好时机，治安官一声令下，以持械斗殴罪将这位正义喉舌投进监狱。

三周的监狱生活足够芜菁联盟内与莱宁意见相左的人，把这位喜欢四面树敌，秉性又是只种刺不栽花的人物从联盟的管理层剔除出去。

事情要是这么完了，对于双方来说可能说不定都算是个不错的收场吧。

酒馆老板喝了口杯中的啤酒，语气之中不乏感慨。

故事继续。

瞎眼的老狗也有几颗利齿，何况莱宁傲慢归傲慢，脑子却不愚蠢，不然也不能当上一个组织的首领。他从最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一场精彩的论战拉开序幕。

小报赚的瓢钵满盆，双方的荷包也稍微空余了那么一点点。

——芜菁联盟以次充好

——莱宁有三个老婆八个情人

——芜菁联盟克扣边远地区农场工人收入

——莱宁打了他表舅的小儿子

——芜菁联盟收取高额入盟费用

——莱宁公开侮辱国王的女秘书

“……”

双方不愿翻开的过往被揭露，举国上下都开始关注这场论战，大家早上遇见，碰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莱宁家的宠物猫今天怀孕了吗？”“芜菁联盟的狗昨天是不是又咬人了？”

论战波及到国王女秘书的时候，政府方就觉得这件事情也该收一收了。要是这两帮跳梁小丑把我们伟大的国王，枫叶之瑰宝，无上之明珠卡丽丽国王牵扯进来，到时候断头台上不绞死几个人怕是无法收场的了。这群贱民死倒是无所谓，但是国王好株连，官员们可不希望事情沾到自己身上。

国王女秘书的首饰房里添了几个大匣子，这场论战也画上了句号。

莱宁那个号称在组建中的新芜菁联盟没有出现，芜菁联盟也帮他们的前任领导者恢复了他应有的名誉，那双瞎了的眼睛在圣光与金币的眷顾下，比之前更加明亮，配合着它主人的巧嘴利舌，把所有落入其中的假丑恶批判得体无完肤。

酒馆老板的口才并不好，本来应该精彩绝伦的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变成场小小的内斗事件。

但是阿城也弄明白了那治安官那个“你懂的”眼神所表达的含义。

凶杀案与嗝声名狼藉的组织有关，难怪治安官会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