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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宋青书——番外四

宋青书从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憎恨他自己平时顽皮, 不太用功练武, 让他在殷离伤心离去时不能够第一时间追上去,平抚她的伤口,自小酒馆内追出后, 他的武功、轻功都不及张无忌,等他远远赶过去时, 只见到他的丑丫头在双脸红肿的张师弟怀中痛哭失声,骂着她的父亲、骂着曾阿牛、骂着张无忌。

他的丑丫头, 他的丑丫头, 他怎么会这样想,那丫头那么丑,她是张师弟的未婚妻, 又怎么会是他的呢?宋青书看着远处的两个人, 失魂落魄的踉跄离去,茫然的走进最近的一家酒店, 第一次不顾及形象, 不顾及风范,抱起大酒坛子大口的喝起来。

他心中茫然,也不明白为什么看到丑丫头在他未婚夫怀里会那么难过?那种难过闷的他喘不过气来,心就像是被沙砾来回摩擦一样,又酸又痛, 甚至他竟然升起恶念,想将五师叔那唯一的骨血狠狠折磨,想杀了他, 想让他身败名裂,宋青书手指一用力,酒坛在他手中碎裂开来,洒落在地上。

宋青书楞楞看着毫发无损的手,心中升起一阵悲哀,为什么他想用疼痛来阻止心中的恶念都做不到,他为什么心中那么难过,他不是早就知道丑丫头她是有心上人吗?知道丑丫头跟她的心上人是定了婚的,为什么在看到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刻那样难过。

是为了张无忌对丑丫头用情不专,三心二意而不平吗?那为什么想到张无忌喜欢那个鞑子郡主心中反而有些开心。宋青书一口一口,将烈酒灌下,顾不得醉倒,也顾不得回歇脚的客栈,只觉得此时此刻他又渴望又不想见到那个丑丫头。

这一场酩酊大醉以到了深夜宵禁之后为终结,被店小二扶出店门的宋青书抱着酒坛子,醉倒在黑暗的巷子里,在他被酒力迷失进入昏睡的前一刻,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明,在心中狠狠的嘲笑着他自己,醒醒吧!胆小鬼,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丑八怪,喜欢上了一个魔道女子,喜欢上了自己师弟的未婚妻,喜欢上了那个心有所属的丑丫头,喜欢就喜欢了,为何不敢去承认。

喜欢,喜欢原来是喜欢,宋青书抱着酒坛子,躺在地上,看着空中的明月,醉眼朦胧之即,身心都僵了,沉浸在那个喜欢二字里,原来他喜欢丑丫头,原来宋青书喜欢殷离,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又酸又痛之后竟然会觉得心都是甜的,宋青书醉眼浮现着一丝苦笑,脑海里又回想起认识那个女孩子后的点点滴滴,想着那个面恶心善的女孩,宋青书沉沉睡去。

后来几日他在也没有回过客栈里,他越明白自己的心事,就越绝望,越不想去见她,此时此刻他只想沉浸在醉梦里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顾及,更可以在梦里与她相聚,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有时候他真想如果他不是什么正派大侠,武当弟子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将她抢回来,哪怕她的心里没有他。

从一个风姿卓越的少侠沦落到成为一个醉鬼真的很快,不过几日就没有一丝少侠应有的风采了,他日日沉沦在醉海里,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师叔找到了他,将他先是一顿狠揍,又给扔进护城河里洗了干净,在也闻不到一丝酒味,没有问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只说他在喝醉一次就打断他的腿。

明着对他不闻不问,一路向壕州赶去,暗中却为他配药调养最近被烈酒伤了的胃脾,还传授他更高一级的内功心法调养受损的五脏六腑,四肢经脉,让他想起宋青书还是武当的弟子,上面还有太师父、父亲、师叔们需要他去孝敬,下面还有众位师弟,师侄们需要他去照顾、教导,这才暂时放下心事,潜心跟二师叔学习起来。

可是到了壕州城他才知道二师叔带他来与父亲、师叔们汇合,是因为明教壕州大胜,白眉鹰王、左使、五散人他们都赞成乘胜之机,给教主与天鹰教千金完婚,二师叔他是从武当山奉太师父之命,带太师父手书的太极拳经前来贺喜的,其余贺礼就由父亲他们采办了,他没有想到太师父竟然如此疼爱张无忌,连他耗尽毕生心血创出的太极拳都送给了张无忌做贺礼,张无忌你实在无法不让宋青书去妒忌,他喜欢的女子心理只有你,他的长辈都疼爱你多一点,这样让人真的无法平衡。

再次见到殷离时,她正抱着雷雪在院子边玩耍,这处宅院是攻占壕州后义军占领下来的一处蒙古大宅,在壕州也数一数二的了,等几日她就要和张无忌在这里完婚,宋青书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喜欢又怎样,他不能如张师弟那样无所顾及,可以和鞑子郡主亲亲我我之后若无其事的跟丑丫头完婚。

宋青书抬头看着花园中的她,此时殷离少见的穿着一身大红衣裙,身形婀娜,容颜已经完全恢复,娇俏迷人,站在花丛中当真是人比花娇,只是她眉头还是微微轻皱,雷雪在花枝上跳来跳去,与她玩耍,她都不能舒展眉头。

殷离此时武功已经不弱,耳力也好,宋青书刚走近她几步,殷离就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见是宋青书,登时舒展眉头,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听他们说武当几位大侠都来了,就想着你也该来了,喂!讨厌鬼,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我跟无忌哥哥等了你好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后来接到壕州捷报,这才来壕州的。”

“丑丫头变漂亮了,性子还是这么急,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累不累?当日我有些事情要办,又看到张师弟去追你了,事情挺急的,等不及跟你告别才走的。”宋青书落寞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抱过雷雪,一边斗弄它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话题也是避重就轻。

殷离没有多想,见到宋青书,多日的担心也放下了,又见宋青书只顾着与雷雪玩,心中不知为何一急,竟然张口说道:“喂!来贺喜我有没有礼物,我可跟你说好了,雷雪是我的,当日是你把它丢在客栈内,不要它的,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那可不行,雷雪我谁也不会给,当日我又不是成心的,再说要不是你带它走,凭它的本事,一定能够找到我的,至于贺礼,你真想要吗?”宋青书听到殷离问她要贺礼,心不由痛了起来,目光又痛又疼,专注的看着殷离,后面又听殷离说他丢下雷雪,心中又惭愧,一时间当真是失落无比。

殷离看着宋青书望着她的目光,心剧烈跳动起来,只觉得宋青书眼中似乎传送给她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的心竟然酸酸的,也顾不得要礼物,争雷雪了,担忧的抓着宋青书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丑丫头你明知道张师弟跟那个鞑子郡主纠缠不清,为何还要答应成亲?”宋青书看着殷离担忧他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会泄露他的情感,放开雷雪,抓着殷离的双肩问道。

殷离难得看到宋青书有些失控的样子,听到他的问题心中有片刻茫然,才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微带不确定的声音道:“那是赵敏一相情愿,无忌哥哥知道我最恨用情不专了,他答应过我会对我一心一意,那天无忌哥哥不是拒绝她了吗?”

“你相信了,相信他的话,那你相信我吗?你看着我,你明白的,明白我的心。”宋青书情绪有些失控的道,眼中满满都是隐藏不住的情意。

殷离看着这样的宋青书,想要移开眼睛,挣脱他的手,却又有些舍不得,不由相对无言,过了片刻殷离见宋青书虽然冷静下来,却不肯说话,眼中都是痛楚,不由低声道:“宋大哥,你恼了我么?”

“我没恼你,我是生自己的气,明知道你快要成亲了,还跟你说这些话。”宋青书颓丧的松开手,转过身去,怕自己看到她厌恶自己的眼神。

殷离走到宋青书身前,看着宋青书,认真的说道:“宋大哥你救过我,我万分感激,你对我的好,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发过誓,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无忌哥哥他答应过我对我一心一意,我就该相信他,我不要做一个像爹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你的好我知道,只是咱们相识的晚一些,若是六年前在蝴蝶谷我遇到的是你,我也会一心一意对你。”殷离说完这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话,转身跑开,不想看到宋青书恼她的眼神。

“丑丫头,你没有错,你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要全心的投入,你就要成亲了,又怎么能留给我遐想的余地,让我心不死,更加痛苦的。”宋青书弯腰抱起雷雪,大步走出花园,走向与殷离相反的方向,他的话虽然明了,背影却更加落寞,没有看到他身后远处,殷离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连手被花刺刺出血都没有觉察。

随着武当的到来,武林六大派除了峨眉都纷纷携礼前来道贺,还有江湖中大大小小的帮派、世家们都前来道贺,一是看武当张三丰的面子,一是如今义军唯明教势大,而且最近连战连胜,人们说是来贺礼,其实都是来与明教主事拉关系差不多。

过了几天人来的差不多,到了十五正日,正是吉日吉时,明教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拜天地的礼堂设在濠州这处蒙古富绅的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张三丰亲手书写的那副佳儿佳妇四字大立轴悬在居中,手抄的太极拳经放在主位桌上的金盒之内。

宋远桥为男方主婚,殷天正为女方主婚,本该是殷离父亲殷野王主婚的,无奈这父女俩,一个恨深仇切,一个怒其不争,不肯原谅,又没有经过生死大劫,脾气倔强的殷野王与殷离都不服软,两父女更像是仇家多一些,这婚礼殷离的两个哥哥干脆就没来,径自去前线都战去了,殷野王虽然来了,却板着脸,像似谁欠了他几百万两似的。

铁冠道人为濠州总巡查,部署教中弟子四下巡查,以防敌人混入捣乱,汤和统率义军精兵,在城外驻扎防敌,这日上午,少林派、武当派、华山派、昆仑派、崆峒派五派人都自客房赶来大厅,到了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婚礼正式开始。

江湖人也没有讲什么全规矩,殷离她又一心不肯在天鹰教出嫁,承认天鹰教是娘家,只好省略了迎亲这一层,到了吉时,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俞莲舟、常遇春陪着一身大红新郎袍的张无忌走了出来。

丝竹、唢呐之声响起,又有天鹰教教内的青春少女、少男共八人陪着殷离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殷离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身材窈窕,又知道是亲表兄妹,都道是天作之合,人人称赞郎材女貌,甚是般配。

随着声乐响起,两人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一拜天地!”

张无忌和殷离在红毡毹上拜倒,归整行礼。等二人起身后,赞礼生又朗声道:“二拜高堂。”

张无忌与殷离伏身对主位高堂之上端坐的宋远桥、殷天正跪下,行礼,宋远桥、殷天正坦然受礼,二人身后,宋青书、殷野王脸色一样难看,只不过心思吗?却各有不同,宋青书的手指捏的紧紧的,咯咯直响,引的宋远桥皱眉回头瞧了他一眼,宋青书忙素身底首,努力放松身体。

等二人起身后,赞礼生这才朗声道:“夫妻对拜。”两人依言就要拜倒。

“且慢!”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娇声喝道,青影一闪,赵敏竟然穿着一身汉装青色衣裙,梳着汉人发髻笑吟吟的落入厅中,明教和各大门派高手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没料到她竟孤身闯了进来,群豪一见到是她,登时纷纷呼喝起来,性子莽撞些的便欲上前动手。

杨逍责备的瞪了铁冠道人一眼,暗道他身为濠州总巡查,竟然被这个鞑子郡主毫发无损的闯进来而不知道,丢尽了颜面,杨逍到底聪明过人,看了下情势,在闹下去,这婚也成不了了,可就如了妖女的意了,当下双臂一张,道:“且慢!今日是敝教教主和天鹰教千金大喜之日,赵姑娘光临到贺,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天鹰教和明教的薄面,将旧日梁子暂且放过一边,不得对赵姑娘无礼,赵姑娘请这边上坐观礼,回头在下再敬姑娘三杯水酒。”

杨逍见群豪冷静下来,这才出言让座敬酒,心中猜测此次赵敏又要使什么计谋,带了多少人马,酒菜饭食都经过严格检测,是没有问题的,而其他人都曾恨的看着赵敏,曾经被她给斩了手指的人只觉得手又疼了,心中的恨无法湮灭。

那边铁冠道人觉得冤枉,可是人闯进来也是事实,忙对说不得和彭莹玉使个眼色,绕到后堂,出去查察,且看赵敏带了多少高手同来,且不说铁冠道人、说不得和彭莹玉去查察,没有发现靼子郡主的手下,却查出了一批赵敏的探子,没有他们的帮助,赵敏又如何能够平安进的壕州城,只可惜了那些忠诚探子,结果已经不必多说,赵敏也已经视他们为弃子了。

且说大厅之中一身汉家女子装扮,俊俏迷人的赵敏赵敏微微一笑,对杨逍回道:“我有几句话跟张教主说,说完便走,容我日后再行叨扰了。”

“赵姑娘有什么话,待行礼之后再说不迟,这只剩下最后一拜了,耽误不了多常时间。”杨逍看了眼厅中神色变换的众人,脸色难看的武当宋远桥与天鹰教殷天正、殷野王和各堂堂主,又见教主却不识大局,只一脸感激,情动,又难言拒绝的表情,心中暗道,张教主终究年幼,不识妖女的奸计,只怕还觉得那妖女只为了他,也不想想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什么江湖诽闻来,他就没有什么威望了,他这个性子实在不适合做这个教主,只是像他这样结合武当、明教两派力量,又武功高强,号召力又无人能及的人实在是没有了,为了反元大业,还是想办法吧!毕竟人无完人,谁又能够不犯错呢。

赵敏吃杨逍的话一噎,脸色一阵难看,似怨似怼的双眼含泪看了张无忌一眼,才脆声道:“一刻也耽误不得,就是拜这一拜也迟了。”

“咱们今日宾主尽礼,赵姑娘务请自重。”杨逍和范遥对望一眼,又见张无忌不能承受的看着赵敏,就要上前一步说话,范遥忙拉了张无忌一下,两人都知赵敏今日是存心前来搅局,偏偏张无忌却看不出,还要上前纠缠,无论如何都要立时阻止,免得将一场喜庆大事闹得尴尬狼狈,满堂不欢,范遥不善常口舌,杨逍只好踏上前两步,冷声说道,他已打定了主意,赵敏若要捣乱,只有迅速出手点她穴道,制住她再说。

赵敏目光在厅中扫视一遍,只见到一个同苦大师发色相同,却及其英伟,俊美的中年男子,并没有看到苦大师,心中一阵失望,她只知道苦大师的容貌是真的毁了,却不知道苦大师的容貌已经被周芷若医好,心中一阵烦乱。

明教教主大婚,他身为右使竟然没来,当真是她失算了,少了一个助力,明明探子说是范右使在城内啊!没有找到苦大师,设计他帮忙,看着众人怒目仇恨的样子,她也不由胆寒,强平静着容颜扬声对站在殷离身侧的张无忌问道:“张无忌,你是明教教主,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作不作数。”张无忌与殷离一身大红锦袍,刺的赵敏眼疼,心更疼。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张无忌眼见赵敏到来,心中早已怦怦乱跳,看着赵敏怨怼的目光,俊俏的容颜,看着她见自己成亲,目光中的哀怨,只想过去好好安慰她,可是身边的殷离冷寂无声,却比哭闹吵嚷更让他胆寒,想起在船上殷离的恨语,想起在大都殷离给他的耳光,想起自己答应过殷离的话,只盼杨逍能打开僵局,劝得她好好离去,却听她突然问到自己,只得回答。

赵敏轻轻一笑,走到张无忌身边,围绕着他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他那身大红新郎锦袍,啧啧出声,直到张无忌目光闪过心虚,才道:“那日我救了你殷六叔夫妇之命,你答应为我做三件事,不得有违,是也不是。”说话间却是对立在一旁的殷离看也不看,她的记忆殷离还是那个在金花婆婆身边,郁郁寡欢,神神道道却颇得谢逊喜欢的丑丫头,她自认容貌过人,自不把一个丑丫头放在心上,只觉得麻烦的是她与张无忌两人是亲表兄妹的关系。

“不错,第一件事你要我借屠龙宝刀一瞧,我已经帮你办到,如今宝刀归了峨眉。”张无忌听到那三件事心中不由一怒,对赵敏爱慕他而不得的怜惜也消退不少,语气也冷清许多。

这数十年来,江湖上人人关心这武林至尊屠龙刀的下落,忽听得已入峨眉手中,登时群情耸动,偏偏今日峨眉无人前来,张无忌的话无法证实,于是人声吵杂,议论纷纷,这时张松溪面到讥诮,朗声说道:“赵姑娘的恩赐,武当无人敢忘记,虽然是赵姑娘你下毒与我师弟,弟妹,逼迫无忌这个老实孩子给你办三件不违反侠义的事情,我这侄儿却言而有信的给你办到了。”

语气平淡,声音却将吵嚷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使大厅一片寂静,人人佩服的望着张松溪,看他刚才这一手,就知道他的内功及其深厚。张无忌感激的看着张松溪,杨逍、范遥松了口气,知道今日有张松溪这一句话,即使出了什么问题,明教声誉,张无忌的名声也都可以保住了。

“我听说峨眉传出消息,说屠龙刀的至尊秘密已经被金毛狮王谢大侠得去,这才爽快的将屠龙刀与峨眉的周姑娘交换圣火令,至于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你可亲自前去问他。”赵敏听到张松溪的话,脸色一白,这才看到武当之人都冷眼看她。

张无忌脸色一暗,低落道:“赵姑娘明知道我义父失踪,我日夕挂念却寻不到他,让我如何去问,还是赵姑娘终于肯说出我义父的下落吗?”说到此处,张无忌目光及其沉重。

“我要你做三件事,言定只须不违武林中侠义之道,你就须得遵从,借屠龙刀一观之事,虽然做得不大道地,饱经波折风险,但这把刀我终究是见到了,这第一件事,算你已经办到,现下我有第二件事要办,张无忌,当着天下众位英雄豪杰之前,你可不能言而无信。”赵敏微微一笑,顺了顺胸前长发,双目精亮期盼的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点点头,就要开口询问何事,一旁的杨逍却有种不好的感觉,忙上前两步,拱手到:“赵姑娘,既有约定在先,不管这约定时赵姑娘使了什么手段,既然教主答应了你,只要不背武林道义,你有什么事要奉托敝教教主,别说教主可以应允,便是敝教上下,也当尽心竭力,此刻是教主和夫人参拜天地的良辰吉时,别事暂且搁在一旁,请勿多言阻挠。”说到后来,口气已颇为严厉,脸带冷容。

“我这件事可更加要紧,片刻也延搁不得。”赵敏却是神色自若,似呼没把这位威霸江湖的明教光明左使的怒容放在心上,懒洋洋的说道,说完后,悠然一个转身到了张无忌身前,提高脚跟,在张无忌耳边轻声道:“这第二件事,就是要你今天不得与蛛儿姑娘拜堂成亲。”

张无忌一楞,看了身旁红巾下寂静无声的殷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疑问的看着赵敏道:“什么?”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至于第三件,以后我想到了再跟你说。”赵敏这几句话说的虽然很轻,但是在堂前观礼的哪一个都是各派的高人,明教主事、武当豪侠、天鹰教、少林高僧、华山长老.....等都听了个正着,都脸色一变,异常难看的盯着赵敏。

张无忌摇了摇头,看着身旁寂静无声,却散发阴冷之气的殷离,又见赵敏双目又是期盼、又是哀痛的样子,身旁叔叔伯伯、外公、舅舅、左右使都青着脸,心中虽然矛盾心疼,仍然摇了摇头道:“此事恕难从命。”

“你答应过的话不作数吗?”赵敏怨怼又哀弱的问道,眼中都是失望。

张无忌心中一疼,别开眼睛,不去看赵敏对厅中众豪杰道:“当日我急需赵姑娘手中解药,咱们曾言明在先,不得违背侠义之道,我和表妹既有夫妇之约,若依你所言,便违背了义字,此事赵姑娘不必在提。”

“你若与她成婚,才真是不孝不义,大都游皇城之时,难道你没见到你义父如何遭人暗算。”赵敏一副视若无恐的样子,又是怨恨的看了张无忌一眼。

张无忌见赵敏仍然夹缠不清,红巾下殷离想起赵敏在小酒馆内与张无忌亲吻亲热的样子,勉强压下的恨火腾了起来,怒哼了一声,张无忌听了殷离的冷哼之声,才想起大都游皇城之后,被蛛儿看到他与赵敏亲热,惹出的大麻烦,要不然也不会导致这么快就被众人建议赶紧成亲,此时她又故意提起大都,使张无忌怒火上升,大声道:“赵姑娘,今日我敬你是客,让你三分,若再胡说八道,得罪莫怪。”

“这第二件事,你是不肯依我了?”赵敏眼中带着隐隐的哀怨轻声说道,对殷离的冷哼却是理也不理。

张无忌看赵敏这个样子,想起她可是郡主之尊,不惜抛头露面,在群豪之前求恳他别要行礼成婚,本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痴心,怎能怪她,不由得心软,也不看众人黑脸无语和对赵敏鄙视的神情,冷怒的表情松快下来柔声道:“赵姑娘,事已如此,你还是一切……一切看开些罢,我张无忌是村野匹夫,不配......不配......。”

“好,那你瞧瞧这是什么?”赵敏见张无忌仍然拒绝,心中也不由真的酸痛起来,无奈之下使出最后的手段,将手中之物飞快的给张无忌一观,又快速的收回手中,将那物揣入了怀里,如果这东西都不成,她也没有法可想了。

张无忌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是我……”

“我这第二件事,你依不依从,全由得你。”赵敏说完转身就走,竟然有些男子的潇洒之态。

张无忌却又惊又急,忙上前拦住赵敏,底气道:“赵……赵姑娘,且请留步。”

“你要就随我来,不要就快些和新娘子拜堂成亲。男儿汉狐疑不决,别遗终身之恨。”赵敏见张无忌如此情状,心中大安,面上却一反刚才的情状,反而随意的很,仿佛丝毫不在乎张无忌如何抉择。

张无忌急叫道:“赵姑娘且慢,一切从长计议。”赵敏却脆笑一声,推开身前阻拦的张无忌,快步向门外走去,张无忌急忙道:“好,就依你,今日便不成婚。”

“那你跟我来。”赵敏停步回头冲张无忌一声娇笑,张无忌却回过头来,看着殷离婀娜而立,心中歉仄无已,只觉得这一走,跟蛛儿表妹怕是难以交代,待要向她解释几句,却无言可说,义父仇家颇多,关于他的消息半点都走漏不得,正犹豫之时见赵敏又在向外走去,眼前之事紧急万分,须得当机立断,一咬牙,便追向赵敏身后。

张无忌刚追到大门边,突然身边红影闪动,一人追到了赵敏身后,红袖中伸出纤纤素手,五根手指称先鹰爪模样向赵敏俏脸抓了下去,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手指指间一片乌黑,风声凌厉,出手的正是新娘殷离。

张无忌心念转动,不曾想此时蛛儿的身手比之昆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想来是灵蛇岛得义父的武功心得才进步这般快吧!只是蛛儿的容貌已经恢复,千蛛万毒手的功夫不是应该散去了吗?怎么手指一运功竟然成黑色。

张无忌心中念头飞快,眼见她乌黑手指就将要抓到赵敏脸上,立有毁容重伤之祸,不及细想,窜上前去便扣殷离的脉门,殷离冷笑一声,丝毫不闪,竟然施展白眉鹰王的绝学鹰爪功招式,左手手肘倏撞向张无忌,波的一声轻响,正中他胸口,张无忌体内九阳神功立时发动,卸去了这一撞的劲力,但已感胸腹间血气翻涌,脚下微一踉跄。

另一手鹰爪击落,赵敏不想殷离武功如此之高,此刻得张无忌出手,缓过气来上前抢了半步,避过毁容之祸,却被殷离一把将她后背的青衣扯下大片,连带肩膀上抓下一块皮肉,众人只见碎衣落地,赵敏白皙嫩背暴露人前,两跟红肚都的带子却不曾断,只是那肩膀上的伤口却飞快的蔓延着乌黑之色。

“啊!”赵敏吃痛惨叫出声。

张无忌听到赵敏惨叫,看到赵敏惨状,清白女儿身也毁在人前,心中大痛,“啊”的惊叫一声,快速解下新郎袍披在赵敏身上,连点赵敏几处穴道,止住毒气,随后竟然伸掌向殷离攻去,而此时的范遥与赵敏毕竟有十来年的情分,到底不忍她惨死,也伸掌向殷离攻去,他与殷天正同处一门,二十多年的交情,互相的武功都知之甚祥,一出手就是破解鹰抓功的招式。

殷离同时面对当世两大高手,虽然知道不敌,却不肯咽下这口气去,她性格最是倔强,当下内力一震,红巾碎裂落地,娇俏容颜面是狠辣唳气,左手微挥,鹰爪变幻成食指,竟然是千蛛万毒手向范遥手上点去,范遥手腕一阵酸麻,这一击便推不出去,片刻间就是一片乌黑,范遥忙收手而回,自点血脉,运气逼毒。

殷离头上所罩红布已经揭去,一边听风辨形,一边眼观六路,见张无忌竟然跟她动手,心中更恨,食指回转,便点他手腕,殷离终究念着情分,不曾攻他要害,蜘蛛毒性猛烈,发作又快,若击在要害,片刻就会毒发身亡。

张无忌却不知道殷离好意,也绝不想和殷离动手,只是见她招数太过凌厉,一招间便伤了赵敏与范遥,他怕自己一停手殷离便会要了赵敏的性命,迫于无奈,只有招架劝阻道:“蛛儿收手,千蛛万毒手的毒性太过阴毒,会伤了人命的。”

殷离脚下游步飞绕,双手或是鹰爪或是毒指连施八下险招,招招攻向赵敏要害,竟然在打斗之余还能开口说话,对张无忌、赵敏冷声喝骂道:“张无忌你这个丑鬼,当日跟我求亲之时怎么说的,说是对我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永不反悔,结果呢,明知道我最憎恨三心二意之人,却跟这个鞑子郡主在小酒馆内亲亲我我,被我看了个正着,你甜言蜜语,又是发誓又是求肯,我这才原谅你,答应与你成婚,结果你却这般羞辱我,在成婚之日跟这个妖女走,还有你这个妖女,身为蒙古鞑子,却穿汉人衣裳,跟汉人勾勾搭搭,不顾丝毫礼仪廉耻,也是你们蒙古鞑子,番帮小民,哪里在乎什么祖宗蒙羞,就算是个郡主,却连普通人家的女儿都不如,没脸没皮,这么缺男人么?抢男人抢到别人婚礼上来了。”殷离自离家后,少有父母教养,金花婆婆也不管她,接触的也有些乡野小民,此时怒极,张口怒骂却是有粗有细,有文有鄙,只骂的张无忌满脸愧色,赵敏一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张无忌使出乾坤大挪移心法,这才挡住这八招,听的殷离怒骂,殷离手上又不停,只好一力招架,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大厅上群豪屏气凝息,无不惊得呆了。赵敏背泻春光,又肩受重伤,毒气蔓延摔倒在地,肩上血如泉涌,登时便染红了半边衣裳,连张无忌的新郎袍都侵满鲜血,人们都分不清那是衣服本色还是血燃的。

殷离连敌两大高手,虽然才区区几招间,但她毕竟新伤刚愈,内气番涌,怒骂之后,内力有些沸腾,毒气难以压抑,偏偏又被张无忌乾坤大挪移将攻击内力还回,一时间内气难收,闷哼一声,吐了一小口血出来,殷离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她见过张无忌的身手,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也不逞强霍地住手不攻,又是恨又是厌恶又是心伤的看着张无忌说道:“张无忌,你为了这个蒙古鞑子伤我,竟还要在婚礼上舍我而去?”

“蛛儿,请你谅解我的苦衷,咱俩婚姻之约,张无忌决无反悔,只是稍迟数日……”张无忌又是羞愧,又是惊疑,更担心受伤的赵敏,见殷离如此竟然还要离去。

殷离脸色一白,恨声道:“好个张无忌,我以为你对我好,就是个好男儿,却不知道你与别的男子没什么两样,你连我爹都不如,婚姻之约,你当我在乎吗?苦衷你又有何苦衷,这个妖女就是你的苦衷罢?你要去跟你这个没脸没皮的鞑子郡主逍遥快活,我也不拦阻,只是你去了便休再回来,只盼你日后不要反悔。”

赵敏一时间失血过多,加上中毒,脸色慢慢变的灰白,她是蒙古人不假,到底是个女儿家,先是厚着脸皮坏了人家婚事,又被殷离撕了衣裳泄了春光,此时又伤又痛,众人还用嘲讽、不堪、鄙视的眼神看她,更觉得的委屈,又听到殷离毫不留情的怒骂,一气之下咬牙站起,一言不发的向外便走,肩头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此事说来话常,其实不过片刻间的事情,群豪虽然见过江湖上不少异事,但今日亲见二女争夫,血溅华堂,新娘子以毒辣的武功毁伤情敌,无不神眩心惊,反应不过来,更说不出话来。

“义父于我恩重如山,蛛儿,蛛儿,盼你体谅。”张无忌看着殷离决绝的目光,又看着啷跄离去的赵敏一顿足,说完就向赵敏追了出去。

殷正天、殷野王、杨逍、范遥、宋远桥、俞莲舟等人不明其中原因,这变更又在片刻间,不等反应过来,张无忌已经不见踪影,只将一身大红嫁衣,头戴珠冠的殷离抛弃在婚堂上,殷离冷冷一笑,看着大厅内张灯结彩的样子,张三丰亲手所书的佳儿佳妇四个大字,更觉嘲讽。

霍地伸手说着揭下头顶珠冠,扯下珠冠上最大的明珠冷声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亲眼所见,张无忌今日自毁婚约,弃我而去,自今而后,殷离永不做张家妇,如违此誓如同此珠。”手指用力一抓,明珠尽数成为粉末,簌簌而落,说完后将凤冠抛向张三丰亲手所书的佳儿佳妇四个大字,将立轴砸了个粉碎。

殷天正、宋远桥、杨逍等均欲上前劝阻,要她候张无忌归来,问明再说,却见殷离双手一扯,嗤的一响,一件绣满金花的大红嫁衣撕成两片,抛在地下,随即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转折,上了屋顶,众人等一齐追去,只见她轻飘飘的有如一朵红云,向东而去,速度极快,杨逍皱眉道:“怎么看着觉得像谢法王的身法,殷姑娘怎么会。”

.........众人议论间� ��不曾注意人群中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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