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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晓

“你怎么能来我这里,你快出去,莫要让人看见,这等事情传出去,我会被骂死的。”俏寡妇再三推却,希望狗子放下粮米就走。

但狗子却没考虑那么多,毕竟他始终算是小孩子,就算是那些孩童在寡妇门前上窜下跳,邻里也没说过什么,这就是成人和孩童的区别。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剪刀白绫之类的东西,千万别让一个挺好的妇人寻了短见,这个年代还是有政策的,虽然胡人治国不如汉人十分之一,但是也不会差的太过离谱,朝堂里的汉人,要比胡人多三倍以上,总归是好的。

如果光是数量多,也许有可能是胡人在上头,汉人在下头。但是事实不仅仅是汉人在上头,而且顶尖的那几个,始终是汉人。比如只身诱惑高欢征伐玉壁的王思政,比如征战天下与慕容绍宗对等的韦孝宽,甚至于比肩诸葛孔明的苏淖,曾听为宇文泰幕僚,也是汉人。

想要治理汉儿的国家,不用汉人,那就如同五胡十六国一般,光是皇帝就死了三四十个,量产!

妇人家如果守了寡,按照国家政策,在灾荒与战争年代是必须再嫁的,没有什么廉耻不廉耻一说。

人没有子孙,不仅在世上混不下去,就连他日安家都成问题。按理来说一个世家有二三百个儿孙后代,还要有上千的僮仆才算是及格,徐家便是及格线上的家族。那往后推到五姓七望,可想而知汉人的天下里,究竟有多少汉儿是汉儿的奴隶?

五胡乱华,屠杀中原?笑话,只要世家大族动动手,牛羊五百万就会活活冻死在塞北,寸步都进不得关内。对于那几个专心弄死汉王朝的大家族,就如同狗子后世听说的那个世界级别的大财阀一样,瞬间挑起战争,岂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二脚羊,确实有这回事,不过五胡乱华并非他们之间没有战争,如果是研究五胡十六国史的专家辩证,他也得承认大部分奴隶和战死沙场的人,多数来自五胡人的内部。汉儿被屠杀也是有的,不过作为通领天下的政治资本,汉家的家族只消一句话,便会令五胡人攀附融合,不然北魏如何汉化?汉儿既然已经没落,难不成是他拓跋氏突发奇想,脑袋抽筋不成。

世上纷纷扰扰,大家族的人又不用写史,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必然少,这种藏在洪流下的历史,没人知道,恐怕也是好事。

狗子望了望屋子里那已经破损的不能再破损的桌椅板凳,那已经断了腿却依旧斜靠在斑驳墙上的胡床,甚至于那炕,都弄榻了一部分。

她用的唯一一个擦脸的布都已经脏乱不堪,甚至于吃饭的碗都已经找不到几个完整像样的了。而她却出落得越发动人,白皙的皮肤与周围环境根本不对等,似乎她是客人,而狗子是主人。

她看狗子这么瞧她住的地方,心下也很是羞涩,女子的房间,说到底也是闺房,怎能轻易让人看了,更何况他已经快长大了,十二岁的孩童,已经情窦初开了,怎么能随意让他进出?

狗子拍了拍手,亲自帮她把那几根孤零零

的柴禾劈了,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与狗子幼小却健壮的身子成了一副画面,仿佛她的丈夫,就活在这里。仿佛……他就是她的丈夫,曾经很羞涩地把她娶回家,每天都看着她孰美的容颜,用不多的词汇夸耀她的美……

狗子感觉出了她目光里的异样,但是却有很享受这种目光,他前世没碰过女子,他时常幻想,但是却很少动手去追,因为在他后世的那些年代里,钱财与势力甚至大于人的容貌,更何况人的才能。

有的人大器晚成,如果按照这个标准去找妻子,岂不是要半生光棍儿?

狗子清楚后世那些所谓半生坎坷的企业家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诱人的话语,其实判断他们是否在说谎,只需要看他们的妻子就一清二楚了。

如果他年轻时候便娶了身家亿万的妻子,你怎么好意思说他创业辛苦?

所以狗子从来不拿自己的青春开玩笑,努力多一份,也许并没有多少起色,但是只要脑袋里有远见,纵然没有太大成就,却也不会怎么失败。

但是狗子没能等到那一天,就带着自己一生的积累,来到了这个世上最底层的人家。

直到今天,狗子依旧只能看着一个已经被人弄透了的寡妇,却不敢动手……

俏寡妇呆了呆,方才红着脸挪开步子:“我去炊米,你……你看着坐吧。”

狗子一愣,坐?往哪坐?你这里三条腿的凳子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个能站稳的。

摇摇头,给她把多余的木凳拆了,结实的都用来修补,她家里就她一个人,平日里那些官员假惺惺地来探访什么军士遗孀,实际上也是垂涎这小娘们儿长的俊俏,纵然吃不到,总得闻闻味儿不是。

木匠手艺,狗子前世也接触了一点,不过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这些年来,狗子发现,这个世界更加现实,后世还有网络可以伸展自己的才能。而如今,不论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绕不得半分闲暇。

以后如果哪天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他爷死在战场上了,他不得不跟随国家的命令走,那时候多会一样是一样,上马骑兵、下马步兵、躲在后方是文吏、冲上前方是军医。这种人才想不出头都很难。两世为人,怎么也得多学一些东西,方才对得起重生的恩情吧?

狗子不敢太大声地动作,邻居们大清早也都起来了,这个季节虽然正是春忙夏种的时节,却也少不得许多懒惰。

人们不是生产有两个原因,一个在于物资丰盈,根本不用劳作。而另一个原因就在于赋税太过沉重,种出来也不是自己的,干嘛如此费心费力。

纵然如此,狗子还是动作很轻。年轻人手艺精,动作就快,俏寡妇才做好了饭,狗子这边已经开始补胡床了。连那个尘封已久的卧榻,他都能修补得整整齐齐,只是刚刚拽出来,目前还无从下手。

狗子还在挥汗如雨,那胡床的木质很差,虽然大小如同后世的马扎,但是做工起来也得废上几个时辰的光景。正在琢磨期间,他感觉自己眼睛的右侧有什么在晃动。

一抬头,便看见一个浑圆的轮廓,那女子成熟的一面,忽然就映在狗子的眼前。俏寡妇的翘,便体现在她那翘挺浑圆上。

她可能是在刷锅罢,刚蒸出来的米饭,可能是专门为了招待我。她在做什么,怎么动作幅度如此之大?狗子这么想着。

他还在愣神,小寡妇偶然从自己胳膊的夹缝里看到了愣愣盯着自己看的狗子,她脸突然就红了。

这孩子说长大就长大了,怎么这般眼神,男人还真是一般模样。

不过她似乎很享受,并没有喝止他,亦或是缓解这场尴尬。至于为什么,她似乎想起了她的父亲,她的丈夫,曾经就坐在那里修补着岁月带来的创伤,补好以后的岁月竟然更加珍贵。下意识地,她忽然很渴望能抓住这个短暂的时光,能与他在一起,说不出的舒服,甚至超过在闺房待嫁时候的乡会(古代孩童每月一次聚会,男女都有)。

“哎呀,我在想着些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她的脸更红了,似乎忘记了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依旧在那里搅动。“这孩子发育的如何了,是否如同大人那般模样了……”

水的沸腾变成水蒸气,蒸热了白皙的脸蛋儿,她才反应过来,刹那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孩童的情窦初开,就在那里绽放光芒……

狗子做看了很久,当然也发现她也在偷偷瞧自己。不过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

“她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怎么不阻止我?难不成她很是依赖,又吃了这么多的苦,所以才这般作为?”狗子不敢相信,他才十二岁的青葱,虽然他的灵魂已经度过了三十五年的时光了,可是身体却并不属于真实年龄。

狗子修好了卧榻方才肯离开,大门紧闭,高墙四方,谁都看不到里边的光景,那些穷苦的赖汉子,抓耳挠腮一上午,也不见俏寡妇半点踪影,方才无聊散去。

狗子说“我爷可能已经回来了,再不回去,我娘就要去徐家找我了,我不会给你惹上麻烦的,以后少出去,我会尽量帮你的。”

她有些激动,却也有些脸红。这算什么,算是被他养起来了了吗?他这么小的年纪,如何懂得这个,怕是她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吧?

不过她没有否认什么,女人家的事情就是这么复杂,她本身就长的很漂亮,红颜薄命,她偏偏嫁了个已经战死沙场的男儿。

狗子出来的时候,日光已经斜过了天的另一边。他匆忙跑回家,那寡妇的墙头很高,但是狗子不敢轻易地走,小时候他钻过这个狗洞,不过那时候他还小,如今想钻却很费力气,甚至剌了后背好几道血痕。

狗子的爷抱了好一会儿狗子,夸他长大了,夸他有出息,能让徐家的老太爷都赏识他。

狗子的爷胡子拉碴,他回来的时候,唱着七扭八歪的歌儿,唱得邻居都知道时这王八蛋回来了。

夜里狗子躺在炕上,左右翻滚也睡不着,不过听外边的声音,似乎是下雨了?这让他想起了唐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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