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妈妈是为了你好，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这位“妈妈”用手纸仔细地擦试着手上的血渍，她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到紧张和害怕，仿佛这一切就像平常在家里打扫房间一般熟练。站在侧面，莫语可以清晰地看到妇人脸上的一片祥和，还有这个男孩脸上惊骇到呆滞的神情。

害怕到达极致，就会麻木和迟滞，他的浑身上下在不停地颤抖，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他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也听不到了游乐场远处的音乐声，巨大的空寂感和无助感让他脆弱的神经将近爆炸。下体不自觉地流出了黄色的液体，但是也感受不到什么了。他的嗓子像被巨大的钳子紧紧扼住，根本没办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的眼睛开始空洞凝滞，看不到表情，唾液也在不自觉地流出，然后他重重地倒下，浑身抽搐起来。

并没有理会，甚至没有片刻的迟疑，妇人将尖刀收入手提包中拿出的黑色口袋里，并将剩下的尸块装进去，她的手如常的稳定，并没有一丝一毫地颤抖，反而有着一种泯灭人性的圣母感。莫语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但是他知道赵家宝这段阴影的开始一定和这件血案有关。

人的神经有一定的自我保护作用，当外界的刺激过大，神经收到巨大的冲击，对本源人格产生了攻击，为了弥补本源人格的伤害，很多时候潜在里就会生出与之对抗的潜在型人格，这些人格常规来说并不会对本源人格的存在产生影响，但是假如外界的暗示导致内部压力过大无法承受的时候，这些存在的潜在人格就会出来占领主要人格的地位，对自我进行保护。

这也就是说，人格分裂的潜在因素和环境因素都是必须的，只经历次数较少的刺激在一定的心理咨询和治疗的基础上人是可以恢复健康的。莫语猜想，正是这件童年的阴影让得赵家宝存在了潜意识的攻击性人格。

“自首吧，母亲。”看着把尸块藏好的妇女，赵家宝的声音苦涩而沉痛。

“不用，警察局是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妇人并没有因为听到儿子的话而感到愧疚，而是继续说道：“我花了三年时间策划的这起意外，不瞒你说，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亲妹妹哦。”她的嘴角划起一抹冷酷的微笑。

“不是我的亲……妹妹？”赵家宝有些艰涩地抬起头，注视着这个根本看不懂也听不懂的母亲。

“你的父亲赵延华的情人的女儿。”

“情人？”

“就是第三者的意思，不是你妈妈的孩子。”

“那她为什么在我们家？”

“因为那个贱人准备篡位了呗，幸好我把她女儿先整没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为了分你父亲的遗产，这一步是必须的。那个老男人准备要挂了，我提前帮你把遗产赚够了!”

“可是，”他的声音里有点干涩，他一直都不了解家里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人，以为每一次的外出加班都是为了家里的人生活过得更加滋润，“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先有钱先，把你虚伪的正义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