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你这个妖人！”

萧念怒喝一声，尺子朝着夏凡重重斩下。

黑色的半月剑气，直接穿过了夏凡的身体，却没有对夏凡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念的脸上冷汗横流：“我的攻击，怎么可能对你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我能斩天，我能灭地，我……”

“那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场面罢了。”

夏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萧念的身旁：“你现在体验到的一切都是虚幻，而真实，只存在于现实世界的那个你身上。也就是，你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梦境！”

“虚幻？你凭什么定义这个世界是虚幻？你能拿出来证据，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你算老几啊？你以为你是神吗？”

因为恐惧，萧念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怒吼。

夏凡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你一件事，神也是不配定义真实跟虚幻的。而我只是知道你身处的世界是虚幻，所以才能给你定义。”

“虚幻？”

萧念仰天大笑，按着自己的胸口：“我畅快的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踩着坚实的大地。爱人的关切温暖着我的胸膛，让我催生出源源不断战斗下去的勇气！你跟我说，这是虚幻？”

话音刚落，身后的薰儿朝着夏未明冲了过来：“萧炎哥哥，他太强了，我来帮你！”

“是吗？那你能跟我讲一讲，你的佛怒火莲、你的焰分噬浪尺是怎么用出来的吗？能量是如何运转？出招的细节是什么？究竟斩在了什么地方，以导致虚空破碎？”

“……”

萧念一怔，竟然有些答不上来。

“不许欺负萧炎哥哥！”

然而，薰儿已经出现在了夏未明的面前，一拳朝着夏凡轰了过去！

“木大！”

夏凡随便一脚，将薰儿踹出了老远。

“薰儿！”

萧念脸色一变，可夏凡已经出现在了萧念面前。

“乌拉！”

“轰！”

萧念的身子，直接被夏凡一拳砸进了地面。

“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被你一拳打倒？这完全没有道理的啊！”

嘴角呕血的萧念，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竟然被这个废物一拳干倒了！

“不许……不许动我的萧炎哥哥！”

一旁的薰儿艰难的爬了起来，夏凡却出现在了薰儿面前，按住了薰儿的肩膀，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虽然斗破苍穹我只看了一半，但按照设定，你应该出自名门望族。随便一个跟班，都是斗皇级别的强者。”

“……”

薰儿没有说话。

夏凡笑了笑，对着薰儿发出了灵魂拷问：“既然你的出身真么高贵，那么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为什么会成为这个家伙的附属品？你往日艰苦的修行、高贵的血统、渊博的学识，都抵不过他一个亚萨西吗？”

薰儿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夏未明的话来。

夏凡叹了口气：“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救过你的命，还是如何？”

“他在我小时候，总是半夜来我的房间，用自身的斗气帮我滋润经脉……”

薰儿有些羞涩的回应道。

“怎么滋润啊？”

夏凡只觉得怪怪的，仿佛字体都变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颜色。

“就是……用掌心为我注入斗气啊……”

薰儿嗫嚅着。

“啥？？”

夏凡眼球都快瞪出来了：“你小时候就被人猥亵了，竟然还特么要对他以身相许？你知道这要是在我们的世界，起步三年，最高是要挨花生……”

“少废话！”

米苏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凡干咳了一声：“本质上，他并没有对你施恩，那你为啥要义无反顾的为他付出一切呢？为什么因为这个人，你就要变成听之任之的软骨头呢？这一切，都不合理啊！”

薰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萧念正想说话，却被夏凡打断了：“感受这种东西，向来是最不靠谱的。有时美好的恨不得让人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有时候丑恶的又恨不得将这个世界砸得稀巴烂。如果感受也能当作真实的依据，那你的真实，也未免太可悲了。”

“诡辩！”

萧念怒喝了一声：“不就是庄周梦蝶或缸中之脑那一套吗？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就不真实？那你说的那个梦境世界就真实了？”

“不错，那个世界的你，确实更加合理。”

夏凡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语。

“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优秀女性的体质，在你的身上不合理。而你把你喜欢的女性当作女神，以至于无法正常交流，所谓的完全没有女人缘，放在你身上更合理。”

“随随便便打一架，就能结识跟你肝胆相照，却又不抢你风头的好朋友，放在你身上不合理。内向导致自身交流障碍，以至于遭受各路排挤，在你的身上合理。”

“与感受无关，道即真实，理既真实！”

听到夏凡这么说，萧念的五官都变得狰狞了起来：“不、我不要！这样的真实，我根本不需要！只要能停留在这个强者的世界，什么都不重要！”

“强者的世界？是这样吗？”

夏凡狠狠一踏地面，只见他脚下大地突然化作一面太极图案，紧接着寸寸裂开。

最后，整个世界，竟然都开始崩裂、瓦解起来！

“薰儿……”

看着薰儿也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萧念无助的哭喊起来：“你在哪？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无人回应。

他禁不住哽咽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一脚震碎了你的世界罢了。”

夏凡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啥？”

萧念傻眼了。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合理。强者都是讲道理的，不论是拳理、数理、物理……强者的道路，都是在不断探究真理的过程中诞生的，这绝对不是一条舒服的道路。”

夏凡指了指萧念：“你还记得吗？在你不愿意回想的那个

梦中，虽然只有一小段，但你也曾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上努力过。老实讲，我也写过网文，每个月能领个全勤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敢想什么月入好几万……”

萧念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告诉我，那个动辄就要斩天的人，和在电脑前不眠不休，拼命想要成为大神作家的你，哪个更加强大？”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萧念痛哭流涕，捂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来嘛！反正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里的那个你，只是一个可笑的社交恐惧患者。萧炎比萧念，要强上一万倍对吧？”

夏凡讥讽的笑着。

“你……就那么想让我承认，那个无能的自己吗……？”

萧念终于认清了自己，而在下一刻，这个世界，也终于彻底的消失。

夏凡眼前，浮现出一道白光。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已经看到萧念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就像是一条被抽走了脊梁的狗，嘶哑吼出的每一声，都仿佛在榨干着他的生命。

“爸！我好疼！我心疼！！”

一旁的萧何，眼中含着泪光，轻轻的拍着萧念的后背：“没事啊，都过去了……你想做什么，爸都会支持你，有米苏小姐在，只要你没有任何实质性犯罪的迹象，她也不会为难你，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创作下去了……”

米苏看着面前那个已经失去了所有尊严的萧念，于心不忍的别过了头。

虽然她知道，永远停留在那个世界，对萧念更加不利。

但她仍然感觉到，回归到现实世界，对于萧念而言，是有多么的残忍！

“萧念，如果你还想变强，那就不要忘记今天的痛苦。因为以后，这样的痛苦，只会比比皆是。”

“难道强者……都是受虐狂不成？”

萧念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差不多吧，强者是分子，就要忍受分母们无法忍受的痛苦，才有脱颖而出的机会。”

说着，夏凡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我也一直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上努力，每次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时候，现实总会狠狠地给我一巴掌。不过……”

说到这里，夏凡不禁笑了出来：“生活就像QJ，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它抽我耳光，那我把脸凑上去就是了。等我脸皮变厚了，它打我也就不疼了……当然，这是我的道路，至于你以后怎么选择，我控制不了。”

“我不会再做梦了……”

萧念突然自语了一声。

夏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活在这个末世，实在是太辛苦了，偶尔梦一下也不错。顺带一提，我喜欢武侠，尤其是古龙的，还有末世的，末世召唤狂潮。只要别忘却了，我们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不要丧失理智。毕竟YY，也是要遵守基本法的嘛！”

“……”

萧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夏凡的神色，突然变得郑重了起来：“你信马由缰了……所谓心猿意马，这个概念你应该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