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九十八层了。”

底下的候场的测试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布凡每动弹一下，仿佛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毅力测试主考官的眼睛都不敢离开布凡，她咬紧牙根，手握拳头，道：“能在上吗？能再上吗？已经打破近万年来没人上九十阶的记录了，他可以再打破近十万年来九十九阶的记录吗？或者……他能打破从古至今只有三位登顶的记录？”

想到最后，毅力测试主考官都觉得自己想法疯狂。

另外两个主考官精神也是高度集中，他们都目不转睛，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在第九十八层上的布凡喘息不已，此时他身上的肌肉已经有不少已经受到重力的撕扯掉落在阶梯上，白骨外漏，样子十分恐怖。可他还是不想放弃，距离零一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必须踏上去，哪怕粉身碎骨。

哒。

成功登上第九十九层。

“啊！”一达到九十九层，布凡痛苦的叫喊了起来，声音十分凄惨，让在场所有人心急肉跳，起鸡皮疙瘩，此时的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声音，握紧双手，目视布凡，生怕出一点声音都会影响到布凡，心中默默的为布凡加油。

他！成功了！第九十九层了。毅力主考官热泪在眼中打转，他呢喃自语道：“第九十九层，根据记录，现在他应该是一架白骨吧，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能忍受割肉之苦！”

不错，此时布凡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血液与肌肉，一身白骨，而且，在第九十九层呆的越久，白骨受到的挤压就越强烈，他大腿的腿骨已经出现几道裂痕，若再呆下去，他一身的白骨也会稀碎。

必须赶快到达顶层，不然他将永远停在第九十九层，这也是九十九层的特殊所在，呆的越久，力量越大！

零一，我看到你了。我来了！

抬起破裂的大腿，布凡将右脚踩在了第一百阶的边缘上，此时他的意识已经越发沉重，眼前的实物渐渐模糊了起来，“就差最后一步了，我知道我现在与你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这一步，便是我誓死要追上你的第一步。”

“啊！”布凡怒吼了起来，右脚发力，身子慢慢向上移动，可就是这个时候，他的右腿白骨猛然破碎，仿佛踩空一般，他身子慢慢往前倾倒，身后仿佛压着一座高山。

“啊！”

看着布凡向前倾倒的主考官与候场测试者惊呼了起来，心脏猛然跳动，此时的布凡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信仰，如果他登不上去，倒在最后一阶，那么他们的信仰就会崩塌。

现在已经不是布凡一个人的战斗，而是在场所有人的战斗，他不能败！

而布凡自己也知道，若是此刻倒下去，他将再也站不起来，再也没办法追上零一，心魔也将帮随着自己一生。

腿断了，破碎了，可我还有手。

在头颅快要击在第一百层阶梯的尖锐处时，布凡陡然伸出双手，用双手按压在第一百层的阶梯上，然后托着身子往第一百层上移动。

底下有的候场测试者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主考官也印上两道泪痕，“太拼了，到底是什么让他能坚持到现在，他的毅力太让人震撼了……”

最后，他倒在了第一百阶，第一百阶没有任何重力，仿佛一切都归于宁静，幻觉没有了，零一也消失了，他看着高挂在空中的太阳，阳光是那么的明亮与柔和。

此时的他能听到天梯以外的声音，全是尖叫声，可他太累了，以至于天梯下方的尖叫声，他置若罔闻。

是的，他成功了，可他现在的心情很平淡，如果有“喜”的话，他此刻应该会露出欣喜、会心一笑的表情，可他没有，感觉不到任何高兴，先前的痛苦换来的胜利仿佛与他无关。

舒尔，他起身跃下天梯，来到满脸泪痕的毅力主考官面前，用十分冷静与平稳的声音说道：“我测试完了吗？”

看着如此波澜不惊的布凡，毅力主考官脸部泛红，连忙将泪水抹去，心道：这家伙怎么回事？成功登顶一百阶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是我比他高兴，肯定被他笑死了。

想到这里，主考官板着脸道：“测试完了，只有三项测试都测试完了才可以知道分数，你去准备其他两场测试吧。”

“好。”布凡点头转身离去，主考官腹诽道：不高兴就算了，还板着一个脸。哼，狂妄的臭小子。

其他两位主考官也带着自己各自的测试者回到了测试之地。布凡成功登顶毅力测试的天梯很快成了诸多候场测试者热议的话题，可在结束之后不久，他们的心情已经没有先前观看时的激动，除了敬仰与崇拜之外，还有羡慕与嫉妒。

布凡接受的第二个测试是资质测试，资质测试是站立在测试场上的阵纹当中，根据测试者资质高低，纹路会呈现不同的颜色，测试者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乖乖站好便可。

舒尔，便轮到了布凡测试，他一上场，场地周围的候场测试者立刻轻声细语的讨论了起来。

“这个就是上毅力测试天梯一百阶的家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资质。”

“刚才看他攀爬阶梯，看的我热血澎湃，他这么强，资质肯定不错。”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只是毅力强，而资质却很差呢？”

“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吗？我看你是嫉妒！”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

对于那些话语，布凡充耳不闻，来到测试场中央，准备接受测试。由于布凡在毅力测试的惊艳表现，资质主考官对他印象不错，笑着道：“丙零一号，你站在那个圆形阵法纹路的正中间就可以。”

“好。”布凡点了点，根据主考官的提示来到阵纹中心，随着主考官大手一挥，地下纹路开始发光发亮，不一会儿，颜色停留在黄色。看到这个颜色，主考官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不应该啊。”

沉思片刻之后，他眉头渐渐舒展开，平静说道：“行了，我已经知道了，成绩在三项测试完成之后才会公布出来，你先下去吧。”

布凡点头应允并走下测试台。看到主考官面部表情的变化，他便能猜测到自己的资质应该没有达到他意料之中的状态。

一下场，有一些测试者便幸灾乐祸的对旁人说道：“我就说毅力强的人，资质不一定好的吧？黄色，我可听说黄色的资质并不好啊。”他的声音很大，尤其是布凡经过他身侧的时候，那声音更大了，就好像是特意对布凡说一样。

“哎，可惜了。”

“我知道，黄色的话，资质分数大概在五十左右。”

……

布凡轻轻瞥了那几人一眼，一丝杀气淡淡流露了出来，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候场测试者顿时感到胆寒，背脊发凉，急忙

侧身不敢再言语，也不敢再看布凡。

“呵。”布凡鼻腔发出鄙夷的声音，那几人顿时面红耳赤，可想到布凡那可怕的杀气，脾气立马消了下去，心中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

转场来到灵根测试之地。布凡的到来与到达资质测试一样，引起了不小骚动，等待大概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布凡上场测试，有一些测试完的人特意留了下来，想看看布凡的灵根如何。

测试灵根的方法与测试资质的大同小异，都是站在阵纹之中，唯一不同的是，在测试灵根阵纹之上有一张桌子，桌子之上放着一根黑色的木棍。测试者要将木棍取在手中，并向木棍输送灵气。

“开始吧。”主考官说道。

布凡拿起黑色木棍，向其内输送灵气，不一会儿，阵纹有雷霆产生，在他手中的黑棍幻化成为一把利剑。

看到这里，主考官从座位是猛然坐起，颤抖道：“雷灵根与剑修！！”

听到灵根测试主考官的声音之后，观看布凡测试的测试者们顿时轰动了起来，原先在测试资质时对布凡冷嘲热讽的几人也碰巧来到此处，看到布凡的灵根之后，顿时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天啊，居然是剑修！”

“而且还是稀有的雷灵根！”

“此人必进天河阁。”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资质。”

……

布凡依旧不为所动，仿佛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可谁知道，他很满意，只是没办法通过心情与表情表达出来。

……

还没等测试者全部测试完，布凡便被人一位自称是天河阁弟子的人带到了天河阁内，把他领到了一位白发老者面前。

“布凡！？”老者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布凡点了点，道了句你好之后，便再也没开口。

老者咳嗽了两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布凡轻轻晃动了自己的脑袋，老者笑道：“吾乃天河阁阁主，水月先生。”

布凡微微一愣，抱拳作揖道：“弟子拜见阁主。”

“哈哈……你倒也算聪慧，知道让你来找我，肯定是进了天河阁。”老者爽朗的笑着说道，捋须又道，“我且问你，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弟子。”

布凡闻之，当下跪拜道：“弟子拜见师父。”

“哈哈哈哈……”水月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布凡起身后问道：“布凡，你乃是我水月先生第三个亲传弟子，为师赐你道号凡尘子。”

“谢师傅。”布凡再次抱拳作揖。

水月先生继续道：“既然入我天河阁，那么就必须摒弃掉你先前学习的内功心法，从此刻起学习天河阁核心心法《大荒南经》，你可愿意？”

内功心法？我没有学习过内功心法啊，布凡心中诧异，表面却波澜不惊，道：“弟子愿意。”

“很好，这边是《大荒南经》的拓本，你必须在一日之内将其牢记在心，此拓本在一日之后便会自动销毁……”水月先生从袖口取出一本经书，将经书递给布凡，又道：“所谓法不传六耳，若此拓本被其他人看到，它也会自动销毁，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布凡接过《大荒南经》说道，心中则腹诽道：不用一日，我浏览一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