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断交锋，各式手段齐出，灵气咆哮忽而迅如雷霆，忽而又如山岳重重压下。

此界最顶尖的对决，也不过是如此了，除去天庭战场之外，这种等级强者的交锋，说是举世罕见也不为过。

他们一挥手便有山河破碎，一道道巨大岩石崩塌，这座小屋炸成粉碎。

“慢着。”第十七忽然开口，“我们在此处交战，恐怕有所不妥，若是这些坟冢崩塌，恐怕会让我良心不安。不如换个地方如何？”

“好。”陈询点头，他们来到一处空旷的大草原，这里绿草如茵，一眼看不到尽头，入目科技，只有一片碧绿，没有建筑与人烟。

“便选在这里罢。”陈询平静道，而后再度出手，一刀朝着第十七头颅斩去。

“这里也有些不够妥当。”十七却道，他皱起眉头，露出一抹沉吟之色，竟然未曾施法抵挡或是闪躲陈询的攻击，就这样呆滞在原地。

以陈询的性格，自然也不会乘人之危，菜刀天尊横在他头颅上，而后又反被陈询收回。

“此地绿草如茵，想必是牧人的居所，我们若是将此地毁掉，牛羊定当饿死，牧人又该如何生存？”十七道。

“你竟还牵挂牧人的生死么？”陈询冷笑一声，话语当中，不无讽刺之意。

“这是自然。”十七却是正色道，“我杀人是为了救人，若于救人无用，那便万万不可杀。”

两人于是再度东行，来到一片碧蓝的海洋，这里清波荡漾，海风吹拂，让陈询从心底感到自由与安宁。

他眸中战意沸腾道：“便选在这里如何？”

“这里更不可行。”十七答道，“海洋之中，鱼虾盛行，若是鱼虾死绝，捕鱼人该如何生存？我看，我们还需换个地方。”

陈询皱眉道：“那你说该选在何处？”

“选在何处……”十七皱眉沉吟，片刻之后，他忽然眸光亮起：“不如我们不以武力决胜负，比拼道心如何？”

“你是说……”陈询听后，神色却是骤然一变，脱口而出道：“论道？”

“不错。”十七露出一抹笑容，眸中神光湛湛，“正是论道。”

“当真要如此？”陈询依旧有些迟疑，所谓论道，并非只是是分出一个道之高下那般简单，这是一种奇特的赌局，道便是修行者的一切，道若是败了，那修行者便是拥有再强的实力都无济于事，将会终生碌碌无为，一辈子修行不可寸进，成为人海之中的一点尘埃。

这是拼上一切的赌局，哪怕在高阶修行中也极少出现，因其一旦开始，便等于不死不休的纠葛，是毁灭一个修行者一生的巨大仇怨。

这比直接杀死还要更让修行者痛苦，可以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跌落云端，摔进泥土里！

“有何不妥？”十七却是淡淡道，“若是对自己修行的道都不自信，又如何够格称得上序列？依我看来，以论道决定胜负，方才再何时不过。”

“既然如此……"陈询见状，也不再迟疑，眸光肃然而凝重，“那便试一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