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没用？"

在要将将望见城外的那个血腥洞穴之际，妮娜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看到陆孤帆投射过来的奇怪目光，狐族少女连着挥手解释："我就是觉得自己永远都杀不死了你了，可没有什么帮不上忙的意思！"

"每个人都是从没用开始变强的。"陆孤帆安慰着说。他如同回忆起了什么一般，脸上慢慢出现些笑意："我刚开始，连剑都拿不稳，甚至打个哥布林都摔了好几跤。"

"噗。"或许是想着对方摔跤的样子，妮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风情万种地白了陆孤帆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光会骗人。"

接着，狐族少女步履轻快地走到了前面，拔出了【藏秋水】。清冷的月光洒下，通过如湖面般的剑身反射后，把她的身影照射得朦胧不已，好似仙子下凡。

"我决定了。"她轻轻地说，却又是那么清晰可闻。仿佛天地之间，都在等她的下一句话。

"我不要成为什么大陆上有数的高手。"妮娜忽然举起【藏秋水】，直指陆孤帆。剑身上同时隐隐有月光绽出，与天地天地交相呼应："我要成为大陆上最强的剑士。"

"无论是什么敌人，包括你和那个女人..."她提到艾薇娅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气愤："我都要打败！"

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狐族少女，和她手中不断绽放出月光的【藏秋水】，陆孤帆脸上的笑容更加，同样严正地说："好，我等着你的挑战。"

"不过嘛，现在我们需要做一些更加有趣的事情..."说着，他从戒指中取了一件灰色长袍和一根魔杖。

"费了这么大力气，总要去会会我们的公主圣女吧？"

而此时，黛娜已经在血腥洞穴里等上好久一段时间了。进来这里并不困难，国王虽然下令将其封闭，但守卫在夜间总归要比白天松懈一点，她毫不费劲地就躲过了他们的视线。

有【真言信纸】存在，黛娜倒是不怕对方不来；再加上自身实力已过【第一瓶颈】，即便是个陷阱，她也自付能够凭借神术逃脱。

只是作为一个虔诚的女神信徒，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下，她总有些不舒服——哪怕墙壁上的血液都是家禽家畜身上的。

为什么王室仅仅封锁这里而不进行捣毁呢...黛娜不禁思考起来了这个问题。但她还没想通，就发现有一位身穿灰色长袍，头戴灰色帽子，手持一根魔杖的长胡子老者正慢慢从洞穴口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老人缓缓开口，声音倒是明亮堂皇："我来玩，是不是让圣女等着急了？"

"这倒没有。"黛娜定了定心神："你就是给我写信的人吗？你到底是谁？王宫中的黑暗又是什么？"

"我以前是个普通的魔法师，大概在二十级左右。"老人笑着说："你可以叫我灰袍巫师。"

"'以前';？"黛娜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字眼。

"啊啊，没错。"灰袍巫师神秘一笑："那是在我接受到光明女神神谕之前。现在的我，应该算是她在地上的使者吧。"

"住口！"闻言，黛娜却勃然大怒，不复平常的温和柔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欺骗神明的话语，女神大人知晓大陆的一切，定会对你降下神罚！"

即便是在教廷里，能自称光明女神使者的，也只有圣女和教皇等真正接收过神谕的人。而王国之中，从未听说过有人接到过神谕，也不存在神明使者。黛娜虔诚非常，当然受不了眼前的老者满嘴胡话。

"作为她的使者，我当然知晓女神大人的全知全能了。"面对圣女的怒火，灰袍巫师倒仍旧慢条斯理地说："这样吧，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女神大人赐予我的部分神力好了。"说着，他伸出手，慢吞吞地在空中一挥。

哪知道在动作后，黛娜的神情却震惊非常，她目瞪口呆地说："你...你做了什么？我怎么无法...无法向女神大人**了！"

"因为我是女神大人真正的使者啊。"灰袍巫师笑眯眯地说："权限自然比你们这些自称'使者';的人要高。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能使用大部分神术了？"

神术的释放方式和魔法完全不同，它需要的原料是每日向神明**后反哺得到的部分信仰之力。

小部分神术可以直接进行释放——陆孤帆在对战艾薇娅时就曾用过。但大部分神术——特别是威力强大的，就必须向神明**，为她吟唱赞诗，让她帮忙进行释放。

说白了，就是拍神明马屁，然后神明教你玩系列。

这样的结果就是，神术的施法速度明显慢于魔法。但好处也非常明显，有神明帮你施法，威力绝对更上一层楼。而且与神明越亲近的人，释放出的神术威力也越大。到了圣女教皇这个位置，基本代表着同级别无敌。

因此，黛娜才会如此吃惊。她所仰仗的就是一身不弱于任何人的神术修为，没想到这个神秘老者挥手间就几乎让她功力全失了。

难道他真是...

"好了，我也不是你的敌人，只是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灰袍巫师接着说，同时将手给收回了长袍底下，不让对方看见其正在微微颤抖："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

发现自己能够重新向女神大人**后，黛娜迟疑着点了点头："虽然你的身份依旧存疑，但应该没有害我的心思。说吧，把我邀请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圣女在这里等我这么久，难道没有什么发现吗？"灰袍巫师没回答她，反问了回去。

"这个..."黛娜沉吟会，试探着说："你的意思是，王室没捣毁这个洞穴的原因吗？"

"不愧是圣女，果然聪慧。"灰袍巫师赞了对方一句，接着指了指洞穴中央的魔法阵："而原因，就在那个魔法阵里面。"

"你的意思是..."黛娜想到了一种可能，美眸中流露出了不小的担忧："那个联系黑暗之神的魔法阵，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