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抿紧了嘴角，而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其实当年谨妃娘娘出事之后我也怀疑过，只是我没有证据。谨妃娘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倘若好人也要枉死得不到伸张，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那个布偶：“这个我暂且保管。”

兰双挑眉：“好，你拿着就是。”

反正这里头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长青殿呢。

洛星元看着空空的殿上，不由得好奇的视线四下打量了去。

终于，在一屏风之隔的偏角，看到了秉烛对弈的两人。

“王爷……不，皇上的棋艺依然精湛。草民甘拜下风。”

祁隐看着站起身对自己行礼的不留行，示意他坐下：“这些年来都在昌京？”

不流行的摇头：“也就是最近这半年回的，之前一直在北莽。草民不相信一个人竟能如此凭空消失的不见踪影，便一直四处寻找，直到半年前，草民听说四小姐的遗体找到了，便偷偷回了昌京，只是草民进不去皇陵，不能亲自验证尸身的真假，但既然皇上也觉得那是，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之后，草民便想离开昌京，去流云大陆看看，然而不料还没出昌京就被玉贵妃的人发现了，之后便一直被软禁着，直到……直到有一个人来找草民，草民才知道，四小姐还活着，只是重伤之后失忆了，也失了声，甚至还毁了容，并化名新公子入了宫。

“四小姐一直想报仇，只是她如今的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与皇上相认，草民也是心中愧疚，便发誓一定会为四小姐治好。四小姐便佯装溺毙，出了宫，随草民去了三水县。

“皇上，您相不相信一个人能为了心中所愿，愿意脱皮换骨？以前，草民不信，可四小姐让草民相信了。一个月的时间里，草民为四小姐剥去了那些瘢痕皮肤，用药重新生长，那是长达一个多月的痛不欲生，没日没夜的折磨。草民问四小姐，其实四小姐不必这么做也可以报仇，她即便毁了容，真心相爱的人也不会在意，可四小姐却说她在意，她不想用丑陋的面貌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她希望自己还如同皇上记忆中那样的光鲜亮丽，不想让皇上觉得她可怜，可悲，甚至可笑。

“皇上，草民愿意为自己当年的恶行恕罪，替四小姐讨回公道，草民愿意作证，证明玉贵妃的恶行，为四小姐正名！”

不留行一个大拜，叩倒在地，把脑袋重重的磕在了祁隐的脚边。

祁隐的手指还夹着一枚棋子，可手臂却悬停在半空中如同僵硬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可眼底却依然风卷云涌，没有一丝情愫是平静的。

她……竟然脱皮换骨，她最怕疼了，却……

祁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眶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一个猛烈的骤缩。

“来人。”

观言闻声进门：“奴才在。”

“宣玉贵妃觐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