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相亲，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小媳妇见见未来老公婆。

张家村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一共才二百来口人，谁家放个屁都能听得见。

再加上王娟和张小天两家本身就是世交，相亲，就是个仪式罢了。

本来就熟悉的两个人，忽然要成为夫妻，这种关系立刻变得尴尬。

这个亲，相不相也就那个样子，反正张小天又没打算真娶她。

日落西山，张小天牵着大黄从外边回来，此时王娟和她娘张连英早就来了，走在张家堂屋的土炕上。

同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寡妇，她是张富贵请来的媒人。

农村结婚不兴自由恋爱，再熟悉的关系，都要由媒人在中间传话，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把李寡妇请来当媒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告诉张小天，她和李燕之间彻底断了，由李寡妇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再也不能有任何纠葛。

王娟今天很漂亮，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小脸洗得干净雪白，还抹上了香香的雪花膏。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上身是画格子衬衫，下面是条绒裤子，脚上穿一双手工花布鞋。

可惜张小天没搭理她，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拿起一把斧子，就要出门去。

“小天！哪儿去？你给我站住！”张富贵一手拿着烟锅子，喝住了儿子。

“爹，我上山砍柴，一会儿再回来吃饭。”张小天想逃之夭夭

“站住！天都黑了，砍啥柴？今天让你相亲，忘了？”张富贵的脸还是阴沉沉的。

“爹，我说了，不跟王娟相亲，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个屁，王娟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眼瞎看不见？你小子就是忘恩负义。不娶她也由不得你，立刻给我滚回屋子里去！”

张富贵说完，飞起一脚，当！把儿子踹屋子里去了。

张小天一个趔趄，扑进屋子，差点被老爹踹个狗吃屎。

“咯咯咯……。”王娟坐在土炕上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抬手捂起了嘴巴，赶紧过来搀扶他：“小天哥，你没事吧？”

“没事！”男人用力一甩，将她推开。

屋子里小天娘，张连英和李寡妇三个女人正在说话，看见张小天进了屋，赶紧给孩子们腾了地方，小天娘临走的时候还关上了房门。

农村相亲的流程就是这样，两个孩子自己屋里谈，大人们则躲在远处，谈论彩礼问题，嫁妆问题还有酒席问题。

大人们一走，屋里就剩下两个孩子，张小天和王娟。

王娟对张小天家比对自己家还熟悉，隔三差五的就来找小天娘聊天。

娘俩往炕上一坐，就开始讨论绣花和织毛衣，王娟的手很巧，也很聪明，绣什么像什么。小天娘教什么，她都学得很快。

所以她一点都不眼生，赶紧问：“小天哥，摔着没有？别慌张，你慢点！”说着，她帮张小天拍掉了膝盖上的泥土。

“王娟，你到底给我爹娘使得啥迷魂计？哭着喊着让我跟你相亲。”张小天还在生气，气不打一处来。

“俺啥也没做，可能是大娘和大伯着急抱孙子了吧，咱俩早晚是两口子，相亲就是个仪式罢了，别太在意。”王娟说着，将张小天按在了椅子上，自己也拉了个小板凳坐下。

“谁跟你是两口子，人家还没同意好不好？这亲有啥可相的？”张小天不屑一顾，觉得这场相亲根本没有意义。

“别这么说，咱俩虽然之前关系好，但做朋友和做夫妻还是不一样，做夫妻必须更加深入了解一下。”王娟的大眼睛忽闪两下，直勾勾地瞅着张小天。

“行，既然你愿意，那就相吧。想怎么看怎么看，想问啥问啥！”张小天也豁出去了，反正出又出不去。

因为他的爹老子张富贵已经在门外看守，防止儿子逃走。

“小天哥，俺问你个事呗！”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俺跟李燕谁长得好看？”

“李燕”张小天不假思索。

“你更喜欢谁？”

“这不是明摆着，当然还是李燕。”张小天觉得王娟有点傻。

“俺到底哪儿不如她，俺改还不行？”

“不用改，你是你，她是她，你怎么改也永远变不成她。”

哪知道王娟不但没生气，反而语气坚定地说：“小天哥，俺就是稀罕你，这辈子非你不嫁，你如果不娶俺，俺就当一辈子老女人，每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

苍天，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张小天苦恼地不行，脑袋在墙上撞得砰砰响。

“王娟，你知道两口子成亲意味着啥吗？就当我的女人？”

“当然知道，俺娘早跟俺说过，就是一男一女搭伙过日子，一起睡觉觉，生宝宝。”女孩懂得还挺多。

“那你知道怎么就有娃娃了吗？”张小天接着问，这完全是在逗她，试探王娟到底懂多少。

“俺知道，就是一男一女不穿衣服，抱在一起，动啊动，动来动去就有娃娃了。”女孩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地说。

张小天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个满天飞，日他亲娘嘞！俺那老不死的丈母娘咋教育闺女嘞！

想不到王娟懂得还真不少……。

“你知道咋生孩子吗？可痛了，好多人直接疼死过去，你受得了？”张小天来了兴致，接着吓唬王娟，吓她个半死，就再也不敢提成亲的事了。

“不知道，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懂俺可以问，不会俺可以学。别人生孩子都不怕，俺为啥要怕？”不得不说，王娟真得坚强，她的回答竟然让张小天无语。

“行，我现在就教你，你可别后悔。脱衣服，快点！”张小天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猛地将王娟扯进怀里，伸手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他心说，不吓你个魂飞魄散，我就不叫张小天。

“小天哥，你干啥？扯俺衣服咋嘞？”王娟慌了神，死死拉着自己的扣子，她觉得张小天太着急了。

两口子解衣服，躺床上睡觉，是习以为常的事，这她知道。可是现在这个场合不行，大人们都在外面看着呢！

“少废话！让你脱你就脱，我要……揍你屁股。”张小天说着，将两只袖子挽起来，准备动手。

“为啥要打屁股嘞？”王娟忽闪着大眼睛，有点惊慌失措。

“两口子成亲过日子，男人都要打媳妇的屁股，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的确，张小天说的没错，在山村，很多男人都打老婆。

白天打，晚上打，干活累了打，心情不好打，阴天下雨也打老婆耍。

女人被打了之后，眼泪擦干，照样该干活干活，该伺候男人伺候男人，也没啥好抱怨的。

这些女人都麻木了，她们认命，觉得这就是宿命。

“小天哥，非打不行？咋没见俺爹打过俺娘？”王娟继续问。

“对，必须打，他们也打，只不过没让你看见罢了。这是习俗，不然不能做两口子。”张小天继续恐吓她。

“那……用啥打？能不能轻点，俺怕疼！”

“用鞋底子拍，用纳鞋底的针扎，用笤帚疙瘩和擀面杖打，必须把屁股打肿，打你个阳光灿烂，万紫千红，绝不能手下留情。”

“啊？打……这么狠？”王娟开始害怕了，身子一个劲儿地后撤，抖动。

“当然，我最喜欢打女人，一天不打，就手心痒痒，浑身不舒服。不但要用鞋底子抽，用擀面杖打，还有把你吊起来，用沾水的皮带鞭打，滴蜡，特别疼，你受得了？”张小天继续吓唬。

“俺滴亲娘嘞！小天哥，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

“对，我就是喜欢鞭打滴蜡，你身上的鞭痕越多，水泡越大，打得越狠，我就越高兴。”

张小天竭力编瞎话吓唬女孩，她知道王娟其实还是一个未萌初示的小丫头，还敢跟我成亲，吓死你算了！

“小天哥，只能男人打女人，不能女人打男人吗？为啥在家，俺娘经常打俺爹嘞？”王娟反问。

“不能，你爹挨打是他自己愿意，我的爱好就是打老婆，不能被老婆打。赶紧！脱衣服！把屁股露出来，我要开始打了！”

“真打呀？”王娟瞪大眼睛，被吓得不轻。

“当热！少废话，你解不解衣服？不解我就下手替你解了！”张小天说着就去撕扯王娟的衣服。

“啊——！”王娟一声尖叫，吓得面如土色，一下子跌坐在墙角，好像一只受了惊得小鹿。

“嘿嘿……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张小天得意洋洋地笑了。

“怕……。”王娟蜷在墙角，用惊恐眼神盯着他。

“那你还喊着跟我成亲吗？只要你敢嫁过来，我保证一天打你八遍，把你屁股打开花为止！”

张小天非要把王娟吓跑，让她自己提出来退婚不可。可她抿着嘴，就是不肯走。

女孩一双天生的红唇被咬得没了血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犹豫很久，王娟终于站起来，牙齿一咬，趴在了炕上：“小天哥，你打吧！俺已经是你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让俺活俺就活，不让俺活俺立刻跳河。一切听你的！”说完，她还主动褪下裤子……后面露出一片雪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