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默一身黑衣，神色冷峻，来到顾北身旁恭敬出声，“王爷。”

顾北面容阴翳冷郁，嘴角勾起抹笑意，语气冰冷，“拿刀来。”

亓默将腰间的匕首递到他手中。

瞧着他嘴角的笑意，顾霖从脚底蹿起一阵寒意，有些惊恐的瞪大双眸，“顾北，你想干嘛？”

顾北蹲下身，将泛着幽幽冷光的刺骨匕首放到他手臂上，顾霖身子忍不住瑟缩，瞧着他的动作，顾北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朗，“本王今日也带你领略一番，千刀万剐的美妙。”

顾霖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缓缓游走的刀锋，瞳孔深处不由生出惊恐，咬牙瞪着他，“顾北，有种你一刀杀了朕。”

“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有什么资格，同王讨价还价？”说着便硬生生的从他手臂上撕拉下一块皮肉。

“啊！”顾霖发出的痛苦哀嚎响彻云霄。

冷眼瞧着他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滑落，以及惨白若雪的脸，顾北心中毫无快意，只觉心痛得快不能呼吸。

沿着他手臂，割下一刀又一刀，顾霖惨叫连连，白骨森森，顾北血气上涌，鲜血喷了一地。

顾霖面色惨白，瞧见顾北吐血，他惨白的面上涌出快意一笑，“顾北，你不知道吧，当初，霍熙沅可比朕痛苦百倍不止。”

顾北抹去嘴角血迹，制止亓默的动作，他木然的再次握住匕首，往顾霖大腿削去。

顾霖不堪痛楚，紧咬牙关，面上大汗淋漓，他瞧着神情木然的顾北语气带上几分祈求，“顾北，看在咱们本是同根生的份上，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意令他求死心切，一字一句从口中吐出，费了他极大的劲。

喉间腥味渐重，顾北将手中匕首交到亓默手中，“千刀万剐，一刀都不能少。”

说完面色沉郁往书房外去。

霍熙沅瞧着他孤寂萧索的身影心下很不是滋味，想出声叫住他，可任凭她如何喊，顾北踉跄的身影并无停下丝毫的样子。

一路跟随他，才发现他竟然去到两人小时候初次见面的地方。

只见他身子仿若钉在原地，一瞬不移的盯着那早已掩盖上的深坑，漂亮的深眸染上浓浓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亓默才现身他身后，神色复杂的望着他冷清的背影，“王爷，接下来待如何？”

顾北转过身，昳丽俊容上苍白一片，“你走吧，不必再跟着本王。”

亓默骤然愣住，当即跪在地上仰头望向他，“王爷？可是属下做错了甚？”

“我已给远在西北的韩将军去信，你前去寻他，安心投身军中建功立业。”

亓默摇头，“属下早已发誓，此生誓死追随王爷。”

“既如此，你更该听从本王的命令行事。”

霍熙沅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想要触碰他，可无论她如何尝试，都只能从他身上穿过。

他双眸沉寂黯然恍若死水，最后竟迎向她所在方向缓缓漾起温柔笑意。

霍熙沅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伸手捂住胸前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处那种沉甸甸的压抑感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书夏来到内室，瞧着坐在塌上的霍熙沅不由惊喜出声，“小姐，你醒啦，府外有位姑娘一早便等着求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