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金所说，云景地产的会计来报案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向金海贪污的证据。

他们不过是查了分公司的账目，确认向金海有做假账的嫌疑，并且调取了向金海的银行账户往来信息后，便实施了抓捕。

让他们意外的是，向金海面对审讯，对自己暗中转移分公司钱款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反倒是向金海的妻子于惠几次到单位大吵大闹，老金还在劝阻过程中被于惠动手打伤了。

于惠最后一次来闹就是案发前一天，当时她确实扬言，要让抓她丈夫的人不得好死。

方乾微微皱眉，疑惑问道：“那您跟薛前辈调查抓捕过程中，有没有受到过阻挠？”

“没有。”老金毫不犹豫的摇头：“整个过程都很顺利，我们在抓捕向金海的时候，向金海也没有任何反抗，直接就跟我们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

“抓捕的时候于惠就在旁边，可她并没有阻挠。”

抓捕的时候不吱声，反倒是定案以后才到经侦部门闹事，确实可疑。

“金叔，您能把向金海家的地址给我吗？”

“当然可以。”

已经是午后，方乾刚走出小区大门肚子就抗议的叫了几声。

在路边随便买了两个包子，便开车匆匆去找于惠。

路上宋晗给方乾打了个电话，将顾少宁告诉他们的最新信息传达给了方乾。

‘吱——’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方乾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空无一车的后方，随即猛然打把将车停在了路边，脸色紧绷道：“你刚才说什么？钢镚儿和薛长东都是自杀？”

“没错。”宋晗声音同样低沉：“顾医生刚刚结束复检，可以确定两人身上的刀伤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那尸体旁边的脚印和现场焚烧衣物的痕迹怎么解释？”

“解释不了。”宋晗老实说道：“老大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两起案子怕是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方乾眸色沉了沉，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知道了，你帮我跟老大说一声，薛长东死前曾办过一起云景地产的案子，嫌疑人妻子在案发前一天还到经侦单位闹过事，并且扬言会报复，我在去找嫌疑人妻子的路上，有消息会马上和你们联系。”

“地址在哪儿？我去找你吧？”凶手作案手法诡异，宋晗有点不放心。

方乾嘴角却忽然扬起一抹冷笑：“你放心，除了老大，没人动的了我。”

顶天大厦，午后的阳光将整个办公室都渡上了一层金黄色。

男人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在面前的文件上签了字，笑的格外得意。

“这次公司进军房地产行业这么顺利，真要好好感谢那个姓向的。”

相对于男人的愉悦，老钟眉宇间却透漏出隐约的担忧：“BOSS，虽然咱们已经成功收购云景，但向金海那边突然主动配合警方调查，我担心……”

“担心什么？”男人眉眼上挑，冷笑着看向老钟：“有那个女人在，你还怕向金海把咱们招出来不成？”

老钟忙点头：“BOSS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微微低头，点了根烟：“那个多事的女人呢？”

“在外面。”

“带到刑房去。”男人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眉眼之间的寒意仿若万年不化的坚冰。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烟头上轻轻一弹，烟灰瞬间掉落在烟灰缸里碎成了渣渣。

突然，男人将还冒着火红星光的烟头死死按在了左手腕上，白雾缭绕之间，隐约能嗅到烧焦的味道。

微微卷起的袖口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圆形疤痕。

他下手向来阴狠，哪怕是自己，也从不手软。

纵然是跟了他多年的老钟，见到他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昏暗的房间里，四个屋顶角落分别安装着一个低瓦射灯，此时四盏射灯的光芒全都打在了跪在地中央的女人身上。

女人早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标准的职业套装被鞭打的破烂不堪，红肿的双眼，撕裂的嘴角有血迹不断渗出来。

那张被凌乱肮脏的头发遮挡住的脸，赫然就是一周前向警方报案的云景会计。

“滋滋滋。”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女人面前的凳子上，反射着寒光的刀背轻轻挑起女人满是泪痕的脸，扭头看向身旁几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谁让你们把她打成这样的？我不是说过对待女人要温柔吗？”

强烈的恐惧下，女人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被迫抬起头跟男人对视时，心头猛地一颤。

“你……你是BOSS？”

闻言，男人的动作微微一顿，回过头来冷眼打量着女人：“你认识我？”

“呵，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女人突然怨恨的咬牙出声道：“你还记得两年前在巫溪市常叶山上你做过什么吗？”

音落，男人脸色骤变，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BOSS第一次将愤怒表现在脸上。

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猛然掐住了女人的喉咙将人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见他反应这么大，女人不禁冷笑，艰难出声道：“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那件事的另一个主人公现在在哪儿。”

男人紧抿着凉薄的嘴唇，死死盯着奄奄一息的女人。

“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她在……”

手起刀落，女人话还未说完，舌头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男人一身，男人嫌恶的大力甩开女人，脱下外套随手往地上一扔。

“处理干净。从明天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点关于云景不利的消息。”

从始至终，男人都没再看女人一眼。

老钟恭敬的低着头，淡淡扫了一眼因为疼痛已经晕厥的女人。

要不是BOSS在卞城根基还不稳，她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口。

两年前的那件事，是BOSS的逆鳞。

连他都不敢提，偏偏这个女人不知死活。

老金说，向金海被抓后，其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全部被银行冻结，目前于惠已经搬回了乡下老家。

方乾开车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于惠家所在的村子，可一打听才得知，于惠只回来住了两晚，昨天早上就拿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