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九落湖进入川江。

这条流经大半林国的江水，便是川郡名字的由来。

川郡郡城就在川江边上。

张慎买了条蓬舟，顺江水而下，来到了川郡。

“林国以郡县划分国土，疆域辽阔，而郡城便是一郡最精华的地方，此地必然聚集了大量的修道者，无论仙魔，正适合我取样。”

江水之畔，远远的张慎就看到几个家族子弟模样的人正在围殴一人。

见着的人都逼着走，不敢多管。

“这几人身上灵的气息好浓郁。”

“距离真正的修道者已经很近。”

“气息很纯净，看来是走的仙道。”

“也对，魔道速成，却无法长久，仙道之路才是根基。”

那几个家族子弟都是即将踏入道途之人，反倒是被殴打的那人，身上灵的气息很一般，与一般人无有区别。

“这两种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张慎疑惑，五指并掌，舀了一捧江水，挥洒向那几个家族子弟。

他们是近道之人，体内“灵”浓郁无比，张慎此时还是凡人极限的肉体呢。

在无法使用法术的现阶段，近道之人可比不过凡人极限。

加上张慎强悍的掌控力。

一捧江水如同水弹击打在几个家族子弟身上，将他们击飞倒地痛嚎。

被围殴的狼狈少年抬头，愣了一下连忙环顾四周寻找是谁帮了他，却只看到远去的蓬舟。

做好事不留名，那样吃亏了的那方就找不到自己。

张慎帅气的连背影都不留下，那群吃了亏的家族子弟甚至连蓬舟的模样都没看清。

临近江边，弃了蓬舟，张慎去了郡城之中。

“不愧是郡城，往来平民都富贵许多。”

“尤其是灵浓郁的人，很多啊。”

张慎不动声色，坐在一处茶馆二楼，随意的观察着往来的行人。

稍稍调动体内的气血，双目带上血色。

眼前的世界有了些许变化。

身为真神的分身，

有些神异再正常不过。

开始没有灵的概念，没有留意过这方面，阅读了大量的典籍，加上天元食灵法后，他便开发了观察灵的法眼。

无法长久，也看不到太详细的东西，毕竟是以凡人极限的肉体来使用，不能强求太多，来拿一用倒是够了。

整个郡城上空都被浓郁的“灵”覆盖，而城中的每一个人，都与上空的“灵”之云有着连接。

他们每日无意识逸散灵都汇入了天上的灵云之中。

不只是他们，还有自郡城外的灵汇聚而来，那些都是居住在县城乃至村里的人们逸散的灵，被修炼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都汇聚到了郡城。

而那庞大的灵云又呈现出几个漏斗模样的样子，仿佛是在将汇聚而来的庞大的灵导引到某几个特定的地方。

那是郡城的修炼家族，以及修炼门派的驻地。

看了一会，张慎双目发痛，见眼睛无法坚持下去，便散去了低配廉价版法眼。

“持续稳定的收割韭菜嘛。”

“这种手段的确很温和，不会伤及普通人的根本。”

“而且，除了每日收割，人类死去时，也会散发出大量的灵。”

“虽然老死的老人比不上死去的年轻人散发的多，但将时间尺度放到一生的长度，自然死去的老人，提供的灵的总数，是横死的年轻人的十倍左右。”

“短期而言，修魔最快，但论潜力，论未来，修仙才是正确选择。”

张慎心中闪过某个念头。

“看来我要在仙魔体系走远，也要学习一下如何繁荣治下，增加人口。”

“好在这方面我经验丰富。”

川郡很符合张慎的要求，但要改造肉体，需要大量的样本。

他需要一个好的借口来接触修道者，或者说有修道天赋的凡人。

“本体需要我们收集资源的本质是为了经验值，意识到学习这些新的体系，也能带来经验值后，我们分身行事，倒不用太过急切，可以谨慎布局了。”

不然像开始那般追求高效的话，张慎此刻就会用掉一份法相九重的法力，抓来有修道天赋的凡人乃至修道者仔细研究他们的

身躯。

花了些银钱，张慎在川郡开了一间小医馆。

数百年岁月孜孜不倦积累的知识，对肉体的理解，解决一些医术上的问题那是手到擒来。

“得感谢林府啊，不仅为我引来了修道者，还为我提供了足够的金银。”

张慎跟踪小和尚、小道士时，顺手用法力捞了把林府的钱财。

可惜里面最有价值，寄托了凡人大量寄愿的钱财被小和尚、小道士拿走了，张慎值得了一些普通的金银。

没办法，谁叫那时候他不知道灵的存在呢。

那些寄托大量凡人愿望的东西，可是灵的最佳承载物。

医馆的名字很简单，张重医馆。

文道张慎使用的马甲，仙魔张慎顺手就拿来用了。

医馆开张前半个月生意并不好，可谓无人问津。

郡城嘛，本身就有大量医馆，坐馆医生的名声、实力、经验都不错，自然不会有人到张重医馆来看病。

张慎也不急，以金银开道，打通了药材采购渠道后，就在医馆里悠闲渡日。

顺便参悟复制而来的那些仙魔典籍。

为之后的修炼做准备。

时间一长，医馆也有了些病人。

都是去不起有名医馆，得省着点钱花的人家。

都是一些小毛小病，都不用诊脉，详细检查，张慎一眼就看出他们身体哪儿出了问题。

卖了一些便宜的药材，便令这些人药到病除。

渐渐的，张慎在郡城也有了点名声，主要是在不太富裕的人家中有了些名声。

王重石便是听说之后，被吸引来的其中一名伤患。

“王重石？怎么不叫中神通呢？”张慎暗自腹诽，他见过王重石，就是之前川江边上被殴打的小子。

张慎无意提起，就当作普通的病患对待。

“咯吱咯吱”两下，张慎便将王重石脱臼的右手骨头接好。

“回去之后自己按摩，或者用凉水泡一泡，手掌的肿胀自会消除。”

“有钱的话，你可以买一瓶跌打酒，好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