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是逼人的热气，电风扇吱呀吱呀的作响，无力的顺着惨白的墙壁倒下，路渊双腿发软，黑暗的空间，只有将双臂仅仅抱住自己才算是勉强从遇到慕容哀的恐惧中脱离出来。

因为少年时期的记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袭来，路渊只觉得浑身冰凉，即使是在炎炎夏季，还是觉得额头在冒出大量的冷汗。

“路渊，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成为第一名？不过是我让你的。”慕容哀笑着，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路渊，少年的身形还没有张开，声音里面是藏不住的稚嫩。

可是说出的话是如此的冰冷。

路渊在初三，即将药中考的时候碰到了转学来的慕容哀，一向自视甚高的慕容哀看见自己常年占据的第一名宝座被路渊夺走，心有不甘。

屡次三番的刁难，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路渊的任何回应，甚至于对方都是处于漠视的状态。因为一个赌约，慕容哀把路渊堵在下课的楼梯拐角。

路渊一脸急色，他的家境贫寒，本身也没有什么足够的资金支撑他在初中读书，还是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才让他能够保持学习，现在下课，正是要去便利店帮忙的时候，可是慕容哀堵住了他的去路，另一个逃跑路口又被小白堵住，根本无处可去。

呼吸越发的急促，路渊握紧了拳头，准备慕容哀靠近的时候就一拳揍过去，他也不是好惹的。

“喂，给我做家教把。”慕容哀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路渊一愣，原以为对方怎么也是药好好为难他一番才肯罢休，谁知竟然是这个简单的请求。

一沓粉红的钞票被强硬的塞进他的书包，路渊来不及拒绝，就被迫听见了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

想了想，中考临近，自己每天都要坐半个小时公交来回穿梭，确实不太方便，路渊握紧了钱，最后还是屈服了。

其实慕容哀没怎么为难自己，甚至总是打着欺负自己的名号让他吃一些雪糕之类的零食，路渊心生感激，于是在补习的时候更加的尽心尽力。

本来以为这一切可以平稳的过去，直到快要中考的前一天，他被人套了黑麻袋，狠狠揍了一顿，直接错过了考试，晕晕乎乎，满头是血。

下意识想要去找慕容哀的时候，却听见他熟悉的声音，香烟的烟雾缭绕，路渊从未如此清醒过。

“那个傻子，要不是为了好控制他的行踪，还以为我真的需要他的补习？切，自作聪明。现在应该在那个垃圾堆里面发烂发臭吧。”慕容哀的声音是这样的清脆，清脆到路渊恨不能直接杀了他。

慕容哀的背景显赫，就在路渊准备上前和他争论一番的时候，角落里的枪声响起，几乎是身体快过意识，路渊竟然直愣愣的用身体压住了慕容哀，挡下了那一颗子弹。

血液喷溅的时候，路渊看见慕容哀事情暴露的眼神，那样的慌乱，从不见那天之骄子的骄傲，路渊心想，如此一来，自己也不算是欠他的了吧。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路渊趁着护士不备逃跑了，一路浑浑噩噩，这才算是找到了工作。

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找到了。路渊听到手机的振动声，上面是苏醒歌发来的信息——

小路，我来帮你。

慕容哀，把他送进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