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重新清理了出来，有文本的震动能力其实挺方便的，不管是什么顽固污渍都轻松处理。

尸体被扔到了远处，这才是麻烦活，脏累不说，谁也不愿意去做这个工作。尸体的脸的都是完好的，清晰的可以辨认出这是谁。看着每一张脸上惊恐的表情，脑海里却是之前与这个可能关系并不是那么好的人一起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画面。

最后还是纪笑的开头，大家才一声不吭的一人抬起一具尸体将它们丢在远处。

没有办法，这个工作是必须做的。大量的尸体堆集在这里疾病和血腥味的恶心不是最重要的。要是引来丧失或者怪物的话这个图书馆就完全沦陷了。

一直忙到天黑。尽管都是能力者，体能远非常人能及，但还是都累得气喘吁吁。

谁也不想说话。各自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纪笑的房间在三层，文白和麻花的房间在四层，小海还有孙风在第二层。这原本是考虑到普通人的房间分配方式，要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的话作为战斗能力的小海和孙风能迅速支援。而文白可以更好的保护好拥有辅助能力的麻花。

当然原来二层的战斗能力者不只有小海和孙风两个人，三层也不只有纪笑，四层更不是只有麻花一个辅助能力。可是现在只剩下这些了。

大家也没有心思，不愿意再去重新分配房间了。心照不宣的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为曾经的同伴最后的悲伤和回味。

图书馆的大门也没有关，没有必要关了。原本这个大门只是保护没有能力的普通人用的，对于纪笑这些人来说，有没有那扇门并不重要。而现在这里面已经没有普通人了。

风透过大门，在从破损的窗户里涌出。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奇异的声音。尽管已经适应了末日的残酷和恐怖。但是麻花独自一个人蜷缩在楼道里，听着悠长的风声，还是忍不住掉下来眼泪。

每天都可能死人，在这个时代就要学会失去。但是这次失去的太多了。

“麻花。”一袭白衣的文白突兀的出现在楼道的尽头。在黑夜中那身白衣像是月亮一样神圣，百日的劳累没有给她带来一点狼狈的痕迹。完美的像是天上的女神。

“能聊一会吗？”

麻花不自觉的抓住自己的一角，柔嫩的小手因为用力太大而发白。

“好啊。”麻花鼓起勇气，扶着墙站起来。

在图书馆的天台，文白和麻花坐在边缘上。风吹起文白的长发，与高挂的明月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相比起来扎着两根土气的麻花辫的麻花就像是丑小鸭一样。

“麻花，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文白的手抚摸麻花的辫子。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个骗子！叛徒！刽子手！凶手！

麻花恨不得与文白同归于尽。但是有什么用呢？自己不是战斗能力，如此近的距离，自己连恐怕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会被文白打成血浆。

“纪笑睡了吗？”文白把麻花的辫子解开。

睡了，那个姑娘一直这样，就算是天崩地裂，或是心如刀绞也不能对她有任何影响。她说过“伤心和你要做的事情没有关系。我现在要睡觉，伤心的话可以睡醒了再去伤心。”

所以她现在睡着了，脸上全是泪水的样子真是丑陋啊。

“呵呵。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变。”不需要麻花回答，文白也知道答案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麻花咬牙切齿。

“你喜欢…爱纪笑吗？”

麻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用你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替她织衣服，每时每刻都在观察她的一具一动。你恨不得她的每一个细胞的分裂都要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渴望变成你的头发，紧紧的贴在她的皮肤上？或者…你想要用你的头发一点一点勒进她的脖子，慢慢地舔舐她的鲜血，当鲜血流干，用头发将她包裹的紧紧的，不留一点缝隙，让让她永远停留在你的视线里？”

文白贴在麻花的耳边，软糯的声音犹如梦魇。

“没…有！”

当然有。怎么能没有！我深爱着她啊！

文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到了麻花的胸口。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同样深爱着她啊。我无时无刻不想让她和我融为一体。在我的眼里她就像是宇宙诞生的巧合一样，一次奇迹般的颤动。从奇点孕育的无限可能。你能懂吗？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想要和她保持在同一个律动的感觉？那种…想要她在胃里和自己融为一体的感觉…”

文白解开麻花最上边的衣扣，土里土气的衣服里露出惊艳的春光。

“为什么…”麻花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脑子早就乱成一团了。

“不怪你，也不是我的错。因为能力啊。你不是看到了我经历了什么吗？这是我们必须要跨过的坎啊。想要掌握更强的能力，就必须要接受你心中的罪恶啊。”

第二个扣子也解开了，文白火热的吐息灼烧着麻花的脖颈。

“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啊。去接受自己心中最深处的邪恶，去释放它，去了解它，去接受它，与它共舞，然后…杀死它！”

“啊！”

文白在麻花胸口的手突然用力，麻花一下在从脸红到了脖子，心跳好像都因为这一下停止了。

“知道为什么纪笑的能力这么弱身体素质却这么强吗？因为她是我们之中第一个杀死邪恶的人啊！”

“想知道纪笑的邪恶是什么吗？想知道她是怎么杀死自己的邪恶的吗？”

纪笑的能力是光，这样的能力怎么会有邪恶呢？麻花的呼吸迷乱，耳朵还是诚实的竖了起来。

“纪笑可是个坏姑娘呢。那时折腾了我整整三天…腰都要断了还不放过我…她的邪恶…是在我身上杀死的啊。”

麻花以为可以克制自己，但是此时大脑却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脑海里两条美丽的毒蛇交缠，亲吻，抚摸…无法自拔。

“想知道纪笑是怎么杀死邪恶的吗？”文白甜腻的吐息让麻花不能自己。胸口不知是冰凉还是火热的软糯的小手像是从心口钻出来的毒蛇，不断的诱惑自己去吞吃禁果。

“你看到纪笑现在的样子了吗？她睡着的样子就像是含着奶嘴的小婴儿。你感觉到她在抚摸你了吗？你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了吗？”

麻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滚烫的不像话。身边圣洁的人儿变得模糊，变得像自己日思夜想，时刻渴望的那人。洁净的脸颊的那一抹红晕就是伊利园的禁果吧？

“想要吗？”

“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