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白夜！白……夜！”

是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嘶吼的声音，白夜甚至分不清楚，这声音从哪儿来，是谁的声音。

不管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白夜想着，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份，而是三份幸福哦？如果人生能将失去的东西全部掌回手中，那还有什么其他值得在意的？只需将自身融入到其中，便是最为美好的结局。

“是的，过来吧，回想起你和小缘相遇的那天，第一眼，你就爱上了这只小猫不是吗？”

没错，小缘，这只猫就叫做小缘，将她带回家完全是出于巧合，这才有了这样的名字……

“你最喜欢母亲的莲藕排骨汤了，不是吗？”

没错，那个味道……太令人怀念了，就算走遍了整个城市，也再也找不回那特殊的汤汁带来的无与伦比的感受。

“你喜欢安静，因为她就如同名字一样，是一个安静得如同一滴水的女孩子，不是吗？”

没错，安静的气质，远远超过的同龄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是独一无二的，这份喜欢，也是绝对不可能被替代的，独一无二的感情！

没错没错没错，这一切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莫名其妙让自己失去这一切的世界！

“永远与须臾的审判人，不是你的职业，白夜之名所拥有的，不过是简单而幸福的人生而已。”

简单……或许一直都很简单吧，但是……幸福，这是多久多久，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了？曾经以为一辈子不会在追求的东西，就会这么简单的回到自己的囊中吗？

“我……如果这是真的，我只有一件事情想知道！”白夜再次，将内心的疑惑释放，“安静她为什么要自杀，明明没有任何征兆，她为什么要自杀……我花了一年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如果你能将她带回我身边，这种事情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那堕天使的表情依然是一副病态，但她这次，却是犹豫了。但她也十分明白，被逼到这一步，绝对不可能用沉默来对付白夜。

“这种事情，等你和她在夜里倾诉衷肠的时候，再问她不就好了吗？”

问一个复活的人为什么要去死？白夜可不觉得自己的情商会是如此低下，而堕天使给出这个答案，却是十分及时地给白夜浇了一盆冷水。

“你不知道吗？你……原来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呵呵，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死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了，呵呵，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于这不存在的东西？”

很有道理，仿佛很有道理，但这个道理，本身就是建立在荒谬之上！

“白……夜，白夜……”

那微弱的呼唤，再次回响在了白夜的耳边，而透过那三个白夜最为怀念的身影，白夜似乎是看到了那个小只而精致的哥特萝莉。

“白……夜，快醒醒啊……白！夜！”

微弱的声音，在脑海中也是越来越响，如宏钟，敲回了白夜的意识，也是让他再度，思考了起来。

无论小缘、母亲还是安静……这堕天使所说的事情，全部是自己知道的事情！白夜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发问前女友的死因，大概对于这堕天使来说，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防备的她，甚至不能编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而且……既然爱丽丝都说过，人死不能复生，这里的堕天使，难道还能做出更为高端的操作？明明在之前的交易之中，见识过王晓露那虚伪的复活了，自己现在却又是轻信于了这种不可能的诱惑，还真是丢人了。

不得不说，堕天之渊，名不虚传……白夜明白，可能只差一步，自己就人间失格了。

“家境、学业和爱情的三重打击，让她选择了自杀。”

不过在这个时候，堕天使却是开口了，用最为惋惜的声音，缓缓道来：

“正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她才选择了去死，这一次，你要好好给她幸福才是。”

“嗯……”

很有道理，的确很有道理，这样模糊不清的答案，加上提问者最想知道的客套话，组成了一个在阅读理解中能拿满分的答案，恍惚间白夜还以为自己在那些不入流的路边摊算命。

想着，白夜微笑着抬起了头，努力让自己的目光，透过了面前的幻影。

“那爱丽丝呢？”

堕天使癫狂的表情，在听到爱丽丝名字的瞬间，变得无比僵硬。

“爱丽丝？”

“我觉得，我最幸福的定义里面，除了小缘、母亲和安静之外，还有一个简单的，你我都知道的东西来组成才行。”

“什么？”

“爱丽丝永恒花园。”

堕天使上扬的嘴角瞬间向下凝固，在三秒钟之后，才再次上升到了那个狰狞的高度。就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她的声音，也是瞬间发生了变化——变回之前那阴暗而低沉的声音。

“爱丽丝永恒花园……你还惦记着这东西干什么？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如果我有想夺回的东西，那我也有不想失去的东西，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才组成了人生啊。”白夜微笑着回答道，“为了过去而放弃现在，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儿，而且我也没有对现在的一切不满啊？”

“你……为了这虚无缥缈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你愿意放弃找回全部幸福的机会吗？爱丽丝永恒花园……这点绝对不能妥协，我以天使的名义起誓，你的幸福，绝对不包括爱丽丝永恒花园！！”

那堕天使的身体，似乎抖动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离开那天穹之中，如同深渊的区域。正如诺查丹玛斯所说，她要是想困住爱丽丝，自己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可能破坏结界的举动。

毕竟堕天使再怎么说，也还是名为天使的存在吧？但这样的堕落，可以说是非常的彻底了。

但她却还敢以天使的名义起誓？开什么玩笑！

“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白夜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回应道，“对我来说，你口中那些幸福，才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吧？虽然我不知道你非得诱惑我的意义在哪里，但是，我可以保证的向你说，你失败了！我……我们爱丽丝永恒花园，会完成这次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