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寻思着要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最好能自建一个渠道，也能帮助村民多赚一些钱。

虽然，现农村的风气不如以前那么淳朴，不过沙湾村的大多数村民还是老实、憨厚。

除此之外，村子里面流传下来的一些传统还是值得称赞。

比如谁家的姑娘出嫁，彩礼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两万。

作为嫁妆还是带回去的，甚至女方家还要补贴。

父母不图男方家的钱财，他们是嫁女儿，而不是卖女儿。

只是希望两个人生活的更好一些，以后人生道路上能互相理解，包容。

秦小雨心下高兴，成为沙湾村的村民还是很荣幸的。

“...”

穿过村子，向码头走去，远远的看到码头上站着很多人。

此时，原本安静的码头变得热闹起来。

这里分为三种人。

一种是闲聊的村民，另一种是出海归来的渔民，剩下的就是鱼贩子。

秦小雨见到熟悉的村民，上前打了招呼，便自是走向自己的渔船。

村民们把自己的‘战利品’从船舱中一筐一筐的取出来，和鱼贩讨论这价格。

“老王，今天捕到啥好货了。”

“呦，一只大龙虾，差不多有一斤多吧。”

“呵，还有一条珍珠斑鱼，不过个头不大，估摸着有50斤。”

“不错了，能卖个2000多块钱。”

“...”

众人拿叫老王的男子打趣。

老王每人发了一支烟，苦笑道：“大家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这是出海了一天的收获，油钱都保不住。”

秦小雨也走了过去，伸头看了看，捕到的鱼确实是不多。

除了刚才的，还有其他一些零散的海鲜。

大多是常见的黄绸鱼和青蟹，数量少，也不太值钱。

渔民出海费用可不低，一天得有大几千块钱，这还不包括请人工费。

当然运气好的话，遇到鱼群和昂贵的鱼，也能赚个十万块左右。

问题是大家的运气都不太好。

“涛子，收珍珠鱼不。”

一名脚穿人字拖，沙滩裤的男子走了过来，看起来有四十出头，正是老王口中的涛子。

男子推了推蛤蟆镜，胳膊上的大金镯子很是显眼。

他瞅了一眼：“个头太小了，有多少斤。”

老王如实回答：“刚好55斤。”

男子直接杀价：“35元一斤怎么样。”

“啥？涛子，你这也太狠了吧。”

“怎么着也得给个45元吧。”

老王顿时就急了。

秦小雨暗暗咋舌：野生珍珠石斑鱼价格在50-60元之间，再大点的能卖到80元左右。

一上来就砍掉近一半，这些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男子用手摸了摸：“不是，你这太小了，卖不上价格啊。”

“最多再加5块钱，不会再高了。”

老王猛吸一口烟：“成，40就40。”

一条鱼一下就少卖了千把块钱，简直是明抢。

他接着说：“涛子，这里还有一只大龙虾。”

男子瞄了一眼：“个头不小，颜色纯正，不过，左边的钳子少了一半，250块。”

“这个价格不好听，再加20，280怎么样。”

说完，老王又递出来一支烟。

涛子伸出一根指头：“10块。”

“这给你的已经是最高价了。”

他表示无奈：“你这回去要是卖不掉，那我只能降价处理了，到时间还要亏本。”

接着他说一句：“少了半边钳子，品相就不好了，自然是卖不上价格。”

老王依然没放弃：“这也太少了，多给点吧，现在鱼很难捕捞，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上学。”

其他村民也在一旁帮衬。

“就是啊，涛子，你又不是第一天在村里收购海鲜，能不知道情况啥样。”

“咱们沙湾村的海鲜虽然产量不大，可都是纯正野生的。”

“你这也太不地道了，一下被你吃了至少一百块。”

“...”

涛子被村民七嘴八舌的‘数落着’，他大手一挥：

“好了，好了，那我就再加5块，总共275，爱卖不卖。”

“我涛子也不是死心眼的人。”

老王一咬牙：“行，拿走吧。”

涛子一路小跑装进冷库中，爽快的拿出钱：“给，点好了，离柜概不负责哦。”

老王点了点钱，刚刚好，又把剩下的一些零散海鲜卖了几百块，还有一些准备拿回去吃。

随后，他发了一圈烟，唉声叹气的离开了人群。

还有其他一些村民，大家收获都不是太好。

这一刻，秦小雨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愿意他当渔民了。

收成时好时坏，价格也被这些鱼贩死死的压制着，利润全被这些人拿走了。

渔民不仅靠天吃饭，而且还要看人脸色，真是苦不堪言。

“小雨也来卖鱼啊。”

秦小雨寻声看去，正是杨三强。

“强叔好。”

秦小雨笑着打招呼：“是啊，捕到了一些，准备卖掉。”

杨三强呵呵一笑；“都捕到什么了。”

秦小雨如实说道：“一些黄花鱼和白鲳鱼。”

接着他补充一句：“强叔，这些鱼贩把价格压那么低，也太黑了吧。”

杨三强哈哈一笑：“没办法啊，这就是我们村卖鱼的日常。”

随后他幽幽一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秦小雨不解：“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去城里卖掉呢，这样没有中间抽成，价格也会更高一点。”

杨三强拍了拍秦小雨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

“一是，这些鱼贩和水产市场有关系，你就是去了别人也不收。”

“二是，运输成本高，去了别人一样压价，况且本身产量就不高。”

“现在每天出海归来，大家都是在码头直接卖掉，省得麻烦。”

“所以现在当渔民不是那么容易的，别人船大，人多，还有特殊设备，这些小船当然捕不到什么鱼。”

“...”

秦小雨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哟，虎哥来了。”

“虎哥好。”

“虎哥近来在哪发财啊。”

“虎哥看起来春光满面，又纳妾了。”

“哈哈哈...”

其中一个人打趣道，大伙爆发出一阵笑声。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立刻回怼：“小兔崽子，几天不见，长能耐了你，没大没小的。”

秦小雨定眼看去，一个50多岁的寸头男子朝这边走来。

男子膀大腰圆，虎头虎脑的，一套休闲运动衣裤。

手带江诗丹顿名表，腰别奥迪车钥匙，一条大金链子在脖子里晃来晃去，甚是惹眼。

比刚才那叫涛子的男子阔气多了，一看就不差钱。

杨三强的声音在秦小雨耳边响起：“他叫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