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洵站在碎月殿总部的废墟上，望着遥远的天空，心乱如麻，从没有过的一种无力感让他有些颓废，而与他一样的还有张杰帅。

张杰帅直接回了焚月公会，进门就把衣澪扯了出来。

焚月公会不远的树林里，张杰帅还是那一脸存在感微弱的笑容，他面前站着衣澪，不，此刻，是他曾经的恋人小一在掌控这个身体。他曾经杀死过小一，而那时候，小一就跟神谕教廷搞到了一起，今天的事情，张杰帅不信小一不知道，但是他不想说那么多。

“小一，我不想再杀你一次，离开衣澪的身体吧，我是焚月的会长，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焚月的，你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

完全是与笑容无关的话，内容也十分残忍，小一也是笑着看着张杰帅，是啊，这个人已经杀过自己一次了，而且是亲手杀了那样喜欢他的自己。

焚月，永远都是张杰帅心里唯一的存在，从十三岁崭露头角，被作为公会重点开始培养后，张杰帅的心里，焚月就是他唯一的意义，当了会长，张杰帅更是为了焚月不惜一切，小一不想评论张杰帅，可悲也好可敬也罢，身处会长那个位置，张杰帅或许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大可能跟普通人一样有喜悲，脸上总是挂着那存在感微弱的笑容，但是小一知道，张杰帅是一个习惯了用笑容掩饰自己泪水与伤痛的男人。

他是焚月以及大众眼里的好好会长，顶着“弱弱”这么个奇葩外号的一个辅助术者，可他也是黑暗中，为了焚月而不惜一切的恶魔，张杰帅背地里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小一觉得好好笑，懂得灵魂魔法，她却从没有看清过张杰帅的心，她这次回来，也不是看这家伙的，她是贪婪，神谕教廷四宗罪中的贪婪。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弱弱，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小一笑着，张杰帅也笑。“我知道你不会，所以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对焚月做出不好的事情，即使是将衣澪一块杀掉，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仅此而已。”

张杰帅笑，看着衣澪的萝莉脸，偏偏那和煦的笑容下就是没有什么感情，小一也是苦笑，她是不会怀疑张杰帅这话的真假的，毕竟这是一个封闭了自己感情的人。

风吹过，带着焚月后花园里的栀子花香，树叶萧瑟，张杰帅弄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消失在风中，小一靠在树上，眼睛微闭，一片树叶落在她的肩上，立刻化作一连串的魔法文字跑进她的耳朵。

因尔贝洛的命令来了，她要开始做她本分的工作了。

“弱弱，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再次睁开眼，小一看着张杰帅离去的方向，已然放下了自己曾经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