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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料敌于先,料事如神,尽在掌握……这些东西都不可靠,因为生活中永远有超越你的预料之外的变数,一切都会往逻辑上最差的一种可能性去滑动,所以做事的时候一定要预留出一个量化外的空间。

静气术,根据刘建军的介绍和指导,李叶笑发现这个类似于中国传统气功理论的吐纳,只不过和被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呼吸吐纳不一样,这种静气术是利用自己的呼吸来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让人们在呼吸之间快速地将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不会在某一件事上反复的钻牛角尖。此后,在注意力快速分散之后,要将自己的注意力凝聚在其他的方向上,也就是转心,重新聚焦一个新的关注点,这样有助于帮助人们发现新的内容,舒缓之前的紧张情绪。

刘建军此前正是通过这种方法,快速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别的地方,缓解了自己魂怒对自己的影响。李叶笑问什么是魂怒,老刘的解释类似于是狼族的某种本能的东西,一种灵魂深处的东西。是狼族的特性,外界一般将狼人的变身和变化都归咎于“本性”或者魔法的影响,实际上就是说的这种“魂怒”。

“好了,现在静气术的要诀我都已经交给你了,你可以去那边实践一下,我休息一下。时间就快了,我们的月相期也不是固定的,你注意点我的情况,那个锁链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用,只有等到变身之后才发挥作用。”老刘说完就躺倒在床上,李叶笑看了看巨大的镣铐,心想原来是这样用的,之前他觉得镣铐巨大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刘老爷子原来也没少为这个做准备啊。

“对了,小李,如果我变身的话,你可以去最外一进的房子,那里距离这里有三道防护门,比和我在一个屋子里要安全。”老刘随口一说,李叶笑怔了一下,他的锁链锁不住自己吗?不过随即李叶笑也想通了,没有谁愿意和野兽待在一起,锁住的也不行。

“哎,老刘,你给我这个注射剂,要是打进去你就会停止变身?还是说你到时候睡着了也要变身的?”李先生的问题很多,但是刘老爷子那边的呼噜声传过来了,李先生一口气呛到了嗓子,老东西倒是睡得快。

李叶笑叹了口气,回去按照刘老头的指点去尝试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一起,不过说的容易,这东西要是说集中就集中,那也就不是什么“秘诀”了。李叶笑没办法,只能慢慢地重新去尝试集中意识,这时候老刘那边的呼噜声大作,比刚才又提升了好几分贝,在这个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老刘的呼噜声忽高忽低,忽强忽弱,还带着回音。猎人绝望的发现,他在这个环境里几乎就不可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但是猎人先生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他现在还不想过早的打开电脑,事实上自从宋依扬的事情之后,李先生很少有机会安下心来思考一些东西了。现在既然是一个机会,他也想试试锻炼一下自己的心性,于是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静静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在刘老头忽高忽低的呼噜声里,猎人的心思跟着那边的调子上上下下忽起忽落,就如同坐在船上飘动的乘客,随着波涛摇摆不止。

在外界声音强烈的干扰之中,李叶笑的心思慢慢地沉了下来,他渐渐觉得外界的声音不再是那么令人无法忍受了,他开始适应那种节奏,甚至可以在呼噜声之外去掌握自己的思绪,将自己的注意从那声音中剥离出来,他可以检视自己的身体,检视自己的心跳,检视自己的脉搏。

然后,李叶笑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逐渐挪开,他在那恼人的声音中睁开了眼睛,他命令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的地方,比如墙角的灰尘,比如电脑的显示屏,比如灯光照射出来的影子,比如落在墙上的黑斑。逐渐的,李叶笑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四周那单调的景致里抽回来,回到自己的意识中,刚才的经验给了他很多的灵感,这样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个点上可以帮助他发现很多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这样的技能在普通生活里也很有用,就是他还做不到收发自如,不过坚持锻炼下去的话,应该能做到随时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想到这里李先生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为什么这时候想的还是工作!准确的说,集中精力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他只是暂时只能先用工作日常来量化这个问题而已。

自认为初步掌握的李叶笑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习惯这里腌臜的空气了,其实也没那么难,习惯了自然就好了。他起身看了看时间,这一收一放的功夫,李叶笑用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晚上快九点了。他有些轻松地想,老刘看来今晚没有变化。但是这个念头刚萌生出来他自己就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了。老刘的鼾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躁动的咕噜声,似乎是某种兽类的呻吟,而这种呻吟,正好来自于……老刘所在的位置!

李叶笑顿时浑身紧绷,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目光看向对面,焊死在地上的铁架床上,刘建军正在翻来覆去地扭动,那种呻吟声就从此而来。看到最大的危险似乎还没发生,李叶笑的心理稍稍松了一下,他拿起注射筒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刘建军所在的位置旁边。

眼前的刘建军……李叶笑真是不忍注视,白天的时候刘建军是一个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的老保安,可是现在的刘建军是一个孤独的在床上扭动着身躯,徒劳的与癌细胞的侵蚀斗争的老人。他的双目紧闭,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色,豆子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伸出,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只大虾一般的弧度,紧紧地抿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在那张他自己睡都有点窄的单人床上辗转不停。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去对抗癌症!老人在死亡线上的挣扎与痛苦让看到此情此景的李叶笑完全被震慑了,他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刘建军送给他的强效麻醉药,他忘记了自己还能走,他就那么呆滞的站在老人的床前,无法移动,无法行动,甚至无法呼吸。

这令人惊惧的场景此后在很旧都停留在李叶笑的记忆里,因为这种惊惧,他没有注意到刘建军身上逐渐长出来的黑色茸毛,他也忽略了老人逐渐变大的手掌,更加没注意到老人逐渐突出的面部。在癌症的痛苦与本能的撕扯之中,满月的召唤终于战胜了癌细胞,狼人的兽像渐渐显露了出来。野兽的呼喊伴随着病痛的折磨,将那位原本固执的老人变成了一个暴虐的战士,李叶笑意识到自己晚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可怕的失误,他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头两米多高的巨兽,那巨兽随时准备撕碎眼前的家伙。

那受到月相呼唤的巨兽身形高壮,毛色乌黑,巨大的獠牙从恐怖的嘴里伸出,恶臭的口水沿着森白的牙齿滴落,身上的肌肉虬节纵横,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一次颤抖,那是因为癌症的余波未散,他的身体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般变化让李叶笑如同坠入修罗地狱,他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天,当黑暗的利爪第一次亮出它的锋锐的时候,那是恐怖、错乱、令人胆寒。而现在,一出活生生的“变狼”在李叶笑的眼前上演,汹涌的疯狂和恐惧几乎撕碎了李叶笑的意志。

几乎,只是几乎,当李叶笑觉得自己被恐惧推进深渊的时候,一阵勇毅之气从他的心底燃起。那就像是寒冬之中的篝火,温暖而充满力量。猎人的神智并未因此垮塌,相反,因为那股勇毅之气,猎人的双目陡然放出了光彩,他飞身向前,高举起了本就握在手上的注射筒,趁着那巨型狼兽还在病痛的余波中喘息之机,狠狠地将注射筒按进了巨兽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狼人的身体紧紧绷起,那钢铁一样的巨爪如同黑色的炮弹一样砸到了李叶笑的身上。猎人只觉得自己被一辆小货车撞了一下。他壮硕的身体就像是海浪中的一根木头,被浪涛击打到了墙角。猎人的耳边彷如被人摆起了一个乐队,各种声音从他的耳膜争相钻入他的脑子,强烈的冲击让猎人一阵恍惚,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左半边身体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然后是剧痛,无法简单形容的剧痛,如同压路机从身上碾过一般,让他只要动一下念头,都会觉得无法忍受。

“吼!!!”狼人的吼声响起,这恐怖的吼声超过了任何的杂音,让猎人的神智惊醒,可是惊醒不代表他可以做出什么反应。猎人痛苦地扭动身躯试图让自己避开,可这都是徒劳的,他的身体根本动弹不了,撕心裂肺的剧痛不是他所能忍受的。

而那巨大的被病魔折磨的巨狼已经从剧痛和突然刺激中恢复,它带着粗重的喘息慢慢站了起来,这个地下室在它的衬托下显得很矮,而且狭窄。狼兽缓缓地走到李叶笑的跟前,用它那浑浊的眼睛从头到脚将眼前臃肿的猎人看了个遍,那种眼神是真正的野兽的目光,李叶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赤裸裸的野性和残酷,他甚至不敢相信那些传说,他直观的认为,眼前的巨兽定会将自己撕碎。

但是巨兽并没有这样做,在审视了一阵眼前的猎人之后,它猛然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动作让李叶笑几乎开始进行临终忏悔了,他认为狼人正在积蓄力量试图撕碎自己。可是巨狼只是张开他那血盆大口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尖啸,然后径直走向了那紧紧锁住的铁门,也许这意味着对于狼人来说,眼前的猎人连猎物都算不上。

这样的忽视对于李叶笑来说,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他很庆幸自己被狼人判定为一个“没有威胁的人”,他看着远离自己的巨兽,心中划过一丝侥幸。他一边努力地克服强烈的痛感尝试着爬起来,另一边则目不转睛地看着狼人的背影。老刘说那药剂能让一头成年非洲象在几秒钟内倒下,但是这可是狼人,大象不会魔法。

这种地下室的门用的一般都是转动上锁,因此狼人想要出去也只能转动那铁门上的轮盘,而很难直接打开,当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李叶笑相信自己眼前这个不能,因为他看到,狼人走到门前的时候脚步已经漂浮如棉絮一般,轻浮无力。。

果然,就在那怪物刚刚摸到铁门的时候,它整个身子向前倒了过去,那个“麻翻大象”的药剂终于发挥作用了。李叶笑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果然是用来麻醉大象的啊!不过,他还没有恢复,他感觉自己可能断了几根肋骨。

于是,在这个单调狭窄的房间里,一个猎人,一只狼人,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疼痛不已。一种奇怪的平衡就这么形成了。猎人不敢大声呼吸,只能用短促而频繁的喘息让自己适应重伤的剧痛。有人说巨大的痛楚能让人清醒,这句话李叶笑现在是不认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但那是自己的意识却在模糊,有一种剥离感侵袭了他,他发觉自己在远离一切。

“不行!不能睡!”猎人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烈的刺激让他清醒了过来。现在不是沉睡的时候,眼前那巨兽虽然已经睡去,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会醒来?而现在的情况,只要那怪物醒过来,李叶笑肯定会成为它倾泻愤怒的对象。任谁也不想事情这样进行。所以就算强迫,也得让自己清醒过来,让自己行动起来。就这样,他在不断地尝试中又经过了数十次呼吸与尝试,试图从地上做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猎人发觉自己身上虽然痛楚依然酷烈,但是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不可知的变化,他知道,这种变化来源于他的念刃,是念刃在修复他的身体。念刃导致的身体改变渐渐让李叶笑的心理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人们可能会对一个长达数十年的缓慢变化视而不见,但是短期的骤变就一定会让人觉得突兀。

不过现在的猎人也无法去细想这是什么,从刚才他被狼人击飞,到现在他瘫靠在墙边,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猎人原本疼痛至失去感觉的身体居然有些缓解了。这不是幻觉或者是强烈的冲击让他的神经器官出现破损的结果,而是真的在缓解,虽然他的身体依然疼痛,但是这种疼痛在渐渐缓解,并且还在不断地减轻。

在他尝试的这些时候,坐在地上的猎人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好了一点,他渐渐地能用上力气了,猎人见此便单手扶墙尝试站起来,在两次失败之后,李叶笑终于如同百岁耄耋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浑身酸痛难当,如同昨天他自己绕着北京城跑了几圈,身上的每一处肌肉,每一块关节,都传达着疲惫与痛苦。但是他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李先生扶着墙喘息了一会儿,然后他试着站直了身体,一连串的骨节摩擦的声音传来,猎人觉得自己上手的酸痛好一些了,已经能活动了。

已经可以站直身体的猎人试了试弯腿和抬腿,只有最初的一下难受,后边的就好多了。李叶笑看到那边躺在地上打呼噜的狼人,虽然这个巨兽现在呼噜打的震天,但是猎人无法确认这个巨兽什么时候醒来,无论理由是什么,现在都要把他控制起来。李叶笑抱着这个想法朝倒在地上的狼缓步走去,虽然第一步他觉得自己的关节似乎被什么东西打碎了一样,可是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身体各部分随着他的步伐慢慢恢复了正常!身上的酸痛一步一步的减轻,当李叶笑走到狼人跟前,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

这种变化让猎人先生有些困惑,虽然他是个文科生,但是这种快速的身体修复通过常识都能看出来不正常。现在他已经完全从刚才瘫痪一般的疼痛中恢复了,而且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好,几乎可以去工地搬一天的砖。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体,他还撩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切正常,连淤血都没有。

“自我修复…………我这算什么?”李叶笑的困惑加深了,他知道猎人的念刃可以加快身体修复的速度,但是他没想到这种修复力竟然如此强大,短短的一小时内他的身体就从半瘫痪状态恢复如常,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一些。

不过现在还是不宜过多的思考这个话题,眼前还有一个大块头需要解决呢。李叶笑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沫,一个正常的狼人大约有500多公斤重,至少从体型上看,绝对是一个大块头。

而现在猎人先生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大块头拉到里边,那些锁链的位置,把它铐上。内容很简单,但是做起来非常艰难。

“好吧,我算你狠……”可是艰难也没办法,李叶笑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干了。他把自己的外套扔到一边,弯下腰去把狼人粗壮的手臂抬了起来,然后慢慢把那家伙的身子翘起了一个缝隙,他努力地用伏低身子,让自己的后背去承担狼人的体重。这家伙刚硬的狼毛让李叶笑很不束缚,坚硬的肌肉又硌得李叶笑的后背发痛。

确定自己的后背已经能够撑住狼人的身体之后,李叶笑呻吟着站了起来,庞大的重量迫使我们的猎人先生只能稍稍站直一点,然后慢慢地向着锁链那边开始挪动。李叶笑只挪动了几步就放弃了,这实在太重,根本就不是他这样能够承担的。

他把狼人重新放在了地上,不得已只能双手揽过狼人的一只胳膊,开始拖拽。这样一番折腾又是好几十分钟。李叶笑的上衣都被汗水所浸透,还混着狼人身上的臭味,真是妙不可言。不过这么一番力气终于还是有结果的,李叶笑把狼人拖到了墙边,拿起那些粗重的锁链,把眼前的巨兽绑了个结结实实。整个过程狼人连哈欠都没有。

完成之后已经筋疲力尽的李先生瘫坐在狼人对面的墙上,也就是这一层地下室的门旁边,看着眼前的家伙满心想的只有一句话:“我该跟你要钱!”

不过气归气,现在把那家伙锁起来之后,自己的情况总归比之前要安全多了。李叶笑过去把自己之前放在一边的笔记本收起来,刚才的冲突所幸没有闹大,要不然他花一万六买来的外星人就废了。

心道了这么一声侥幸之后,李叶笑捡起了扔到地上的外套,把笔记本放进包里。这个房间他是不想待了,谁知道这个巨兽还会干什么?正好,那边的狼人在李叶笑刚刚准备转动房间那如同舰船一样的密闭门时,身后传来了呜咽声。李叶笑回头看了看,那个浑身黑毛的老家伙醒了,似乎还有些不明白情况,用浑浊而呆滞的目光打量着周围。

“你一个人冷静会儿吧!”李叶笑丢下这句话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狼人也在此时回过神来,它看到了眼前的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也许他不记得这人是谁了,但是它的厌恶丝毫没有减少。狼人愤怒地对着李叶笑大吼,徒劳的试图挣脱绑在他身上的锁链,但是这些举动一点意义都没有,那是清醒的他为自己的设计的保险,凭他自己是不可能挣脱的。

看到那几乎把自己打瘫了的巨兽困苦无力的吼叫,李叶笑真觉得心情好极了。他面带微笑地出去,面带微笑的挥了挥手,面带微笑的关上门,然后疯狂地转动大门的锁盘,他希望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再也不要看到这家伙了,不,那样也不行,自己还是得买一些吃的送进来的,那就……尽量少见。

打定了主意的猎人于是离开了这个房间,走到了最外层的地下室门口,身后还是能听见狼人呜呜咽咽的叫声,不过猎人觉得这都无所谓了。他转开了最外层的大门,那里就是最外侧,自己接下来就在那里起居,是不是应该弄一个床垫去?李叶笑想想,来的时候他没注意,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家具之类的。要不然的话就要睡地板了,这个地下室的地板,那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打开门的李叶笑,真要迈步过去,他就觉得一阵风从自己的头顶甩了过来。李叶笑的身体本能的向后一退,整个人又退回了第二进房子,就在他试图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对方迎面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然后李叶笑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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