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结界很快就会被破坏，到时候真正的空座町会被重新转移到现世……”洛星皱着眉头暗道一声麻烦，瞬步出现在蓝染身前。

蓝染表情一愣，十分不解问道：“洛星副队长，现在就要开始了？”

洛星伸手点了点胸口，反问道：“你的进化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我以为你会到最后在向我挑战……”蓝染闻言从容一笑，拉开衣襟露出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崩玉：“把你留在虚圈也是这个目的，我本以为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在终点前验证自己。”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等那边总队长解决两个大虚，接下来就会把刀对准你，我可不想看到那一幕。”

“你是在担心我被他们打败？”蓝染玩味儿问道，语气有些嘲讽的意思。

“不，蓝染队长的实力我很清楚，我是怕他们上来送死。”洛星爽快摇摇头。

“呵呵呵，洛星副队长这么看好我？要知道面对总队长，我也不敢轻言胜过他。”蓝染眼神微顿，笑出声来。

“我所知道的蓝染队长不做无谋之事，想必你一定早有对策，总队长遇上你，一定会被坑的很惨。老人家一把年纪，又爱面子，还是别让他出丑的好。”洛星迎着蓝染惊讶的目光，潺潺道来，没办法，谁让他看过原著呢！

再说了，消防队长汪达怀斯一脸馋涎瞅着总队长，就差没扑过去把老头按倒在地了，谁看不出来啊！

蓝染嘴角勾起，精光湛湛看着洛星，沉默一会儿，复而说道：“果然，我们有着同样的追求！”

说到这，蓝染的灵压急速波动起来，一股白色的物质突然从他胸前的崩玉之中分泌出来，覆盖住全身，直至他的躯体一丝不落被全部覆盖，波动的灵压才归于平静。没有惊天动地的磅礴威势，化茧的蓝染灵压消失一空，确切的说，是他的灵压被体表的白色实体灵压紧密包裹，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

白色的实体灵压类似昆虫进化时的蛹，胸口中央镶嵌着一个珠子，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那是崩玉！

蓝染的灵压消失，洛星无法感知蛹内的生命波动，不知其中孕育着什么！

“洛星副队长，我研究过你的斩魄刀，很奇妙的一把刀。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斩魄刀辉夜姬的真正能力，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疗，而是吞噬，吞噬生机。通过不断吞噬生物的生机，超脱死神的界限……”面容被白色物质遮蔽，蓝染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却充满磁性。

“没错！不过更准确的来说，辉夜姬是掌控生机，即可吞噬也可赋予……”洛星指尖敲击辉夜姬刀身，报出辉夜姬真正的能力。

“但是通过正常的吞噬生机，你不可能超越生命！”蓝染振振有词否定说道，自负如他也放弃了这条路，选择开发崩玉实现梦想。

“这可不一定！”洛星微微一笑，正常情况下的确不可能，总队长就是正常的极限代表，但谁让他

特殊呢！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曾经推测许多可能，但都被我一一否决了。”蓝染话锋一转，怀着无比强烈的疑惑：“一般来说，死神受魂魄的强度，达到一定水准便不会再变强，而且却仿佛没有上限一样。这显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有界限，这是生命的桎梏。而达到极限的死神，想要再进一步，必须重组自身灵魂。”

“我需要借助崩玉的力量来重组灵魂，你呢？你的灵魂潜力难道是无限的吗？”蓝染问出深埋心中的疑惑。

“无限倒谈不上，但是卍解是没问题的。”洛星微微一笑露出大白牙。

“你能卍解了？”蓝染语气蓦然一凛，有憧憬也有惊愕。

“没有，卍解还需要开放最后两朵水晶兰。”

“那可真可惜，你没能卍解，不可能击败我。”蓝染不由失笑道：“因为融合崩玉之后，我的次元更高！”

所以，你要用二向箔降维打击？

洛星瘪了瘪嘴，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最强的椅子在无间虚位以待，就等你坐上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蓝染表面恭谦实则桀骜自负，双方走得路不同，洛星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一直相信，打不打得过，终究要打一架才知道。

洛星微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大BOSS蓝染，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斩魄刀。

“哲尔尼亚斯模式！”

顿时，辉夜姬光芒大涨，让人无法直视，黑白色的灵压环绕洛星周围，形成剧烈波动的球形灵压。实体化的灵压充斥在球体内部，如同心脏一般跳动，眨眼间又急速收缩。

无法表述的灵压从洛星体内骤然放出，一个刹那就收回体内，猛烈的爆发像是引燃的火一药，闪耀一息便归于虚无，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地间，一股无声无形的波纹散开，隐约能听到某种东西被打破的碎裂声，万物之声顿时黯然失色。

两个呼吸之后，一切都回归于最开始，风平浪静好似错觉。洛星手持辉夜姬，微微闭上眼睛，吐出一口银白色的灵压气团，全身气息内敛，不复之前给人的压抑感。普通到若是闭上眼睛，根本无法察觉到他是否真实存在。

但是那短暂的灵压爆发，还是恍惚到了所有人心中，战场上但凡还醒着的人，都向洛星投以震恐的目光。那种仰视天空尽头，只能看到模糊背影的震撼冲击，让他们久久不知作何言语。

“洛星副队长……他的灵压消失了！？”大前田脸色木然，呆愣愣说道，他无法在洛星身上察觉到哪怕一丁点灵压。

总队长紧握流刃若火，瞪圆了眼睛，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在场的死神里，大概也就只有他明白，洛星身上发生了什么改变，那是他两千年来的追求。

蓝染也惊讶发现自己感受不到洛星的灵压，作为灵压达人，他很清楚眼下的变故是何原因。哲尔尼亚斯模式下的洛星已经超过了死神的界限，而

他在化茧成蝶之前，还无法触摸到这等境界。

“如何？”

洛星持刀一扫，卷起阵阵清风，普通的挥剑，平平静静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就像是获得了新玩具后急于向人炫耀，洛星面带笑容看着面前的蓝染，若是别人他还没有这个心思，但蓝染不同。大家都在进化的道路上挣扎，他想向蓝染验证一番，如果BOSS不惜赐教点经验，那是最好不过。

蓝染没有回应，他现在仍是死神范畴，虽然灵压、斩击、速度、防御力、恢复力远远强于没有融合崩玉之前，实力远远超出队长级，但也就和总队长齐平，与洛星相比不再一个等级。

“我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渴望力量！”蓝染喃喃自语，胸前的崩玉似乎在回应他，绽放出淡淡的光辉。

哲尔尼亚斯模式之后，洛星可以清晰察觉到蓝染体内的变化，诚如蓝染所言，他的灵魂在崩玉的引导下，正在重组。待到破茧而出，蓝染势必能一举突破死神的界限，但是……

两人都知道，这并非是进化的终点。

“蓝染队长，你的进程似乎慢了一些。要我施加点压力，帮你更进一步吗？”

话音刚落，洛星不等蓝染回答，脚下一踏，身体直接出现在了蓝染身后，辉夜姬对着蓝染的肩头狠狠地斩下。

叮！

虽然震惊洛星此时的状态，但是蓝染却一直全神贯注警惕，洛星攻击落下的一瞬间，蓝染的身体骤然扭转，横刀挡住了挡住了辉夜姬。

轰！

握刀的手臂一颤，蓝染和洛星的身影齐齐消失，只听地面一声轰鸣。漫天尘埃中，洛星保持举刀下劈的动作，在他前方是举刀格挡的蓝染。后者单膝跪地，双手架刀，膝盖没入半截泥土中，四周的地面被巨力冲刷，下陷成一个大坑。

“更高层次的力量……的确有无边魅力，值得我稍稍期待！”狼狈单膝倒地，蓝染没有丝毫处于下风的觉悟。撑起斩魄刀的两双手臂，被朔望月刀锋的重压击溃，表面白色物质上出现了些许裂痕，但他散发出的气息却更加强大了。

语气依旧狂傲，或者说更加狂傲了！

BOSS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融合崩玉，他越发自信登顶的人唯有自己。

面对蓝染愈加浓烈的气势，洛星脸上没有半点异色，甚至压下手臂，施以更大的压力。他知道，生命的形态会因环境而改变，修正、淘汰、重组、适应、超越……一切的一切，都是所谓的进化！

但是短时间内想要跨越千万年的漫长进化之路，只靠崩玉是不行的，进化需要伴随死亡和恐惧。蓝染需要洛星给予他死亡的恐惧，刺激自身更快进程，同理洛星也是，他要蓝染在最短的时间超越，让他也感受一下死亡是什么滋味。

进化的道路伴随孤独，若是在路上能有人送经验，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这家伙就是自己登顶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