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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到达晋王府

从孝陵回来,朱标也刚到。

“父皇!”

朱允熥扶老朱下车,朱标率先见了礼。

见到朱标,老朱阴郁的心情消散了不少,竟露出了澹澹的笑容,道:“今日不忙?”

朱标脸上也有了温和的微笑,对朱允熥的行礼只简单摆手应允,从另一边搭在老朱胳膊上道:“嗯,今日清闲了些。”

随后,朱标主动提及了孝陵的事。

“爹,前几日下雨孝陵上山的路冲毁了一段,儿子已派人去勘验了,其他地方并没有问题,坏的那段路也只因雨势急了些,无关于修建的问题。”

老朱对朱标的信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知道孝陵冲毁的这段路是朱标派人重新修建的,上了孝陵只是和马皇后说了说话,有关其他方面的问题一个字都没多问。

“嗯!”

老朱点点头,坐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

“朝里的事情忙,不用往咱这儿跑。”

朱标接了旁边内伺手里的茶水,送到了老朱的手里,道:“儿臣都安排过了,暂时也没啥大事。”

老朱接了茶,招呼朱标落座。

“去看过老三了?”

朱标点头,道:“看过了。”

随之,朱标又道:“礼部给老三的谥号拟了。”

说到这,老朱明显在等着朱标的下文。

朱标也不迟疑,接着道:“礼部拟了恭,父皇看?”

恭有尊贤贵义,敬事供上等意,西汉时汉安帝少年即位,朝政被太后一手把持,外戚宦官官僚三方争权夺利,安帝对之不闻不问,且立场要摇摆不定,至此朝政进一步恶化。

安帝驾崩后定庙号为恭,是取了敬事供上尊长让善之意,安帝从小唯太后是从是为供上,如此一来便带有了讽刺之意。

而东晋之后,又用在了亡国之君上,多带有缅怀之意。

现今给朱棡定谥号为恭,也算是个平谥了。

就凭朱棡平日对下属动辄施以酷刑的行为,能得一平谥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老朱怕累及朱棡身后,连招摇过市遥寄朱棡都不愿意,又怎么会非得付之以朱棡一个美谥。

现在的文人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不会因朝廷的要求就给朱棡定了美谥的。

谁要是敢定,势必会被士林口诛笔伐。

可若是不这样定,则必须拿出合理的理由否认朝廷。

如此一来,朱棡昔日做的那些事情,必然会被这些人拿出来再过一遍。

老朱沉默了片刻,道:“你是皇帝了,朝中的事情如何处理,全凭你自己做主,不需与咱多说。”

话说如此说,但很明显的是,老朱对之已经认可了。

之后,朱允熥便问道:“那儿子明日去太原?”

老朱瞥了眼朱允熥,朱标则道:“你职大和富明实业的事情若是安排好了,今日就动身吧,太原那边需要有人主持,济熺也得抓紧时间回去了。”

反正总归都要过去,今天明天的都一样。

朱允熥应道:“昨天儿子便已经安排了这些事情,随时都可以动身。”

说着,朱允熥起身站起,道:“那儿子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朱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朱允熥,当着老朱的面也没再说有关翠云楼的问题。

“嗯,去吧。”

得到朱标的应允,朱允熥拜下给老朱和朱标分别叩了头作为拜别。

老朱摆摆手,道:“去了太原,老三那里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一下吧。”

凭老朱的性格,能和他说出这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朱允熥点点头,应道:“皇爷爷放心。”

旁边,朱标又道:“你先去礼部拿了老三的谥册,然后便即刻与济熺一道动身去太原吧。”

至于其他的,朱标仍没多言。

朱标不说,朱允熥也没多说,只道:“儿子明白。”

再之后,朱允熥先去了礼部。

这些事情都有一套既定流程,礼部官员们处置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

等朱允熥过去的时候,礼部早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等朱允熥拿了谥册出来时,不仅朱济熺已经准备妥当,就连他的仪仗也都整装待发了。

“那就走吧。”

朱允熥也不拖泥带水,当即便下令出发。

一路上先乘船,然后再转为骑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往太原赶去。

当然,这只是比喻。

带着仪仗出去,即便再紧赶慢赶过去,也很难达到这个速度。

当朱允熥舟车劳顿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过去整整十日了。

到了晋王府,朱允熥刚一翻身下马,便谢绝了朱济熺让他先去休息的好意,而是先去朱棡的灵堂给朱棡上了香叩了头。

以他当今的身份,不仅要让身边的人看,还要让天下人看,更要让今后的史书看。

所以,自他踏进晋王府后,便不需得做好自己子侄的分内之事。

“三叔,侄儿来了。”

朱允熥虽没有那种哭的稀里哗啦矫揉造作,但神情当中的悲伤仍还是显而易见的。

叩了头,上了香,又烧了纸。

从朱棡的灵堂出来,朱济熺这才领着六个兄弟和三个姐妹给朱允熥行了礼。

这些堂兄弟姐妹,当初朱棡回京省亲的时候,朱允熥大部分都曾见过一面。

只不过,当时朱棡对朱允熥有些敌意,朱棡的子弟们和他接触自然就少了。

不管之前如此,朱允熥现在既受朱标之命前来送朱棡最后一程,对他这些人就当表现出该有的态度来。

“不必多礼。”

“孤受父亲之命,只是以子侄身份来送三叔最后一程,你们只管招呼好前来吊唁的臣民即可。”

不管怎么说,太原官府的高官们得亲自来吊唁的,而太原又是省府,上有山西的三法司,下还有州府县,外加好几个卫所。

这些衙门的主官左贰官必须得来,谁若是不到的话势必会被弹劾失礼。

而晋王府则必须招待好他们,为他们提供好吊唁的场所。

“谢殿下!”

几人起身站起,纷纷道了谢。

随后,朱允熥把从礼部取出来的谥册交给朱济熺,道:“这是礼部给三叔的谥册,你随同王府官员安葬三叔的丧葬事宜吧。”

说是礼部定下来的,其实朱标已经把过关了,谥号都已经给了平谥,在谥册上自然是以褒奖称赞为主。

这可比朱樉老朱亲自执笔追着骂的要好上很多了。

朱济熺接了谥册,朱允熥便道:“你可以打开看看。”

这谥册本是交于朱济熺的,朱允熥额就是代为拿来的而已,朱济熺作为朱棡的亲儿子,自然有先行瞻看的权力。

无论是褒奖还是责任,都能有帮于他提前为朱棡的丧葬事宜做出应对。

看见谥册上的内容,朱济熺脸上有了笑。

旁边朱棡的三儿子朱济熿瞅着朱济熺脸上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些不善一副准备状告的样子,几次欲要出言倒是始终没开了口。

朱济熺当然知道朱棡平生的德行有亏,能得朝廷一个平谥,这也是对朱棡赫赫军功一生的总结,他这个当儿子的为父亲开心倒也无可厚非。

反倒是朱济熿借由此事欲行状告之事,可就显得有些不太地道了。

看来,朱棡家里不太和谐啊。

朱允熥对之自然假装没看到了,也许朱济熿本身没那个意思呢,他若说出来的话,反倒显得是在离间他们兄弟了。

之后,朱济熺给朱允熥安排了住处。

朱允熥则换了身衣服,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去见了朱棡的王妃谢氏。

他既一再表示他只是受朱标之命来送朱棡最后一程的,那就需要把家礼执行到位。

毕竟既然都已经到了王府,哪有不去见拜会谢氏这个三婶的。

朱济熺作为朱棡长子,朱棡对之非常宠爱,所谓母凭子贵,朱济熺能得朱棡的宠爱,多少与朱棡与谢氏夫妻情深有关。

朱棡壮年而逝,对谢氏打击也是很大的。

较之之前朱棡省亲之时,短短几年的时间,谢氏便变得苍老了许多。

朱允熥进去的时候,谢氏正双眼无神的不知瞅向哪里,旁边的婢女接连唤了几声,才终于拉回了神游在外的谢氏。

而即便如此,谢氏仍盯着朱允熥,怔怔出神了许久,直到朱允熥行了礼后,谢氏这才想起来应该给朱允熥见礼。

朱允熥哪能在这个时候受谢氏的礼,在谢氏有了行礼的动作时,朱允熥已经上前把谢氏扶了起来。

“三婶节哀,家里有任何困难只管开口就是。”

对于谢氏来讲吃喝肯定不愁,但家里的这些琐事就够她受的。

毕竟朱棡子嗣并不算少,这些人是否都能把他她当成嫡母看待,可还要两说呢。

听朱允熥这么说后,谢氏背过身开始偷偷抹起了眼泪,但在开口之后,还是道:“多谢殿下挂念,家里一切都好。”

谢氏既然不说,朱允熥自然不能刨根问底往下追问,问的太多反倒显得朱允熥好像盼望着家里有事似的。

毕竟,朱棡身前和朱允熥确实不怎么好。

朱允熥坐到谢氏身旁,不再追问谢氏家里的困难,只劝谢氏节哀之类的,说朱棡在天有灵必是希望谢氏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之类。

这样的话或许对谢氏的影响并不大,但至少在礼节上算是无口厚非了。

朱允熥在与谢氏坐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也就主动起身告辞了。

他与谢氏算是原主满打满算没见过十次面,说过的话除了相互见礼外不上五句,两人实在没亲近到有那么可说的话。

朱允熥待在这儿,反倒会让谢氏不自在。

从谢氏房间出来,朱允熥便回了朱济熺给他安排好的房间。

他这次过来并不仅仅只是拜祭朱棡的,翠云楼的事情到底是否和朱棡有关,他还没想到该从哪方面查起。

现今朱棡已经不在了,朱棡是否做过这些事情已经接近死无对证了,还想再往下查本就是难上加难的。

之后的几天时间,便是朱济熺和晋王府的一干僚属商议朱棡丧葬的具体事宜了,哪天开始下葬,送行的人都有谁,陪葬的器皿等等之类的都要提前敲定。

尤其像朱棡这种壮年而逝的,陵墓还在修建当中,只能是先把朱棡葬了进去,然后再完成剩下的一些事宜。

老朱对朱棡虽多有不满,但那也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相比较来说,老朱对朱棡的宠爱和其他王爷们相比要好上太多了。

朱棡陵寝在凑建的时候就已经占到了八百亩,而其他王爷们只有五十亩而已。

陵寝大陪葬品自然也就多,这笔钱可都得由晋王府来出。

朱棡生活虽不算太奢侈,但侵占田地也远没有朱樉的多,养活的人又和朱樉的差不多,因而朱棡的丧葬事宜对晋王府来讲也是笔不小的花销。

只是,藩王分藩的时候需由朝廷出资建王府助藩王就藩,却没有朝廷要安葬藩王资助他们的丧葬事宜。

所以,朱标想要助朱棡完成丧葬事宜,只能从内帑出资。

但,朱樉丧葬的时候,朱标没出这笔钱,朱棡丧葬之际自然也不能出了。

而朱允熥和朱标还不一样,当初朱樉薨逝之后,朱允熥不仅随同朱尚炳一块进京报丧,还朱尚炳坐上了秦王位。

他对秦王一脉也算够意思了。

而且,当初秦王府又并不差钱安葬朱樉,他又何必再从本就捉襟见肘的富明实业出这笔不痛不痒的钱。

现在晋王府确实在银钱方面碰到了些难题,朱允熥自然也就得助一臂之力了。

既然要帮助那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只凭从手指头流出的三瓜两枣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于是,朱允熥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给了一万两作为资助完成朱棡的丧葬事宜。

这笔钱与朱棡丧葬事宜相比,顶多不够几十分之一,但对晋王府现今的处境已算是雪中送炭了。

朱济熺数次邀请朱允熥参加商讨朱棡丧葬事宜的具体细节,但均被朱允熥给拒绝了。

藩王丧葬本就由藩王府自行安排,朱允熥作为侄子他倒也可以发表一下意见,但作为太子那就不适合参加了。

所以,朱允熥在两相平衡之下,也就直接拒绝了朱济熺这个邀请。

他也明白,朱济熺向他发出邀请,不过就是出于客套罢了。

要论公心来说,肯定是不希望他参加的。

朱允熥也就是在朱济熺即将定下丧葬的具体事宜后,才把一万两宝钞送到了朱济熺手中。

现在的宝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改进后,其购买能力已经等同于实际面额了。

当时,朱济熺正为这笔钱发愁呢,朱允熥这笔钱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拿着这一万两宝钞,朱济熺一个劲儿的冲着朱允熥道谢。

说白了,朱允熥拿这笔钱首先是为了老朱和朱标,他们对朱棡的感情非比寻常,全都希望朱棡的身后事能办的风风光光的。

其次,他为了赚个名的同时,也想绕过朱济熺能记得他的好,将来为他安定藩王提供些许的助力。

在朱济熺的千恩万谢中,朱允熥说了些冠冕堂皇不用谢,朱棡也是他亲叔叔之类的场面话,便把空闲留给了朱济熺。

朱济熺才把朱允熥送出房间,一妇人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拦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朱允熥的脚下,梨花带雨的哭喊着求朱允熥救命。

朱允熥在晋王府待了几日,知道王府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但这一幕却也是朱允熥所没想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

朱允熥扭头瞥向朱济熺。

朱济熺有些尴尬一笑,回道:“父王的丧葬名单定了,她曾是父王的侍妾也在其中。”

原来如此。

这个问题他是知道的。

当初,朱樉就是因为给他的爱妃邓氏安排陪葬的人才被三个老妇下毒毒死。

而在朱樉丧葬之时,还曾有人陪葬其中。

朱允熥对之虽然不要赞成,但现在又不是他全权做主的时候,哪能说废了殉葬制就废了的。

“求殿下救救妾身。”

那女子还在一个劲儿的叩头,请求朱允熥能够伸之以援手。

朱允熥看似无所不能,但无能为力的事情还很多。

朱济熺解释清楚了缘由,一直在观察朱允熥的表情。

等了半晌,朱允熥始终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朱济熺这才抬手招呼来了人手把那女子带离了朱允熥的视线。

那女子被带出去老远,还在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

正当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被告知要陪葬一个死人,人到了那边谁都不知道会如何,谁都不愿意冒险赌一个不知道怎样的下场的。

朱允熥虽知道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他若因此救朱棡某一个侍妾免于殉葬,哪怕他真的只是出于恻隐之心,仍会被人怀疑其居心不良的。

所以,朱允熥只能忍着心底的那丝柔软,对那道撕心裂肺的假装充耳不闻了。

回到房间,朱允熥接了于实递来的茶,却始终久久难以平息。

“你说人死了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于实在朱允熥跟前也是想说啥就说啥的,想了想道:“想来很多人都认为有,要不然千百年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神话鬼怪了。”

虽说自古就有人死如灯灭的说法,但人人都人死后还能有来世,对如此类似的想法自然也就不赞成了。

“纵使真有来世,让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为一个死人殉葬,这难道不够残忍吗?”

这样的话,朱允熥只能和于实说说了。

在朱樉丧葬的时候,老朱只是因朱樉不喜欢王氏,而免除了王氏的丧葬,剩下有一个算一个,一个可都没少。

其实以活人殉葬早在前朝的时候就曾屡禁屡废了,在大明开国之后这事儿又被重新提了起来。

刚刚才提出来的,哪能说废就废。

“殿下仁慈。”

“很多人怕是愿主动殉葬的,下辈子还能填饱肚子吃饱饭,总比在外面颠沛流离不知啥时候要死的强。”

于实这话绝对不是真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哪有谁天生就想当奴仆的。

朱允熥笑了笑,道:“下辈子干嘛还当奴仆,不应该是翻身奴仆把歌唱,冲着做人上人去的吗?”

于实咧嘴一笑,看不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笑着道:“人能做人生人那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要是奴婢的话,奴婢哪敢再想那些,下辈子还能在殿下身边伺候,奴婢就已经很开心了。”

听了于实这话,朱允熥倒没再往下追问。

反正说的又不是真的,何必再听这些假话。

“人下辈子到底会如何谁都不知道,但这种蔑视人命的殉葬着实不太可取。”

只有在私下里当着于实的面,朱允熥也才能说些真话。

就像于实所说人能做人生人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他现在的身份已经算是人上人了,但他上辈子不也是个穷人吗?

不管咋说,这殉葬制度还是得改。

只可惜,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除非是老朱和朱标某一人废除,他是绝对不能在还没即位的时候废除。

他要是在没即位的时候废除,那就是对老朱和朱标的不孝顺。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等他即位后,专门颁布出旨意,让他的后代子孙永远不要再行殉葬制度了。

正说着话,孙前在外面通报,道:“殿下,三王子求见。”

在这种条件下被称呼为三王子的,那就只剩下朱济熿了。

朱允熥放下茶杯,道:“进来吧。”

片刻后,朱济熿进门。

这几日朱济熺忙着朱棡的丧葬,朱济熿倒是时常往朱允熥跟前跑。

接触的多了,朱允熥对朱济熿也了解了。

朱济熿没有朱棡的本事,倒把朱棡的缺点学了不少,顽劣残暴且还善妒。

这基本算是一无是处了。

朱棡受学于宋廉,受书于杜还。

宋廉自然不用说,与刘伯温等人并称明初诗文三大家,又与刘伯温等人有浙东四先生之称。

曾教授过朱标,是朱标的五经师。

杜还则善其书,入侍春坊,书法端妍行草亦各臻妙。兼善画花鸟。

能入入侍春坊者,那是做朱标储备人才用的。

老朱对朱标的重视不言而喻,能和朱标同学一师,就是差也差个样。

而且,朱棡领兵打仗还是一把好手。

朱济熿和朱棡比较起来,那可真是一无是处了。

不止如此,朱济熺还有善妒的毛病。

就是因为朱棡宠爱朱济熺,朱济熿才会对朱济熺横挑鼻子竖挑眼。

说句实话,朱棡对朱允熥虽不太友好,但对其他兄弟那可没的说。

小时候,曾多次和朱标一块维护过众兄弟,这也是为何老朱会给朱棡也留一份地。

“济熿来了,坐吧。”

朱允熥知道朱济熿的毛病,能不起冲突自然不会去惹他以为自己徒增敌人的。

“哥,我来是有个事儿要和你说。”

“是关于朱济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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