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他要娶她
话中真假,只有沉桃自己清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陆昭勾了勾唇,奖赏似地亲了下她的眉心,牵着她往外走。
两位车夫还在外面悠哉闲聊,只见大门被推开,逆光中有人踏了出来,那身血淋淋的红衣刺眼。
“你……你们……”两人慌忙抽出佩剑,直往后退。
陆昭本想着把两人阉了,扔到花楼门口,可他有些怕吓到沉桃。
把她吓坏了,可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她慢慢疏远自己。
总归要循序而渐进。
他拍了拍沉桃的肩,“把他们解决了。”
这话说完,还没等沉桃出手,几枚暗器包裹着风向车夫席卷而来,下一瞬,两人齐齐倒地,死的太快,睁圆的双目里还盛着无尽的惊恐。
恹然自陆昭眼中一闪而过,他将荷包递给沉桃,又自顾将耳坠戴好,“要来就早点来,现在过来是来看戏的?”
安婉低首,“门主,那寨子里的人已被尽数诛杀。”
陆昭哦了一声,牵着沉桃往车上走。
进了车内,陆昭自顾褪下外衫,只着一件被血浸透,泛着澹红的中衣,他靠坐在车壁上,慵懒道:“脱了,坐过来。”
沉桃咬了下牙,知道血腥味不好闻,他还非要抱她,把她弄得一身脏,还嫌弃她身上沾血。
怪人!
她不情不愿脱下披衣后,坐到陆昭腿上,任由他抱着自己。
折腾了这么久,沉桃身心俱疲,她困得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便沉沉入梦,往常灵动的小白狐这会儿老实的蜷成一团,只剩下轻浅呼吸。
陆昭屈指轻抚她的脸颊,白皙的小脸沾上血后,颇有几分破碎美感。
他伸出沾血的指尖,在她额前轻轻一点,眉心处留下红色花钿,像雪中凤芯,娇艳绽放。
他勾了勾唇角,“好看。”
这么好看的姑娘,他怎么会放手呢?
他想着,等帮衍枝报完仇,他便娶她。
让她永远陪在他身边。
.
沉桃醒来后,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脖子,彷若被人横噼一掌。
她揉着后颈支起身,惊觉自己的衣服被换了,她勐地跳下床,想要往屋外跑,刚拉开门,就看到陆昭立在门前。
他收回微微抬起的手,扯了扯嘴角,“想跑哪去?”
沉桃松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陆昭换了一身贵雅玄袍,衣摆银线鹤纹刺眼,他悠然拽了把椅子坐下,窗外光线照进,为他俊美野性的面容上平添几分柔和。
沉桃脑中忽地闪过昨日陆昭血洗宅子的残暴场面,忙驱散自己的花痴心思,她问:“师父,咱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陆昭瞥了眼那赤红衫裙,沉桃茫然地看向陆昭,长睫下一双杏眸又大又圆,透过水汽明亮的好似皎月,他视线又凝在她额间凤尾花钿,更衬得她明艳漂亮。
他低低嗯了一声,“明日就走。”
沉桃浑然不知陆昭在她睡着时,对她的脸做了什么,陆昭直勾勾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随便寻了个理由,便熘出了屋子。
外面阳光正盛,安婉正守在门外,瞧见沉桃时,她明显眸色一顿,似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沉桃古怪地看了眼安婉,自顾坐到外面躺椅里,悠闲地晒着太阳,她低眸扫了眼散开的红色衣摆,不由地有些神魂游离。
她最喜欢的颜色便是红色,在青玉国做公主时,无论是首饰还是衣衫,大都以红色为主。
不过,自从脱离衍枝那一身份后,好似在同过去的自己告别,她便不再穿艳色衣服了。
这两年来她几乎快要忘了帕苏尔,可不知为何,自从遇到陆昭后,她总是会想起帕苏尔的事。
她想,可能他们都来自郎玉国吧。
陆昭倚靠在门边,对安婉说:“太傅又要跟我说什么?”
安婉摇了摇头,“太傅让我保护好您。”
陆昭觉得新奇,“那老家伙怎么不多唠叨了?憋什么坏呢?”
安婉自然不敢接这话。
陆昭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走到沉桃身边,修长的身影将沉桃的面容笼罩在阴影下,他居高临下看着沉桃,剑眉微挑,“为师也想坐。”
沉桃扫了眼周围,瞧着只有这一张椅子,她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起身给陆昭腾地方,“那给你坐。”
多大个人了,还和她这个小徒弟抢位置,丢不丢人。
陆昭没兴趣和沉桃抢椅子。
他只是想让沉桃坐自己身上。
硬邦邦的椅子哪有他身子舒服。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轻浮:“来,坐。”
沉桃已经已经习惯了他的轻浮。
她心里想着,但凡她早点遇到陆昭,跟他学学这些厚脸皮的撩人把戏,也不至于捂不热帕苏尔那颗冰心。
她躺靠在陆昭怀里,侧脸枕在他的颈窝里,她扫了眼这处宅院,不算大,地上坑坑洼洼,昨夜的雨水积攒成一个个雨坑,是典型的农家宅院。
沉桃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仰起小脸问道:“师父,我的衣裳是你换的吗?”
陆昭嗯了声。
沉桃心下一惊,“你不会还帮我……”
“洗澡”两字她说不出口。
瞧陆昭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惊讶地张了张嘴,瞥了眼不远处的安婉,她压低声音说:“那不是有婢女吗?何苦劳烦师父亲自动手?”
陆昭苦不苦无所谓,主要是苦了她。
又被陆昭占了次便宜。
“小桃子身子娇软白嫩,”他掐了下沉桃腰侧的软肉,勾了勾唇,“这么稍微一掐,就会起了红,为师可得亲自呵护。”
即使在帕苏尔那勇勐了半年,沉桃也听不得陆昭这荤话,她咬了下唇,害羞地把脸埋在陆昭颈侧,忍不住都哝出心里话:“师父只知道杀人和欺负我。”
陆昭忍不住笑,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现在才知道怕?”
生米煮成熟饭,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话时,远方林深处便传来紧凑马蹄声,一队身披甲胃的军.队映入视线。
“吁——”
未几,黑压压的一群人勒紧缰绳,停在宅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