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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相遇不相识。

送走了隋奈,偌大的秦家就又只剩下了秦雪樱和楚倩两个人。

两人都将和彼此相处的时间当成最后一天,在小心翼翼中又格外的珍惜。

秦雪樱帮楚倩找家人,而楚倩也在缓慢的做着各种任务,逐渐累积好感度,只是过程有点艰辛罢了。

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高三。

秦雪樱参加全国数学大赛,毫不意外,秦雪樱轻松地拿下了全国竞赛的第一名,获得20分的额外奖励,还收到了来自北清的邀请函,能够提前保送。

只是能不能被张卿华选为关门弟子,她还要经过面试。

面试的地点选在了北清大学张卿华的实验室。

严格来说,其实并不算是面试,而顶多算是面对面的考察。

楚倩不放心秦雪樱一个人去,坚持要陪着她一起去。

当两人手拉手出现在北清大学校门口的时候,楚倩倒是显得比秦雪樱还要激动。

“那……我去了?”

“嗯嗯。”

楚倩眼睛珠子就没停下来过,一直转来转去的,盯着北清大学校园里的一切。

这辈子,她可就没沾染过一星半点这么知识分子的气息。

赶紧多吸两口学霸学神们的仙气。

秦雪樱看她这傻样忍不住就想笑,“你要真喜欢吸学神们的仙气,你还不如回去多吸两口我呢,我可比学神牛多了。”

楚倩当然听得出来秦雪樱这是在开荤腔,点点头敷衍道,“嗯嗯嗯,你最牛,回去我就多吸你。”

“……”秦雪樱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嘱咐道,“那行,我先走了,你在这里转转,别跑太远,知道吗?我结束了打电话给你。”

“好嘞,我懂。”楚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秦雪樱无奈的摇头,拿上资料去找张卿华了。

楚倩一个人在大学里转悠着。

其实踏足这所闻名中外的学院神府时,楚倩心里一直生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明明是第一次来,可这里总有一种熟悉感。

转着转着,竟意外去了数学院。

看着走廊上挂着的先知们,楚倩内心生出浓浓的敬仰之情。

一路看到后面,从原有的全世界各大数学家到后来的校园先知,到最后的在世名师,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有着著名的数学理论,就是为了数学的进步而贡献巨大,可是到倒数第二幅画像的时候,那个位置却是空着的,很明显是原先那里是有一副画像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撤掉了。

楚倩愣了下。

突然,脑海中不禁也浮现出一幕幕曾经没有见过的画面。

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亲了两口,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感慨道,【我们家囡囡啊,啥都好,就是这个数学太令人头疼了。】

他刚叹了口气,身边的女人立马就表现出不满来了,【嘿,好你这个姓苏的,什么叫令人头疼啊,我看我们家囡囡挺好的。咋的,没了你们数学还不成了?我看我们囡囡倒是挺会读书写字的。以后继承不了她老爹的衣钵可以继承她妈的,当个作家。】

女人将女儿抢了过去,哄着,逗着,男人就在旁边噘着嘴哼了一声,【呵,当什么作家啊,我看这小吃货以后当个厨子还差不多,对其他的没兴趣,专对这吃倒是浓厚的很。】

【老苏!你瞎说什么!】

……

吵吵闹闹的一家人。

看不真切,可是分外温暖。

楚倩揉着头,想要再去想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连刚刚那个男人的音容相貌也记不清楚了。

楚倩揉着太阳穴,头疼得眼前有些花。

忽然身体被人一撞,她磕在了墙上,“嘶”了一声。

身边那个撞她的人立马就停了下来,扶着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一声不吭的闷头往前走。

楚倩,“……”

嘿,这什么人啊。撞了人就自顾自的走了。

她恼怒的转身瞪着那个撞了自己的人。

那人步伐匆匆,身形还有些佝偻,穿着一件掉色的军绿色衬衫,一半塞在了裤子中,另一半还在外面,头发很长,快到脖子了,也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走路倒是快得很。

楚倩嘟了嘟嘴,懒得去骂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奇葩,揉了揉被撞疼了的膝盖坐在走廊边上的长椅上。

身边路过的学生却窃窃私语起来。

“看见刚刚那个老头了吗?知道他是谁吗?”

“那个胡子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老头?谁啊?”

那人得意的推了一把脸上的眼镜说道,“刚刚那个就是鼎鼎有名的苏北林。”

“苏北林?!”另一个学生显然是懵了一下,但是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卧槽!苏北林!那个挂在墙上又被撤掉的牛逼的人?!”

楚倩眉头微蹙。

挂在墙上又被撤掉?

是刚刚画像列那处空白的位置?

“为什么会被撤掉?”她好奇的问了声。

那个学生似乎正愁没有人可以说呢,立刻开始巴拉巴拉的和楚倩讲了起来。

“你不知道苏北林吗?嗨,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讲讲啊。这个真的是个牛逼的人物,但是也是令我们整个学校都恨得牙痒痒的人物,传言当年苏北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数学天才,年纪轻轻已经在数学上建树颇多,更是在三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提为我们学校的正教授,负责数学科研。”

楚倩听的入神,“那后来呢?这么牛逼的人为什么恨得牙痒痒?”

“因为贪污。”

“贪污?”楚倩惊了一下,看向那个已经消失的看不见的背影,很难想象,那样的人,怎么会去贪污?

“你别看他现在穷困潦倒的模样,其实他还真够狠得,贪污了我们学校两百万的科研经费,十几年前,两百万,什么概念啊!他也真是敢!”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忍不住啐了一声。

可是一旁站着的女同学忍不住解释,“但是不是说他贪污是为了救女儿吗?他女儿被绑架,绑匪开口两百万,苏教授没办法,所以才……”

“呵,绑匪要两百万就给两百万吗?我看都是借口吧,他们这些人,心黑着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苏教授?!他女儿是真的失踪了,听说为此他妻子还病了。”

“什么教授不教授的,反正贪污犯就该死,就是活该。就算女儿被绑架也不该拿科研经费,这没得辩!”

“……”

楚倩听着这两个学生因为那个教授的事情争论的不可开交,自己一句话插不进去,也不打算插嘴。

只是这个故事听上去有那么点令人难受。

女儿被绑架,被逼无奈之下拿科研经费,结果女儿没回来,不知死活,还断送了前程,妻子还为此疯了。

楚倩很抗拒这个故事,也不想听。

揉了两下膝盖,感觉不那么疼了就打算离开。

……

另一头,秦雪樱和张卿华聊得很合得来,只是张教授似乎还在什么方面有所顾虑,一直不愿意直接给秦雪樱肯定的答复。

秦雪樱在数学上的天赋令张卿华刮目相看,也绝对相信面前这个孩子将来在数学上一定会有很大的一番成就,甚至,张卿华有种感觉,这样的好苗子,以后未必自己会带的来。

斟酌许久之后,他开口道,“秦雪樱,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老师,您说。”秦雪樱坐得端正。

“你是想学好数学,创造数学,还是只是为了北清大学的数学而来?”

这倒是让秦雪樱脸色沉了下来,顿了下才问道,“北清大学的数学系不是最好的吗?”

张卿华轻笑一声,“不是。”

秦雪樱,“……”

看得出对方的疑问,张卿华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有顶尖的团队,但是领导人不是最顶尖的,你不用看我,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并不是最好的,也不能成为你最好的老师,所以我才想问你,你是看中了我们的数学能力,还是仅仅看中了这是北清大学的数学?!”

秦雪樱蹙眉,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想了下问道,“那最好的数学在哪儿?”

“在A大。”

“A大?”秦雪樱拧眉,简直怀疑面前的这老教授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张卿华缕了一把胡子笑道,“是,我知道你肯定很困惑。A大只是一所很普通的高校,甚至985,211之类的双一流都不是,只是一所普通的本一,但是它里面确实有着最好的数学,有着最好的老师。”

“……”

秦雪樱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了。

当代大学的名号对一个学生的影响究竟有多重要,不用多说。

甚至于有时候撇开你的能力,只谈论你的大学名号,很有可能那些有能力却缺一个好的学校名号的学生就会被社会淘汰,失去人生最重要的机会,可是……那不是秦雪樱。

张卿华看见她这笑容,忍不住赞叹的点头,“我懂了。”

他站起身,邀请秦雪樱出去逛逛,“我们这边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实验室,你要不要去看看?”

“承蒙邀约,不甚荣幸。”秦雪樱咧唇一笑。

张卿华带着她出去转转,后来张卿华有事,就让秦雪樱自己在实验室里转着,恰巧遇到初高中的学长,闻鸣。

“秦雪樱?!”

“闻鸣学长。”

秦雪樱的天资和背景包括容貌都相当的出名,即便是过了六年,闻鸣还能记得一清二楚,他比秦雪樱大两届,早就考到了北清,现在正跟着教授做钻石研究,看见小学妹来,想要秀一秀自己在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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