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我被哭梅师太看着，一颗心七上八下，想道：“师父要主动教我驻颜术，我却一点也不领情，她会不会责罚我呢？要不要先假装答应她，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看？不不不！不行！不能骗她！不管怎样，我可不想一辈子做女人，做大美女也不想，那样多累啊！事完之后，我还是要做回男人的！”

“我几十年修行，看破了悲喜哀乐、富贵贫穷，生老病死只看破了生、病、死，老字却一直看不破、放不下。”哭梅师太忽然缓缓说道，语气中能体味出一股淡淡的悲凉。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何有我却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哭梅师太说道。

“师父，你也早点休息吧。”何有我说道。

“记得将玉镯含上。”

“是是，师父！”何有我疾忙将玉镯拿出含在嘴里。

“今夜是月圆之夜，是练驻颜术最好的时候。”哭梅师太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哦！那我不打扰师父了！”何有我说完，就悄悄离开，正要顺手将门关上，只见两扇门自己慢慢关合，咔一声锁上，心中敬佩不已。

由于上半夜辗转，何有我一回到自己厢房，上了床很快就入睡了。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阵阵哭声传来，还夹杂着“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师父！你醒醒啊！”的哭喊声。

他心中有一种不祥之兆，慌忙起身穿衣往哭梅师太厢房疾步而去。

哭梅师太厢房的门开着。何有我匆匆进去，只见哭梅师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青，奄奄一息，身上、床上、地面沾满了鲜血，鲜血甚至溅到窗棂上。空怀大师脸色凝重，在给她把脉。空心大师满脸慌张，妙月妙玉和永明和尚满眼含泪。

“师......师父，她怎么了？”何有我问道。

屋内空气沉重，一时没有人回答他。

“她的心脏受伤严重......”空怀大师忽然说道。

“那......那要怎么给她治伤？用内力吗？我还有很多内力！我还有很多内力！”空心大师急道。

“我也还能输血！”何有我急道。

空怀大师沉重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妙月和妙玉看了，大声痛哭起来，永明和尚不停拭泪。空心大师重重一拳打在自己大腿上，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何有我忽然“啊！”的一声痛哭，跪倒在床沿。

哭梅师太忽然幽幽醒了过来。

“师父！师父！”妙月和妙玉发现了哭梅师太醒来，一起喊道，一起跪倒在床沿。

“扶......扶我起来......”哭梅师太说道，声音极其微弱。

妙月轻轻地扶起哭梅师太。哭梅师太环视一眼众人，最后看着空怀大师说道：“空怀大师，我伤得很重吧？”

空怀大师点点头。

“小何徒儿，你过来。”哭梅师太说道。

“师......师父，我在这......”何有我泪流满面道。

哭梅师太抖索着手，从怀中口袋掏出一块粉红丝绢，微弱地说道：“师......师父不能亲自教你泪眼婆娑功了，功夫的心法在这块丝绢上，你自己去参透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来，拿着！”

“师......师父，我......”何有我双手接过丝绢。

“泪眼婆娑功，是......是我独创，我相信可跻身天下功夫前五名。我只传给你一个，是因为看中你的资质和勇气，你只可用来行善，万......万不可用来作恶！”

“师父，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习，我不会作恶的！”

“泪眼婆娑功，自你之后，不要再传人了。你记住丝绢上的心法，然后烧......烧掉它，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好，好！师父......我会的！”

“妙月......妙玉，你们还小，不要怪师父不传你们功夫。师父走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师......师父，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要跟你永远在一起！”妙月和妙玉齐哭道。

“都......都不要哭。我的俗家名字叫笑梅，虽然现在法号叫哭梅，但我却不喜欢哭，也不喜欢见人哭。空怀大师，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才弄成现在这样，但......但我不后悔！我不能亲自教小何，你......你不会怪我吧？”

空怀大师沉重地摇摇头。

“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最......最怕的就是变衰老。空......空心师兄，我......我现在美吗？”

“美......美......”空心大师哽咽道。

“跟......跟我年轻时比呢？”

“一......一样，没变，一点也没变！”

“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

一丝微笑，出现在哭梅师太苍白的嘴角，如两朵白梅。忽然，她喷出一口鲜血，溅射到窗棂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