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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美少女颠倒众生 商会长运筹帷幄2

“……既然我的工作铁定是你的了,你又为什么要出卖自已的身体……”

“因为我要确定这份工作是我的!”少妇带着哭腔,厉声道,“你以为我容易吗?我千挑万选,找了个一表人材的丈夫。谁料却是个四体不勤的货色!天天不是斗鸡走狗,就是到处眠花宿柳!我容易吗我?”

“你……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做女人太难了!”两个洒泪相拥,“掌柜的都不是好东西!”

众人默然无声。

“帅哥什么的也不是好东西!”捏脚的补充道。

众人群起而抗议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

末了,两人互相谦让——

“你先给他捏脚吧。”

“不,你先给他冼脸,多赚点钱养家。”

“还是你先吧,你有孩子,你负担比较重。”

“你还养了个人渣呢!”

“你先来。”

“你先。”

……

最后走出店来,众人看着空色,慨然道:“这‘死皮’也没除,‘赖脸’也没洗!他倒是原汁原味的!”

说话的工夫,雇的轿子也到了。众人上轿,流水向“天香阁”进发。

这“天香阁”是一幢二层复式楼,屋子中间一个三尺来高、三丈见方的大舞台,东面连着化妆间,对面二层看台。它的所有者正是副会长王加彦。

众人上了二楼的雅座,按座次坐定。

南宫莲界无精打采道:“加彦兄,大半年没排新的舞蹈了,我想你也看腻了吧?”

王加彦道:“哎!今天可不同往日。前几天刚到了一批西域美女!我们拭目以待哈!”

正说着,鼓点响起,后台的珍珠帘卷上去,一队年轻貌美的少女舞者作飞天打扮,凌波微步翩然而出,应着节奏,袅袅起舞。为首一酒红色头发的女子,尤为引人注目。其肌肤莹白若雪,腰肢软柔如柳,碧绿色眸子流波闪闪,转盼生情。看得合屋的人失魂落魄,在位置上坐立难安。她却视若无睹,在矫揉起舞、俯仰弄姿之间不时将眼神凝注在南宫莲界身上。

王求旦恍惚道:“管家不欺我也!果然是国色!”边说边搓着手,馋涎垂了下来。

南宫莲界身边的韩桂重托着腮,扬眉冷笑,心头喜道:“那热烈的视线——她这么卖力肯定是为了博我的眼球!绝色美女就是不一样——知道我这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像那些庸脂俗粉只看皮相!待会让你见识下我的才华,保证迷得你神魂颠倒,生活不能自理。”

金俊眉抄手在胸前,睨着她,捅了捅南宫莲界道:“你不觉得她太妖了吗?我还是更喜欢绿茶一样清新的女子!”

“绿茶婊?!”南宫莲界白眼以视道,“你喜欢的只是外在不一样而已,内在还不一个死样!”他冷眼看着那个女子,心里犯嘀咕道:“何止是长得妖?本来就是如假包换的妖精——只不知是什么妖精?她似乎知道我是谁?那眼神是在挑衅我?”

无何,舞曲进入**。乐工十指轮敲,连影成片。鼓点韵律琮琮,少女舞腰乱旋,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喝彩声哄然雷响。

红衣少女臂上羽衣一舒,绕缚在屋梁之上。她脚尖一点,盘旋而起,裙裾盛放如莲。楼下诸位即时前倾上身,向上斜视。

犹如风中飘举的莲花一般,她朝着南宫,苒苒飘去。

王求旦离席起身,歘地挡到南宫莲界面前,张开双臂,昂首、微笑、闭眼……

“砰”红发女子一脚正踹在他脸上,他便以炮弹的速度透窗而出。

“会长!”众人惊呼道。

南宫莲界回头望着烟尘飘荡的大洞,茫然道:“你刚刚把一个可以做干爹的人给报废了。”

“奴家可不要什么干爹。”红衣女子纵体入怀,娇滴滴道,“只喜欢像哥哥这样丰神俊朗的美少年,你我郎才女貌方不负青春!”

韩桂重扭过头去,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时喘不过气来——“也是个没内涵的女人!”

“还是我最帅!”南宫莲界抑住心中的窃喜,兀自饮酒。尔后,他冷面对着她,沉着声音道:“嚯!能承姑娘青眼,实在是三生有幸。敢问姑娘芳名?”

红衣女子附在南宫耳边,小语道:“奴家贱名晓筱,敢问哥哥贵姓?”

“在下复姓南宫,字莲界。”南宫莲界道,“姑娘千里迢迢到东京所为何事?”

晓筱嫣然一笑道:“奴家一介弱质女流,若不是家计艰难,岂愿只身流寓于万里之外!不过,现在又多了一样——哥哥你!”

“一介女流?!姑娘怎么看都不太像人类哦!”南宫莲界试探道。

“哈——不是人类?难道是天女!实在太荣幸了,蒙哥哥谬赞!”晓筱娇笑道。

南宫莲界拨开她摸在脸上的手,道:“一个普通人类怎么能听到我的灵犀传音呢?”

晓筱一愣,这才意识到南宫莲界自始至终都不曾开过口。她拿食指抵在红润的嘴唇上,弯着眼睛一笑道:“这说明我们俩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这个怎么都行!关键是你要在我大腿上坐多久呢?”南宫莲界一把将她拨到旁边的坐垫上道,“姑娘受谁的指使?到东京来是为了什么?”

晓筱娇嗔道:“要想知道女子心中的秘密,可是要下功夫慢慢哄才行哦!你这样疾言厉色可不行。”

南宫莲界道:“算了,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只要别在东京作奸犯科就行了。”

晓筱纤眉微攒道:“真过份喏!这种说话口气。”

“晓筱……”这时,从楼梯口颤悠悠传来一声呼唤——王求旦拄着拐杖、打着绷带、悬着条腿,由一个小厮扶着,一颠一颠地往这边蹦过来。

“奴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南宫哥哥多多关照!”说毕,晓筱唇角微微一挑,用纤手在南宫胸前轻轻一推,顺势往后飘去,半空中还向他眼睛一眇。

王求旦撇下拐杖,一个飞身,扑不着晓筱,便抱着柱子号了起来:“晓筱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哪!不爱暖男爱鲜肉,你再不迷途知返的话,肯定得不到幸福的!”

一众掌柜全一副“于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南宫莲界一仰脖,饮尽杯中酒——“一群老不羞!”

歌舞既阙,晓筱等敛身进入后台。南宫等人也离座下楼,准备去开会。到了一楼,南宫莲界问王求旦:“王会长,今次开会的议题是什么?”

王求旦置若罔闻,驱使着两个小厮架着自己径入后台去了。片刻,只听“嗖”一声,王求旦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跌落到楼梯口。他一咬牙,翻过身来,连滚带爬,一脑袋又扎了进去——“晓筱姑娘,千万不要冲动!”!然后“Duang、Duang”几声,又见王求旦凌空滑过,这回头朝下直接嵌在了板壁上。南宫等人把手揣在袖子里,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王加彦上前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王求旦欣慰道:“我还好!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她第一次直接用脚踹我,第二次打了我一巴掌,算是亲密接触成功了!哈……”

南宫莲界道:“这算是爱的招‘呼’!王会长,勉力啊!对了,今天召集我们开会是为了什么事来着?”

“干什么来着?”王会长呆了半天,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是关于‘七夕节,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整死雀尾商会’的议题。不过,在下现在身体抱恙……”

“嗯,确实!请会长好好将养!”众人一脸严肃,齐声应道。

最终,会议择日再开。

与此同时,西街中央一座飞檐斗拱的五层高楼——“雀翎楼”内。李去贫危坐上首,余下百十来号人,鲜衣华服,济济一堂。这时,一个小厮气喘咻咻,飞报进来:“禀会长,东街的雀角楼内现在空无一人。”——所谓的“雀角楼”正是与雀翎楼制式一般,隔街相峙的东街的商会总部。当年两街为各自的大楼命名时都想在字面上压对方一头。东街手脚快,率先挂匾为“雀角楼”,取其为“雀身最前”之义。西街不肯伏低,便取名为“雀翎楼”,取其“雀身最高”之义。

李去贫闻言,错愕道:“详细说来。”

小厮道:“小的一大早便蹲守在雀角楼外,方才见东街各掌柜陆续进楼,不到半个时辰,便纷纷散去。期间,王求旦等重要人物却从未现身……”

堂内顿时喧腾,有的人揎拳攘臂,发怒道:“东街竟敢如此藐视我西街,是可忍孰不可忍!”有的人皱眉挠腮,揣测道:“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也许是他们故意布此疑兵之计,目的是想扰乱我们的阵脚。”一时间,众说纷纭,合座哓哓。

李去贫敛起扇子,沉吟片刻,淡然道:“诸位,请稍安勿燥。我认为,彼等三十六计而我等一计以应之即可。”

“不知会长有何妙计?”李去贫左下首第一位、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问道。此人正是西街的绸缎行行长,姓王,名玻、字璃心,兼商会副会长。

“独善其身。”李去贫道:“我翻阅了近五年来历届七夕促销的档案。发现我西街因循守旧,促销方式陈旧单一,偶有变更,也是于东街之后亦步亦趋,每每陷于落后被动,最终大败亏输。东街大部都是百年老店,声誉显赫。我等若不另辟蹊径,断无胜算。”

“俗话说‘编新不如叙旧’。若仓促间改弦更张,大家恐难适应。”说话的人身材肥胖高壮,红光满面,姓赖,字得吉,经营着几家瓷器店。

“要你多嘴!”赖得吉上首一位妇人轻声呵责了他一句。此人姓谷,字计婉,是赖得吉的夫人,家中无论内外俱由其主张。她虽然已四十开外,然而保养得当,依旧是肤如凝脂,只是眼稍上挑,给人一种异常凌厉的神色。她转脸问李去贫道:“除了降价一途,会长还有其它考量吗?”

李去贫道:“降价一途,多少有鸡肋之嫌。本来东西两街常年竞争,利润就已严重压缩。再行降价,下调空间有限,对顾客的吸引效果亦不大。若罔顾利益,一味求低,百害无一益。——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一向是我所摈弃的。所以,即便要降价,也应酌情限定在小范围之内。另外,我有几个拙见,请诸位掌柜参详。其一,组合销售,例如成衣与首饰,互作提携。再加以折扣,减利多销;其一,增值销售。例如,胭脂铺可以‘匀染时新花样’为由,稍为加价,亦可招徕顾客。但切忌为此增加人工成本,这就有赖诸君对于手下的调教了。如此,既可增益我等赢利,又可满足客人们贪小便宜的心理,两得其便。”

众人交口称赞道:“会长英明。”

李去贫又道:“另据户部关照,今年西城又增三万户,计生口十万余。若能将其囊括,胜算又添一成。根据往年七万贯左右的营业额,诸位能依计行事,我匡算了一下,倘或无意外,今年突破九万贯应在掌握之中。”

一语既出,合堂鼎沸,仿若已然胜利。

“如果今年我西街获胜,营业额第一的店铺,将奖励两倍于营业额的奖金。”至此,李去贫话锋一转,肃然道:“去年由于我初出茅庐,不谙内情,失于谦谨,以致惜败于东街。今年,望诸君戮力同心,一雪前耻。”

会毕,众掌柜忻忻然鱼贯而出。

一旁侍立的管家乘机对李去贫恭维道:“有赖于少会长的英明和诸位掌柜的精明,看来今年我西街是稳操胜券了。”

李去贫道:“我所担心的,惟其精明而已。”

大门外,赖得吉对谷计婉道:“夫人,今年少会长出手真是大方。我们是不是可以放手一搏?”

谷计婉白他一眼,道:“他说的是获胜之后。现在胜负还在未定之中,你就要豁出本去求额业额?”

赖得吉道:“可是,我看少会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今年的胜算应该很大……”

谷计婉哂道:“老会长跟东街斗了一辈子都占不了大便宜。——我们还是相机行事吧。”

赖得吉见夫人这么说,只得喏喏。

注释:

【1】在宋代,“小姐”便有“失足妇女”的含义了,不可用于称呼一般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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