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了，老爷爷。”阿斯蒂芬向老人道谢，珍推开了满是锈迹的大门，随着一阵咯吱吱的声音，这扇像是数年都未曾开启的大门终于敞开了。

“啊，好脏，又要洗手套了。”阿斯蒂芬听到珍的低语马上干咳了一下，试图掩盖那声音，不过老人看起来并不在意。

阿斯蒂芬正要进门，却被老人挡在了前面，向他发问道：“进来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口中的禁草，叫什么名字？”

“唉？名字？不是叫禁草吗？”戴布里兹看起来很吃惊，虽然是他带领阿斯蒂芬过来的，但是表现最惊异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老人鄙夷地看着戴布里兹，骂道：“白痴，怎么可能给新发现的药草起这种名字，叫做禁草是你们马术界的称呼，我想问你们的是，这种草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戴布里兹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阿斯蒂芬，而阿斯蒂芬却十分犹豫。

「该怎么办呢？是老实告诉他我们不知道，还是瞎编一个名字给他呢？亦或者是叫我前世对这种草的称谓——乱神香呢？如果说我们不知道，也许还会有对我们诚实的评价，但是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没有任何帮助，那么，就只好……」

“乱神香。”阿斯蒂芬说道：“这种草的名字叫做乱神香。”

老人听到后，开心地笑着：“说什么傻话，这种名字……你说什么？你刚才是叫它乱神香吗？”

“是，是啊。”阿斯蒂芬一时间被有些激动的老人吓了一跳，“那又怎么了吗？”

老人欣慰地笑着说道：“没什么，快进来坐吧，傻站着干什么。”

“不是你把我们堵嗷！”背后的珍不知用什么手段攻击了插话的戴布里兹，阿斯蒂芬只能听见一阵闷响，他就不再多嘴了。

走进了这间大宅，阿斯蒂芬发现这里实在是太荒芜了，杂草、青苔、虫子都出现在了视野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阿斯蒂芬一定以为这里是荒废的宅邸。

推开宅邸的大门，阿斯蒂芬等人走进了这座老宅，意料之中，这座老宅遍布着灰尘，角落里都是蛛网。

“不要介意，我一个人实在是收拾不过来。”老人解释道。很快老人就带着阿斯蒂芬等人进入了会客室，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打扫的一尘不染，仿佛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拜访一般。

老人看起来很开心，随便找了个地方放松地坐下，对阿斯蒂芬等人说道：“来，坐下吧，当然了，我可没有茶水招待你们。”

看到阿斯蒂芬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老人便直入话题，向阿斯蒂芬问道：“那个乱神香的名字，你是听谁说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

“哈哈，没什么，只是非常怀念罢了，大概是十五年前，也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它呢。那是一个老人，现在他应该和我一样，半只脚都迈进棺材了吧。对了，他自称阿斯蒂芬，当初还是他告诉了我这种药草的功效呢。”

“你说什么？”阿斯蒂芬猛地站了起来，但是他很快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坐了回去。“抱歉打断了您的话，请继续。”

老人仿佛在追忆那段时光，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一句话，剂量决定毒性，在阿斯蒂芬告诉了我这种草的功效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制造镇痛剂，或者说是麻醉药。因为这种东西只要服用过多，就会让使用者失去痛觉，无法感知疲劳，如果仅仅是少量的话，肯定能完成这项研究。”

“但是我失败了，比起能拯救人的医学，帝国的那些家伙们更喜欢能娱乐他们的马术，真是愚蠢，最后他们竟然说我的研究毁灭了马术，无耻，明明是他们的马术毁了我的研究！”

阿斯蒂芬问道：“这就是你虽然讨厌马术，但是也继续养殖乱神香这种禁草的原因吗？”

“我养殖它们？不不不，你错了，我养殖的，是马匹。”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马儿是忠诚的生物，你怎样对待它们，它们也就怎么对待你，这里的老马都是被人们抛弃的，毕竟有了钢驹之后，养殖麻烦的马儿们都被替代了。”

“我没有抛弃它们，它们也没有抛弃我这老头，就算仆人们都离开了，我也会一直放养这些马匹的。”

阿斯蒂芬有些急躁，他对老人的故事没有兴趣，他心念的只是老人没有养殖的乱神香。

“那乱神香呢？您为了饲养马匹把它们都清理掉了吗？”

“怎么会，那个研究我自然还会进行下去，就算没有新政府的财力支持，我也要继续，但是为了防止马儿们误食了它们，我以这个老宅作为分界线，只有另一边才会有这种草，它们不需要我养，只是在那里生长着，就不会死掉了，毕竟它的生命力就和杂草一样顽强啊。”

“啊，差点忘记了，都是老头我一个人在说话，你们是问我要乱神香的吧，如果你们是来为它们正名的，我也会很开心啊。”

阿斯蒂芬快速地点头，对他说道：“那是当然，倒不如说这次它会成为拯救国家的关键，为此我们必须要大量的乱神香才行。”

“是嘛。”老人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再次说道：“是嘛。那……好吧，我已经很久没人别人聊天了，说实话，我还挺开心的，去拿吧，想拿多少拿多少，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得去照顾一下我的马匹了。”

老人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斯蒂芬看了一眼珍，两人便一同走出了宅邸。向着另一半的牧场前进。

“嚯~~~这么多啊，老爷子还真是大手笔。”戴布里兹看着波涛一般的草场惊叫道。

“时间有限，快点开始吧。”阿斯蒂芬捋起袖子说道：“回去还要制造药水，戴布里兹，你也来帮忙。”

“哈？我？”戴布里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可不想去抓这些东西啊，我的手是为了骑术和蒸汽机缸而生的。”

“不必拜托他，奥利少爷，这种低劣的男人毫无荣誉感可言。请问这种药草是需要连根拔起还是只要上半部分呢？”珍向阿斯蒂芬确认道。

“根就不必了，把上半部分割掉就行，我们先去找镰刀吧。”

“不，没那个必要。”珍摇了摇头说道：“只要叶的部分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