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亏大了！”

程诺听到了火山泥的价格顿时就后悔了，也亏得他之前还参考了一些熟知的护肤品价格，比如大宝面霜飘柔洗发水之类的那些东西，很细心地斟酌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可哪儿知道这玩意这么贵！

不对！既然这样，那口红……

“三百五！”方灵珊看着程诺拿过来的那只已经秃了的迪奥999，自觉地报了价，然后很是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你，不管是你征用的还是阿里糟蹋的，等我恢复之后，你就给我去专柜买双份回来！”

“你太黑了吧！”

方灵珊潇洒地捋了捋呆毛，理所当然地说道：“谁让你……不对，谁让你们乱用我的东西！”

“我……”程诺无话可说了，甚至他连方灵珊用“你们”来称呼自己这件事都没法反驳。他倒是很理解阿里的做法，屋里屋外连一支笔都没有，想写个便签都不可能，唯一能当笔来用的也只有那玩意。

一千多块钱就这么被她预定了，程诺差点没心疼死，钱病还需钞票医，瞬间他就想到了客厅里那个已经被他预定的提款机。程诺走到客厅，沙发上的只有一个凌乱的毛毯，卫生间里的灯亮着，显然乔紫怡醒来去解决人生大事了，程诺隔着门叫道：“紫怡？”

“嗯……大哥哥吗，等一会啊，我马上好……”卫生间里传出来慵慵懒懒的声音，明显还没完全睡醒。

“没事你用着，我就是想问你啊，昨天这几天家里来人了吗？”

“嗯……来了一个送快递的！”

“那个女的？”

“对啊，我当时给你打电话来着……”

“除了她还有人来吗？”

卫生间里传出水流的声音，不一会乔紫怡开门走了出来，睡眼惺忪地说道：“没有吧，反正我是没听到过有人来，唔……也许有人敲过门吧，我这几天净睡觉来着，可能没听见……”乔紫怡说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担忧地问：“大哥哥，是不是耽误你的事啦？”

“没有没有，唔……你说你这几天睡觉来着是吧？那昨天下午呢？”

“昨天下午……也是啊，而且好像比平时要困一点，一直睡到你回来那时……啊——哈——候！”乔紫怡打着哈欠说道。

“嗯？比平时困？”

“是啊——哈——”

“行了你接着睡去吧，一会我就去上班了，你饿了就热点昨天的饭菜吧。”

“好……大哥哥再见……”乔紫怡话没说完，人已经直接扔到了沙发上面，将毛毯一卷就睡起了回笼觉。程诺心里有了新的猜想，也没顾得上搭理她，连忙回到了卧室里收拾东西。

直到出了门程诺这才边走边低声说道：“我怀疑跟昨天那个富二代有关，也许是我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于是他来想办法报复我了。”

“不会吧？”蓝牙耳机中传来方灵珊的声音，只听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既然能找到这里，那装窃听器不是多此一举嘛，直接找一群人打你不就行了。”

“可是你说我认识的一堆人里，有谁可能闲的蛋疼给我装窃听器？”

“就算是这样，门一直锁着，不可能进来人吧？”

“不，如果真是那个富二代的话，这完全不是问题，而且……”程诺四处看了看，走进电梯迅速关上了门，轻声说道：“还有一点，乔紫怡说她昨天比平要困一些，如果按照这个猜想来看的话，会不会因为有人偷偷用了类似迷烟的东西？”

“那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吗？”

“现实中说不定也有，而且对于他们那种有钱有权的人来说，做到这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那……会不会是屋里那位？”方灵珊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会吧……如果是她的话，倒是有最方便的作案条件，关键是那又图什么呢？”

“我的身份呐！”

“唔……”程诺听完一愣，按照她的说法思考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释然道：“那就更不可能了，直到昨天晚上为止她才真正见到你，而且还把你当成了手办，就算昨天看到你有了疑心，一夜之间她能瞒着咱们弄来窃听器偷偷装上？再说，晚上还有阿里呢，不可能视而不见，就算拦不住，也应该给我留言让我注意她才对。”

方灵珊听完之后沉吟了一会，也不得不认同程诺的说法，只好说道：“我竟无言以对……”

“叮！”

随着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程诺刚刚迈步出去，就见一个人影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连忙退回了轿厢里，但是此时已经晚了，对方两只手用力地抵住了电梯门，将程诺拦在了里面。

“我靠，你谁啊！”

“可算等到你了！”

一个略显沙哑的男人声音从对面响了起来，联系上窃听器的事，程诺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富二代追上门来了！

可是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甚至直接在家里守株待兔都行……难道说装窃听器是为了钓方灵珊这条大鱼吗？这也就是说，昨天之前就露出了什么破绽？

“你……你是富二代？”

“富二代？嘿嘿，我是世家少爷哟！”那人满脸堆笑地抬起头，继续说道：“不过在诺哥你面前，我就是你兄弟！”

“博子？”

“诺哥，你可算出门了，我等了你一宿啊！”

“你特么吓死我了！”程诺怒从心中起，一巴掌就冲他脑袋拍了过去。

“哎……诺哥别动手，没打算吓你啊！”

……

几分钟后，满脸疲倦的康博带着惊魂未定的程诺上了车，他冲着后视镜整理着被程诺弄乱的头发，委屈地说道：“诺哥你打架怎么跟女人似的，揪我头发干嘛？”

“谁让你脑袋离我最近的，别废话，你在楼道里蹲我干嘛？”

“嗯？”康博满脸诧异地看着程诺，好半天才说道：“不是你说有事等你醒来再谈，让我等你的吗？”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

“哎诺哥你不能这样啊，昨天晚上我可是给你打过电话的，你说你睡觉呢没时间理我，我怕你早上走的太早，半夜就过来在这儿等你，这一宿熬的……诺哥你干嘛去？”

程诺头也不回地推开了车门，下了车说道：“我那个……我透透风清醒一下，你等我想想啊……”

“诺哥，我开空调不就……”

“马上就回来！”程诺远远地回答道。

他倒是没有走远，就在十几米外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机打开一个软件查看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记忆力减退，还是因为早上那一堆事的刺激导致的，昨天晚上的情况他实在是记不清了，听了康博的话才隐约想起来确实是接过他一个电话，但是至于细节的东西是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两个摄像头可以远程管理，他打算用手机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解释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装摄像头这件事比较麻烦，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拍下来方灵珊，所以他下车自然要避开康博才行。

很快，满头黑线的他回到了车上，有些疲惫地说道：“好吧，我想起来了，那……你找我就是为了说那些资料是吧？”

昨晚他确实接到了康博的电话，那时候刚过十一点，正是他似睡未睡的时候，猛然间被电话铃声惊醒的他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在监控视频里看得很清楚，他接起电话之后刚说了几句就把手机甩了出去，听了自己当时所说的话，他这才想起来康博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同时也知道了早上为什么找不到手机。

“嗯！”康博点了一下头，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按了哪里，四面的玻璃瞬间变黑。他满脸严肃地说道：“诺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资料到底是哪里来的？”

“啊？资料怎么了，有问题？”

“太有问题了！”康博一扶额头，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你那些东西居然……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是电子行业的核心技术啊，你知道吗，那些压缩包随便拿出去一个，都能让科技界斗个头破血流！”

“呃……那么厉害吗？”

“最起码领先当前科技五年，而且是完全的核心资料，保守至少二十年以内都不会落伍，你说呢？”

“有点没听明白……”程诺听得一头雾水，他没想到这些东西真的如自己当初想的那样，皱着眉头说道：“怎么领先五年就出来一个二十年不落伍？”

康博无意跟程诺普及这些东西，严肃地问道：“诺哥，这些先放在一边，我现在就想跟你确认一件事，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我自己的啊！不是跟你说了，我从日记本里找到的。”

“诺哥你别扯淡了，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我又没说是我写出来……”

“那是你偷……”

“你给我偷过来一个试试？”程诺翻了个白眼，见康博不出声了便问道：“这个先不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吧，不能轻易给别人看，不过既然你验证这这东西的价值了，那也就是说……你给几个人看过了？”

“唔……两个。放心，都是我的心腹，不会泄密的！”

“那就行，这资料开公司能用吗？”

“当然能用……但是来路……”

“那不就结了！”程诺一摊双手说道：“你放心，我肯定没做犯法的事，能用你就用，赚钱给我分成就行了，要是怕麻烦你就删了，多简单！”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虽然这些资料明显是用黑客手段得来的，但那可是阿里干的，犯法的事跟他无关。

康博昨天给程诺打电话的时候真是要急死了，但是这一夜过去以后，他倒是冷静了下来，虽然这些资料来路不明，但说到底没有再市面上和业界里出现过，按照潜规则这些东西的归属或者说专利只属于第一个将它们拿出来的人。他之前担心的是可能会因此与一些组织和家族交恶，但是转念一想，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只要自己在科技界有所作为，与那些同行产生矛盾便是不可避免的，这倒也不算是什么问题了。只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却是不得不考虑的，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诺哥。

程诺见康博愣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看了看时间说道：“我都错过地铁了，你给我送公司去呗！资料的事儿咱们一会路上说行不？”

康博愣愣地应了一声，将车发动起来驶向大路。

两人的谈话方灵珊听得清清楚楚，待两人安静下来之后她轻轻说道：“程诺，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程诺听见蓝牙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偷偷扫了一眼驾驶位的康博，打着字回道：“小题大做？是康博小题大做吧，愣是等了我一个晚上。”

“我说的是窃听器的事！”

“窃听器怎么了？”

“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哪儿害怕，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你早上为什么要去厨房拿菜刀？”

“我不是又放下了吗？”

“那包里的这是什么！”

“呃……是小菜刀……”

“那不一样吗？”

程诺索性也不狡辩了，回复道：“好吧我就是害怕，带刀是为了保险起见，万一路上遇见什么事，这能给阿里拿来自卫用啊！就算阿里不能出来救我，大不了拉一个垫背的！”

“战士！冲吧！”方灵珊说道。